《未妨惆怅是清狂》10.第九章:暧昧之花

    “不要……求你……!”初晴呜咽的低呼着,大颗的泪珠滚落,滑向乌黑的鬓发。
    近在咫尺的樱唇,泛着诱惑的光泽,韩澈喉头滚动,潋滟的双目放着异样的光芒,清晰的感受着,身下那副娇躯的婀娜多姿,低低的问道:“当真这么讨厌我吗?”
    若不是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触动了心底的柔软,怕这樱唇,此刻自己已经尝到。
    “殿下……求你……初晴还未及笄……求你……!”,哽咽的话低低的呼出,泪水成灾,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以指腹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将自己眼中□□裸的怜惜,尽数望进初晴的眼中,缓缓的说道:“放心,你未及笄前,我不会让你失了清白!”顿了顿,“但,及笄后,你定要做我韩澈的女人!”语气凿凿,含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哪怕是眼前这个不该要的女子,他也要逆搏一次。
    韩澈的话清晰入耳,震的心中隐隐生疼。一句话,定了今日的安全,却约了日后的纠缠。
    从未想过生命中,会出现一个这么霸道的男子,如烈日骄阳的炙热灼灼,又似冬日严寒的彻骨冰霜!第一次遇到他,便是今生噩梦的开始!而今日的交集,却是地狱的沦陷!
    他浅色的唇近在咫尺,再再的提醒着,羞辱的印记自宫中那晚,已然在自己身上刻下,如若永远这般的被动,怕日后真的会如他所愿!
    想来现在是安全的,初晴微微扭动身体,欲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却不想,韩澈将头埋在了自己的颈处。
    “你若再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近近的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处子馨香,韩澈已有些心猿意马,连呼吸也显得急促起来,
    暖暖的气息伴着淡哑的话语喷在肌肤上,惹来一阵酥麻。初晴默然僵住,心不可抑制的狂跳着,黯然无力的垂下双手,将身下的锦褥紧攥。
    彼此的心跳,在这跑动起来的马车上,清晰可闻。许久,一句低唤由韩澈口中轻轻逸出。
    “初晴!”
    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因那一句低唤紧张起来,“殿下……不要……食言!”
    只听一声轻叹,韩澈抬起头来,俊美如神砥的容颜闯进初晴眼中。
    “叫我名字吧,初晴!”眼底的深情肆意开来。
    若没有那樱苑的相遇,怕自己永生都无法与她交集。怕是心底深藏的记忆永远都不会被唤起。
    初晴脸上红云密布,轻咬下唇,水盈盈的眸子敛起,将视线落在他的下颚上,终是难以启齿。
    “这么难开口吗?”低语,韩澈轻撩起初晴的长发,掬在掌中,嗅着那上面淡淡的香气,随后再次将发缠绕在自己的指尖。
    “初晴……”
    他眉间那淡淡的是什么?只一闪就消失不见,看不真切。
    咬住唇瓣,艰难的吐出。
    “澈……”
    韩澈扯开唇角,一个大大的笑容绽开,为他本就俊美不凡的脸上增色不少。放开秀发,起身,倚向轿侧的软垫,给她一方清净。
    终得自由,初晴长出一口气,忙坐起身,双臂环抱着自己,向角落躲去,希望借此寻找着慰寄。双手却在触及衣物时,传来丝丝疼痛,垂眼,摊开右手,新结的痂正露出红艳的口舌,对着自己微笑。
    放眼刚躺过的地方,有几朵红花灿烂迎来,心中黯然,想来是刚才挣扎所致。
    韩澈也注意到那血迹,心下一怔,随即明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唇角。
    “看来那雪肌露,并不如传闻的那般神奇!”
    初晴轻咬粉唇,错开他如炬的目光,将视线投向轿侧,镂空雕刻的窗上,转移话题,
    “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他话中的犀利不是没有听出来,不想顶撞他,更不想借此话题牵扯出太子,只因宁国寺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自来都是祸从口出,说多错多。
    韩澈淡笑,顺着她的话答道:“送你回国舅府!”她不回答也罢,总之,一切心中有数。
    “哦!”安定了心中悬空的念头,初晴静静的蜷缩在角落,将头枕在膝处。还好是回家,不然,真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车内霎时安静下来,只闻马车的响动声。
    许久韩澈打破宁静:“很快到国舅府了。”
    经他提醒,初晴抬起头来,向窗外望去,这才注意到,车外已有人头攒动,已经进了帝都城。华丽宽大的马车行驶在路面上,引得路人避开两旁,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这一次,我要光明正大的亲自送你!”韩澈轻笑着,云淡风轻的说着。
    初晴愕然,不解的望向韩澈,却见他魅惑的笑着,眼底的深邃,叫人不敢继续猜想下去。
    马车停在薛府门前,与另一辆略小但仍可与之媲美的马车停在一处,只一眼,初晴便认出那是太子的銮驾,难掩心中的狂喜,已有几分雀跃流露在脸上。
    将她的欣喜看在眼底,方知自己心中泛着的是嫉妒。眼眸一闪,打定主意,长臂一挥,将欲从身边过去的初晴拦腰扣在怀中。
    惊呼一声,下一刻,初晴只觉颈上一热,脑中瞬间轰然作响,圆睁着双眼,惊恐的忘记了反抗。
    紧箍着怀内的娇小,狂野霸道的吻上她细腻的粉颈。本是不带一丝□□的唇,却在触及她时,涌动了心底的悸动,辗转索求更多,瞬间在初晴的颈上绽开数朵粉红的暧昧之花。
    总有一天,自己要完完全全拥有她,由头至脚、由身至心,统统刻上他韩澈的名字。
    待初晴醒悟过来时,暴风雨已然结束,韩澈魅惑的笑容停在前方,
    “你……你……”脸上发烫,语带磕绊,不知要说些什么。
    心底的喜悦泛滥开来,韩澈轻笑,满意的看着初晴颈上的斑斑红痕,“一起下车吧,带我去见见你的父亲国舅大人。”
    “你……”
    “我与国舅有要事相谈!你为我引路!”
    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霸道的揽着初晴纤细的腰肢,带她一同下了马车。
    车上走下来一对俊美的男女,门侍薛丁定睛一瞧,咦,那不是自家的小姐吗?怎么会被那少年拦腰抱下马车?正揣测,忽瞄到二小姐颈处的红痕。那……那颈上的是什么?薛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数步,遂踉踉跄跄慌慌张张的向府内跑去。
    “什么?”薛国舅闻言,失手打翻了案上品茗的茶盏。
    那茶盏骨碌碌的,在案上转了一圈,径直摔到地上,落个七零八碎的下场,茶水顺着案桌,滴答滴答的凿向地面。
    一旁的太子韩煜蹙起了眉,面色凝重的看向跪倒在地,那瑟瑟发抖的下人,温和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躁,
    “你说的可是二小姐?”
    “是二小姐!奴才不会认错!”薛丁冷汗淋淋,幸好没有将看到的都说出来,不然太子和老爷,定会气血翻滚勃然大怒!
    话音刚落,韩煜便已大步向门口走去。来到府中没有见到初晴,心中早已有些不安,而这不安终有了解释,心内企盼初晴,不要有事才好!
    府内熟悉的景物,没了往日的亲切,那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深深的刺着初晴的眼睛。身边的人,不知揣着什么样的谋划来此?只明了,今日,定有不同,撇去他的轻薄无礼不说,从宁国寺到薛府,每一步都似行在火炭上一般,越来越让初晴觉得不安。身后尾随的几名护从,迈着沉稳的步伐,听在耳中似讽刺一般,像极了临死的囚犯,被押赴刑场一样。
    花圃旁,韩澈突然停住脚步,转而握住她的玉手,面向她。
    “啊?”初晴一惊,用力的想抽回失去自由的手,却反被握的更紧,慌忙道:“殿下快放手!”
    “怕被太子看到?还是怕被府里的人看到?”
    “都怕!放过我吧!”初晴欲哭无泪。
    “你没的选择了,初晴!从遇到我,你就注定是我的!今日可以光明正大的来送你,就是要宣告所有人,你,我势在必得!”
    穿过拱门,刚至花圃,前方那一男一女的身影分外的熟悉,一丝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加快步伐,来到近前,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初晴?二皇弟?”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的手握在一处,韩煜心中隐隐的牵扯出了疼痛。
    熟悉的声音传来,初晴扭头,韩澈松手,一瞬间,两人双双对上面前,那脸色略显苍白,眉间淡淡忧郁的韩煜。
    “煜……”
    “皇兄!”
    一个惶惶不安,似做错事的孩子,一个得意满满,似炫耀的桀骜不驯。
    “你们怎……?”
    似被利刃割喉一般,余下的话留在了腹中,双眼定格在初晴颈上的红痕,如五雷轰顶般的震撼,身心剧痛,麻木的几乎失去了知觉,脸上仅存的血色消失殆尽。
    虽一直都不让女子侍寝,但那红痕代表什么,心中分外的清楚。一时间有些恍惚,难怪那日初晴的反应如此强烈,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二皇弟,才是与她倾心相守之人!
    将他的悲色望进眼中,初晴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脖颈,心中的疑惑渐变为恐惧,难道自己颈上有什么?他那神情,好似刚才车内的一幕,亲眼所见一般?
    不想这一动作,看在韩煜眼中,全然成了遮掩。
    韩澈满意的看着,这突兀却又是自己精心营造出来的一幕,朗声道:“怎么?皇兄是要回宫吗?”
    韩煜薄唇轻颤,仿佛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强扯出个笑容,
    “来了许久,宫内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垂眼,别过初晴水漾的秋眸,迈动着麻木的腿,向府外走去。
    “煜哥哥!”初晴转身轻唤,泪水盈眶,因他的悲戚而伤心,因他的憔悴而忧郁。
    韩煜的背影明显一颤,转回头,对着初晴淡淡一笑,
    “手伤,记得要常上药,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远。衣袂飘飘,成了初晴眼中最后的风景。
    初晴转回身,双手抱住脖颈,含怒含恨含着深深的痛,望向眸中都闪烁着得意的韩澈,
    “你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着初晴的质问,心底的得意,也觉得索然无味,韩澈正欲回答,身后传来个沉稳的声音。
    “臣薛拓,见过二皇子。”
    韩澈回身,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说罢,上前虚扶一把薛国舅。
    初晴见是父亲,不觉心中凄苦异常,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卷入这纷争之中?为什么是自己,偏偏被不轻易放手的二皇子锁定?为什么又偏偏是自己被姑姑选中,知道了连父亲都不知道的这许多的秘密?
    “爹!”轻语,带着数不尽的凄苦无助。
    似没见到女儿颈上红痕一样,薛拓佯装恼怒,呵斥:“初晴,怎这样大胆,竟与二皇子并肩而行?还不快退下!”
    二皇子的突然造访,定怀揣叵测,女儿颈处的痕迹,自己已然看到,虽心内气血翻滚,但面上却又不能真的动怒。这来龙去脉,这二皇子的目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还有待自己的考证。
    韩澈轻笑,深望初晴一眼,见她乖静的施了一礼,缓步穿过花圃向后园走去,不由得将目光重新调转回薛国舅。
    “国舅有女如此,当真好福气!”
    薛拓陪笑道:“皇子过奖!”随即,续道:“这花圃处,阳光强烈,还请殿下移步臣的书房,待臣命人烹茶品茗!”
    韩澈心底冷笑,果然是奸诈无比的老狐狸,当真做到万事面前无动于衷的地步,无怪乎,母妃时刻叮嘱,欲有所得,必先除薛氏。
    “好,国舅带路!”
    两人相视而笑,各怀心事,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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