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汐の物语(东京篇)》16.所谓的报应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嗒’。弟弟口中叼着的面包落在地毯上,变成了可能会让妈妈勃然大怒的垃圾屑一簇。
    “怎么样怎么样,很吃惊吧?很兴奋吧?”
    某姐姐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一边灿笑一边拍手,显得十分的谄媚,万分的欠扁。
    背景是波涛澎湃,乐曲齐鸣,百花竞放。
    “我的鞋子为什么都变成这样子了?”
    知幸的胃在痉挛,脸在抽搐,心在滴血,眼在飙泪。
    昨晚还是风调雨顺,合家安乐。一觉睡醒,心爱的运动鞋都变成了夏日凉拖,而家居木屐都一副被午门斩首的模样,这种无声的屠宰,无言的杀戮,严重刺激了他的脑细胞跟他的钱包。
    欲哭无泪的拎起他的鞋子,他用谴责的目光瞪向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姐姐。
    “那是因为我昨晚看黄金档的电视剧,深受启发。这一切都是为了摆脱阴影与厄运的缠绕啊,弟弟。来吧,鼓掌鼓掌,为了我的劳动成果,欢呼吧。Sa,学姐姐喊一声:恶灵退散。”
    “如果念咒有用的话,我早就拿禅扫砸你的脑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弟咆哮,发指眦裂。
    “不是说剪断鞋带是驱逐噩运的祈祷仪式吗?你不知道吗?”其姐戳着手指企图掩示恶行。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剪的都是我的鞋子?”
    “啊啊,姐姐我血拼回来的小可爱们,我怎么忍心把它们一刀两断?这太没人性了。”
    “……”深呼吸两口,弟弟在具象化的黑洞将其吞没前再次嚎叫:“剪带子跟戳鞋面在上面画乌龟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你把家里所有的木屐带子都剪断了,这是很危险的!”
    “呃,我剪着剪着,一不小心就剪的太兴奋了,所以就忍不住把你的运动鞋都戳了几个洞……可是,你不觉得它们的形象很富具艺术感吗?把运动鞋当成凉拖穿,即环保又凉爽,还省去了许多清洗费用。Sa,穿上姐姐的杰作出门吧,前辈们一定会夸奖你的。”
    事实是,她把那些无辜的鞋子,当成某狼的脑袋戳啊戳,醒过神才发现自己戳错了对象,但是,她又觉得反正已然被糟蹋成了这副样子……所以,近林家的清早才有了一地‘鞋尸’的场面。
    ……我保证,等下妈妈回来看到它们以后,她会比你还要兴奋的。
    弟弟咬牙切齿的拎起书包,悲愤交加的找出一双不算太惨的鞋子穿上。
    上帝,如果你能听见他的祷告,请快些派来正义使者,收服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妖孽吧。
    也许是有尸位素餐的某神灵终于听到了弟弟的祈愿。
    首先,刚进校门,她被一干充满期待的目光迎送入内时,心底就打起来了退堂鼓。
    其次,当她打开鞋柜,发现了一个粉红信封时,已经有了临阵脱逃的念头。
    最后,等到她颤颤巍巍迈进教室后,她脸上彻底挂起了‘世界末日’的招牌。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会变得这么热情且友善?
    果然,她是很欠修理的那类人吗?当美好学园生活将她摒弃在外时,她活的如鱼得水,但是,当大家对她和颜悦色后,她发现她已经如履薄冰了。
    对现状不解,同时检讨完可能是由于自己的恶行不够彻底,汐子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却立刻敏感的察觉出一丝诡谲。
    “近……近林同学。”原先她座位前的那位结巴的呼唤她,她托着下巴思考,他叫什么来着,田土?田地?田鼠?田……
    “那个,我是田村!”大约是察觉出了她的思想,某位仁兄自报家门。
    “有什么事吗?”她问。
    “那个……老……老师把你的座位调整了。”不耐的语调让田村兄战嗦了几下。
    “nani?”口气陡然狰狞了几分,竟然私自调动她地盘?
    深深吸一口气,她问偷偷窥觎她脸色的田村:“给我换到哪去了?”
    除了地板与走廊这两个RP位置,其实她是没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啦。只要通风好日晒足光线亮可以供她开小差打瞌睡就行了。当然,某两位RP少爷的边上也是敬谢不敏的!
    “坐在本大爷右边。怎么?沉醉在本少爷华丽的美学之前,你已经感到自卑了吗?”
    此声入耳,立时看到迹部背挎着书包走进教室。灼眼的风采闪亮在她的眼帘,搭配他的谈吐,却让她额角不可抑制的布满了十字架。
    话说,难道神的职责就是听见她的内心祷告后刻意唱反调改写历史然后遣人来吐槽吗?
    “别荼毒我那最后一点可贵的空白,自恋会传染的。”揉了揉眉心,她想掀桌拆房。
    “嘴还是那么毒。不过,不是无法忍受的程度。”旁若无人的擦过她的身旁,迹部用行动来否认了她的挑衅。
    “孔雀君,你不觉得突然多个人来分摊自己周围可贵的氧气并且无时无刻的释放二氧化碳这是一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吗?”
    教室里开始熙攘起来,在被无数充满‘爱’的眼光贯穿前,她轻扯迹部的衣袖怂恿其做最后的抗议斗争。
    迹部挑眉,邪魅一笑:“这样啊,我倒觉得放任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生物在自己附近,是一种无声的美化呐。近林汐子,你抓着本大爷的衣袖是打算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不美型的生物吗?”
    “以上……孔雀君,你当我从没说过话吧。”抽搐了几下脸皮,汐子很上道的闷伤了。
    原来,是迹部这家伙最近练习过度,也需要在课上补眠,所以介于优等生的姿态等等一类问题,干脆找了她这个最适合打掩护的共犯做陪?
    充分做够了自我猜测以后,她对这种安排以及这种安排的受益者报以十万分的鄙夷。
    反正新学期伊始会重新调整座位,忍受他最后半个学期又有何妨。
    正在自我安慰间,转眼一缕熟悉的深蓝发色闪入她眸中。
    但看忍足深沉的扫视迹部一眼,而后慵懒的倚在自己课桌上,习惯性松散的两颗纽扣,将那精巧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的袒露开来,落入她的眼底,像是一幅勾魂的魔卷。
    抖了几抖,她想及某人的RP报酬一说,就忍不住的想缩去无人角落充当温度型木偶。
    但显然,对方还没有打算即时上演逼债之黄世仁版。而她也不打算主动缴纳亏欠之约。因为,不管是被拐去网球部还是被拉去压马路,两项都是不能得以善终的选择。
    而迹部,那种不似挑衅也无解说的眼神,却是让她怔然到极点。
    “这到底是怎么了?”摩挲着下巴,她低声嗫嚅着。
    不知为何,这种既生疏也熟捻的感觉,她觉得异常可怕。
    紧随着上课铃催,现实也让她认知了状况如何。
    当她昏昏欲睡的听着讲课,有一茬没一茬的翻着书本时,此汇集阴阳八卦的座位,充分彰显了它像地雷一般的特异功能。
    不只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讲台的视线,而且一节课上的像钉图钉。她也非常清楚,此位置以后还要笼受着迹部这祸水的后遗效应。
    而讲台上,老师也极为配合的盯梢着她的小动作。刚想打个盹,唰的一下就会飞来两个粉笔头,目标准确率达到了空前绝后的一击必中水准。
    汐子望着冷笑的老师飚泪:自从暗器被挡回来几次以后,您是去参加飞镖训练了?
    再加上,课间被两双审视的视线盯到脊梁发麻,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在极度憋闷里爆发了。
    “网球部的两位,如果今天不给我一个合适的交代,我可不保证等下你们回家的时候,会不会被人打晕了然后拖进草丛发生什么晚节不保的惨剧哟!”
    气鼓鼓地吹了吹额前散落的碎发,她故作狠戾的如此说道。
    “哦?很不错的挑衅,但是,你敢吗?”迹部帅气的撩了撩发梢,极度张狂且鄙夷的问。
    “我……当然是不敢了。投降了。不管我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都请你们大人大量放了小女子一马。把我的座位调回去吧,拜托!”
    她果断而坚决的……举白旗了。
    不料,半路杀出了个忍足。小狼崽随意的走到她原来的座位上,眉目含情的望着她道:“难得,有人假公济私,汐子你的反应可真不可爱呐。”
    “Ano,那请问,到底是谁在滥用职权?”她虚心求教的问,当然也只是为了剧情发展。
    很浓的硝烟味。
    刚才那一瞬,汐子从教室里喷涌的气息里,察觉到了这种危险——在忍足的身上。
    而忍足则慵懒一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直到有人主动投案。
    “你们俩,对本大爷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被无视了许久的迹部,正缭绕着发梢,摆弄着那魅翘逼人的弧度,直指两人的注视,毫不退缩,亦不否决,搀着他特有的狂妄。
    她悻悻的望着迹部:“对于抗议无效,我就是规则等等作风的家伙,谈不满有用吗?”
    “没有。”迹部少爷,武断而坚决的回答了她。
    所以,根本就没有发言权的苦主,有必要在事后态度上浪费时间吗?
    餐厅内。
    扔下某两位公然在教室里眉目传情、大眼瞪小眼的少爷,汐子一个人来到餐厅,却发觉今日特约对象是整个餐厅的热烈视线。
    “鲷鱼茶,法国莓派,酱油仙贝……你这家伙的味觉真的没有问题吗?”
    一张大手拍上了她的肩膀,同时强制扭转她的脑袋,待她僵硬的做完180度的机器人式扭转后,发现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是拽到尾巴翘上天此时理应在某角落做深度沮丧表情的宍户。
    “宍户前辈,如果你看过姐姐一边煮蜂蜜一边放芥末最后是洒在葡式蛋挞上,就不会对她选的餐点表示怀疑了。”弟弟在一旁孜孜不倦的解说。
    “那种东西能吃吗?”乍听这种制作全过程,向日同学大惊失色。
    “近林前辈,好厉害呐,呵呵。”温厚的笑声,腼腆的少年,却被恶毒巫婆悄然扯走:“长太郎,虽然她是学长,但是你没必要做违心的善意用语。”
    ‘啪’的一声,理智断了一条线。不过慑于四周绿光茫茫的眼波辐射,她仍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直到宍户将凤再次扯还。
    “De,以上谈话内容的意思就是说,今天你们都要坐在我身边跟我共进午餐吗?”她问,同时把餐盘往附近空旷区域挪了挪。
    “你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吗?比如,对我们进餐的区域?”宍户恪尽本分的问道。如果能忽略他那上挑的眼角跟犀利的手刀,汐子大概会热情奔放的抛出正确答案:去下水道吧。
    当然,她对于挂名老师的严厉性是不会做出任何质疑化的挑战。
    所以,下场就是这张桌子的占位者几人除了她以外都吃的其乐融融且津津有味。
    至于期间,上挑眼老师和与其搭档的温柔少年若有若无的试探,她也完全没做回应。直到为师不尊的家伙一个爆栗敲痛了她的额头,为徒不逊的家伙才悻悻的回神。
    “我说,你们俩不好好的去没人角落练习,跑来跟我的美好午餐时间犯什么杵?”汐子顺应民意的问,满足了一干好奇心过剩的问答。
    “放心,马上一周内你都不会再看见我了。切。”宍户答的漫不经心,如果忽略他将筷子攥的死紧,大约是这样。
    看他的练习总算上了轨道,汐子略略有些欣慰,却也不忘继续调侃他。
    “那你可要快点回来,我的历史课还挂在红灯线上呢。”
    “我又不是你的特约家庭教师!”
    “但是你答应了要帮我补习,这意思是说,堂堂的宍户亮也要耍赖皮脱帐咯?”
    “……有时候真的很想一拳打扁你!能忍你这么久,我真是逊毙了。”话虽如此,可宍户同学的表情完全没有想打她一拳的迹象啊。
    她则用无所谓的鬼脸回敬了宍户的挑衅。倒是凤隐见气氛凝结,跳出来救场:“近林前辈,其实宍户前辈已经拜托了忍足前辈给您补习……”
    “哈?”岳人跟汐子同时讶异出声。不由得再一次互望一眼:找忍足?给她?补习?
    “谁出的主意?我可不认为宍户你跟忍足的关系良好到这种地步啊!”柳眉倒竖,她在附近五公尺内的范围扫瞄,最后锁定弟弟心虚的脸。
    “汐子对我的课业能力又表示质疑了吗?真是伤人心呐。”
    背后,小狼崽凉飕飕的问话传来,本来要发飙清理门户的某人立刻萎下拳头。
    “忍足少爷出马,是我莫大的荣幸啊。”异常狗腿的堆起笑脸,她的笑容大约比痛哭流涕诚意了那么一丁点。
    不知不觉的浅短光阴里,她居然欠了这么多人情债,到底是什么原因?问天亦无语。
    冰帝的餐厅虽广,但若说刻意想与谁保持距离,也不是件易事。
    汐子拉开座位,给忍足让出空间,岳人立刻蹭了过来,三人挤成了平边型,屏蔽弟弟偷笑的脸,她倒也乐于享受美男在侧。
    该有的繁琐问候过后,大概因为各怀心事,一时间,大家倒都是缄默无声,直到侵入者来犯。
    “Ano,近林同学,打扰你的午休时间真是非常抱歉……我叫浅草司,与你同年级,在你隔壁B班。我……我想请问,这周六你有空吗?”
    汐子抬头,瞥见一个有些憷色的少年杵在她眼帘。
    面相还算清雅,淡茶色的发梢,打理的贴顺柔滑,除了在汐子注视他时,略微有些短暂的赧然,其余时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站立,不逊于身边众人的儒雅气质。
    就在她无声的忖度此人来意时,突觉四周气温乍冷。
    “抱歉呐。这周六她恰好有约。对象是我。”
    忍足寥寥几句,却如同平静的湖面掷入了一块巨石,端稳的水面陡然波涛汹涌起来,暗涡遍布,激流噬人,还带着一种骇人的阴冷,好似早春初化的融冰。
    很少见他这么凌厉而直接,大家一时都有些怔神。
    “那还真是遗憾……”‘入侵者’有些失落的喃喃,突然的登场后,是必然的谢幕。
    接着,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我周日有空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还是乐意之至的。”她笑如暖阳,饱含真挚的如此说着。
    语音落毕,身边的几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忍足则是冷了整张俊脸,椭圆的镜片飞速闪过一抹寒芒,如剑出鞘。
    “非常感谢。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浅草带着一丝满足退场。
    与他的满足呈反比的最明显写照,除了自家弟弟大约就是岳人了。
    “为什么汐子要答应他呐,你明显不认识他的吧?这样就跟他约会是不是太草率了?”气哼哼的岳人问。
    象征性的揉了揉岳人的头发,本来她的回应是不置可否,但是见其他人都是一副‘我等你解释不说清楚别想活着爬出餐厅’的模样,她只好无奈的耸耸肩。
    “人家好像没说要跟我约会吧?如果真的有事需要我的帮助,贸然拒绝了不是很残忍嘛,De,说到‘约会’这个单词,忍足侑士桑,我能不能跟你要个解释吗?”只是为了保护这种少年时代的单纯心境,而已。
    因为伤害过,所以才更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这种心情像洁净的清泉,她无法伸足踏入,更不能悯目不见。
    “哦?一时的心软吗?这种解释可不能让人信服啊,汐子。”忍足答非所问,但是他现在心情很糟倒是路人皆知了。
    含笑不语。汐子认为,现在跟忍足斗嘴,继而可能撩拨到他的底线,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最起码在她可以抽身拒绝前,还不想这么做。
    毕竟,他也隶属于少年这种单词的含扩。不是吗。
    却听‘吱呀’的一声,宍户的凳子被重重推后,铮铮的磨擦音响彻耳际。
    “无聊!整天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逊毙了。”Shishido君突然一副好像被人揍了几拳很不爽的样子,冷然立起,剜了汐子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的确,这种理由怎么能让人信服?根本就是让人窝火。
    不喜欢的话拒绝就是了,像个白痴一样,顾忌他人的心情固然是好,但用这种方式就太差劲了。本来是想这样骂她的,但话到嘴边,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口,有些愤懑的堵在喉咙里,变成了模糊不清的训斥。
    他走后,凤自然是舍身追上。本来拥挤的餐桌,似乎突然空旷了些许。
    “啊。很久没见他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了。我好像被讨厌了呐。”她此时好像有些委屈。
    “姐姐。其实,大家都是很关心你的。只是……”知幸嘟囔,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接下这个只是。
    “只是我太不识好歹?”故意曲解弟弟的言辞,冷哼一声,她又进入了无赖模式。
    “说来,宍户最近很忙的样子,所以他可能因为太忙了……才心情不好。汐子你不要介意啊,我们都很喜欢汐子的,跟你在一起很开心,真的。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哟。”想来,岳人也觉得自己找的理由太过牵强,只好词不达意的搪塞过去,随后将餐盘的什锦丸子夹给汐子一份,有些讨好的意味。
    “因为,有人给他找了训练菜单,还有练习伙伴,所以,宍户他才会很忙。至于他为什么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呢。难道是因为……引以为傲的长发就快被逼剪掉了?”忍足耸肩,调笑似的口吻,届时让汐子梗了喉咙。
    “为什么……你会知道。”
    “Sa,谁知道呢。不过你不用担心,功课问题,我会代劳的。还有疑问吗?”
    “没有。”她识相的点头。
    “哦?说来,有件事你是不是该回复了?”小狼崽问,深邃的瞳眸,用目光贯穿她的侥幸。
    “……我想起来部长有急事找我,你们也知道的,弓道部事情很多。就此告辞了。”
    飞快的转身,拔腿潜逃。她挥一挥衣袖,带来一片乌云的跑掉了。
    余下的几人默然。
    但她逃离肇事现场不久后发现,果然是部长有事找,但显然不是弓道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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