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来的祸害》10.十 出岛

    今天的天气很好,海风很和煦,顺着我们前进的方向吹去,却不慌张,只是吹起甲板上的人的长发,让它们飞扬起来。云熙熙攘攘的在高高的天上,洁白的轻飘飘的散着步,一点也没有压下来的意思。太阳很不客气的高悬着,灿金色的阳光像是想霸占了整个天地,染了天边海角,撒满了整个海洋,爬上了白矾,爬上了甲板,顺便染金了甲板上远眺的人。
    我上前拍了他的肩膀,触感似乎比我的还要单薄,他回头,眼里还有来不及淡去的惆怅。
    “易叔叔怎么比我这个第一出远门的人还要恋家?”我也向他之前望着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看不到寻忧岛的踪迹了,好像凭空消失掉似的,其实我们也才走了两个时辰而已。
    “我是在思考等一下怎么去安抚你这个恋家的小孩。”他眨了眨眼睛,抿嘴微笑,“看少岛主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刚才是我多虑了。”
    “骗小孩可不好。”我在他旁边盘腿坐下,仰头望着他,“好几年没这样和你说话了。”我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
    “那是因为少岛主你长大了,也长高了。”他也盘腿坐下,平视着我,眼里平静无波。
    我忘记了,他很久以前就不像小时候那样待我了,是两三年以前我开始抽条长高以后,还是姐姐离家失踪以后,反正之后他再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一下子生疏起来,我也就从刚开始的不理解、闹别扭,找他麻烦,到最后的习惯了。小时候,每次我在山上玩得忘记回家,他总是能第一个找到我,在娘的狼牙棒和爹的哈哈大笑粉到来之前把我逮回家,曾几何时,他是我血缘之外的家人。
    “岛主和夫人是言诺和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我们被仇家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你爹,他不顾自身的安全,救了我们,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我们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虽然当时的我也才和小渊小寒现在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当时的情境,我没办法忘记。后来,还是你爹,给了我们一个安身之所,待我们情同手足。”
    “你和言叔是爹的义弟,是我的长辈,这与恩情无关,难道就用什么恩情就抹煞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么?爹听到你这么说,可是要伤心的。”
    易凌摇摇头,缓缓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开口:“就是怕你们伤心啊,有些事我瞒着你们,是我太懦弱,”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有着比野兽还灵敏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攻陷了别人心里最隐秘的城池,“你姐姐的事情,我会和言诺一起去查。你先去找阎绝花的,找到了就尽快回岛上。”
    言诺郑重的对我这么说,似乎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如果我说,我不相信你们呢。”
    他一僵,惊讶、慌张、恐惧,在他的眉眼之间流转,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直直的望着我,却一下忽然平静下来,轻轻地说:“为什么不相信呢?”
    “姐姐很倔强的,如果她不想出现,不想回去,你们又怎么劝得动她呢?”他在害怕什么,在惊慌什么,在掩饰什么?我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敢多想,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这次出岛的期限只有半年,半年内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如果花在路程上的时间是一半,那么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去找阎绝花。
    “是啊,你姐姐一向很倔强。”
    我认识的人似乎都挺倔强,包括现在身边的这个,啊,还有一只老虎。
    “吼——”
    难道我听错了,这船上怎么会有野兽的叫声。
    我和易叔对望了一眼,决定下船舱看看。
    “少岛主,救命!”船夫大叫着,高大壮实身躯朝我们冲过来,我侧身一看,脸忍不住抽了。
    “少岛主,船上禁止携带野兽。”易叔的脸也黑了。
    “大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等着那只大猫。
    它已经把船夫四脚伏地扑倒在甲板上,踩在人家背上,正眯着金色的眼睛回瞪我,还悠闲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胡须一抖一抖的,我觉得它似乎在笑,而且笑得非常得意。
    就算没出过岛我也知道,带只老虎在身边,问题很严重!
    “易叔,我现在就把它扔下海喂鱼。”
    “少岛主,它是岛上特级保护珍兽。”易叔二度黑脸。
    我翻了个身,睡不着,于是披上外衣上了甲板。夜晚的海面上雾很大,天连这海黑漆漆的一片,为了安全起见,船在太阳下上后就收了帆。
    宁家的人不怕在海上迷失方向,因为我们是受海之生灵庇佑的一族,只要我们心里有目的地就不会在海上迷路,两年一度的海祭就是为了证明我们有接受庇佑的力量,我们必须接受它们的考验。
    海祭那天,被帝鳐刺伤的地方现在还会隐隐有灼烧的感觉,就是那时候,我中了“鳐情”。此毒之出于五百年以上帝鳐尾刺之中,中毒半月,魂归黄泉,而尸骨不化。
    再加上之后中了冥蟒之毒,反而误打误撞之下,两中毒相互克制,让我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毒性相冲,太过剧烈的异变还是伤了眼睛,这几个月我都通过各种方法来想要中和两种毒,但是结果却很让人失望,治标不治本,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因为我的药里却了一味世上至清至纯的引子,它生长在雪国北方的睦吴谷,,传说那里是离幽冥之地最近的地方,白雪终年覆盖着大地,它生长在厚积的冰凌雪地之中,见光即死,这就是阎绝花,我志在必得的东西。
    可是,阎绝花重要,但是姐姐,同样重要。
    手中父亲的信函被捏得发烫,我把它展开又仔细看了一遍,收入手心,再展开,粉末随海风飞逝。
    “大黄,你再扯我的腰带,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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