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神是魔『魅』 第二部》11.第九章 约战

    西索很强，这我一直都知道。但我没有想到，他竟会强到这种程度。
    我勉强支撑着身体站立，先前的一场近身战使我的体力到达极限，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而西索正立在我对面，没有一丝疲态。他的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细看之下便可发现，这些伤口没有一处伤及要害。他的金瞳中是我所熟悉的疯狂和暴虐，只是，不同于之前只是在一旁观战，这次，被注视的对象换成了我自己。
    “小猫咪♣～这样可不行哟？！♣～我还没有尽兴呢♣～”西索舔着手中的扑克说道。
    我苦笑，果然，西索在以前的战斗中，根本没有使出全力，而认真起来的西索不论是力量、速度、技巧还是对念的控制，都在我之上。特别是他在战斗中的那种爆发力，更是令人惊叹。但，我决不会认输！何况，西索可不管我认不认输，他要的，只是一场畅快的战斗而已。
    计算着剩余的念量和体力，一个大胆的计策在我脑中逐渐成形。这样做虽然冒险了点，但却是眼下最好的方法。好，我赌了！
    把用于防卫的念全数撤下，我把速度提至极限，嗯，体力不多了，要速战速决。一个急冲来到西索面前，释放出大半的念凝成一座冰牢，将西索困于其中，是他的行动有了一瞬的停滞。利用这一瞬间，我欺上前去，发动“碎”，冰锥旋即直取他的双眼。西索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反手一个格挡阻住了我的攻势，同时右手夹着一张扑克向我斜斜划来，来势迅猛，带出了淡淡的残影。
    呵，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发动空间能力，瞬移到西索的右上方，看准了他的防御空档，挥手刺去。而西索发现我的意图后，堪堪止住纸牌的去势，反手又向我划来。
    我们同时停下了所有动作而对峙着，现在的形势是：我的冰锥抵在了西索的心脏处，西索的纸牌则停在了我的颈边。
    僵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念力迅速流失着，急促的喘息声越加清晰可辨。最终，打破僵局的，是一声脆响。
    掌中的冰锥碎裂为片片冰晶掉落在地，我无奈：“呐，西索，现在是你赢了呢。”
    颈边的纸牌不退反进，划破了皮肤。
    怎么？想杀了我这个烂果实了吗？我毫不理会颈上传来的丝丝刺痛，抬眼直视西索，他的金瞳中似有什么在剧烈翻涌着，手中的纸牌也有些不稳，加深了我的创口。
    他周遭的气息混乱而暴虐，令人胆寒的杀气有如实质般溢出。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望入西索的金瞳深处，里面翻涌的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强烈的杀念。
    看来我与他的不同点不止一个啊：他已经找到了生存的意义，而且把这种追求与强敌对战的渴望化作了生命的一部分，类似本能般的存在。而我，显然不像西索这么幸运，我已在寻找这条路上走了千年，千年如此漫长，长到几乎让我忘了自己的初衷……
    “呐，西索，想要杀了我的话就趁现在，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下次，我会加倍奉还。”我灼灼地盯着他。
    西索的眼忽明忽暗，喘息粗重，他忽然伸出左手紧紧地抓住握牌的右手，指甲甚至陷入了肌理，在右臂上留下五道深深的血痕，口中喃喃自语：“静下来，静下来……”
    他在克制杀意，为什么？我迷惑了。
    随着西索的呼吸渐渐平复，暴虐的杀气消退，瞳孔也变回了灰蓝。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默地抱起我，往回走去。那一眼，意味不明。
    我在西索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开口：“刚才，为什么不杀我？”
    西索静默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给出了回应：“因为♣～小猫咪是我唯一不愿背弃的人呢♣～”
    语尾有微妙的上扬。
    我不解，正待追问，却在西索眼里找到了与自己相同的迷惑，听到的是有些迷茫的心音。看来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啊……
    不急，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不是吗？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