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之岛》45.溅起血光的剑

    溅起血光的剑
    “不要叫我月光！在我活过来的那一刻起，月光已经死了！”月光喝道：“在这个我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本来只有你才知道我，了解我，但是你却和其它的女人在一起，这个月光存在还有什么意思？七子之星，如果我说要杀了那个红尘的话，你会心疼的吧。”
    她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月亮，嗓音是阿善从未听过的陌生。
    “不！这件事和她根本没有关系，你……”
    月光厉喝道：“你还是在维护着她！我就要杀了她，看你是不是会很伤心地落下泪来！”
    “月光！”
    “我说过，不要再叫我月光！还有，今天我既然已经来了，就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回去！七子之星，你要为你的变心付出代价！”月光突然厉啸一声，迷离的月光之下身子突然一晃，竟然在瞬间就已经侵到阿善身前。阿善大惊之下不由自主地后退。
    银光一闪，月光的第一剑已经挥了出去。
    光芒圆弧地划出一个灿烂的半圈，然后又缓缓地将剑尖指着地，在那隐隐的剑锋上映出来的是阿善惊骇莫明的脸。月光似乎有意要把阿善逼到那种无法进退的境地去，望着他那张曾经如此熟悉的面孔，不知藏在她心里的是痛快多一点还是痛多一点。
    “你的剑还是那样地快。”阿善站直了身子，用手在胸口一擦，感觉着血正从身体里渗出来。阿善苦笑道：“真是没有想到，经过了那么多的事，今天好不容易我们可以再见面，而一见面你就想要我的命。刚才的这一剑我只要退得慢一点，你就会把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你过去的人杀死了。”
    “我不需要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就好像你根本不用在乎我是不是可以从那冰棺中走出来一样，这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自从你关心那个红尘开始，你就应该死在我的剑下了！”
    “也许吧，但是红尘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我一开始也的确非常震惊，她居然会那么像你，但是我并没有象你所说的那样，把你忘了。我和红尘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阿善一只手捂着伤口，他发现这一剑虽然开的并不深，却由于是横劈的原因，所以伤口并不小。血从自己的手掌心渗出来，又渗透到外面雪白的衬衫上，那件白衬衫很快地就被血染红，在银色的月光之下更是触目惊心。
    月光漠然地看着他，说道：“哦？是吗？那么你是说那个叫红狐的人是在骗我了？”
    “这件事情一时之间根本说不清楚，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听我解释，否则你即使是杀了我，也不会清楚这里的事情是怎么样的，月光，好吗？”
    “但是，可惜的是，我已经答应了那个红狐，”月光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答应他今天晚上非杀了你不可，所以你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
    阿善浑身一颤，喝道：“你根本没有见到过我，只是听了他的话就非要杀我不可吗？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太不公平吗？”
    “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人，我讨厌想来想去地让自己心烦，在我醒来的时候你根本不在我的身边，现在我又自己扮红尘试出了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这足已经证明红狐所说的话是没错的，那么你活着和死了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阿善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她，感觉不远处的月光是这样的陌生。虽然阿善一直希望月光可以真正地醒来，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当她醒来的时候却是这样的一副情形。他不知道红狐在她醒来的时候和她说了什么，但不管如何，现在的月光不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月光了，这让阿善的心中针刺般地疼痛。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我们都说过，我们并不是真正想杀人，也不是真正为了要杀人活着，现在我们已经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们可以不用去考虑老大，不用考虑去杀人而生活着，我们更不用将剑握在手中来提防别人来杀我们，为什么你还要用你手中的剑来杀人？月光，像我一样，放下手中的剑好吗？你知道我多希望能够看到你平静安详地笑容。”
    “哼！让我这么轻易就饶了你吗？你真是天真!”月光冷笑道：“你的功夫看来已经退步了，所以你知道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但我是不会顾及以前什么情份的。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一点小小的打击就可以完全地改变它，而我现在已经非常地讨厌你了。今天我杀了你，明天我再去杀那个像极了我的红尘！正是因为她，让你的心中再也没有我月光！七子之星，你受死吧!”
    手中的长剑划然而起，仿佛划过夜空的流星般再一次向阿善刺到。
    在阿善的心中没有丝毫要和月光打斗的想法，然而这样的想法却更助长了月光进攻的气势。月光手执武器时的厉害程度，阿善是非常了解的，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月光拥有可以杀死阿善的能力，组织的老大也就不会让她去杀七子之星了。
    更何况，现在阿善手中根本没有一件武器，却已经受了月光一剑！
    “月光……”阿善尽力地避开月光的一轮进攻，趁着那一个空隙说道：“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不想你可以从那个冰棺中出来，只是我无能为力。还有我和红尘根本没有……”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月光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又已经劈到。这一剑的出手相当地出乎阿善意料，他想往后退开时，其实却正是迎上了那柄长剑的剑锋。
    “嘶~~~~”一声响，阿善仍然借着那股后退的力量闪了开去，虽然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月光却停下了追击，慢慢地转过身来，雪亮的剑锋仍然看不出一点血迹。
    阿善却忽然间失去了重心，无法控制自己力量地软了下来。
    “嗯，你的速度和力量都差了，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杀人之心了。七子之星，现在要杀你已经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真是可惜，”她看着捂住自己右腰边一道长长伤口的阿善，摇摇头说道：“难为那个时候老大还最看中你，认为我们之中只有你才可以替代他。”
    剧烈的疼痛仿佛不仅是来自身体那两道伤口的，阿善发现自己的力量下降得很快，右腰上的那一道伤口比想象中的更深，更长……“你是根本不顾及以前的所有了，是吗？”阿善禁不住地战抖，额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淌下来：“你甚至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解释的机会？现在还需要吗？”月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那个时候你厉害得很，连老大也要让着你几分，所以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敢违抗你的。但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在这个风中之岛上，你的武功和胆量都退化了，退化到都不敢和我交手了，我真是想不通那个红尘居然还会喜欢和你在一起。”
    “什……么？”
    “你在风中之岛也呆了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是没有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在主宰着这美丽的岛屿吗？你总还记得是什么让我们的老大在江湖上那么威风吧？”
    “是因为你和我们七子之星……”
    “没错，你们七个和我都是人所共知的厉害杀手，老大他自己更是如此，所以人们对他犹如对待地狱的死神一样敬畏！因为老大有厉害的手下和几乎是天下无敌的武功！但是现在风中之岛却不同了，”月光微微地抬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知道是什么在主宰着这个岛屿，而又是什么人在主宰着人们想主宰的东西！”
    阿善低下头来看着鲜血从自己手指缝中渗出来，忍着剧痛哼着说道：“红狐！”
    “没错！在这个岛上人们都想主宰的是金钱和权力，而主宰金钱和权力的却是红狐，”月光的嘴边浮出了微笑，说道：“所以其实这里的主宰就是红狐，你居然还想和他作对，你不觉得那是很好笑的吗？”
    阿善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冷笑。
    “而且你居然还要抢他喜欢的女人......”
    阿善的心头猛地一震，抬起头来喝道：“你是说红尘？”
    “没错，你不知道红狐是很喜欢红尘的吗？以他那样的身份，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抢他的女人呢？七子之星，你知道如果我今天帮他杀了你，也许他会很开心呢……”
    阿善忽然厉喝着接道：“所以你也很开心是不是？”
    “不！，你又错了。”月光说着又扬起了剑，剑尖在不住地颤抖，说道：“其实现在对于我来说，杀不杀你根本就无所谓。只不过为了报答红狐他对我的恩惠，我想我还是杀了你比较好，因为他毕竟还是比较讨厌你的。”
    阿善咬牙道：“你就一点也不顾我们以前的交情？”
    “非常遗憾的是，现在我们是在风中之岛，而并不是在我们的世界中。如果在我们以前的世界中，那么也许我还会要倚仗你的力量，但是在这个风中之岛，你那已经退化了的能力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更何况我已经找到更可信赖的人了。七子之星，我说到现在，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你真的变得很迟钝了嘛。”月光半讽刺半讥笑地望着阿善。
    阿善左手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疼痛在狂热般的愤怒之下似乎已经微不足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可以用尽全力砸拳去的目标，阿善被极力积压着的力量足以令这沙滩颤抖！
    “也许吧，不过我要你知道的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杀死阿善的！”一个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人一起回头望去，却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从远处的黑暗中走来，并渐渐进出现在两人面前。来人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象是锻炼身体时的训练服，并把漂亮而又长长的头发随便地扎了一下，本来丰润的双唇现在却紧紧地闭着，泛着淡淡的白色。
    阿善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一停，吃惊地叫了起来：“红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