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念念不忘》25.1-25先动心的人

    姜勉初心里很确定, 罗念喜欢的不是他，她喜欢的是在危险那一刻救她的人，不一定非要是他，他只是恰好出现在了那一刻，恰好符合能让她喜欢的身份而已。
    所以，她的喜欢, 让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于是,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不愉快。
    原本还算顺利的午餐称得上是不欢而散，不对，被他毫不客气的说教了一堆的对象即便不开心, 也依旧送他回了房间。
    离开前，她照旧尽力为他准备好了一切，房门即将关上时，站在落地窗前的姜勉初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觉得,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门锁关上的声音让姜勉初回了头, 他面无表情，看着被雪白绷带包裹的右手。
    就算如她所说, 她的喜欢没那么复杂，但也很轻浮。
    轻浮，随便，而且可笑。
    让人无法相信。
    ***
    姜勉初在Z城多呆了十天, 自从他手受伤之后, 就不怎么参与这些刚认识的朋友的社交活动, 更何况大家到底还是学生，玩得本来也不出格，所以本来稍稍有些进展的“感情”又慢慢淡了下来。
    除了那些向来待他热情的女孩子们。
    他的联系方式到底还是传了出去，每日里都能收到一大堆无聊短信，即便黑名单设了多次，还是能从陌生的号码那里收到诸如此类的短信。
    这让姜勉初有轻微的烦躁。
    当然，除此之外，他的烦躁源还有一个，那就是罗念。
    她同样需要上课，但每次放学时都会拐到酒店这里来看他，不论是给他送家里阿姨煲的汤也好，还是催他看医生换药也罢，她都做得兴致勃勃。
    像是对他的冷淡无动于衷。
    看样子，她的这种热情，或许会一直持续到他离开这个城市。
    如果单单只有她也就罢了，偏偏楼佳那个和她从不分开的连体婴每次也都一起。
    在罗念和他说喜欢之后的隔日，他同楼佳见面，在那双习惯了强势与高傲的眼睛里，他看到了隐藏得极深的敌意。
    但很快，这点情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审视与评估，和对待其他围在罗念身边的异性截然不同。
    就像是他通过了挑选，有了被考验的资格。
    说实话，这种模样，换哪个自尊心强的人来看都不会很高兴，姜勉初同样，但很快，他察觉到了关键。
    曾经，他设想过，活在楼佳保护区里的罗念，要如何才能突破她的严防死守，开启一段青涩、不稳定且高风险的恋爱，他的结论是，反抗。
    如今，他好像成为了罗念反抗楼佳的那个缘由，单就这个结果而言，多少应该让人感觉到荣幸。
    然而，他注意到的却是另一方面，楼佳，比其他人想象中还要在意罗念，那种在意，不只是一味地强硬保护，还有耐心、温柔以及无尽的宠溺，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她越过雷池。
    她没阻止罗念坚持自己的喜欢，更甚者对她这会儿的热情毫无异议，只是安静且可靠的陪在她身边，这种态度比强硬的反对她贸然喜欢上什么人更让他觉得危险。
    但事实上，和他也并没什么关系。
    罗念那种轻浮的喜欢就像冬天的雪，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太阳一出来，很快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只要他离开Z城，她很快就会有新的好感对象，就像现在对他一样，尽心尽力，充满热情。
    年轻总是和不成熟、不值得信任挂钩，即便他年纪不大，但呆久了成年人的圈子，也开始染上了这种世故老成的心态。
    那些总想着要征服一座“冰山”，成为他现实、无趣、世故世界中的女孩子们，大抵还是看多了偶像剧。
    以为凭借轻浮的好感与恋情就能成为其他人眼中与世界中的“特殊”，单从成功学的角度来讲，就不符合付出与收获的正比模式。
    至少，在他这里是如此。
    疯狂的追逐也好，无尽的热情也罢，暗地里的追捧与恋慕，和他本人完全无关。
    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活和事业，随她们高兴，毕竟，现在到处都是叫嚷着“无疯狂不青春”的年轻人，好像这会儿不疯狂，以后的人生里就再无机会，而他们也不需要为年轻时候的疯狂付出代价，只需要尽情放纵就好。
    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自我欺骗心态，说起来简直可笑。
    一个人活在世上，走下的每一步，都是通往未来的重要痕迹，没有哪个阶段不重要，也没有哪一步可以轻浮的放任与疯狂。
    整个世界都处于一张网中，即便是最微小的连锁反应，也会带来预想不到的后果。
    在六度空间理论中，你和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的间隔不超过六人，虽然这个理论的正确性依旧存疑，但无疑说明了，人和人之间的联系远没有那么遥远与薄弱。
    就如他和罗念，从之前的毫不相识到现在成为熟人，也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而已。
    至于他和她的联系到底有多紧密，这些纯粹取决于人心的东西显然无法量化。
    所以，还是靠数据与利益说话的模式，更适合他一些。
    在离开Z市的前一天，他邀请她进行单独谈话，有楼佳在，很多话都不方便说。
    于是，楼佳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去了楼下的咖啡厅，而罗念则安静乖巧的坐在他对面，带着与之前毫无二致的亲近笑容。
    现在，这个曾经属于楼佳的笑容，她也会给他了。
    人的心，变得就是这么快，不是吗？
    “你想和我说什么？”她泡了一杯专门带给他的绿茶，氤氲的热汽里，细嫩的叶片舒展开来，茶香袭人，室内很快充满了祥和安宁的气息，让他心里那股一直消不去的隐约烦躁沉淀下来。
    安静的气氛里，他抿了一口有些烫的茶水，语调平静，“我明天回去。”
    罗念愣了下，然后点头，“哦，那你记得照顾好伤口。”
    她过于平静的反应让姜勉初挑了眉，“就这样？你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
    她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有些迟疑的道，“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你是故意的？”姜勉初声音渐冷，“你明知道我想和你谈的是什么。”
    罗念皱了下眉，像是因为他的态度不愉快，也像是为难，“有必要谈么，我以为你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姜勉初表情空白了一瞬，眉头同样皱了起来，“你说说看，我什么态度？”
    “不就是拒绝？”罗念瞟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看着袖口的贝壳纽扣，“还有，把人当做小学生一样教训，自以为懂很多，谈感情像谈生意。”
    过于直白犀利的回答少见的让姜勉初噎了一下，他第一次被女孩子的牙尖嘴利堵得说不出话来，尤其对象是被他评价为天真乖巧老实听话的罗念。
    她真的是，每一次都让他惊讶。
    “看来，你对我的态度看得很清楚。”他道，神色不如之前冷淡，“既然如此，那我很好奇，为什么最近几天你还是坚持过来看我，明明在你看来，我已经选择了拒绝。”
    罗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两件事是必然关系吗？”
    “难道不是？”姜勉初反问。
    被告白的对象拒绝，然后冷待，稍微脆弱一点不就应该远离这个让自己伤心的对象，上赶着找虐的，毕竟是少数人。
    更何况，她对他的喜欢和好感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更没必要来委屈自己。
    “你对付出和回报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啊。”罗念像是在描述事实，“感觉更像是在做生意了，不过，感情又不是生意。”
    她说话的样子里充满了姜勉初之前评价过的天真，但这种天真，纯粹又干净，既不会让人轻视，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可是和他的早熟与世故相比，这种天真就很刺眼了。
    “如果你觉得感情这件事不是做生意，没那么重视付出和回报，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姜勉初皱紧了眉头，问得毫不客气。
    “你为了救我受伤了，我当然应该照顾你，”罗念道，“而且我说了，我喜欢你，对喜欢的人好，不是理所当然？”
    对喜欢的人好，理所当然？
    姜勉初气息停滞了一瞬，模样如此坦然的罗念，让他感觉到的不是愉悦与顺心，而是压抑与恐慌。
    如此轻率与随意，像是下一瞬间就会换一个新的喜欢对象，无论你和她谈话的态度多认真，她都是这副天真草率。
    然后，原本被压下去的焦躁感成倍的翻涌而来。
    “对你来说，一旦我离开，你的这份喜欢，是不是也就结束了？”姜勉初面无表情的询问。
    罗念没回答，但她的眼神表示了肯定，即便她后来又慢慢的补上了一句，“我也不清楚，不过佳佳说，这时候喜欢一个人，都是不长久的，和感情无关，因为我们还没长大。”
    楼佳说的是实话，而且很对，但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愿意听到这种实话。
    至少因为罗念的态度与回答，他是真的有些生气。
    如果你的这份喜欢这么轻浮与随意，那如此认真对待的我，是不是就像个傻.子？
    明明说喜欢的人是她，结果他却是更难受的那个，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
    生气与冲动，对姜勉初而言并不常见，即便是那个糟心且令人厌恶的父亲，他会生气，但少有冲动。
    不被理智支配时做下的任何决定，都只意味着一场灾难，他不怕处理麻烦，但不意味着乐意搞出一堆麻烦，所以，控制自己的冲动，让理智时刻在线，是他一直以来赖以为生的生存信条。
    然而，现在，此刻，冲动越过了理智的防线。
    “楼佳说的很对，这个阶段的感情通常不稳定也不长久，你应该听取她的建议。”姜勉初道，声音里有别于平常时候的低沉与郑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喜欢我是不对的。”
    他的话让罗念满目疑惑，“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个人觉得，现阶段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恋爱这种事，时机并不合适，它只会让你耗费过多的精力与心思。”姜勉初表情渐渐放缓，“一段好的感情，一个值得喜欢的对象，应该让一个人的人生变得积极向上，而不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滑落，所以，你可以喜欢我，我也会尝试着和你一起努力，直到大学时，开始一段感情。”
    “你是说，现在不能交往，但可以接受我的感情，然后大学的时候在一起？”罗念像是恍然大悟，眼神都变得不一样，映着外面的阳光闪闪发亮。
    “一段积极向上的感情。”她似乎在认真品味这句话，然后笑得眉眼弯弯，“我突然觉得，喜欢你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三年时间，我觉得可以试试，虽然佳佳现在也绝对不会让我开始一段恋爱就对了。”
    姜勉初笑了笑，看着她那副激动的模样没说什么，不过是些好听话，但她反而那么相信和喜欢，让他心里弥漫开层层叠叠的黑暗。
    就让我看看，你的喜欢到底有多随意吧。
    这么想着，他们在这次谈话之后，有了第一个真真切切的拥抱。
    虽然言语坦然，但行为上却很拘谨，被他抱在怀里时，紧张、害羞与瑟缩的情绪是那么分明。
    他注意到，她身上的香气并不是梅花，而是另外一种，浅淡，但是温暖，就像她身上的温度一样，亲近，宜人。
    那个无声的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个人都红着脸分开。
    再见到楼佳时，姜勉初感觉到，她看他的眼神变了，抵触比之前少一些，但戒备却深了许多。
    罗念仍旧很开心，或许对现在仍旧天真的她而言，开心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原本第二天早上的航班，被改签到了夜里，出发去机场前，他去见了罗念。
    夜里很冷，她穿着厚厚的睡衣和毛茸茸的拖鞋从家里跑出来，啪嗒啪嗒的声响听得人心也跟着跳。
    天上又开始下雪，或许是夜色，或许是落雪，昏黄的路灯下，她眼睛里像是酿了一汪清泉，看着他的模样极为动人。
    差一点，他就低下头亲了她，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拥抱和一句“再见”。
    离开时，他身上多了条属于她的格子围巾，正是初见时她戴的那条，看起来很是温暖。
    回头时，还能看到路灯下站在那里的身影，于是，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天冷，进屋。”
    直到彻底看不见她，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话。
    因着下雪，第二天航班延误，他的提前改签显然极为明智，或许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之前在陌生城市里的种种都开始有了别样意味。
    对冲动的后悔，对陌生自己的厌恶，让之前的一切开始改变。
    他和罗念的联系并未断绝，但始终维持在一种极低的频率，偶尔通话，偶尔视频，看着她每一次都和上次不同的模样，以及依旧如初的笑脸。
    他不提去看她，她也不会主动纠缠，两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功课和学习。
    他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习题册还有整理好的笔记全都给了她，还有一条新围巾。
    曾经想过把旧的那条还给她，但他到底戴过了，对罗念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别人用过的东西肯定不会再用，所以，最后送了她一条新的。
    更多的时候，其实都是她在说，他安静地听，她身上那股天真的气息依旧不减，但人已经慢慢长大，最直观的改变，就是越发比从前好看。
    她似乎还是很喜欢他，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有所改变，这让姜勉初偶尔觉得，或许她是认真地也说不定。
    直到他看到那副场景。
    每次联系时和她说很忙，从来不是谎话，他是真的忙，对其他学生而言是生活重心的学业，只占据他很小一部分精力，他有更多的专业课程需要学，还要跟在祖父身边逐步融入他的交际商圈，观摩学习、助理实践，国内外来回飞，这些事情合理且有序的占据了他的所有时间。
    祖父从小就这样待他教导他，即便是揠苗助长，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所以，罗念悠闲而有趣的校园生活，在他听来更像是另一个世界。
    直到他真正满足祖父的期望，拥有能自立的实力，否则在此之前，他的生活都是被控制规划好的。
    他从不反抗这样的生活，因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逼.迫他的从来不是祖父的期望与鞭策，而是自我要求。
    所以，那次的临时改道，心血来.潮想要去见她，真的是极其稀少且宝贵的任性了。
    四月的天气，阳光和煦，温度宜人，他专门挑选了礼物，去学校那里见她。
    她已经高二，长高了很多，比从前更好看，即便穿着校服，也比其他女孩子来得显眼，尤其笑起来时，眼睛里像是有小太阳。
    站在气质冷艳的楼佳旁边，魅力更像是被放大无数倍，吸引着周遭异性视线。
    他觉得，至少她看到他会很高兴，原本打算给个惊喜的，直到看到她和其他异性的相处。
    和对着他时别无二致的笑容，相处起来很亲密，即便对方笑着伸出手把她半揽进怀里，也没有不舒服与抗拒。
    很刺眼。
    礼物被扔进了垃圾桶，他按着原定计划启程回去，这之后，许久都不曾联系。
    即便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知道那是她关系不错的堂.哥，在此之前的种种心情都已经烙印下痕迹。
    他读的是本地大学，国内排名靠前，专业出名，但和高中时代一样，原本自由的大学生活和他无缘，作为老爷子的考验，他开始筹办自己的公司。
    罗念的成绩虽然不错，但想要读他这所大学却有些困难，专业选择上受限颇重。
    她说过想和他读同一所大学，在他暗地里开始为她活动的时候，她极为随意的提起，自己改了志愿。
    和楼佳同一所学校，尽管和他所在的大学只有一墙之隔。
    她每一次，都让他觉得自己的认真是一件可笑的事。
    他不再关心她的志愿与专业，高考后的暑假，她原本说想来看他，最后却和楼佳一起去了其他地方旅游，等终于想起来见他时，他人已经在国外呆了一个星期。
    和国外公司极其重要的一个合作案，祖父亲自带着他一起，手把手教导，没可能飞回国内去见她。
    他的生活里，重要的事情同样很多。
    直到开学前夕，才知道她的专业，相对他和楼佳而言，很冷门，历史学，和他们充满功利性的目的不同，充满了任性与随意。
    相比他们，她总是少了很多烦恼与压力，世界于她而言，像是极为单纯。
    军训结束的时候，她跑来见他，一身迷彩绿，脸晒黑了些，但人却很精神，笑容依旧好看，站在学生会办公室外面，惹得一群大一的狼崽子嗷嗷叫。
    有点烦。
    他去见她，她给了个久违的拥抱，在夏天这么热的季节里，她满身温度像是能烫伤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抗拒。
    离开其他人虎视眈眈的视线，她眼神明亮的问他，“大学了，可以恋爱了吗？”
    他的心高高的跳起，然后失重般沉沉落下，他听到自己清晰而冷淡的声音，“不行。”
    是的，不行，还不到时候。
    具体什么时候可以，他不清楚，但现在不行，他很清楚。
    “你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她仍旧是笑着问的，但眼神却满是忐忑，声音也又低又勉强。
    “没有。”他回答。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喜欢其他人，不像她，身边的风景那么多。
    “那，我们可以试试的吧。”她试探着开口，神情犹豫，“你以前说过的。”
    是啊，他说过，可是难道说过就意味着不会改变？
    她怎么还能这么天真。
    心里这么想着，他人却点了头，“可以试试。”
    他一向信守诺言。
    接下来的时光，大概是这几年来最让他舒心的一段日子了，对于感情，她的态度仍旧和当年初遇时一般坦然，追逐他，亲近他，就像是飞蛾逐光，完全遵循本能。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知道，她喜欢他，认真而又热烈的喜欢他。
    距离的远近，真的很重要，至少现在他随时都能看到她，不忙的时候，几乎总有机会碰到一起，不像从前，除了记忆声音还有画面，就再无其他。
    她身上的温度与香气，与很多个夜里的梦重叠，让眼前这个人变得愈发真实且亲近。
    于是，经过大半年的试探与磨合，他觉得终于到了合适的时机。
    可以在一起了，但在一起之后，不能随意反悔，她需要清楚。
    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又变了。
    ***
    盛夏的热度，让阳光下的一切都变得焦灼躁动，天蓝色的阳伞下，她神情安静的看过来，让姜勉初停下了脚步。
    过往的回忆，让他发现了一件事。
    在罗念和他的感情里，最先动心的那个人是他。
    撇去苏尧所说的那些医学描述，他的所有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糟糕的是，曾经的他选择了蒙蔽无视自己的感知。
    感觉像是亲手做了一场惊天大骗局，然而，被骗得最惨的那个人却只有自己。
    阳光下，两人的神情一样的复杂。
    罗念不开口，姜勉初也不说话，两人像是在拍什么狗血影视剧一样，就这么看着对方，好似万语千言都可以通过眼神传递。
    最后，先动的是罗念。
    她脚步轻缓，撑着阳伞走到他身前，被举高了一些的阳伞遮住了头顶的灼热阳光。
    那一瞬间，姜勉初明白了，他不是不热，也不是不辛苦，只是早已习惯无论何时都一个人硬撑。
    除了罗念，没人会这么温柔的待他，而他也不需要除她之外的其他人。
    所以，为什么要变，怎么能变呢？
    他靠在她肩膀，低声喃喃，“你怎么能这样？”
    生病也好，难过也罢，他都会站在她身边，但为什么要改变心意。
    明明，那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