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宁二十六岁的生日宴会在“Eight points”新落成的豪华宴会厅举行。
这个宴会厅还在建设中时, 便按照首都圈标志性宴会场所的标准来规划建造, 耗资巨大,奢华至极。
骆齐珊正好也想借骆修宁的生日, 将旗下奢华酒店品牌“Eight points”的广告打出去, 所以生日宴会办得更是甚是隆重。
宴会厅顶高11米, 占地面积达到两千多平方米, 可容纳上千位宾客。
厅内装潢色调明快鲜艳,墙艺内饰精致繁琐, 天花板设计巧用弧线,漩涡曲线, 缠绵盘曲,变化万千。
炫耀财富的水晶吊灯搭配绚烂的电子灯光调节系统,使得整个会场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兼容并蓄了路易十五时期洛可可风格的细腻柔美,和盛唐时期宫廷风格的恢弘大气。东方与西方文化交融, 复古和现代激烈碰撞。
席上佳肴, 干鲜水陆,烹龙煮凤, 羊羔美酒,盛筵丰饶。
席上高朋, 满座盈门, 穿红着绿, 雍容华贵, 人声鼎沸。
可谓“堂上三千珠履客, 瓮中百斛金陵春。” (《寄韦南陵冰》)
这些并不是最闪耀的。最闪耀的是,骆家三代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上。顶级家族财团的品牌背书为这场宴会增添了万道光芒。
不管在人后,有多么心情低沉,到了人前,骆修宁依然可以摆出最专业的迎客笑容,来搭配宴会的浩大声势。
这几乎成了他从一出生就开始学习的技能,也逐渐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性格。
往来宾客,不管是否熟悉,他都能上前攀谈几句。这种场合,是他最如鱼得水的舞台。即使辛苦,也能应对自如。
骆修宁正和一个宾客聊得欢快,余光一扫,突然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不禁呆住。
李晌空定定地站在骆修宁的斜前方,娴静优雅。注视着他的方向,抿嘴微笑,眼睛里有星星一闪一闪。好像一直在等着他发现她。
她穿了一套骆修宁没见过的礼服,低胸、露背、灵动又性感。
骆修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不是他买的,不是高仿,不是淘宝货,不便宜。
而且,她特意做了造型,妆容发型,精致得体。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骆修宁怔忡片刻,马上回过神,解决了面前滔滔不绝的宾客。
然后左右扫视刚才骆齐珊和骆俊文出没过的方位,发现看不到他们,这才大步走到李晌空面前。
他压低声音问她:“你怎么来了?还打扮成这样?”
骆修宁低头看了一眼李晌空胸前的呼之欲出。皱眉。
她的小圆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中央空调的温度太高,还是因为扑了腮红,让骆修宁又联想到了苹果。啃一口大概还能出水吧……
李晌空眨了一下眼睛,笑着问:“惊喜吗?”
骆修宁板着脸:“不。”
她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呢?一会儿宴会结束,他就会去找她。可是她居然现在就来了。当他妈和他姥爷是眼瞎么?
李晌空并没有因一个“不”字而生气,反而更加俏皮地说:“你如果不惊喜,我就不把给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了哦。”
骆修宁冷着脸,抢过了她手里拎着的盒子。“你都让我看见了,还想收回去?做梦!”
他想马上打开盒子看,却被李晌空按住了。
她神秘兮兮地说:“你一会儿偷偷地看。现在被别人看到了,我会害羞的。”
李晌空的眼神里透出狡黠的笑意,让骆修宁心里一动。
他明明知道,她这个时候闯进宴会,很不对。可是,他没办法生她的气。她、她可真好看啊。
骆修宁叫来路过的一个服务生,把礼物递过去。然后接着质问李晌空:“你怎么进来的?从哪里弄到的邀请函?还有礼服妆发是怎么回事……”
李晌空将食指放到唇边,比了一个“嘘”,示意他安静,“听,宴会司仪在说话。”
司仪说,接下来,舞会要开场了。
华尔兹圆舞曲随后便从音响中灵活地跳跃出来。
李晌空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瓷白的牙齿,“我们去跳舞!”
骆修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李晌空拽入了舞池。
从骆修宁跃进舞池的瞬间,他就成了焦点。连同李晌空,一并成为受千位宾客注视的人物。
骆修宁头皮发紧,现在再退,已是来不及……
她怎么会如此莽撞?
李晌空扣着他的手,搭着他的肩,侧身,踟躇,旋转,前进……
蓬嚓嚓、蓬嚓嚓。
骆修宁硬着头皮揽住她,随着她一起变换着舞步。
跳舞间隙,骆修宁微启双唇,尽量以不被人发觉的唇部动作,生气地诘问:“你究竟在干什么?”
“在跳舞啊!”李晌空回答地理直气壮,还得意洋洋地说:“我的华尔兹跳得很不错吧。我可是在我前夫家找专业老师学过的。老师都表扬了我。”
骆修宁把她的手紧紧捏住,抗议她的毫不严肃认真态度,“李晌空,你……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你是诚心跟我作对吧?”
李晌空回捏他的手:“给你送礼物啊。还有,和你跳一支舞。”
有礼物拿确实好,可是也不能这样不可持续发展啊!
“你消失这两天,就去准备这些了?”
李晌空扬扬下巴,“我这么聪明,哪用的了准备两天!我去忙更重要的事了。”
这个臭屁的语调好熟悉啊……
骆修宁忍不住喃喃道:“你怎么越来越像我了……”
一曲舞毕,骆修宁赶紧把李晌空带离了舞场。他扫了一圈周围,还好,只有程跃东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他妈和他姥爷现在都不在大厅。估计是在哪个包厢里会客呢。应该没有看到他和李晌空跳舞。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程跃东还是比较好解决的。
他扯着李晌空避开熟悉的人,来到走廊,又拿出了那个从她出现,就问了好几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李晌空也依然王顾左右而言他,“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长鼻子外国人是法国人啊,你说法语的样子,真迷人!我以后,也能说出这么迷人的法语吗?”
刚积攒了点儿要跟她发的火儿,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被浇熄了。
骆修宁无奈地说:“你不要多在这里停留了,快点儿回家。”
李晌空轻松地说:“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说完,就作势要走。
骆修宁又有点舍不得,唉,要是没这么多人就好了。她今天可真漂亮。他有好几天没亲近过她了。好想留在身边揉捏一会儿……
骆修宁暗叹一声,哑哑地说:“晚上,我去找你。等我。”
她仍然没有邀请他,他只能自己送上门了。
李晌空晃了晃脑袋,慢悠悠道:“不要。你明天再来吧。”
骆修宁急问:“为什么?”
“你今天晚上喝酒了,我不喜欢你一身酒气躺在我身边。明天再来好不好?”
李晌空说话时那勾人的小模样,让骆修宁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绑到某个房间,随便找张床,不,都不需要床,他就能和她大战三百回合。让她哭着喊“不要了,不要了……”
噫吁嚱!仰天长叹,时机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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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晌空走后,骆修宁一直心神不宁。虽然她说,不想他今天就去找他。
可是,被她一撩拨,骆修宁哪里还能忍得住。
比起不见她,还是不喝酒更能忍一些。于是,一晚上,他滴酒未沾。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
骆修宁三步并作两步,跑去跟骆俊文、骆齐珊道别。
结果,骆俊文居然说要和他围绕“俊文集团”的第三次转型秉烛夜谈……
骆修宁说:“可以改天谈吗?”
骆俊文说:“不可以。”
骆修宁说:“姥爷,我今天又重要的事。”
骆俊文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俊文集团的第三次转型更重要。你的事情改天再做。”
骆修宁:“……”
爷俩真的就如何整合传统影视综艺体育领域,搭建互联网传媒市场促膝长谈到深夜。骆修宁也是佩服自个儿姥爷的敬业精神。
在骆俊文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骆修宁就已经手脚麻利地洗漱完毕了。
骆俊文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早没了外孙的人影。他对着老管家摇摇头,叹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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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修宁到了李晌空家门口,因为激动雀跃,和一路跑得太急,心脏都快蹦出喉咙了。
可是,转念一想,李晌空现在应该已经去上班了。现在最多是睹屋思人……
骆修宁缓了两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拧一下。诶?怎么拧不动。
再拧一下。还是拧不动……
骆修宁把门锁都快捅烂了,居然还是打不开!
他正纳闷呢,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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