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娶你呢》54.物业经理

    谁会这么晚来找她呢?
    李晌空赶紧推开骆修宁, “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骆修宁恋恋不舍地又在她脸颊上啄了两口, 才放开她,嘴里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晌空忙整整衣服, 将碎发撩到耳后, 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小平头, 满脸堆着殷勤得有点可怕的笑容,问道:“请问是李晌空家吗?”
    这是谁啊?表情管理未免太怪了。
    李晌空迟疑着点点头, 上半身不自觉地向后撤,正撞上身后的骆修宁。
    对了, 有他在呢。
    李晌空紧绷的肌肉放松不少,安心地将后背贴上骆修宁的胸膛,大着胆子问:“您是?”
    “我是天祥苑的物业经理王世超。”小平头双手递出一张名片,态度恭敬,笑容不减。
    李晌空懵懵地接过名片一看, 还真是物业经理。赶紧也挂上微笑, “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来通知业主,因为供电局和自来水公司要进行管道线路检修, 所以这栋楼从零点开始,将停水停电两周。”
    “零点开始?停水停电?两周?”李晌空惊得合不拢嘴。
    改革开放快四十年了, 被称为“基建狂魔”的我兔, 居然会让首都沃土上, 存在两周都用不上水和电的情况?这不符合国情啊!李晌空赶紧又瞄了几眼手中的名片。
    “给您生活带来的不便, 还望见谅!”小平头左一个对不起, 右一个对不起地道着歉。让李晌空实在不好当面斥责。
    人家一个物业经理,大晚上加班,挨家挨户通知,态度又这么谦卑,而且停水停电是供电局和自来水公司的锅,不能都怪在他身上。李晌空只得勉强摆出一个笑容将他送走。
    待大门一关,她立刻冲到柜子里取出《天祥苑业主使用手册》和《物业合同》。李晌空记得,上面有物业经理的名字,电话和照片。
    一经比对,物业经理还真是那个叫王世超的小平头……
    李晌空心中尚存的一丝侥幸也被除了根,哭丧着脸暗暗诅咒。两周都没有水没有电,可怎么过啊!
    相较于李晌空的苦闷,骆修宁倒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眉花眼笑道:“哎呀,我刚想搬进来,就停水停电。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
    话虽是问句,但是每个字都透着兴高采烈。
    李晌空斜了他一眼,“你是幸灾乐祸呢?”
    “怎么会!我真的打算搬来和你一起住,你看,我箱子都打包好了。”骆修宁一脸无辜,把行李箱举到面前来回比划。
    然后话音一转,“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暂时不能住了。你也是。对吧?”
    李晌空深深叹了一口气。
    骆修宁也叹了一口气,“唉,我还好,有很多地方住。可是你呢?停水停电,没办法洗漱。最关键的是!没办法学法语啊!语言一天不学就生疏。我可真替你着急。”
    李晌空思虑再三,终于开口:“那、要不然,你先收留我两周。两周之后,我立刻搬回来。”
    终于等来她的这句话。
    “好好好,就两周。我也不会多留你。”才怪。
    李晌空垂眸,总感觉这个神转折哪里不对……
    ****
    因为只需准备两周的行李,所以李晌空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
    很快,骆修宁就带着她来到了位于东三环的一幢独栋小别墅,这里离“巴黎驿站”很近,坐地铁只需两站地。
    对于位置,李晌空倒是很满意。
    骆修宁将两人的行李箱安置在最大的主卧,对着正在参观房子的李晌空说:“这房子面积不大,没有保姆保洁常驻。一般三天才会来一次。你不用拘束。”
    他贱嗖嗖地笑着扑向李晌空:“咱俩可以放开了好好玩儿。”
    “等等!”李晌空一个闪身让开,惊喜地叫道:“你家有钢琴!”
    骆修宁侧身看看客厅一角摆放的三角钢琴,疑惑道:“有钢琴怎么了?”
    “你会弹钢琴?”李晌空星星眼闪啊闪,“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会弹钢琴的男人。”
    骆修宁得意地扬起下巴,“会弹钢琴算什么。早跟你说过,我多才多艺,天资聪颖。”
    根本用不着李晌空邀请,他很自觉地走到钢琴旁坐下,打开了琴盖。
    “我可以勉为其难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做最高超的业余水平,但是你不能因为我的演奏太出众,就想着要嫁给我。”
    随着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翩飞,行云流水的音符缓缓流淌出来。
    琴声如诉,时而悠扬,时而跌宕,时而轻盈,时而沉重,轻轻叩击着李晌空心上凭空多出来的弦。
    灯光下弹琴的男人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漂亮的剪影。美得像童话里的王子,几乎满足了李晌空儿时对择偶标准的全部想象。
    童年就是这么肤浅,只要英俊就很好……
    趁骆修宁沉浸在自我才华中不能自拔,李晌空悄悄退回到卧室,找出洗漱用品,钻入了浴室。
    她有多久没有在这么大的浴室洗过澡了……
    也不知道那套能躺下两个成年人的加宽浴缸,满足过骆修宁和多少女人的恶趣味……
    李晌空狠狠踹了浴缸一脚,打开淋浴喷头。
    氤氲水汽中,喃喃自语,“怕我嫁给你,还瞎展示什么……放荡,轻佻,拈花惹草,不知检点!”
    她要离美好的他远一点,离邪恶的他近一点。
    这样才好全身而退。
    一曲毕。
    骆修宁得瑟地回头寻找赞赏的目光,这才发现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
    他急奔到各个房间去寻找。终于在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时,停下脚步。
    骗子!还什么想嫁给一个会弹钢琴的男人?他专门弹了李斯特的《爱之梦》给她,她居然听也不听完!
    不过还好,她还在这个房子里。
    骆修宁悄悄爬上二楼,寻了一间隐秘的客房,躲进去,关紧门。
    拨出一通电话:“帮我谢谢王经理。对,事情已经办成了,不要扰民。水电不用停。”
    ****
    骆修宁趴在门上,伸长耳朵仔细分辨——水声停了很久了,她快出来了,终于,浴室的门打开了!
    他“嗖”一下跃到床上,脱了个精光,躺平,拉上被子。整套动作用时不超过三十秒。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她的脚步声,诶?渐行渐远?诶?没声音了?
    这是何等的卧槽!
    骆修宁暴躁地爬起来,把睡袍套上,走出卧室。
    那个小小的人正团成一个球体,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单词。像只猫儿。
    骆修宁无奈地扣住额头,走到她旁边,“你真的这么想去法国留学?”
    球体的眼睛仍盯着课本,回道:“我不敢想太遥远的未来,毕竟留学也算很奢侈的一件事,我又还有很多没有准备好。总之先学法语吧。况且,现在还有你可以教我。我得抓紧时间榨干你的剩余价值,趁我们还没分手。”
    骆修宁鄙夷道:“就凭你,也想榨干我?”
    可是马上又觉得她话里有说不出的悲伤和距离感,接口道:“以后分开了,如果你需要帮助,也可以来找我。”
    李晌空舒展开四肢,抬头冲他一笑:“你对你的前女友们,都这么慷慨吗?”
    骆修宁没有说话,她和她们不一样吗?好像不一样。好像,也是一样的。
    但是他突然很没骨气,说不出答案。噎住半天,吐了一句:“你大冬天不吹头发?”
    李晌空并没有乖巧地顺着他绕开话题,“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可能我们都相看两厌了,至少,有一方是厌了。我还怎么去寻求你的帮助?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不要着急去许诺。”
    骆修宁眸色深沉:“既然你这么清楚,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榨干我啊。不仅是法语。我看的出来,你想留学,最需要的是钱。”
    李晌空扑哧一笑,“对啊。所以你要给我办金卡的附卡了?或者要给我扯张支票?”
    “你需要?”
    “不。”
    骆修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语气不善:“我有个问题特别不理解,你不是和徐逍元离婚了吗?肯定总会分到些财产什么的吧。我看你整个家里连个值钱玩意儿都没有,唯一的一套房产还是养父留下的。你把钱都折腾到哪儿了?”
    “徐家是给了我一些钱,但是都用来还账了。我爸生前治病欠了一些钱,我离婚后都还清了。”
    “他也不算太寒碜啊,才给了你那么点儿?”
    “我们没有领证。而且也签了财产协议。再说,如果不是着急还钱,我并没有想要他的钱……”
    骆修宁啼笑皆非,“我操,应得的钱不要就是傻逼啊!明明穷得叮当响,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结婚还不领证!我要是耿淑玉,我大半夜都能笑醒!怎么还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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