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管理员[快穿]》89.CASE05·爱是一道光(16)

    目下摆在封追面前的难题有三个:第一是要找出琴岛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的真相,这很可能与银河的身世息息相关;第二是要找出小红感觉到的某个已故的黑暗生物留在琴岛的“遗物”;第三是他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并且始终没有结果, 结果蓦然发现出现在琴岛的游侠克劳德的足迹。这三个问题原本看起来是分开的, 但随着对琴岛的查探越多, 封追隐隐有了一种感觉,该不会……这些问题最终将指向同一条道路吧。
    见封追不开口, 银河的眼神闪了闪, 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封追喝完了水,站起身来说:“走,”他说, “再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既然没有明显的线索可供推测, 那么只能尽可能多地收集各种各样的线索, 以期最后能够得出整体事件的真面目。这就是像是玩拼图一样, 如果没法找到想要的那块标志性的拼图,那么, 找到多少是多少,哪怕随便完成哪一个区域的拼图都好, 即便区域再小, 无数个小区域的完成也代表着总有整体拼全的一天。
    银河乖乖地站起身来,正要走,忽听小红“吱吱吱”地叫了起来, 那叫声无比尖锐急促,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事件。
    “怎么了, 小红?”银河着急地拍抚着小红, 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然而小红就像是被火烧身一般,一声接一声地尖叫个不停,很快,封追发现了问题所在,从远处的不知哪里,有浓烟腾上了天空。
    着火了?
    是谁放的火?
    昨晚见过的那个梦境中的怪人闪现在封追的眼前。
    “去看看!”封追情急之下动用法杖在地上重重一拄,试图利用传送法阵将人送过去。然而,他的法力只是稍微发生了一些震荡,随即便停了下来。
    封追疑惑地看向法阵,很快明白过来。
    “禁魔阵?”封追想,谁设的?什么时候设的?他怎么没发现?
    “教皇陛下,我先过去,您跟在后面,务必小心!”银河说着,把小红扔给封追,飞快地冲了出去。
    封追无奈,这小孩子仗着自己手长腿长跑得飞快。他只能接过小红,让小家伙站在自己肩膀上搂着自己的脖子,然后也跟了上去。
    浓烟直冲天际,当封追赶到的时候才发现着火的地方正是自己昨晚住了一宿的棕榈喷泉旅馆。此时火势已经渐渐止息,但是整栋旅馆也几乎被烧塌了,只余下一小半房屋还在冒着烟。
    “草!”封追听到银河骂了一声。他还从没听小孩子这么骂过人,再看的时候,发现银河脸色难看无比,眼珠子甚至带有一点血红。
    “银河?”
    银河猛然回过头来,那一瞬间封追都不由起了警惕心,但似乎是认出了他,银河很快收敛起了刚才外露的暴戾气息跑了过来。
    “教皇陛下,您没事吧?”
    “我没事。”封追问,“你呢?”
    银河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我也没事。我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在了,旅馆救不回来了。”
    封追看向被烧塌的建筑,心里浮起一丝疑云。这算什么,示威吗?
    “不是什么大事,”封追说,“人没事就好。而且对方这么做,不正曝露了岛上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存在这件事吗,而且以他那么着急威胁我们来看,我们查找线索的路子应该是正确的。”
    银河说:“可是我们晚上没地方住了,行李也扔在里面。”
    封追说:“刚才来的路上,我看有些服饰店和杂货店,没准里面还能找到可用的东西,睡觉在哪儿都可以,其他东西也能将就一下。”
    银河“嗯”了一声,显然心里还是不痛快。
    封追摸了摸银河的脑袋,青年的头发有点硬硬的扎手:“别生气了,乱了自己阵脚。”
    银河重重点点头:“教皇陛下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您!”
    封追心里有点想笑,但还是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银河说:“我先进去看看还能不能抢救出什么东西来……”
    封追拉住了银河:“别去了。”将垮未垮的结构是最危险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埋在里面了,就像是矿坑或是坟墓那样。
    封追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坟墓……墓园?”
    银河见封追突然不吭气了,疑惑地喊了声:“教皇陛下?”
    封追忽而道:“银河,你还记得十三年前暗夜魔事件的起端吗?”
    “记得。”银河说,“一位渔夫醉酒掉落阶梯死了,然后他的朋友发现他半夜在街道上游荡,他与对方打了招呼,第二天醒来发现手里多了一个鼻烟壶,而那个鼻烟壶本来是随着渔夫一起埋葬的,之后人们才发现原来死者会在半夜从坟墓里爬出来,趁着夜色在活人的世界游荡。”银河说:“教皇陛下,怎么了?”
    封追说:“我刚才在游侠工会的办公室里看到一张告示,告示上说怀疑死者趁夜复活袭击活人,让岛上的人们入夜以后不要外出。”
    “不要外出……怎么了?”银河似乎不太理解,既然死人可能在夜晚袭击活物,让居民们夜间不要外出应当是一个正常的警示。
    “第一,”封追说,“第一起渔民死亡事件到底是不是因为被死者袭击所引起?这个渔民的直接死因是从楼梯上摔落导致颅骨骨折,很难定性直接原因与死者复活有关。第二,渔民下葬的时候摆放的银质鼻烟壶,应该是在棺木里,假设死者真的死而复生,他是怎么把鼻烟壶带到这里,又落到另一名渔民手中?”
    银河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不小心夹带在衣服的褶皱或是哪里了?”
    “墓园在那个方位,”封追指向远处,“死者的关节肌肉都已经僵化,要从那个距离走到这座到处都是巷道和阶梯的城市里需要很久,在这个过程里,如果是夹带,鼻烟壶不掉在半路上是几乎不可能的,如果是放在了口袋里,又不可能到了另一个渔民手中,所以我怀疑,第一起所谓的死而复生案例其实是个骗局。”
    “骗局?”银河张大了嘴巴,“谁骗了谁?”
    “应该说,有几重骗局。”封追说,“第一重骗局是第一个渔民的死,我怀疑他并不是被所谓的死者复生推倒在阶梯下而死,而是被人为害死……”
    “杀死他的……”
    “杀死他的就是那个拿走了银质鼻烟壶的第二个渔民。”
    “我、我明白了。”银河说,“两人可能有仇怨,于是第二个渔民趁着第一个渔民喝醉酒的时候,趁其不备将其从阶梯上推落,导致了前者的死亡。”
    “同时,他还见财起意,拿走了第一个渔民的银质鼻烟壶。”
    “吱吱。”小红喊了起来。
    银河听了会儿说:“小红说鼻烟壶是陪葬品,那是第一个渔民的儿子确认过的。”
    “这就是第二个骗局。”封追说,“在第二个骗局中,死去渔民的儿子可能通过自己的查证,逐渐发现自己父亲的死并非意外,这个证据就是第一个渔民手中的那个银质鼻烟壶。然而他并没有证据能够证实自己的父亲是被第二个渔民害死的,于是这个儿子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从盗墓贼这点着手,先把对方控制起来。鼻烟壶到底有没有陪葬,除了经手人以外,是无法求证的不是吗?”
    “但是第一个渔民的儿子也看到了死者从墓里爬出来,并且还杀死了第二个渔民……啊!”银河蓦然住了嘴,“所以……”
    “对,第二个渔民借助死者死而复生这件事逃避了自己杀死第一个渔民和拿走鼻烟壶的罪名,而第一个渔民的儿子则同样借助死者死而复生这件事,完成了对第二个渔民的复仇。”
    “可是、可是后来不是还有人来报案说看到死去的人在街上游荡吗?”
    “问题就在这里,”封追循循善诱,像一个好老师那样,“银河,至今为止你也出了不少外勤了,你有跟黑暗生物直面的经验吧。”
    “有,”银河马上站直了,像跟最崇敬的偶像汇报那样道,“至今为止遇到过四次,是正面处理的,其他还有些是被黑暗传染了的疯狂的人交给了当地教会的人。”
    “哦,那么那些黑暗生物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有。”银河思索着,“大多数不成人形,有的像是烂泥,有的像是影子,有的则是变异了的猛兽,攻击力有高有低,但大多擅长潜伏和藏匿,昼伏夜出,不容易找到。咦……”
    “发现问题了对吗?”封追说,“此处毕竟是光明神的地界,黑暗生物要生存十分不易。”封追说着不由看向小红,先前他就觉得小红应当不是一只普通的黑暗生物,光从它能够出现在教廷就能明白,更不用说即便是白昼,只要给它一些遮挡,它也能够现身。但封追试探过,小红的确没有特殊的能力,难道是因为银河的存在它才能现身吗?
    封追说:“因为生存不易,所以在不能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它们通常都会躲藏在不易被找到的地方,以免被人偷袭,不明不白地死了,而这些死尸恰恰相反。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岛上死亡的人都会被埋在同一座墓园,谁家的谁,叫什么名字,生卒年月,葬在哪里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这些黑暗生物大白天地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么当地的游侠和治安官只要开棺验证,而后一把火就能解决后患,他们为什么不做,反而要向塞舌尔政府和教廷求援呢?”
    “那张告示……”
    “还有那张告示,”封追说,“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它至少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是什么?”
    “就像这把棕榈喷泉的火一样,与其说是告示,不如说是恐吓,它将人们限制在夜晚的屋子里,营造恐慌的气氛,这样就能便于某些人在夜晚做一些不便他人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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