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悍妻》8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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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 晨曦透过窗纱照进屋, 清漪轻手轻脚为熏炉里换过御制的清水香, 外间小丫头们捧着铜盆热水、巾帕等, 都在静静等着夫人起床。
    瞄向桌上的更漏, 清漪掀开帐子一角, 枕上青丝横陈，夫人还在沉睡中。
    她又出去，走到廊底下，拉过一个人耳语：“夫人还没醒，你有天大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到底是什么, 给我透个底, 一会儿我也好在旁边帮忙说几句，咱们好姐妹一场，还有什么可见外的。”
    清芙欲言又止, 含含糊糊道：“是关世子爷，我……”
    清漪推姐妹一把，“瞧把你难为的, 我不问总成了吧。可有一样我说在前头, 夫人心绪不好，昨晚才发过火, 沈姑娘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来, 咱们大姑娘也吃
    着药。等会儿她醒来, 你说话可悠着点, 说岔了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今非昔比, 清芙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把世子爷拢不到手里，在夫人面前气短。
    但是今天这事必须说出来，昨晚左思右想不对劲，那莫家姑娘临走前像是中过药，脸儿红红的，声音姿态都不对。
    “什么？”镇宁侯夫人听了清芙的话大为震惊，“你再说一遍。”
    清芙迅速看夫人一眼，把她咋晚看见莫青青的情形再描述一遍。
    镇宁侯夫人拿着梳子沉吟，“你怎么不早说。”
    清芙脸上挂着笑意，“我瞧着夫人昨晚疲惫，原想着不过是莫姑娘和世子爷斗气而已。可是……”她捧着铜盆过来，亲自替镇宁侯夫人挽上袖子，以前全是小丫头们干的活，她只用站在一旁递个帕子。
    镇宁侯夫人手伸进铜盆里，水不冷不热刚刚好，不由赞许地看向清芙。“可是什么？”她清楚清芙的心思，有劲不使，抻一抻她才好。
    “可是，外院书房要了一晚上的热水。”清芙说这话时心中闷闷的，世子从来不传热水，数九寒天也是冰水洗浴，他要热水意味着什么，让人想起来都脸红。
    手从水里取出来，小丫头们用浸过药的帕子包好，镇宁侯夫人也在寻思，昨晚的下过药之后，恰好沈明玉进来哭天喊地说她冤。
    她仿佛记得茶水被倒了，又是怎么阴差阳错喝到莫青青的嘴里。
    清芙忙说：“昨晚是奴婢为莫姑娘上茶，绝对没有做过手脚。”
    她怎么会下药给莫姑娘，再不济也往世子茶水添，说不准等人药性发做，也有自己一分机会。
    当然不会是清芙，那会是谁？
    镇宁侯夫人扫过清漪，是她管着茶水房的事，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清漪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夫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镇宁侯夫人颇有些心烦气燥，挥手让清芙退下。
    清芙还有些不甘心，“拢月阁要不要派人打探一下。”
    镇宁侯夫人闭眼，“真要是丑事，我也得替世子遮掩，若传扬出去还不成了笑话。”清芙咂摸她话里深意，福个身退出去，走下台阶和傅家姐妹迎面碰上，她侧过身避到一边，眼角悄悄瞄向傅家大姑娘。
    傅嫣不经意间回头和她的目光对上，清芙又快快地收回目光。夫人在世子身上除了她还有别的打算，傅家两个姑娘留在府里有几个月了吧，还不见回去，打量着她没看见傅家大姑娘瞧世子爷的眼神。
    莫姑娘是正经的未来世子夫人，可傅家大姑娘算什么。她心里忿忿的。
    清芙掉在顾宪之这块肥肉上，却沾不到点荤腥，心态一日不如一日，别人不逼她也快撑不住了。何况还有镇宁侯夫人隔空架火，她更是把一双眼睛定在拢月阁，盯着世子爷早晚派人过去，东西往来无数，她眼里都快冒出火。
    莫青青自是不知道有人暗中如此“惦记”她，她闷在房里有两天没出门了，哪怕是知道红芍在若兰那边等侯发落，她都提不起兴趣。
    “少夫人，世子爷来了。”顾婆婆笑眯眯进来。
    莫青青坐着的人一骨碌爬上床，含糊道：“就说我睡了，让他回去。”
    顾婆婆忍着笑，回首看向门口身形高大的人，顾宪之嘴角带着笑意迈进来，她也知趣退下。
    莫青青用被子蒙着头，觉察到床边坐下一个人，以为是顾婆婆，也不防备坐起来，开口问：“他走了。”
    她正对上一双桃花眼，万种情意都深藏在眸中，让他静静望着，脸儿不由自己红了，嗔道：“你怎么来了？”
    “你躲着不见我，只好我自己过来了。”顾宪之微倾身，鼻子轻嗅，暗沉的声音里带着诱惑：“你可真香，跟那晚一样。”
    莫青青脸红得能滴出血，伸出手推搡顾宪之，“你再诨说，以后别来见我。”说话时耳垂上两个红玉小坠前后乱摇，顾宪之捻着一颗红玉坠含在嘴里，轻笑：“看都看光了，你还能跑哪里去。”隔空一脚踢过来，被他接下。
    “我有正事要说。”
    莫青青果然被他的话岔开注意力，追问：“快说。”
    她半个身子都被人搂到怀里了，顾宪之心愿得偿，偏头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沈家那边，昨晚揪出咱们想找的人。”
    “你是说，傅氏的奸夫。”莫青青声音微微发颤。
    顾宪之搂紧了人，香她一口，“还不确定，不过沈夫人昨夜偷偷见的正是此人，她走后，人被暗卫拿下。”
    莫青青心思飘了好远，想起莲池里冰凉的水，让她绝望无助的那只大手，轻声问：“在哪里？”
    抓到的人就在顾家，顾宪之亲自带她过去，老侯爷的旧区，正屋书柜后有暗道，经过漫长的地道，进到地牢中。
    莫青青紧抓着顾宪之的手，一路上抿紧唇不发一言，顾宪之几次看向她，她看向前方，神色中带着急迫，不像是平时的她。
    地牢中燃着油布火把，莫青青瞧见一个人头上蒙着黑布套，手脚反捆在地上。
    她想凑过去看，被顾宪之拉着：“小心，他身上有功夫。”
    她伸手要来火把，指向那个人从头到脚，最后停在他的双手之处，压沉声音：“把他手上的麻绳解开。”
    旁边的暗卫见顾宪之点头，从靴中掏出匕首割开绑在那人手上的绳索。
    因为被捆着的时间过于长，那人有好一阵子手保持着一个姿势，莫青青耐心等他转动手腕，突然泄气道：“不是他，他不是傅氏的奸夫。”
    地上的人身躯随之一滞，顾宪之也转过头目光锐利，“你肯定？”他有些不能确定莫青青的观点。
    莫青青笃定点头，“肯定不会错，那个人手上有道疤，是我……”她掩住口，沈明珠临死前的事怎么会有别人知道。
    “是什么？”顾宪之沉沉问道，神色波澜不惊。
    阿武却是瞧向世子爷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