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主角同翻车[穿书]》27.第27章

    付尊者一声低喝, 瞬间惊得所有元婴站起身来,躬身向付尊者行礼。
    付尊者挥挥手让他们免礼, 眼睛盯着刚才发号施令的元婴师侄, 半天也没想出来对方为什么敢有胆子这么做。
    元婴有些不知所措,在付尊者的瞪视中,低声辩解道:“付师叔, 我只是觉得他身上颇多古怪,仅想谨慎些,别无他意。”
    还仅想谨慎些?谨慎是这个谨慎法吗?
    听到如此脑残的言论,付尊者真心怀疑自己这群师侄都是傻的。
    太真宗法度甚严, 并有实例补充条律, 门内弟子执法时甚少独断专行, 更不敢析律贰端、增辞释非。而大典作为宗门甄选新鲜血液的重要途径, 执法时只有除名一个说法,与会者自然不可能发出什么记为有可疑后续再清查的指令, 今日他这师侄可算是开了先河。
    一个元婴再谨慎,还能比得上宗门数万年来行之有效的法规?
    真当那么多前辈大能都是聋子瞎子?!
    “宗门规矩,私下法令有何后果你当清楚, 还敢出言称一力承担, 你胆子倒是大得紧!”付尊者皱着眉道, “你且说说,为何如此冲动?!”
    那元婴闻言一愣, 呆坐片刻, 面色陡变, 嘴唇蠕动许久也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付尊者盯着他半晌,见他神色怔然,渐渐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让他退到一边去。
    元婴尴尬地向付尊者行了一礼道:“是师侄错了,还请付师叔见谅。”
    礼罢,又扭头对云渊道:“是本座冲动了,此为歉礼,你且收下。”
    说着他掏出一个储物袋,随手打给云渊,态度不见勉强,表情却算不上好。
    云渊没有在这时候让他下不来台,接住储物袋后行了一礼,口称“真君言重”,便算是将此事揭过去了。
    看云渊肃手立在下方,付尊者面色稍稍和缓,确认指令并没有传下去后,一转头又一次冷冷地让元婴退下。
    元婴愈发尴尬,退到后排,在同门师兄弟甚至师侄的注视中,脸色略有些发红。
    不知为何,付尊者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快立刻攀升,忍不住多看了他数眼,愈发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你这是什么作态?”付尊者呵斥道,“你——”
    “付师兄。”有人打断了他,“几位师侄怎么皆站在此处,发生了何事?”
    一个简单的问句,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泼下,顷刻间付尊者就清醒过来。他看着脸色发白眼含不安的师侄,很快意识到自己有多冲动,心头警铃大作,转身向来者提出疑问。
    “简师弟,你方才是故意的?到底是何情况,连本尊不知不觉间亦受了影响?”
    简靳炎扫了一眼一无所觉的云渊,并未隐瞒:“云渊来此前,去埋骨地走了一趟,遇到一些不同寻常之事。我那徒儿因任务亦去了埋骨地,现已被我遣回千岁崖,不到日子怕是出不来。”
    太真宗家大业大,门内有不少特殊地点,千岁崖便是其中之一。
    千岁千岁,千秋万岁,千岁崖并非门内修士修行或思过的常规场所,充斥着寒冰与霜风,乃是专意辟出来镇压一些东西的。
    付尊者脸色一沉:“心魔?”
    简靳炎道:“尚不能肯定。但有一点如今可下定论,附在他二人身上之物,对人心绪略有影响。”
    简靳炎不曾虚言,霍铭与云渊当真只能引起修士微弱的负面情绪,如烦躁、冲动、压抑等,不会直接让人变得嗜血好杀。不过当在场人比较多,彼此情绪互相感染又没有好好处理冲突时,的确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付尊者了然道:“莫不是染上了埋骨地的气息?那里……的确不同寻常。”
    莫说寻常元婴,便是他一个返虚,行至埋骨地附近,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云渊听到付尊者此言,瞬间也有些了悟。
    埋骨地那地方太古怪,大骷髅又不知道是什么境界,返虚尊者在它面前搞不好还真不够看。他和霍铭在埋骨地借助虫群修炼了那么久,身上又带着大骷髅的灵元,能影响到返虚真不奇怪。
    不过他有一点想不通。
    以他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付尊者负面情绪爆发的程度与其他数位元婴其实差不多。这完全不符合修为强弱受到影响不同的修真界常理,难道中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因素?
    百思不得其解,云渊见简靳炎等人都没提到此事,默默把这条记在心中,准备回头再询问他人。
    然而简靳炎看到云渊紧皱的眉头,却误会了他的想法。
    “你可是觉得祁落在埋骨地,事情尚不至于如此?”简靳炎温和道,“虽说祁落是太真宗弟子,然事到如今,我等必须承认,他已不能算作人类修士。不过能借埋骨地避开身死道消之局,倒也的确称得上是件幸事。”
    云渊满心茫然:……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每句话我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了呢?这其中又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
    简靳炎拍拍云渊的肩,让他不要多想,随即扭头看向有些激动的同门,将祁落之事简单告知。
    云渊依旧满脸懵逼,全然不知晓简靳炎会对他生出这样的误会,都是霍铭造的孽。
    因为霍铭去埋骨地的时机太巧,他眼中所见与云渊所做大不相同。
    在他心里,云渊尚不知祁落是太真宗弟子时,就对祁落态度不错,显然是在怜惜祁落过去遭遇。待他点出祁落出身与如今的师尊,云渊态度依然变也未变,还是更在意祁落本人,可见云渊不但人品不错,对朋友态度也极好。
    对霍铭而言,云渊有此反应实属理所当然,他又是泛酸又是骄傲,与简靳炎交谈时,不知不觉便带了出来。
    正如霍铭对云渊的滤镜能厚上天,简靳炎对徒弟的滤镜也能厚入地。
    霍铭盛情夸赞,简靳炎当然便信了,于是对云渊感观愈发良好,与旁人交谈时,自然而言就有所倾向。
    瞬间,不少元婴对云渊都和蔼起来。
    云渊内心淡定,毕竟这发展非常符合逻辑。
    不过见所有元婴现在都很沉默,他还是没忍住腹诽了一句:突然智障、突然发怒、突然打压、突然救场、突然打脸、突然羞愧,这一条龙还真是非常符合点家智障套路了。
    果然,身为一名备受师尊宠爱的点家男主,他身上的降智,啊不,主角光环实在是太闪亮了。
    暗自琢磨一阵子,云渊后知后觉《仙锋》存稿里并没有这段剧情,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又遇到隐藏剧情了。
    满怀对自家师尊无可言说的无奈,云渊把吐槽咽回肚子。
    他师尊对他一向够好,哪怕有时候有点儿抽风,那多半也是母星风水导致的,他怎么可以让他师尊在外人面前丢份儿?
    他师尊虽然是个扑街,那也足够护短!
    想到此处,云渊微抿唇角,面上稍微露出一点儿笑意。
    可惜这笑意还未成型,一道突如其来的炸裂声便让他僵住了表情。
    他眼神发直望着前方,只见一个丹炉忽然飞到半空,砰地一声碎成无数小碎片,挟裹呼啸风雷急坠而下,叮铃哐啷直接将元婴们所在看台地面砸裂开来。
    “啊——本座的新丹炉!”有人叫道。
    他话音未落,又是几声巨响,看台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彻底坍塌。
    云渊和简靳炎站在距离看台几步远的位置,呆呆地看看那片废墟,又低头看看将将落到他们脚边的碎石瓦块,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总觉得这看台倒得也太精准了……
    云渊不动声色扫了眼从废墟里脱身而出的元婴们,见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面带茫然,立刻收回视线,转向简靳炎,好似在询问。
    简靳炎蹙着眉,一下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只担忧与云渊有关,便同付尊者说了一声,要送云渊去安全之处。付尊者听闻简靳炎是要带着云渊去千岁崖,自然不会反对,简靳炎便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顺利带着云渊离开了。
    元婴们收拾好自身,抬头一看,发现简靳炎已经走远,也没有多想,只议论起丹炉之事。
    “那丹炉仿佛是师兄你的?”有人对被付尊者呵斥过的那个元婴道。
    那位元婴十分尴尬:“正是。此丹炉乃是数日前我在城中购得,本欲用作本命丹炉辅助,却不想还未试过,便出了今日这事。”
    “莫不是赝品?”
    “奸商害人,令我丢了好大一个脸!师兄,待大典结束,我与你一同去理论!”
    “不错,总要让奸商给个交代!”
    付尊者闻言亦道:“此言甚是有理。师侄你乃是元婴真君,竟还有人敢坑骗于你,此事不可轻拿轻放,必要让对方知晓轻重。”
    那元婴道:“师叔所言极是,我定会仔细处置此事!”
    一群人义愤填膺,浑然不觉自己这推测有多离谱,还在询问具体情况。
    已经远去的云渊小声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自家师尊。
    云渊:……好像知道了什么。
    *
    扑街道人:道系师尊,道系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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