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肆意人生》165.165

    “这韩平干了这么大单子, 肯定去贡献给小老婆了！咱们在那盯梢, 很快就能知道他最近究竟跟谁有来往，连自己大儿子都不要了！”周向阳蹙眉，兴奋不已, “我以前也干过这事儿, 一个嫌疑人，我跟一兄弟，整整盯了十来天啊！每天就在车上盯着他们的房子看, 差点都快顶不住了！最后一天，终于被我发现他的联络人了！因为那个案子，我还得了个三等功呢！”
    周向阳一脸自豪, 过去的辉煌简直历历在目啊！
    陈远林笑：“后悔不？！”脱了那一身光荣的军装，投身农村。只是为了……
    周向阳摇头，嘴角咧了咧：“能陪着涵涵,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远林咂嘴：“我闺女哟，害人不浅啊！让咱国家少了这么个热血的小战士！”
    周向阳哈哈大笑：“您这话说的, 现在太平年代。要真的需要我提枪保家卫国的话，我周向阳一定当仁不让！”说罢又冲着陈远林笑, “再说了，脱了军装的，又不止我一人！您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啊，我就一军校学生, 跟您还是不能比啊！”
    “你小子, 会拍马屁了啊！”陈远林被捧得笑的直颤肩, 眼睛都眯起来了，看上去十分受用。
    “那可不，您可是我未来的泰山大人啊！”周向阳也跟着笑。
    “这么有信心？！”陈远林诧异，“知秋可是回来了啊！”
    “不怕！”周向阳挑眉，故作轻松道，“涵涵不会再选他了。”他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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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的陈远林周向阳正为了小食厂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那头的陈涵也在处理厂子里的其他事情。虽然现在上头让整改，陈涵让一大半工人都先放假回去了。可还是留下了一批骨干，来研究小食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更为重要的是，究竟该如何整改。
    研究来研究去，各人争执不下，陈涵听得头疼不已。郑青和林徽便让陈涵回去休息休息，毕竟从出事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怎么睡过一个整觉，巴掌小脸又瘦了一圈。长此以往，铁人也会被拖垮的。
    陈涵确实感觉自己有些心力交瘁，便让他俩多看着点，自己先回去了。
    林徽让郑青开车送她回去，陈涵摇头说不用了，正好吹吹风，散散心。
    “这大热天的，散什么心啊！”林徽蹙眉，“别再中暑了！”说什么也要让郑青开车送。
    陈涵依旧不肯，怕林徽一个人搞不定这帮老油条。
    郑青便让林徽去送她，自己留下来。林徽觉得行，便硬拽着陈涵的胳膊往外走。说什么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了。
    陈涵拗不过她，知道林徽是好意，便只能跟着一道了。
    从厂子开车到老陈家门口，不过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没想到陈涵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林徽看着陈涵睡的这么香，便不想喊她。自己悄悄的溜下车，刚要踏进老陈家，突然在半道上听见对门陈兰的说话声，好像还挺气愤的。
    林徽不解，这陈知秋刚回来没几天，按理说正是母子俩叙旧的好时候，怎么还吵上了？再说了，陈兰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向来不轻易发火。这一年来，成天把宝贝儿子挂在嘴边，今儿个怎么回事？！
    好奇心的驱使下，林徽便悄悄摸摸的往陈家家的砖头房那走去。
    两家住了半辈子的门对门，走路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林徽也没有离得太近，生怕自己被发现太丢人。就这么离约莫三四步的距离，侧着耳朵听着。
    “知秋，你这种话可千千万别再说了，就此打住！”陈兰的声音，略略带着点愤怒。
    “难道我说错了么？当初开这厂我就极力反对，可你们各个都被周向阳唬的团团转，觉得就能怎么怎么样了！结果呢？不还是不死不活的么？！要我说，真的别干了，遣散，申请破产得了！”陈知秋的声音。
    “这一年你不在家，你不知道乖宝还有周向阳他们为了这个厂子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现在让他们解散，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乖宝一个女孩儿，非要开什么厂啊！好好的在家享福多好，全都是被那周向阳忽悠的！那周向阳为了追乖宝，真是什么手段都使了！”
    “乖宝那孩子从小就爱捣鼓这些事儿，这不怪人家周向阳。咱一码归一码！”
    “妈，你怎么胳臂肘往外拐，谁才是你亲儿子？！”
    “……”
    一墙之隔的院门外，林徽双手握成拳头，气的直发抖。
    那头一帮人不吃不睡的在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小食厂渡过难关，他可倒好，还在这说风凉话，还想让小食厂破产！啊呸！
    刚要进去跟他理论，肩头突然伸出一掌按住了自己。
    林徽回头，发现陈涵做了个“嘘”的动作，让她不要说话。扯着她慢慢的往回退，退回了老陈家。
    一路把她拉扯进了自己房间，都不让她跟别人说话。
    路过院子时候，老太太刚要跟她们说话，瞧着她俩急匆匆的样儿便也没吱声。谁都知道现在厂子什么状况，还是让他们商量要紧事吧！
    一进屋子，陈涵便将房门紧闭，这才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扇他两嘴巴！”林徽气愤极了，在屋子里气的直打转。蹙着眉，双手叉腰，像极了炸毛的刺猬。
    “他也没说错啊。”陈涵叹口气，坐在床头闭上眼睛，将上半身靠在大枕头上说道，“他以得失来看，现在小食厂申请破产是最好的出路。起码不至于亏得太惨，但是，因为我们大家对这个厂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才听不得这种语调。”
    “涵涵！”林徽坐在她身边说道，蹙眉紧张的问道：“你不会也想……”
    “放心。”陈涵突然睁眼笑道，“就算所有人都放弃，我都不会放弃。”那个厂区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精心打造的，哪怕为了厂区门口的“花园工厂”的金牌匾，她也不会放弃的。
    “那就好！”林徽这才舒了一口气，咬着后牙槽说道，“你离开他，真是太对了！”
    陈涵苦笑，天意弄人，哪来的对错之分？
    -
    一连五天，周向阳和陈远林都蹲守在韩平所在的小区门口。
    这个韩平，老婆孩子都在村里头受苦受穷，自己却带着小老婆在这潇洒，真的也没谁了。周向阳本想让陈远林回厂子里帮陈涵，他自己一人在这盯梢。但陈远林不肯，怕他一个人有危险，两个人起码搭把手也好。
    周向阳突然想起了曾经和他一起奋战过的好兄弟，转身就给他去了个电话。
    他那同事小何比周向阳晚进局里两三年，现在已经是个科长了。接到他的电话，二话不说就来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接不到你的电话了呢！”小何上来就捶了他一拳，本是为了热络，突然觉得周身都有些许的酸臭味，不免笑道，“你小子，多久没洗澡了？！”
    都是老熟人，周向阳也不忌讳，笑道：“不就五六天么，小意思！”
    小何咂咂嘴：“论吃苦，还是你行！”
    “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让你悄悄帮我查的查到没？！”周向阳带着小何坐在小区的花园里，抬头正好就能看到韩平他们家的楼道口，不怕他跑了。
    “这一带都是拆迁安置房，好多人当初自己圈子忽悠政/府，都拿了三四套房子。自己住一套，其余的都是留着出租的。这韩平就是个租户，没什么信息资料。”小何说道，“但是，我查了下韩平的个人账户。发现最近有三个人分别给他打过款，一个是那个设备厂厂长的小姨子，还有两个暂时没弄清楚身份，还在查。”
    周向阳蹙眉，“难道这韩平不止是赚差价这么简单？！”
    “估计不是。”小何摇头，“赚差价的多了，哪能各个都跑？他这明显就是有人指导他的！”
    周向阳眉头蹙的更深，拍了拍小何的肩，让他帮忙在这盯一盯。自己出去跟小区门口小卡车里的陈远林说句话，小何点点头，让他放心。
    到了车上，周向阳便简单明了的将小何告诉他的事儿告诉给了陈远林。并说小何会帮自己继续调查的，让陈远林赶紧回去厂里。他还是很担心涵涵应付不了厂里的那些糟心事儿。
    陈远林边抽烟边听周向阳说话，直到周向阳全部说完，陈远林才回头问道：“你说，会不会韩平，跟当初的这些订单有关？！”他当初就觉得这些订单来的太过蹊跷，现在再回过头想想，不得不让人生疑。
    周向阳顿了顿，当初这些订单是他弄来的，若是这些订单真的有问题，他……真是没脸再见涵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