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肆意人生》161.161

    陈涵焦躁的蹙了蹙眉, 压了压心下翻涌上来的情愫。
    谈工作时候你给我乱表白, 表白完了，你又一本正经的给老娘谈工作！
    撩完就跑啊！这个周向阳，总有一天会给你好看！
    算了, 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顿了顿, 陈涵便将韩平年前跟自己说的话又跟他说了一遍，并且将陈远林的建议也给他讲了。
    周向阳好似被戳中心事般，立马说道：“林子叔是不知道我这个年又接了这么多的潜在客户啊！他要是知道, 绝不会那样说。我觉得咱们可以跟对方约个时间去看看设备，要是好的话，加大投入也不是不行。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
    “周向阳, 这是工厂，这是企业，咱们可是有对公账户的。你不要再这么无所谓的贴钱进来了, 你要再这么干，我就把我的股份让给你算了！”陈涵没好气的说道。水杉树的事儿还没跟他计较呢, 这又想着贴钱了。你们周家怎么出了个你这么败家子！
    “好好好，都听你的, 听你的！”周向阳憨憨的笑道，自己的那些小伎俩还是没有瞒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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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子里，陈涵和周向阳便将这个天大的好事跟陈远林说了。陈远林听完后表面并未说什么，待他们都走了, 便又悄悄的去找周向阳问了个清楚。
    “这些大超市各个都眼高于顶的, 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两顿酒就把单子给你。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陈远林蹙着眉头看向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周向阳摸摸脑袋, 傻乐一会儿：“真是火眼金睛林子叔，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赶紧说！”陈远林就知道这事儿不那么简单。现在做生意谁家不是绞尽脑汁的，他周向阳的老子又不是天王老子，喝几顿酒就能拿得下这么大的订单量？
    周向阳这才跟他细细说了起来，其实这本就是资源置换的事儿。
    安源市十年前的那场大清洗运动，搞倒了一片干部。但总有死里逃生的，比如当年林徽父亲闷声硬保的那个大领导“某人”。
    十年过去了，许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林徽父亲能提前这么多年出来，某人也是暗中出力的。就像林家的那么多家产最终都没有被追缴，这里面都是有原因的。这次林徽父亲出来后，那个人听说林徽所在的工厂，本想帮她弄个好点的工作单位，但是被林徽父亲拒绝了。他只想女儿开开心心的过一生，不要再走自己的老路。
    某人一直想还林父一个人情，便暗中查了下林徽跟小食厂的关系，发现林徽是股东之一。他在安源那么多年，早已根深叶茂。跟下面的人稍稍提一嘴，订单根本都是不用愁的。
    直到某人跟林父说已经办好了，林父才无奈的只告诉了周向阳一个人，连林徽都不曾告诉。让他去接洽这些大佬们，做做样子，实际都是内定好的。
    陈远林足足抽了三根烟，才听完了整个来龙去脉，眉头锁的更深了。这事儿比他想的……更复杂些。他原本以为只是周泰清动了些手脚，没想到，背后还是有人。
    “林子叔，其实你没必要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现在这年代，跟过去不一样了。真金不怕火炼，虽然有人帮咱们开路，但是产品质量什么的还得看我们。那人也说了，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成事儿，还有一道关要过呢！”周向阳拍了拍陈远林的肩。
    “什么关？！”陈远林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更别说还得跟那么大的领导沾边，他这心里头，亏得很！
    “最近会有两个调查团来检查机器设备，还有参观咱们厂。看看咱们这究竟符不符合人家的要求，还有我明天还得带点小样去给他们试吃和检查，过了这关，这些单子才能是咱们的呢！”
    “那我跟你一道去！”陈远林灭了烟。
    “好！”周向阳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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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两个月，陈氏小食真的忙的是热火朝天。又是跟代表团接洽，又是不断地提供新的样品给别人。安源那头提出的一些改进方案，陈涵便在家里头冥思苦想调配新产品。
    有时候没什么思路的时候，陈涵便会去厂子里头弄弄花草。跟大自然接触的时候，才真的会让她觉得心旷神怡。
    别说，开厂不过大半年的光景，这厂区里倒是各处都是美美的。水杉、杨柳是主力军，各种桃树、梅树也不甘落后。地上种的全是三叶草，还有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在里面随风摇曳，别提多美了。
    加上厂区后头还有一条终日潺潺流动的河流，河边陈涵还做了几个躺椅。这种春末初夏的季节，在那一坐，最是神清气爽的。
    因为这次考察团的动静还挺大，又惊动了县里头的领导。县长书记跟安源那头直接对接，每次安源来人，县里头都会出一个人来做地陪，弄得最近的厂区跟旅游景点一样。
    倒不光光像是旅游景点，因为风景优美，安源市真的给陈氏小食长颁了个“花园式工厂”的金牌匾，就挂在厂区门口。
    这可是不得了，在全国都在大力推广“花园城市”“花园企业”的时候，整个县城也没有一家能达到这个要求的。各个台的记者们又是纷涌而来，陈涵却已经没什么劲再来接待了，全权交给林徽了。
    忘了说了，林徽由于形象好气质佳，早已被大家伙儿推选当上了小食厂的形象代表。已经从财务部转进了公关部，跟周向阳一起对外接待。
    因为这事儿，郑青还吵着闹着要辞职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那林徽使了什么魔法，没两天也就消停了，继续乖乖的在财务部干着。
    因为小食厂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加之订单量加大，确实是需要再投入一些机器设备。陈涵和陈远林便跟着韩平去了外地，采购了一批质量尚可的设备。其中，以消毒设备最贵。
    看着合同上的单价，陈涵的心都有些滴血。但陈远林说了，做食品的，质量最为重要，消毒这套程序，一定要最好的。
    陈涵便忍痛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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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便到了炎炎夏日，陈涵的小食厂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从原来的的只有二十多人的小工厂，变成了员工将近百人的花园厂区。
    陈兰最近也是高兴的不行，听说知秋快回来了。
    知秋这一走，从原来的的只要半年，去了整整一年。陈涵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他联系是什么时候了，可家里头的人还是时不时的把自己和他捆绑在一起。
    只有老爷子心里透彻，早已看出端倪。
    听说知秋快回来了，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老爷子跑到孙女的办公室特地问了问情况。
    老爷子这大半年在厂子里头可真是尽心尽力，每天负手在园区里巡逻。身后还跟着一直大黑狗，一人一狗，别提多威风了。虽然他老人家已经过了七十，可除了瘦一点黑一点，还是挺精神的！
    陈涵看着老爷子一脸认真的的看向自己，陈涵噗嗤笑了出来。
    “认真点，没跟你开玩笑！”老爷子少有的认真语气，屈指敲了敲桌面。
    “好嘛好嘛，那您说！”陈涵起身给老爷子去泡了杯茶。雪白的骨瓷杯被青绿色的茶叶充盈着，清香扑鼻。
    老爷子嗅了一口，咂咂嘴：“你跟知秋到底什么情况？跟向阳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陈涵也是无语，其实这事儿她跟老爷子说了不止一次了。老爷子也问了不止一次了，可没过多久，他还是会来再问一遍。
    “我跟知秋已经分开一年半了，开厂之前，啊不，他去德国之前就分了。这个事儿，您是知道的，怎么又来问？！”陈涵喝着周向阳替他泡的现磨咖啡，也咂嘴说道。
    老爷子发白的眉毛动了动：“那你为什么不跟大家说清楚？你看陈兰，还是说你是她家儿媳妇，每次她这么说，你奶奶都跟着一起附和。我跟你爸在边上，都没法说话！”
    “我怎么说？”陈涵放下杯子，叹口气，“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总不好我一个人说吧！一开始分开的时候，其实大家也没把话说死。知秋还让我等他，让我相信他。可等到现在，啥也没有啊！过年前我还找过他，想跟他商量下公开这事儿，他依旧让我再等等。我是真不知道要等什么，可毕竟兰婶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也不好无缘无故伤了她的心。这事儿吧，还是让知秋跟她说比较好。我就不信他还能不回来了不成？！”
    老爷子用五指当做梳子抓了抓头发，眉心紧锁：“他马上就回来了，你要做好准备啊。”这么多年陈涵和知秋的事儿，在村子里早就不是秘密了。这要是突然换了个人，还换成周向阳，少不得有人会泼脏水！
    “我知道。”陈涵应了声，她心里明白。
    就在陈涵跟老爷子说着关于知秋的事儿时，那头的周向阳正狂奔向陈涵的办公室。一改往常的稳重，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大声喊道：“涵涵，出事了！”
    陈涵很少看到周向阳这幅神情，心里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身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