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肆意人生》160.160

    不知隔了多久, 陈涵听到隔壁突然一句高亢的呼喊：“涵涵……”
    陈涵整个人一个激灵。
    紧接着又是一阵低沉而又隐忍的嘶吼, 再来便是周向阳急促的喘息声。从急促到逐渐的平缓，再来便是抽水马桶响起的声音。
    结束了。
    陈涵闪着大眼，在黑暗中轻声嗔了句：“流氓！”
    直到隔壁又传来哗哗哗淋蓬头喷洒的水流声, 陈涵才红着脸轻手赤脚的上床去了。
    这一夜, 陈涵做梦了，是一场关于周向阳的春梦。
    夕阳余晖下，在稻草地里, 两人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啃来啃去。周向阳粗暴又温柔，眼神魅惑, 跟平常憨厚正直的他完全不同。大力的撕碎了她的衣服，逗弄她的痒痒肉，让她笑的没心没肺。
    一场忠于原始感觉的疯狂梦境, 让陈涵早上醒来时都还有些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内裤脏了可以换洗, 可心呢？
    她要如何再去面对隔壁那个每天都在跟她装的一本正经的男人？！
    -
    周向阳最近的生物钟都是不睡到正午时分不会醒。加上昨晚上还做了一些耗体力的“运动”，直到陈涵做完午饭了, 去敲门，他才一脸惊恐的看向她。
    “涵、涵、涵涵……”周向阳秒变结巴，“你，你, 你怎么在？！”
    陈涵双手抱胸, 就这么抬着下巴看着他。看着他如同鸡窝般的乱发, 看着他布满血丝却诧异万分的双眼，看着他……已经结痂的唇角。
    清了清嗓子，陈涵挑眉，故意一脸不高兴：“嘴角怎么了？被女朋友啃了？！”她倒是想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直面自己的欲望，就这么难么？！
    “嘴角？”周向阳连忙去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嘴角处真的有个小小的红色痂块。
    怎么会破呢？昨晚明明只喝酒，也没吃什么啊。虽然陪了那几个领导去了KTV，也喊了些姑娘出来热场。可全都是正规的啊，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怎么会伤了嘴角呢？
    锤了锤脑子努力回想，别的也就算了，这嘴巴这，这这这，这真是会让人产生误会的啊！难道自己咬破了？不会吧……
    陈涵在门口看着他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面上还得端着，咳了声：“交就交了呗，你这么大人了，有女朋友也实属正常。周伯伯估计要高兴坏了呢！”说着便甩了甩马尾，转身就走。
    “哎涵涵，你别误会啊！我真没有！”周向阳感觉自己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连忙跟着出去，边跟在她边上边急吼吼的解释，“你信我啊，我真没有！”
    陈涵虎着脸，边走边说：“跟我解释做什么？你不接我电话这大半个月，就是为了来交女朋友的啊？早说啊，我又不会坏你的事儿！”
    “真不是！”周向阳急的都快哭了，“我最近是忙别的事儿，我哪有功夫交女朋友啊！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孩儿在一起啊！”
    一直跟着到了楼下，跟着陈涵进了厨房。帮着她从厨房里端菜端饭出来，还在不停的解释。
    陈涵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简直让周向阳生不如死。
    老管家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的很。将醒酒汤端着放在桌上，说道：“少爷，这是醒酒汤，陈小姐特地为你煮的，赶紧喝了吧。”
    昨晚的醒酒汤没有喝，陈涵今早又重新煮了一份。老管家还在边上打了下手，学了一手。想着以后有机会再煮给少爷喝。可转念一想，现在少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哪里还需要自己这个老管家啊！
    “涵涵你煮给我的啊？！”周向阳受宠若惊。
    “不喝拉倒！”陈涵依旧没给好脸色，转身就进厨房偷笑去了。
    “我喝！我喝！”周向阳高兴坏了，连忙上楼先去洗漱。
    趁着他不在的档口，老管家到陈涵面前跟陈涵保证，少爷绝对不是那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刚刚少爷解释的话，他也听了一耳朵。生怕少爷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又因为误会成了泡影，他这才跟陈涵保证了一大通。
    陈涵笑：“我知道的，我就吓唬吓唬他！”
    老管家恍然大悟，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会玩。老了老了，笑着摇头便出了厨房。
    等陈涵端着汤出来时，周向阳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利索的站在厨房门口等着她。
    看着她手里的汤，周向阳连忙上前接过来。放到餐桌上之后，又给她扶椅子，又是帮她盛饭的，殷勤的不得了。
    周向阳一边喝着醒酒汤赞不绝口，一边继续跟陈涵解释，他真的没有女朋友。
    “我们周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的主儿。向来从一而终，绝不会干出格的事儿的！”周向阳赌誓般说道。
    陈涵扭头看向他，问：“你从谁的忠？”
    周向阳突然就语噎了，看的老管家都着急。直接上嘴：“少爷自然是从陈小姐的忠了，他等你都小半辈子啦！”
    周向阳顿时脸红，让老管家别说了。
    陈涵朝周向阳翻了个白眼：“丢不丢人啊，追姑娘还得家长出面啊！”
    周向阳耷拉着脑袋：“可不是……”突然意识到不对，抬头眼睛放光：“涵涵你说什么？！”
    瞧着他那样，陈涵噗嗤就笑了出来。
    老管家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起身走了。陈涵问老管家怎么不吃了，老管家边往外走便说道：“等这么多年都没到手，真是不怪陈小姐你啊！我这老头都看不下去了，你们慢慢聊吧……”
    陈涵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冲着周向阳说道：“你看你，把这么好脾气的老管家都整的无可奈何了！”
    周向阳挠了挠头：“这不是没经验么……”
    陈涵嗔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周向阳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哪里还吃的下去饭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他的涵涵，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我做什么？吃饭啊！”陈涵说道。
    “嗯，好！”本要开口表白的话，再一次咽了下去。想着最近处理完工厂的事儿了，就给涵涵准备一场浪漫的告白仪式。还得要玫瑰，要气球，要很多很多！他的涵涵，值得！
    陈涵可没像周向阳想的那么多，她想的是，有空得跟知秋将话说清楚了。
    两人虽然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可家里头的人并不知情。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让她没有办法好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这对自己不公平，对周向阳更是不公平。
    大年三十的晚上，陈涵还在陈兰面前，配合他一起守岁拜年。弄得陈兰好似还将自己当做儿媳妇一般对待，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并非没有跟知秋说过，可每每他都求自己再给点时间。等他从德国回来，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卷。他的理由就那些，父母们年岁都大了，经不起折腾，有话还是得当面好好说。
    就这么一拖再拖，拖得她都快没了脾气。
    晃了晃脑袋，不想再想这些糟心事了。陈涵问向周向阳最近到底都在忙什么，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她就是认定他在交女朋友！
    “天地良心！”周向阳听着话又转了回来，立马放下碗筷，三指向上做发誓状。
    “那你倒是说出个事儿来啊，打电话不接，怎么回事？！躲我啊？！”陈涵问。
    “哪儿能呢！”周向阳连忙说道，“你等等，等吃完饭，我给你看样东西！”
    “成！”看你还能再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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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周向阳将一张表，还有一大摞名片都摆在桌面上，推到陈涵面前。
    陈涵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张客户名册。但凡是他拿下的客户，他都在对应的位置写下联系人的所有信息，以及所需要的货量。虽然只有轻飘飘的一张纸，但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信息，足以看出周向阳最近有多辛苦。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跟你一起慢慢啃这些个硬骨头啊！”这上头有好几家大型熟食超市的名字，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能啃的下来的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周向阳连忙摆手，“你都不知道那帮人多能喝！我一个军校出来的都干不过他们，别说你一个姑娘了。万一我要是喝醉了，你再被他们占了便宜，那我可真是没法原谅我自己。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个业务经理的头衔么？业务经理不就是来拉业务的么，多正常！”
    周向阳说的轻松，可陈涵知道这里头的辛酸泪有多深。
    “周向阳。”陈涵抬眼，“别再对我这么好了，我怕我还不起。”不管是钱还是人，欠的太多，她真怕这辈子都还不起。
    “我不要你还。”周向阳抿了抿唇，“我就是想对你好。”
    你看你看，情话又来了！陈涵又感动了，可等半天依旧没有下文啊！
    陈涵死死盯着他腹诽：周向阳你倒是再多说一句，哪怕一句，我陈涵立马点头。哪怕你要结婚，我也敢跟你去领证！
    周向阳依旧一脸认真的回看她，眼里只有工作：“这么看来，我们上半年的产量要跟得上啊！设备估计不够，咱要不要再买几台？！”
    陈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