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散伙后我恋爱了》81.长泽倾江(四)

    第八十三章:
    听倾江把旧事说完, 与洞穴内壁画所记载着大体一样。
    傅良夜未曾想过黑鹤竟会是长泽的徒弟, 传说中伏魔山上作恶多端的妖怪与长泽也非死敌。
    而被倾江紧攥于掌心的碎镜渐有金光四溢, 傅良夜眯眼细看变化。
    他只知道倾江是长泽徒弟,并不知二人是结过契的道侣,想起方才倾江能一眼认出这是长泽的心觉得费解,况且这世上还真有人将心作镜的?
    淡金色的光芒已然包裹住倾江的手指, 男子恍惚地松开手,望向那面残缺的碎镜,从镜中看见双空洞悲戚的双眼。
    倾江问:“此物为何会碎?”
    傅良夜道:“时逢祸患,藏书阁被盗。”
    倾江拧眉,甩袖厉声反问:“雕玉郎何在?”
    傅良夜脸上表情微变,半抬紧缩的瞳孔不说话。
    倾江敛了镜面的金光, 轻握掌中, 嗓音寒的发颤:“余下碎片呢?现在何处!”
    “只剩下这一片。”
    “你说什么?”倾江竖目冷视,麻木的心口似被手中的碎镜割开千疮百孔的裂缝,尖锐的疼窜遍四肢百骸。
    当初长泽同他说,觅得玄铁铸神机镜, 可窥心上之境。他与含羞郎等妖被困于伏魔山,因此不曾见过神机镜到底是何物,直到数百万年后的今日, 才知长泽口中说放在藏书阁供后代敬仰的神机镜竟会是自己的心。
    他想要的心上之境,就是让历代掌门替他看着伏魔山上的自己么?难怪在长泽飞升后, 每一任掌门或是弟子都因为各种原因到过思过崖, 还与众妖谈山下是何等形貌, 甚至连观中最是浩然正气的忘尘圣人都做过修仙界各派幻境与他们……
    倾江胸口抽痛,明明是他违背约定在先,是他开宗立派后不愿与妖为伍,说是坏了修仙界的规矩,是他先飞升弃自己而去,又为何要留下这颗心?
    忽而妖风大作,倾江眼角妖化出黑色鹤羽,一口鲜血涌上集聚翻涌,震得他几乎站不住。
    他用力握着棱角尖锐的碎镜,锋利的断口扎在肉里却没丝毫痛意,也割不破掌心,只散出淡金光芒,温柔地缱在指上,蹭着那只颤抖的手,熟悉的温暖令倾江几乎窒息。
    倾江纵声失笑,近似痴狂,猛咳出血来,怒视手上的柔光,他冷笑着质问:“这算什么?”长泽是不是想说待他从来如此,好笑,当真是好笑!
    傅良夜与晏玄非相视,沉默不答。
    倾江也不指望外人能懂,转身望向不远处的洞穴,步步靠近,任凭他如何解阵施法也破不开留下的结界。
    傅良夜亦没法打开,这处结界无形,对三清观弟子而言根本无需解阵,可直接入内。
    纠缠到最后,倾江抹去唇角的血迹,目光染灰,眸子黑白清明如死。他握镜离开,拖着孤寂的背影走了七八步后腾空化鹤,飞向长空,鹤唳凄然。
    傅良夜追出去两步,仰头望向鹤影消失天际,本是带晏玄非来看长泽有没有飞升的事,不想神机镜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他侧目回首,见晏玄非淡金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怎了这是?”傅良夜问,摸了把被风吹冷的脸,暗自纳闷晏玄非今天怎么老盯着自己看?
    晏玄非道:“你怎么想的?”
    傅良夜叹了口气,颇为感慨:“没想到他就是倾江,爹没和我说过。”
    倏地想起晏玄非今日遇到黒鹤时喊了声‘先生’,如此说来他是知道的?傅良夜挑眉试问:“你早就知道?”
    “烛山神庙里供有长泽与倾江的画像,当年见黒鹤我没能认出来,后回烛山在神庙见过一次,才确信是他。”
    傅良夜咦了声,疑惑道:“长泽与倾江的画像为何会挂在烛山?”
    他虽未曾去过烛山,但神庙这种地方不是该供奉自家老祖和历代家主的地方么?又为何要将隔着千山万水的三清观观主画进去,还带上了只妖。
    晏玄非当年亦觉吃惊,本想在信上言明傅良夜的,又觉得多此一举,打算以后带他来烛山时当是惊喜,只是一直没了机会。
    压下眼中片刻黯然,他说道,“祖上晏白衣曾受惠于长泽老祖,所以将老祖的画像一直供于神庙。”
    “倾江呢?”傅良夜问,少时见晏玄非便知是来自家礼极严的仙门。
    烛山远尘世,养出的烛山子皆高雅矜傲,门中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门外不与妖邪为党,甚至与其他仙门都不怎么走动,晏氏一脉最是辉煌时当属仙门第一,自傲到将前十外的仙门一概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妖邪这种与正道不两立的。再要说的直白点,就是一个除了晏氏谁都瞧不上的仙门,却在神庙供了妖怪的画像,如何不令人称奇。
    晏玄非淡声答道:“长泽与晏白衣相识多年,后晏白衣出海寻山立派,烛山宗史上亦有记载二人为创烛山星脉花了千年时间,期间有妖相伴。”
    他不言明,傅良夜亦懂这妖就是指着倾江。
    晏玄非又道:“倾江方才也说了他随长泽遍访各门各派讲道,后世虽有人议先生乃妖。而烛山门生但凡习过宗史都知先生大义,烛山刚建时招收门生时也多亏先生传道解惑。”
    傅良夜心中仍是困惑,但又说不上来,“妖也没关系么?”
    晏玄非因在烛山待过多年,是以不觉有何不妥,朝傅良夜望了眼:“日后我带你去见了那幅画就知道了。”
    “一幅画?”
    “正是,二人在一张画里,”晏玄非答,“你该知道的,三清观都没多少长泽的画像。”
    傅良夜这才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世上所传的长泽画像少之又少,曾经的修仙界第一人只留下两张画像,一张供在三清观归元殿,一张供于藏书阁,现知第三幅是在烛山。
    许是因为老祖不愿画像,烛山又为报恩请,所以用了一副有妖作伴的?傅良夜不禁想是多大的恩惠,能让与妖道泾渭分明的晏白衣都退让。
    傅良夜便不在执着于此,朝对面青年暧昧地眨眼道,“清哥儿将来也是要被人画像供在神庙里的?”
    闻声晏玄非流转的眸光一淡,他也会被后辈画像挂在神庙么?深知给烛山招来祸患的自己是绝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傅良夜凑上前,抬手勾他脖子笑说:“到时将我也画上如何?”
    晏玄非垂眼抬眼见将郁色扫尽,若有所思地朝他问道:“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挂在神庙里。”
    “那得看你想给我什么样的身份了。”
    晏玄非眉头一扬,眸中似有笑意。
    傅良夜舔了下被风吹干的唇角,笑问:“不知二公子可有道侣?”
    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舌尖在唇上掠过弧度,晏玄非低头亲在他微微润湿的唇角上,低声道:“有了。”
    傅良夜唇角被他亲的有些痒,忍不住轻哼:“能入二公子眼的?得是个大人物吧。”
    晏玄非低头亲着他淡声作答:“我也是常人,谈不上入眼不入眼。”
    “是么?”说着就咬住他的唇,轻吮了口。
    不经意眼光相撞,傅良夜是嬉闹的笑意,晏玄非是幽暗的深水。
    他稍稍松开傅良夜,嗓音低沉:“我有魇,自他成魔,药石无医。”
    以前傅良夜总想,清哥儿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但若是不喜欢自己为何又由着他放肆,但若是喜欢自己怎么从来不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还想着等晏玄非开窍了后,自己要比他更开窍,说些更深情的话来。
    可真到这时候,傅良夜心都跳到喉间,唇口微张却说不上话来。索性勾着晏玄非的脖颈,将人往自己面前一扯,额头相抵,鼻尖贴近,呼吸交递。
    傅良夜眼里亮光闪烁,急促的问他:“道侣也是能嫁娶的,清哥儿就没想过要娶他?”
    晏玄非眼底荡起层波澜,朝外翻涌着浩荡情绪。
    傅良夜又道:“既然清哥儿没想过,那他要是想娶你呢?”
    “我想——唔。”
    ‘过’字被傅良夜已唇封之,堵在了口齿间。
    于傅良夜而言,晏玄非这就是同意了自己娶他的心思,只是眼下之言没有书信为证,只好在他唇上烙了个印记,柔软战栗的唇齿令他舍不得分开。
    细微的撕咬稍携着疼,晏玄非眯眼,掐住傅良夜的下巴将人拉开:“这般喜欢咬人的?”
    一激动就乱了方寸,傅良夜红着脸反驳:“只喜欢咬你。”
    晏玄非抬手抹去他唇角的银丝,哪知傅良夜张口就将他手指叼了进去。
    指尖的烫意传入眼中,晏玄非呼吸一紧,皱眉问他:“当真要闹?”
    傅良夜含着手指轻咬,“我将来可是要娶你的,这怎么能说是闹?”
    晏玄非冷呵了声,转身朝前走去。
    傅良夜跟上:“你等等我。”
    晏玄非并未放慢脚步,却被小跑追上来的人搭上肩,清朗的笑声留在耳旁。
    他体内仙逆气息还未褪去,寻到当年傅良夜带自己修补仙骨的地方,一如当年初见时的老样子,藤蔓重重,青翠如幕。
    拨开一缕缕厚重的藤萝往里走,光线幽暗,漆黑的山洞中有紫光萦绕的蝴蝶引路,忽明忽暗更添神秘,潺潺水声不绝于耳。
    两人朝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晏玄非解开外袍和衣衫叠放在岸边青石上,修长笔直的腿一抬,走入池水中,漾开圈圈涟漪。
    傅良夜蹲在岸边,掬水朝他身上泼去——
    晏玄非弹指为屏,水花反泼了傅良夜一身,瞧着岸边青年狼狈样,不禁莞尔道:“便是说了让你莫要再闹。”
    “出息了啊,”傅良夜抹了把脸,眼中进了水只好眨了眨,委屈道:“这还没过门就欺负起我了。”
    说着就委屈巴巴的脱了衣服,低头扬起坏笑,一跃跳进水中,溅起阵阵水花。
    他游到晏玄非打坐的石上,抬眼正对上晏玄非的,果然眼底还覆着层金光未化。
    伸手抚上晏玄非眉间,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撑平他微皱的眉心,傅良夜道:“白烟城时你也仙逆,我那时同你说笑的。”
    晏玄非轻恩了声:“什么?”
    傅良夜朝他露出左右对称的虎牙,笑道,“我那时说帮你解仙逆但是要上你,这话是和你闹着玩的。”
    晏玄非冷笑,抓开他的手,“我也未当真。”
    傅良夜不信,“你若是没当真,怎会将我关在门外?”
    晏玄非不语,捏着那只骨骼清秀的手。
    傅良夜突然腕间一转,反扣住晏玄非的,起身将青年往后一推,欺身而上!
    “做什么?”晏玄非声音一惊,下意识屈起一条腿望向压在身上的青年:“阿沉?”
    傅良夜力气并不小,大多数时候只是让着晏玄非,真要过起招来的话,断了胳膊的晏玄非不见得是他对手——前提是晏玄非不用仙力,比如现在他想用也用不了的情况。
    放肆按着几欲挣扎的青年,傅良夜跨坐在他身上,明亮的桃花眸子全是风流笑意:“第一次抱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你起来。”
    “不起。”他又不傻,起来还得了?边摸着晏玄非的身体,边继续放肆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比步疏生得好,明明我和步疏在一起时间更久,但见着你就想粘上去,你去哪儿我视线就跟到哪儿。”
    晏玄非气息忽乱,“你真想这么做?”
    傅良夜点头,坏笑的握紧手,“那时从崖底上来,你弄得满身上的伤,我就想一口一口的给你舔干净。”
    话音刚落,傅良夜低头启唇将晏玄非错愕的眼含了进去,舌尖刮过微刺的睫毛,轻柔的舐弄。明明是双握剑的手,却也能轻拢慢捻抹复挑,指法温柔急促的缩紧,终于听见那人呼吸一声重过一声,傅良夜心中甚是满足。
    他侧头咬住晏玄非轻颤的耳垂,低声道:“你这么好,我怎么会想看你被仙逆折磨?”
    “我自可解,你不用——”
    “呵。”傅良夜抓过他的手,按下去,抬眸一笑:“那我不可解,你当如何?”
    萤火撞影,蝶光扑朔,一池春光偷欢愉。
    等傅良夜再醒来,晏玄非已经穿好衣服,在岸边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傅良夜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下身大片,教他瞬间想起长夜风流。
    偷瞄了眼没事人似的晏玄非,见那双眼黑白清亮,他便松了口气,也不枉自己勾引了番。
    岸边青年说:“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行。”傅良夜说完撑着石头坐起身来,脚刚踏入水底,后身撕痛顺着骨椎窜起,整个人滑倒了下去,被灌了好几口水。
    晏玄非轻功一掠将他拎起到岸边,抖开衣服给他穿好。待瞧见自己留在傅良夜身上的痕迹时,眸光一紧,俯身亲了下去。
    “还没够呢?”傅良夜此刻站都站不稳,被他闹得有些痒意,声音沙哑黏着笑,“别亲了,呵哈。”
    晏玄非将他揽入怀中抱了会儿才放开,替他将中衣系紧,边穿衣袍边说:“等事了,随我回烛山。”他该亲自教阿沉一些事,仙逆时或可合欢来解,但却极伤底子。
    傅良夜原先是有这个想法的,但现在一路走来,弄明白自己是谁后早改了主意,便说:“等事了,我来娶你。”
    晏玄非挑眉,正好在给他穿中裤,掐了把下面道:“真要娶我?”
    傅良夜给激的脸色一白,双颊褪去窘红,捂住急呼:“疼,清哥儿你别掐,还疼着!”
    晏玄非垂眸,扯开刚系上的裤腰,见上面明显的痕迹时微皱了眉:“昨晚弄疼了怎不见你叫?”
    “不疼!”傅良夜梗着脖子,却被那双眼睛盯着瞧,心虚的接了句:“现在才感觉到疼了。”
    晏玄非脸色透着七分冷,语气更甚:“你是连疼和爽也分不清的?”
    “分得清的!”傅良夜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当时被情.欲上头只喊着爽,哪晓得晏玄非竟还记得这些胡话。
    晏玄非声音更淡,挑眸看他:“我看你是只顾着爽,不记得疼?”
    “你!闭嘴!”
    傅良夜向来觉得晏玄非脸皮比自己薄,他怎好面不改色的将这些话说出口,况且爽的人明明是他好么?
    出于羞愤,傅良夜用力挥开晏玄非的手,转身背对着青年。
    他方要扯起中裤,却被一只胳膊从腋下穿过,那只手紧贴着自己的腰线往下钻进了进去。
    傅良夜捏着裤腰系也不是,不系也不是,左右为难的瞬间被另只手往后一带,靠进了晏玄非怀里。
    “拿出去!”他扭过头,不知哪来的火气,“不爽!一点都不!”
    晏玄非不恼,在他敏感的耳边吹了口气,含住红透的耳垂,手上生涩的取悦他的阿沉。
    左手只使过剑,掌心有茧,哪会这些事。做起来全凭意会,还有昨晚傅良夜的动作,他都清楚地记得。
    ……
    “现在呢?”青年沙哑着嗓音,蹭着他脸颊,“疼么?”
    晏玄非声线是清冷好听的,沙哑时多了股缠绵,字音撩在傅良夜心上,恍惚不可言:“……”
    “疼了就告诉我,如果,”他话音稍顿,自知欠了礼数,言行不妥,却还是极快掠出唇边,“爽的话就亲我。”
    二人双修的次数并不多,晏玄非在床上的话就更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傅良夜在撩他的兴致,未想他竟会说出这种话!
    傅良夜血脉膨胀,挺直了身体,双手紧抓着晏玄非的右手,咬着下唇喘息。
    晏玄非给他弄了会,只见怀里人身体颤抖并不说话也不亲自己,有些茫然疑惑。
    低声在他脆弱的耳畔说:“你知我从不与人做这些,也不曾切磋手法,比不得修道上精湛,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换这一手活儿免了你疼。”
    傅良夜仰头,拉直了脖颈亲上那只微张的唇,眼角周围涩红,“你,是真想要我的命么!”
    掌心蓦然一热,五指滑腻。
    晏玄非扯下他松垮的中裤,“那就是爽了?”
    到最后,傅良夜沁出水的眼望着他,双臂攀在晏玄非肩上,等他为所欲为时。晏玄非只是给他清理了身体,穿好衣袍。
    抱他去里面躺了会。
    休憩了半个时辰,傅良夜同他步出这地方,这走姿怕是比不上来时的自在。
    晏玄非的仙逆让他身体吃了亏,傅良夜嘴上当然不肯闲着:“长泽当时仙逆又是怎么解的?”
    走在前面的青年回头扫了眼他,淡声说:“在乱葬岗遇到你时,你手中就握着碎镜,掌心被割破流了不少血。”
    傅良夜不傻,一点即通,倾江两次用力握碎镜都没流血,只有金光缠手。他与晏玄非几次那碎镜与铜钱做比较,都未发现有金光。
    他极是惊讶:“真是我想的那样?”
    晏玄非点头。
    傅良夜一笑:“他又怎知要双修才可导出仙逆之息,未必庄云生也同他讲过?”
    “庄云生那时还未出生。”晏玄非道,似笑非笑的望向他:“你是在怀疑长泽在修道上的领悟能力?”
    傅良夜摆手,“只是好奇。”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晏玄非,铜钱和神机镜的碎片都能藏匿妖气。
    追其缘由,神机镜是因为长泽早年食过玄天果所以肉身有了藏匿气息的本事,但玄天树被毁是事实,后长泽在伏魔山洞穴仙去,也就是说当世仅存的便只有长泽用心铸成的神机镜能藏匿妖气,那玉铜钱又该作何解释呢?
    晏玄非同傅良夜说了自己的疑惑。
    傅良夜猜测:“已知寒兽与盗镜者不是一人,那如果当作一伙人来看呢?”
    他接着说道,“一个趁机毁三清观,一个趁机盗走神机镜,再用碎镜作玉铜钱的话——等等!”
    傅良夜话音止住,走在前方的青年驻足。
    不用多言,晏玄非掏出铜钱,两指一并便断开铜钱,只是里面并没有碎镜。傅良夜执起一半细看。
    过崖昏暗,没有明亮的光线,玉铜钱看起来平淡无奇。
    他正拿在手中翻看,铜钱锋利的断口在手背划开条口子,啧了声:“这玩意儿有点厉害。”
    晏玄非抹去他手背的血,正要攥紧玉铜钱一试仙力,就被傅良夜抢了过去。
    “不可。”傅良夜冷脸说道,“如果神机镜被研磨成粉混在里面,那也算是有仙骨的。”
    仙骨为刃,能伤有仙骨的人。春秋就是如此,这是傅良夜最直白的认知,他不想去求证这个认知是否正确,一想到春秋在晏玄非身上留下的疤,如何也不愿再伤一次。
    两人僵持,只要晏玄非一试,便知玉铜钱和神机镜是不是一物。
    傅良夜握紧不肯交出,余光瞥见从昏暗风雪中走来一个高挑身影,恰是能一试究竟的!
    他松了口气,扬声喊道:“倾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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