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说好的幸福呢》41.心病？

    德川侑子，让你作！就你作！让你丢脸！
    德川侑子坐在马桶上是不敢出去了，心下里只是责骂自己。
    因为外面——
    “你们听说了吗，为什么他们两人会一起迟到？”
    这里有八卦，这里有八卦女，还有厕所消毒水的味道。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抓毛。
    “她把藏琳吻了！”
    “在樱花林里！”
    这里满是八卦女的愤慨。
    侑子托着下巴等待外面的人离开，一想起早上自己的作，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去看什么樱花雨啊，没事瞎蹦跳个什么劲儿呀，没事拉白石藏之介的大手干什么呀，这不，没事也整成有事了。
    迟到了，接受众人的目光强囧奸了。
    最要不得的是，她鬼使神差地又和白石藏之介坐在一起了。
    她默默地在心里垂泪，懊悔极了：就不应该和白石君套近乎，才一个早上，之前做的努力前功尽弃。她还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向财前解释这个爆炸“哎——”德川侑子还在抓毛，外面哎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她好奇地往厕所门上贴了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了。
    于是，她开了门。
    ‘咔’她傻了眼，外面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黑压压地围着她，她被堵在厕所隔间里。然后，她又找回了以前在德川家的时候的那种淡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借过。”
    外面的女孩们也看傻眼了，这扇唯一紧闭的厕所门里竟然真的蹲着德川侑子。她们也不想找德川侑子什么麻烦，毕竟都是大孩子了，对白石也只是花痴崇拜而已，倒是已过了欺负学院王子的女朋友的那种年纪。于是随着德川侑子淡定的一句‘借过’，便主动让开道来，沉默着，屏息着，眼光追着德川侑子洗了手，烘干手，开门，出门。
    “哈——”几乎所有人都长叹了一口气。
    “惨了，她会不会对藏琳打小报告啊，上次好不容易藏琳记住我的名字了的。”
    “德川侑子又不认识你。”
    ……
    德川侑子在门外也轻叹了一口气，囧啊囧，挺了挺胸，没事没事，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八卦而已。
    她在第一时间，使尽了力气把早晨那件事情，以云淡风轻的语气向财前做了报道。
    “啊，看樱花去了啊，话说回来，确实到樱花节了呢，什么时候去樱花林野餐吧。”财前和她肩并肩走着。
    她在心里吐了气，还好还好，财前一点都没误会。
    财前才不会误会，难道财前会去误会一个有着帅气的丈夫，有着可爱的儿子，有着‘性福’生活的小女人德川侑子？德川夜又不是死的，白石藏之介也是活的，看不到德川侑子是已婚妇女啊。
    那些八卦在财前看来就是笑话。
    德川侑子可没这个深刻的意识，因为潜意识里，其实淡定姐德川侑子也是一朵臭美的水仙花。这是稍微有点姿色，又被不少人追过的美女的通病。
    德川侑子和白石藏之介在实验室又成了一对儿，这件事不要问德川侑子为什么，淡定姐她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这是助教安排的，助教矢野义明有着合理的解释：“以后实验的时候不要假装不懂去问白石君了，特别是有些女孩子，如若被我发现，我会扣分哦~”那一声销魂的‘哦’把男生们逗得哈哈大笑，‘有些女孩子’羞红了脸。
    德川侑子站在白石身旁，拿着试管，面无表情道：“白石君，你点酒精灯。”
    白石可吃不消淡定姐的这份淡定，他微曲了双膝，身子往后微倾，手里的火柴被点着，他伸手点着酒精灯的当口，用很轻的声音提醒德川侑子：“别忘了啊。”
    “啪叽。”试管被某人手滑掉在地上，她连忙蹲下去，伸手便想去拾那些碎片，还没碰到玻璃，那只手便被一只大手攥住，“小心点。”
    只一句，她就咬了嘴唇，红了眼，白石藏之介，你丫欺负人。
    对，她是没出息地在樱花树下叫着他小景，然后不小心把他亲了。
    当时，两个人都愣了，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叫白石蔵之介的男孩子忽然笑起来，说：“德川，你可要对我负责啊。”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樱花林。
    她以为可以当成没事人一样，这样，两人还可以当个邻居，同学。毕竟是她错把他认为是迹部景吾的，那个吻，是错觉大于感觉啊。
    助教走过来，颇有责备：“德川，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有，白石，你点的酒精灯是怎么回事。”
    白石一抬头，助教已经用盖帽盖灭了酒精灯。白石把侑子拉起来，主动认错，“对不起，我们太疏忽了。”
    “快收拾一下。”助教说。
    白石拿了实验用毛巾，蹲下囧身，理了碎片，然后轻轻放在了实验桌旁边的垃圾桶里，重新取了一只试管。
    德川只是看着白石忙完一切，什么实验步骤都做不出来了。
    “德川，你再傻愣愣下去，这节课的分数可就没了。”白石笑着提醒她，仿佛自己不是那个罪魁祸首。
    她这才木木地继续实验。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难受，她把白石藏之介误认为了迹部景吾，本来以为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是，白石却提醒她‘别忘了啊’，所以，她不得不记起那种难言的感觉。忆起那个男孩子，缅怀那段短暂的恋爱。
    可是这些，这个叫白石藏之介的男孩子不知道。是她招惹了他，他这是要惩罚她的随便吗？她顾不得还在上课，心里堵得跟什么似的，说了句：“我不舒服，先走了。”就直直地向助教走去。
    助教见她脸色苍白，竟然越过那么多人的脑袋，直直地喊：“白石，陪德川去医务室啊，还做什么实验。”
    侑子这才傻了眼，脸色越加苍白了。
    白石有条不紊地收拾好实验桌，拿起两人的笔记和表格，走到实验室前面来，对助教说：“那我们先走了。”
    这时，白石的眼里竟然温柔得要命，助教矢野义明见了，偷笑了一下，说：“快去吧，德川今天生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呢。”
    她此时确实什么都不在状态，便任由着某人牵着。
    他们走得很慢，走廊里还有别的没课的学生，三三两两，不时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
    “KU酱？德川？”财前首先是看到两人拉着的手，然后才看到侑子不对劲的样子，她连忙上前从白石手中接过德川侑子，“侑子她怎么了？”
    “不舒服。”白石道，十足的好好先生，“带她去医务室。”
    “一起吧。”财前来不及多想，搂住侑子，伏在侑子耳朵边，问，“侑子你没事吧？”
    然而德川侑子眼睛半睁半闭，像没有了气息一样顺着脚步往前走。
    白石藏之介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碰触到了德川侑子的某个深藏的记忆，和迹部景吾有关。他略微感到有些懊悔，何必跟她开那种玩笑，既然她忘了，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是更好。
    早上她明明很幸福的傻样，被他就这么浇灭了，现在她一下子痛苦到没了意识。
    他突然就把手上的资料往财前手里一塞，把德川侑子横抱了起来，疾步往室外走去，财前尖叫：“KU酱，你干什么？”KU酱的嘴巴竟然贴在德川侑子的耳畔，这怎么可以？财前绝望地看着白石离她越来越远。
    白石飞快地走着，在她耳畔问她：“德川侑子，你忘了吗？你什么都忘不了？是不是？”
    她下意识地搂紧着他的颈子，模糊的双眼，只能见到银色的发，晃着她的眼，就像那天，在日比谷公园，他的发在阳光下几乎刺痛她的眼。“小景，为什么？”
    白石咬了咬牙，把她抱紧，问她：“为什么？”
    她哭着说：“我们没未来的，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我和夜哥哥都好痛苦，小景，放过我吧。”她闭着眼睛哭泣。
    “德川侑子，你放过自己吧。”白石冲进公寓，等待电梯降落，开门，进去，按键，他急疯了。
    “德川夜！”他按响德川家的门铃，吼道。
    阿吉开了门，见到门外两人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德川夜人呢？”
    “什么事？”他汲着拖鞋出来，见到白石怀里满脸泪水的侑子，慌了神，立马去抱了过来。
    白石心头一紧，交代道：“这个心结，你替她打开。”
    德川夜听着她嘴里呢喃着‘小景’‘迹部’‘为什么’，神色复杂地看了白石一眼，小心翼翼地把侑子带进了房间。
    阿吉已经把吓坏了的莲搂过来不让他见到侑子狼狈的模样，她面露焦急，还是对白石说：“谢谢你了，孩子。”
    白石的怀里一下子空了，但是手臂上还有她的重量导致的微酸，她很瘦小，骨头甚至有些膈人。他对阿吉说：“她会忘掉不开心的事的。”
    财前就在这时冲了进来，把莲又吓了一跳，‘哇哇’地哭起来。
    阿吉连忙哄他，难免对财前有些怨恨的神色。
    财前一下子没了愤恨，转头用眼神询问白石，白石不敢看她，只是侧着头看着别处，回答她：“她那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
    财前苦笑：“KU酱的药理知识更上一层楼了呢。”
    德川夜这边，他把侑子扶起来坐在床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她轻轻地摇，他说：“德川侑子，你知道的，有两个德川夜，一个德川夜打败了另一个，占据了的身体，做出不愿意做的事情，原主却也是有脾气的，便开始反坑，夺取那具原本属于他的躯壳。”
    德川侑子动了动，“夜哥哥。”
    “原主的记忆里有侑子，有一真，有三少。
    “那个霸占身体的德川夜的记忆里只有迹部，还有一个陌生女人。
    “原主渐渐变强，因为他的侑子，一真，还有三少在遭受了威胁。
    “他们互相搏斗，两败俱伤，互不认输，因为他们有各自的执念。
    “但是，现在的德川夜，现在的我，侑子，你不认识吗？从来都只有一个德川夜，你知道吗？嗯？”
    “夜哥哥。”她搂住德川夜的脖颈，“我难受，好难受。”
    德川夜吻着她的发，说：“侑子，迹部景吾是谁？”
    “小景？”她抬头，朦朦胧胧地看他，“夜哥哥的弟弟呀。”
    “对，忘了他吧，侑子，夜哥哥在这里，一直都在。”他拉下她的一只手来，自己的手掌附在她的手掌上面，手指带着她的手指，轻弹一曲至爱丽丝，那是他手把手教她的第一支复杂一点的钢琴曲。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那个大男孩：“夜哥哥。”
    德川夜把她的手牢牢攥住，“是，我在。”
    “为什么要骗我？”她还是无法原谅，一真死在他的枪下。
    德川夜吻住她的唇，细致地吻她，不是不愿回答，也不是没回答，只是只能回答一遍。
    没有两个德川夜，从来就只有一个。
    他却骗了她，让她误以为德川夜是精分。
    他的吻阻止着她的质问。
    她在他的怀里吻里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