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算我倒霉！》43.那个女人

    沈清夜是早上回来的, 那时候天还蒙蒙亮, 她推开门就看到段繁星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抱着手机。她有些心疼段繁星的模样, 就过去想要把段繁星抱进卧室里去。只是她刚走到段繁星身边，那个女人就被响动惊醒了。她睡眼朦胧的，一睁眼睛就看手机。
    什么都没有。
    沈清夜把段繁星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放软声音说：“星星，困了去卧室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段繁星看见沈清夜, 心里踏实了。
    “早上。”沈清夜说。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段繁星揉揉眼睛说。
    “昨晚喝了点酒，也没注意你打我手机了。”沈清夜把段繁星扶起来说：“回房间睡吧。”
    段繁星觉得整个人都疲倦的不得了, 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有沈清夜在, 她什么时候都能睡一个好觉。
    早饭是沈清夜做的，牛奶，面包加火腿, 再来一个煎蛋。顾远风吃到嘴里觉得神奇，明明是一样的东西, 换一个人来做就是不一样的味道。段繁星, 顾远惜, 沈清夜, 她们三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段繁星做出来的比较香甜醇厚, 顾远惜做出来的他没什么机会吃, 印象里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沈清夜做出来的就要更加干练清爽一些。
    一顿早饭吃的和和睦睦的, 仿佛昨天的争吵没有发生。
    段繁星不想去深究沈清夜为什么没接电话，喝了酒又是在哪里，她觉得沈清夜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喜欢看着沈清夜，看她的每一个轮廓，听她叫自己星星。
    那样温柔又宠溺的呼唤。
    让她无论时隔多少年，都百听不腻。
    这样和平的时日过了没几天，就被无情的撕碎了。
    因为天气不好，段繁星的学校提前放了半天假，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给沈清夜打扫屋子，然后把该洗的东西都洗了，再做一顿大餐等着那两人回来。
    段繁星拿着沈清夜房间的备用钥匙回到家，发现门没锁，她用钥匙刚把门转开，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再一抬眼，就看到沈清夜跟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那个女人跨坐在沈清夜的身上，衣衫已然半退，她捧着沈清夜的脸颊，与她缠|绵|热|吻着。
    段繁星看见那女人的手指插在沈清夜细碎的发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她很热情，很年轻，很漂亮。
    纠缠间，沈清夜总感觉到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看，一回头，就看见了一身黑色西装的段繁星。
    “星星……？”沈清夜没想到段繁星这个点会回来，整个人都懵了。
    段繁星也懵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一跟头摔在地上。
    “你……你们继续啊……我……我去看看我的房子收拾好没有……”段繁星想爬起来，可是连续摔了两跟头，她觉得丢人极了，又开始往起爬，可是腿软，怎么也爬不起来。
    沈清夜已经缓过来了，她把身上的女人推到一边，跑到门口把段繁星拉起来。段繁星觉得自己的手仿佛被烫到了，她把手从沈清夜手里抽出来，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
    沈清夜哪里能让她跑掉，一把就把段繁星拽住了。
    “星星你听我说……”沈清夜把段繁星抱住，就感觉到她又在挣扎，这是这回的挣扎并不激烈，仿佛有些绝望了似的。
    段繁星挣扎了两下，忽然就没有力气了。她喜欢这个怀抱，可是这个怀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我想回家……阿清……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段繁星哭着说。
    她现在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再也不受任何伤害了。
    沈清夜把段繁星送回家，发现那里其实已经全都收拾好了，就差买点家具放进去。段繁星的卧室和顾远风的卧室都是好的，顾远惜的卧室虽然被熏黑了，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还在。
    段繁星情绪不好，一直在哭，沈清夜舍不得走，就一直在房间里陪她。
    段繁星哭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
    沈清夜给她倒了热水，然后也躺在她身边。
    “我好了。”段繁星说：“阿清……你可以走了。”
    “然后呢。”沈清夜问。
    “没有然后了……”段繁星说，然后想了想又说：“我会把远风接回来……周末的时候想带着远风和远惜一起买家具……然后给他们做好吃的……小惜的手机坏了，要重新买……小风还是在这边上学方便一些……学校还有新的课题演讲……接下来应该比较忙……”
    “那我呢。”沈清夜问。
    房间里忽然寂静的可怕，段繁星闭着眼睛不说话，沈清夜等啊等，也等不到她再说一句话。
    沈清夜不知道段繁星是不是睡着了，她侧过身去看她，就见段繁星长发缱绻，她闭着眼睛，睫毛就像小扇子一般，她的皮肤很好，白皙得透亮，只是那双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看上去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沈清夜看着看着就痴了，凑过去亲了上去。她温柔的吻着，拿舌尖轻轻的舔舐着，想把把她润湿一些。却不料段繁星竟然回应了自己的亲吻。段繁星的回应有些青涩僵硬，却让沈清夜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托着段繁星的脖颈搂住她纤细的腰，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亲吻。
    柔软的缠绵，段繁星唇里甘甜的触感，让沈清夜爱不释手。她闭着眼睛，反复的咬噬吮吸着段繁星的唇，让那苍白的唇变得红艳仿佛染血的玫瑰。
    “星星……我想要你。”沈清夜哑着声音，把段繁星压在两肘之间，却看见段繁星的眼眶又红了。
    “阿清，你还爱不爱我了。”段繁星红着眼睛问。
    “爱。”沈清夜回答：“从始至终都爱。”
    “那你为什么跟别人接吻……你那天晚上去哪了……是不是也是跟她在一起……”本来这些话，段繁星都打算憋在心里一辈子。可是她实在太难受，太难过了。几年，十几年，她过的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锥心过。因为她知道，几年也好，十几年也好，沈清夜都爱她，爱的不可自拔。
    可是，现在她忽然不能确定了。
    “是。”沈清夜回答。
    段繁星觉得自己要是失聪了该多好。
    她不想听见，一点也不想听见。
    “可是星星，只要你说你爱我，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她……还有她们，全都会消失。”
    段繁星还在哭，她不想听见那些，她什么也不想听了。
    沈清夜看段繁星那哭泣的模样，就把她拢过来抱在怀里。她轻轻的摸着段繁星的长发说：“或许我现在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想说给你听。你离开我十几年了，你有老公，有孩子……我也要活下去是不是啊……星星。我也有欲望，也有想发泄的时候，其实前几年我也很忙，忙着赚钱也没空去管感情上面的事情，可是现在你住过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一些……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是你不答应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不明白我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能那么心止如水，可是我却不行……我想好好面对你，即便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就那样失去你。你懂吗？”
    “我不喜欢她……”段繁星把脸埋在沈清夜的怀里，哑着声音说。
    “那就让她消失。”
    “那她怎么办……你对不对得起她……”段繁星说着，又伤心了，又哭了。
    “星星，我可以对不起所有人。”沈清夜说：“可我不能没有你。”
    “你说你还爱我……可是都没有一天……你就去找别人了……”
    “你不答应我，我心里难受么……对不起……星星……”沈清夜耐心的哄着段繁星。她有委屈，有苦衷，有愤怒，有很多难以描述的情绪，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段繁星很在乎自己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有可能还爱自己。
    “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段繁星问。
    “要。”沈清夜点点头说：“肯定要。”
    顾远风炒了几个菜等在家里，家里的人是一个比一个少了。起先是顾远惜不回家，后来是沈清夜不回家，现在连段繁星也不回来了。正当他这么想着，却发现门开了，段繁星跟沈清夜一起回来的。顾远风望见了段繁星脸上的笑容，那笑容他从来都没看见过。
    开心中透着幸福。
    “妈……沈阿姨……你们回来了？吃饭吧？”顾远风招呼她们坐下。
    一顿饭吃下来，顾远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吵架闹别扭很久的人，忽然间和好了一样，而且不是一般的和好。
    是很好。
    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的，段繁星刷锅哼着小曲，顾远风被沈清夜叫到客厅看电视。
    他能感觉到沈清夜一直都不太喜欢自己，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顾远风，我问你个事。”沈清夜问的一本正经的，让顾远风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什么事？沈阿姨。”顾远风正襟危坐。
    “老实说我听阿姨两个字很不爽了，要不你叫我沈总吧。”沈清夜说，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你妈不在的时候。”
    顾远风面对这莫名的“恶意”被动接受了，又问：“沈总，你找我什么事？”
    “你爸呢？”沈清夜憋了很久，终于问出来了。
    “我爸……”顾远风犹豫道：“我很久没见我爸了，我也不知道。”
    “他多级没回家了？”沈清夜换个方法问。
    “大概四五年了吧。”顾远风掐指一算，是有些时候了。
    “这么久没回家？”沈清夜狐疑的想，就算是外面搞小三外加出出差，也不至于四五年一面都不见吧。
    “嗯……我爸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