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算我倒霉！》35.小疯狗

    一口浓烟吸进肺里, 顾远惜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眼见厨房离这里还有些距离, 顾远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忽然想起萧肃送给自己的鱼缸, 她转过身赶紧去抱鱼缸，却不料被手机滑了一跟头。膝盖撞在地上让顾远惜剧痛难忍, 她努力爬起来抱着鱼缸就朝自己的的床上浇水。萧肃送自己的鱼缸本来就不是很大，也勉强只能弄湿一块地方, 但是这样总比没有好。等全部处理妥当以后, 顾远惜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被子裹在身上，又把浸湿的枕巾蒙住脸，猫着腰就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段繁星的房间冲过去。
    段繁星是被顾远惜大力摇醒的, 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的大脑还因为药物的原因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妈！着火了！快出去！”顾远惜大力的晃着段繁星，看段繁星的意识慢慢苏醒才松开手。
    “枕巾给你, 我去看看顾远风！”顾远惜急的都忘了哭了, 她把枕巾给段繁星蒙住脸就往顾远风的房间里冲, 段繁星也已经彻底苏醒了，赶紧就跟着顾远惜往顾远风的房间里跑。
    顾远风的房间开着, 并有锁，段繁星看到的时候心都凉了。她就看顾远风趴倒在地上, 也不知是死是活。
    顾远惜冲过去准备架起顾远风, 可是平时轻的跟一片叶子一样的顾远风此刻就好像千斤重, 怎么也弄不起来。
    “妈！他没事！先出去再说！！！”顾远惜看了一眼段繁星，黑夜的余光中，段繁星满眼绝望，已经是崩溃了。
    段繁星大哭着跟顾远惜把顾远风架起来，发现已经出不去了。
    大火蹿腾在顾远风的房门外，平日里几步就能到达的客厅，仿佛有万里之遥。
    “手机……手机……”慌忙间，顾远惜才想起打电话报119，可是再一摸，早都不知道手机掉到哪里去了。“妈，你抱着哥在这里，我去找手机报警，很快就有人救我们了……”
    顾远惜说着，就又冲出去了，然后没有回来。
    段繁星放开顾远风，就朝门口冲，然后看见顾远惜倒在走廊里。
    “远惜……远惜……！醒一醒……看看妈妈！”段繁星冲过去，把顾远惜往顾远风的房间里拖。她把顾远风的房间门关起来，守着两个孩子缩在角落里，那一刻段繁星想自己干脆就死了算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段繁星模糊的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架起来，那个人一直在跟自己说话，让自己醒一醒。段繁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消防队员的后背上。
    “马上就安全了。”那个人对自己说。
    “我的孩子呢……”段繁星惊恐的问着，如果顾远惜和顾远风不在了，自己又是为什么活着。
    “都已经救出去了。”那个人说着，把段繁星带离了那漆黑的走廊。
    沈清夜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商业酒会，就听见自己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陌生的座机号码，于是挂了。可是那个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沈清夜又看了两眼，终于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沈清夜接起电话。
    “请问你认识段繁星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沈清夜皱起眉头说：“不认识。”
    挂了电话以后，沈清夜的心情糟透了，段繁星这个女人又是惹上了什么男人，电话都打到自己这里来了。可是，沈清夜刚挂了没多久，那个电话就又打过来了。沈清夜心烦气躁的接起电话问：“还有什么事？”
    “你真的不认识段繁星吗？”
    “不认识！”
    “我们问了很多遍，她就只知道这个号码。”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说：“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们联系不到其他的人了。”
    “你们……？”沈清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们这里是警察局。”
    沈清夜不参加酒会了，拎起外套就要出门。
    “哎！沈总这是要去哪里啊？这酒会才刚刚开始，你还一杯都没喝呢。”叶赫集团的张总见自己看中的美人就要这样离席，赶紧站起来拦下她。
    “不好意思张总，家里有些事，我要先走一趟。”沈清夜歉意的鞠躬，就要走。
    却不料张总又拦在沈清夜的面前说：“说什么不好意思，像沈总这么利落的人，没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怎么可能来酒会上？就这样溜了可不好哦。”
    “张总，我可没想溜，我的酒量您也是知道的。只是刚刚的电话确实是突发的事件，清夜在这里跟几位朋友陪个不是，等下回我撑场子，大家一起喝个痛快。”沈清夜再次婉拒。
    “那沈总就是一定要走了？既然这样的话，就干了这杯白酒，咱们也都是痛快人，就不为难你了。”另外几位集团的老总站起来纷纷朝着沈清夜举起酒杯。
    “我一会要开车，喝不了酒。”沈清夜很显然已经烦躁了起来，小助理看到她这样，心里就隐隐怕的慌。
    “那就是不给我们这哥几个面子了？”张总笑着端着酒杯走到沈清夜面前说：“可以打车走嘛，多大点事，来，咱们干。”
    “别烦我。”沈清夜丢下这句话，拎着包就走了。
    留下张总尴尬的站在那里，惹来一声唏嘘。
    沈清夜是走了，她的助理头大了，每次沈清夜都是这样，好的时候洽谈生意处理事情待人处事都能上天，不好的时候就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有时候她都怀疑他们沈总有神经分裂，只是苦了她和手底下的人，每天都有些烂摊子收拾。
    段繁星在警察局一遍又一遍的做着笔录，脑子里只有顾远惜和顾远风。她做着做着就哭了，警察让她缓解一下情绪继续。全部做完以后，段繁星摇摇晃晃走出来，准备去医院看看昏迷的顾远惜和顾远风，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站在黑夜的风中，就望着自己。
    段繁星也弄不清她眼中危险的情绪，但还是朝着她走过去。
    “怎么了。”沈清夜一边开车一边问段繁星。
    “我家着火了。”段繁星坐在副驾驶上：“远惜和远风现在还都在医院里，我要去看他们。”
    “哪个医院。”沈清夜从段繁星的口中得到地址以后，就疾速朝着医院赶去。
    一路上两个人安静的可怕，段繁星昏昏沉沉的靠在副驾上，仿佛生无可恋。
    沈清夜想问两句，可是终于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段繁星在大厅里就看到萧肃在交钱办手续，赶紧上去问：“小肃，远惜和远风怎么样了？”
    “小惜已经脱离危险了。”萧肃说：“远风还在抢救。”
    听到顾远风还在抢救的时候，段繁星的眼眶一下红了，她抓紧萧肃说：“小风在哪呢，我去看看他！”
    萧肃点头，带着段繁星往前走。
    沈清夜一直跟在段繁星后面，走也不是，跟着也不是。她想回去，可是放心不下段繁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顾远风因为本身体质就差，再吸入浓烟，抢救起来非常困难。
    段繁星一直握着双手坐在抢救室外面祈祷，沈清夜靠着墙，看着段繁星不说话。
    萧肃一早就注意到沈清夜了，她想过去打招呼，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因为沈清夜看上去太年轻了，可是她又仿佛是段繁星的朋友。
    “那边有座位，坐着等吧。”萧肃斟酌了一下用词，对沈清夜说。
    “不用。”沈清夜说着，转身走了，她走到窗户边上点了根烟。
    沈清夜幻想过无数次跟段繁星再次见面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现在的状态。从她看到段繁星的时候，段繁星的眼睛就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过片刻，她一直都这样，何时又因为自己去改变过分毫。
    凌晨五点的时候，顾远风被医生从抢救室里推出来了，段繁星冲上去询问医生情况，医生擦擦汗说是度过危险期了，现在一切稳定，还需要住院观察。段繁星放心了，站在楼道里舒了一口气，又跑回病房看了顾远惜。顾远惜就着呼吸机，仿佛正在睡觉，萧肃握着她的手守在边上。
    “阿姨，我在呢。”萧肃说。
    段繁星彻底放心了。
    然后想起了沈清夜。
    她从病房里走出来，发现走廊上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段繁星不死心，又往长廊的拐角处找，发现沈清夜还没走，就赶紧走到沈清夜的身边说。
    “阿清……谢谢你。”段繁星朝着沈清夜鞠了一躬，道谢。
    “段繁星，你还要点脸吗。”沈清夜抽完最后一根烟，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段繁星。
    段繁星没想到她会这样对自己说话，心里一紧，道歉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沈清夜问。
    沈清夜问的咄咄逼人，段繁星根本就答不上。
    “怎么不回答？”沈清夜笑，上前一步捏起段繁星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好像苍老了不少么，怎么了？顾恒对你不好？”
    段繁星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就迎上了沈清夜轻蔑的眼光。
    “房子着火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给顾恒打电话，打我手机上了？”
    段繁星有些委屈的看着沈清夜，她觉得自己好像哑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也是啊，两个孩子的妈了，确实老了不少。”沈清夜又笑了，然后说：“是不是顾恒看你年老色衰，找小三去了，不要你了？所以你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段繁星听着沈清夜的话，句句都像锋利的针尖一样戳在自己的心上，她红着眼角拿开沈清夜捏着自己的手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以后不会了。”
    “我确实是在休息。”沈清夜说：“不然我根本不会有时间来接你。”
    段繁星听了点点头，就要回病房去：“那你……继续回去休息吧……耽误你的时间……我想办法赔给你……”
    “你赔得起吗！”沈清夜把烟头狠狠砸在地上，一把就将段繁星拽回来了，这个该死女人，永远都让自己恼怒！
    “你说要多少钱！我赔你！”段繁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大哭着对沈清夜吼道。
    只是这吼声刚一发出，就被沈清夜霸道的吻给堵回去了。
    段繁星被沈清夜压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她只觉得沈清夜的嘴唇柔柔软软的，可是力道却又强势不可抗拒。她的舌撬开自己的牙关，在自己的口腔里肆意横扫着，把自己所有的空气都吸走还不罢休，直到两个人的口中都透着血腥的味道才停止。
    “赔我是不是？”沈清夜看着段繁星的眼睛笑：“那好啊，你跟我上|床。我帮你一次，你跟我上一次床，怎么样？”
    “疯了吧你！”段繁星讨厌极了沈清夜眼中的戏谑和轻蔑，她一把推开沈清夜，跑回病房里去了。
    一直到段繁星回到病房里，沈清夜眼中的戏谑才一扫而光。
    她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心口，她一直觉得那里非常痛，只要碰到段繁星，就痛到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