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战》4.第 4 章

    “邹小风给你的铃铛，你放哪啦？”叶黎一边问，一边翻箱倒柜的找。
    “干嘛？你想要？”闵毓坐在床沿，膝上伏着一只幼豹。
    “嗯，给我一个。”叶黎放弃寻找，也在床边坐下。
    闵毓把幼豹放在床上，弯腰从床下拖出一口大箱子，从中拿出一个锦盒，丢给叶黎。
    叶黎打开锦盒，四个银光灿烂，打造精巧的铃铛嵌在猩红的衬缎内。叶黎愈看愈爱，脱口道：“都给我吧！”
    闵毓瞪她一眼，“做梦！只许拿一个。”
    叶黎不干，厚着脸游说，“反正小风还有四个，你再去找她要不就成啦！”
    “你自己不会地找她。”闵毓拿过锦盒，随手丢给叶黎一只银铃，就将锦盒放入箱中，推回到床下。
    叶黎摇摇铃铛，铃声清脆幽冷，好听至极。
    闵毓不等叶黎开口说话，便将她和她那只幼豹赶了出去。
    叶黎抱着幼豹边走边盘算着如何去找阿月他们帮忙把剩下的三只银铃要到手。
    “这样不太好吧！”闵毓面有难色。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闵毓面前的女孩道。她穿着一件月白衫子，长得亮丽活泼。“不过，那铃铛你想都不要想了！”
    闵毓急道：“不会这么绝吧！小风，就算你给我一个，你还有三个。”
    “不对，”女孩的脸一红，“是一个。”
    闵毓奇道：“你掉了二个？”
    女孩的脸更红，“送人啦！”
    “哦！”闵毓笑道：“是送给小师父吗？”
    女孩红着脸点头。
    闵毓道：“好吧！照你说的，我去找那女的替你出气，那女的叫什么名字？住哪儿？”
    女孩垂下头，低声道：“她叫凝笛，是‘红袖居’的头牌。”
    深夜。
    闵毓躲在“红袖居”对面街道的暗处，注视着笑语喧哗，车来人往的“红袖居”，心中在想，是光明正在地从大门走进去，还是翻墙溜进去。思忖再三，她选了后者。
    闵毓垂首穿过街道，走入“红袖居”旁边的胡同，胡同的尽处有棵长得很高的大树，一半已探入“红袖居”的后院，闵毓跃上树，抓着一枝树枝轻轻滑入墙内。
    后院远不如前院热闹、光明。唯一的光亮来自一座精巧、雅致的小楼，幽扬飘忽的瑶琴声从楼中流出。
    闵毓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形，看准了小楼所处的地方，狸猫般飞窜出去，无声无息地落在楼边。从窗缝看进去，一楼的小厅里两个小丫鬟坐在桌边打瞌睡。闵毓摸出两枚银针，扬手掷出，钉在她们颈中，见她们伏倒在桌上，这才手脚并用攀向二楼。二楼房内空无一人。闵毓直掠上楼顶，伏在瓦上，轻轻揭起几块瓦片，小心地堆砌在一边，以防落下。一束柔和的光泻在星空下，闵毓凝神看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铺着猩红柔软的地毯，墙上挂了副仕女图，墙角的灯柱上燃着精致的宫灯，窗下一张矮桌上摆着各式的酒食、水果，二个青年文士盘膝坐在桌边，如痴如醉地听着面前一女子抚琴。
    那女子长得清隽姽婳，满头云发披散在背上，风姿极美。
    她想必就是凝笛吧！长得真漂亮，难怪小师父对她着迷。闵毓想着，眼光落在凝笛身后的宫灯上，扣指一弹，一点碧芒直奔宫灯。“噗”的一声，融入火中，冒出团团白烟，迅速迷漫整间屋子。屋内三人还不及惊呼，便已吸入白烟，晕了过去。
    白烟散尽，闵毓已站在凝笛面前。她望着凝笛清艳的脸庞，犹疑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块黑石，在手中揉了半晌，直至两手的掌心俱成了黑色，这才蹲下身伸出手在凝笛脸上擦拭，手掌过处，凝笛晶莹柔白的肌肤便成了黑色。片刻之间，凝笛的绝世容颜尽皆隐去，只剩下一脸漆黑。
    闵毓收起黑石，望了她半晌，低声道：“对不住了，凝笛姑娘。”她站起身推门走出去，迳自下楼，拔下丫鬟颈中的银针，便出了小楼，辨了辨方向，朝进来时翻过的后墙走去。
    走出不过丈余，闵毓的身形蓦地拔高，接着纤腰一扭，向右横掠出去。拔高时，三道白光擦过靴底，横掠时，二道蓝光贴着左腰飞过，她左袖急速拂起，将两道蓝光卷入袖中。
    这时，一物带着“呜呜”的破空声，向闵毓面门袭来。闵毓身在半空，无法躲闪，当下急使一个“千斤坠”疾坠下去，那物擦着头顶飞过，带起的劲风刮掉几根头发。闵毓心中正自庆幸不已，只听“哗啦”几声，紧接着“扑嗵”一声，她已掉进了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