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审神者拔刀》103.103

    “主殿，身体有恙？”
    “不, 应该是你缺乏魅力！”
    “哈哈哈, 原来是缺乏魅力啊, 甚好甚好……”
    “听着你的笑声，就整个人都不好了……阿嚏……”
    最终, 水边的打闹以青林那声破天荒的喷嚏声结束。
    后半夜, 三日月拖着想要看星星，也就是露营的青林回了自己在寺庙里的房间，于是第二天清晨, 青林先于其他人“发现”寺庙的异常
    三日月虽然起得比青林早, 但这位能够想起自己在寺庙有房间单纯因多年前的记忆作祟, 而非他记得他在这个世界的黑历史。
    没错, 在之前的“恢复记忆”中，在旧有记忆冲击下，他再次“失忆”了。嗯, 不排除这位老爷爷主动失忆哒~~
    如此, 青林也是第一个发现宁宁异常的人。
    他在宁宁寝殿的纸门旁，找到了体温低，身体呈自我保护状态的宁宁。
    青林用意念之力, 虚空托起宁宁, 把她送回被褥中。然后, 他为其注入些许了生命力——足够让她活到今天傍晚。
    宁宁因为生命之力的注入, 恢复意识。
    她看到了青林。
    但这一次, 她心平气和了不少, 可以说，有了即将面对死亡之人的豁达。
    “橘大人怕是真为三日月而来的吧？！”这个风里来雨里去，在思索了整整一夜，特别在身体剧变，想要出声呼唤三日月，却无法自己无法出声，最终为了求救，一点点爬向出口的宁宁，微笑。
    “啊，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青林以普通桧扇大小的二尾之铁扇遮面，也跟着微笑。他不喜欢说谎。他对于为难麻烦之事，一般采取掐头去尾、避重就轻等归类为“语言艺术”的手段，而非说谎。如他，或者在他之上，例如他家殿下和那个魔王这类的大佬，都是不说谎，因为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呵呵呵，年轻人啊……”宁宁发出大概只有她那样的女子才能够体会到的感叹。
    “可惜，”感叹之后，宁宁继续道，“老婆子我要从中作梗了！”
    “为了丰臣家？”青林用膝盖想，就知道原因。
    “……”宁宁愣住。因为如她、如青林这样的人物，在说话时玩弄语言艺术已是本能，而最大的失态，就是被逼迫得展露真正的情绪，如她之前在青林面前的窘境。
    愣住之后，她看着青林那仿若胸有成竹的笑容，下意识反驳。
    她用青林之前的那系有关付丧神的话语，进行反驳。
    而在宁宁未感知到时，好不容易找到水盆，端着倒入注热水水盆，并肩膀上失态的挂着擦脸“毛巾”的三日月，正巧就站在纸门外。
    当然，所谓一个诞生于平安时代的老头子，他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棒打鸳鸯而失态。他只是歪头，努力回想这整件事情的始末。
    青林一心两用，把宁宁的话语当耳边风的同时，注意着她的情绪与身体状况；同时的，又关注三日月的情绪。他意识到这振破刀，怕是真的又再次失忆了。
    “橘大人！”或许是青林的走神太明显，有或许是为了强调自己言语的重要性，宁宁猛的提高音量。
    “然后呢？”深谙如何把人惹恼的亲昵，再次以扇遮面，却用那双展露在扇面之上的漂亮眼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在努力听着”的模样。
    宁宁再次体会到了昨日的那种心塞到想要爆发的情绪。她深呼吸。这个时候，她知道让人滚是最好的解决手段，因为有三日月在手，她不怕这家伙不上门。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够。
    宁宁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恶到极点，完全掐准了时间。
    “继付丧神的危害后，还有什么？”青林却不想放过她，乘胜追击，“我和三日月有染吗？”
    “啊，我的确和三日月有染，”青林笑眯眯道，“滚过床单……好吧，该说是被褥的那种~~”
    闻言的三日月，眼眉一抽：的确是滚过被褥的那种！
    宁宁已经他的露骨话语气到用手指失礼的指着他的地步，当然，也被气到失去了说话能力——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说句实话，其实宁宁并不擅于进行这方面“吵架”。
    她14岁出嫁，一生唯一的吵架对手是丰臣秀吉，她的丈夫。但身为传统R国女人，她虽然能能够与众不同的与丈夫“吵吵架”，但本质上依旧是传统的。
    同时，随着她地位的提高，特别是在丰臣秀吉开始沾花惹草和收受各种出身高，又年轻美貌得如果她有女儿，都比她们年纪大后，她也没那种“吵架”的情怀——她老了。
    但此时，被青林气到这种地步时，她骤然有了那种如果她还年轻，如果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女的话，她绝对冲上前，撕了这个男人嘴的冲动。
    宁宁因为情绪激动而大口大口的喘气。
    三日月在纸门外，听到了宁宁那不对劲的喘气声。他估算下日子，知道宁宁怕是强弩之弓——因为今日就是历史上她逝世的日子。
    最终，三日月推开纸门而入，把原本打算给青林的洗脸水，交给了宁宁使用。
    青林看了看那洗脸水，又看了看端正姿势服侍宁宁的爷爷刀，端坐在角落，以扇遮面，这一回连双眼都遮上了。
    然而就算如此，三日月却依旧感受到了一股哀怨的视线。
    三日月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然并卵，这快要化为实质的视线却如影如随，就算他挪动位置，都跟随的地步。
    宁宁不知道三日月的疑惑，以及青林在二尾之铁扇之后的心情。但通过一番洗漱，她再次冷静了下来。不过这一次的冷静之后，她没有了昨天那番的“壮志雄心”，反而有种怅然感——她真的老了，不知道在死后会魂归何处？
    “橘大人，既然三日月在这里，那么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宁宁拉住了三日月的手，让他随侍在身旁。她决定换个角度交谈。她觉得自己怕是真的没有时间了，所以把最后的光阴消耗在“吵架”上面，还不如大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虽然三日月是诞生于平安时代的刀剑，但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孩子。”她说，“既然是我的孩子，也就是丰臣家的孩子。”
    “不过丰臣家因为您没落……”
    “咳咳，北政所殿，此话怕有失偏颇吧~~”青林不喜欢让人掌控说话的节奏，就算这是个将死的人——拜托，他看得到灵魂啊！顺便，他在地狱还有一毛钱两毛钱的关系网啊！
    “橘大人可真是个冷静到冷酷了……”宁宁似乎早预料到青林的插嘴，转头对着三日月，“可惜，我现在也只能把你交给他了。”
    三日月保持高标准的道具模式，因为他担心他出声的话，会两面不是人——要么无意识之中触怒宁宁，加速她的死亡；要么无意得罪青林，那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知道他这位主殿，有时候的性格很令人感到微妙的……虽然略萌，但却是凶萌。
    宁宁见三日月未有所表示，知道这振刀怕是已被青林收服，内心无奈——她所知道的，能够牵制青林的最后筹码啊。
    宁宁低头，看自己那就算努力保养，依旧无法违抗岁月痕迹的双手。再一次感受到了年化的老去。
    最终，她抬头，道：“橘大人，您说，若想要保住丰臣家的最后那点势力，我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她选择了开门见山——虽然这门开得有些晚。
    青林终于用正眼看她了。
    而这一点，是在这一刻时，宁宁才体会到的。
    “北政所殿，或者说宁宁殿下，保住这种事情，是对没有希望，所以只能把希望托付给其他人时，才会说的。”
    青林摇了摇手中的二尾之铁扇，微笑，那失态温文尔雅的若让其他人看到，绝对捧脸尖叫“橘殿下啊”。
    “而一般说这种话语的人，其实内心已对这件事情绝望了……”
    “你……”宁宁再次被点燃了怒点。
    “咳咳，”三日月出声，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青林的表情再次愣了愣，闪过一丝纠结，然后再次以扇遮面，垂目，看着地面，闷闷道，“所以，你与其祈祷他人在百忙之中，看在一点点情分上为你做事，不如自己来……”
    因为青林的声音太闷了，所以宁宁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宁宁的怀疑不代表三日月的怀疑。
    三日月可以说睁大了眼睛，看着青林——他还没见过这种模样的主殿，不仅这些日子来没见过，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幻境中，都未见过。
    三日月觉得青林这种状态很诡异。
    “呵，橘大人可真喜欢说有趣的事情，”宁宁确定了自己的听力未出错，讽刺。
    “如果宁宁殿愿意把丰臣家隐藏起来的一半财富交予我，我可以让宁宁殿见证这有趣的事情，”义骸而已，直接拿出购物平台订购就是。
    “呵呵，原来橘大人是为着宝藏而来，”宁宁心头一跳，忍不住想歪。她知道在丈夫临死之前，曾想过丰臣家会不保之事——毕竟丰臣家崛起太快，没有其他家族那种世代良臣。同时，丰臣秀吉也算是以外人的身份，接手前主织田信长势力的人，所以他深深知道在乱世，不管是以下克上，还是所谓的“中途捡便宜”，都是会发生的。——所以他在临死前，把一生所获得的财富分为三份，一份把信物交给了唯一相信的宁宁；一份留给了他的继承人，丰臣秀赖；最后一份则被他带进了棺材里。
    宁宁更知道，在秀吉死后，丰臣秀赖手中的财富，也就是世人所知的那些，在面前这个人的折腾下，被消耗殆尽。
    所以，这是盯上了她那份？
    不对，财富这种东西，对个人而言，很多时候是个数字，所以，这个男人也终于想要争夺天下的霸权了？
    “宁宁殿多虑，橘某人还真看不上这点‘天、下’！”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他的志愿是当“土地神”，而非土地上的“短命王者”。
    “如果真要说点看上的东西，那么大概是看在三日月的份上，看上了你……”
    青林语落，收获两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三日月：主殿，原来您如此重口味？
    宁宁：橘青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咳咳，”青林有对天翻白眼的冲动。不过为了收罗人才嘛，他忍。
    之后，青林向宁宁和三日月透露了些事情，直达中心的简单说，就是他需要人才，而宁宁是个人才，并经过他的考验，合格了；含含糊糊的说，就是由怪谈构建的世界是无主哒，在魔王大大脑残期间，不占白不占。
    当然，就算青林看中宁宁，但宁宁还是要出钱购买义骸哒——顶多贡献VIP卡帮助宁宁打折——当然，他对于自己是购物平台幕后BOSS之间事情，也没有提起。他就贡献VIP卡而已。
    宁宁在了解所谓的“真相”后，感动。原来橘大人做了那么多是感受到善男信女中的她的虔诚，愿意给予她崭新的人生……个鬼！
    不管不管宁宁是真心相信，还是面上相信，心中另有想法，反正她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故而只好交出了宝藏的信物，然后在不敢置信下，真的得到了新的身体。
    事后，青林告诉了宁宁她的死亡时间，又暗示她抹平某些事情后，带着三日月离开了寺庙。
    而在青林和三日月离开后，宁宁那被青林拖着思考的思考回路才正式回家。而也在这个时候，宁宁真正意义上的认同青林这个人，或者说，青林这位“主君”。
    她笑，“原来，您真的是为三日月而来……”
    正是因为了解了力量，拥有了走出这个寺庙的实力，她才知道这个寺庙曾经经历过什么的“怪谈”。
    而正因为知道，她陡然意识到青林所有行为的真正目的——为了在这样的怪谈中，抹去三日月宗近这振刀，也是这振刀的刀剑付丧神的存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