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审神者拔刀》102.102

    “等……等等……”兔子精在青林那堪称绝色的笑容下，身体抖成了大风天里的河畔垂柳。
    他明明可以在这两个家伙搞事的时候, 咬断绳子逃走的, 但特么美男相拥、风景太好, 所以他滞留了。然后，他就直面这个把他从洞里面骗出来, 还当着他面剥他隔壁洞的兔子的皮, 吃他隔壁洞那只兔子肉的大坏蛋。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兔子精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偷看的。
    “那是有意的！”青林闲着无趣，逗弄这只兔子精。
    “呜呜, 也不是有意的……”兔子精哭得更伤心了。
    “那你看清楚了吗？”青林再问。
    “废话, 当然是看清楚了, 不然我哭什么？”已经忘记之前自己害怕的明明是被吃掉的兔子精吐槽。
    “很好, 那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挖了大坑，正等待兔子精跳坑的青林，道。
    兔子精回神, 愣住。那噙泪的模样, 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说啊，”青林纤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把淬了能够让人产生幻觉, 更能够勾起内心深处最恐惧记忆之毒素的匕首, 笑着催促。
    之前当场目睹这玩样效果的兔子精, 最终拉着自己的长耳朵, 捂着耳朵, 边哭边说了起来。
    他说的, 比青林知道的还要详细——因为他是青林给予的那枚十之指环之一的化身，也是这个“时间神殿”固有结界的拟态具象。
    另一边
    把自己泡在冰冷湖水中的三日月，缓缓闭上了眼睛，并慢慢下沉。
    身体的温度在冷却，在思维却在冰冷的环境里活跃。
    三日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在青林换了那枚戒指后发生的事情。
    *
    三日月是在青林换了那枚戒指后，才意识到戒指有异，同时，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在记忆中挖掘出一点——那是枚储物戒指。
    三日月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枚储物戒指，因为他压根没用过。但他却记得青林当时在翻仓库时，曾往里头放过些东西。
    同时，他也记起这枚戒指，包括他的本体刀一起，都离开过他，在那些人收缴东西时。
    刀剑付丧神与本体刀之间，是一种血肉都无法分割的关系。所以在本体刀离开之后，他和烛台切的内心，都有股不安。
    所以他暂时忘记了戒指的事情。
    随后，他和烛台切被带到了主舰。
    当时，因为从未如此的近的靠近宇宙，他面上不显，内心却与烛台切一样，对一切充满了新奇感。同时，因为知道青林将会是自己之后的主人，所以他不免试探那些应该是青林同伴的人们。而那些人态度平和友好，不仅对他们介绍宇宙的情况，还偶尔说点青林的事情，例如他的丰功伟绩，例如他的某些喜好。
    于是这一路，他们言笑晏晏、和谐无障碍的交流。
    他们被带到了青林的所在地。
    青林正在看各种报表。
    他就那样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好像遗世独立的存在。
    他戴着黑框眼镜，一手是长得落在地面上的纸张一角，另一手是马克杯，形象干练又精英。
    他又翘着二郎腿，那脱去了长礼服外套后，由礼服裤包裹的好身材，特别是那两条大长腿，随着那翘着二郎腿的脚一下又一下的轻点，让人一览无遗。
    三日月不由闪了闪神，他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连脸都未看清的美色所惑。
    不过三日月并未在意，因为注意力已被青林那过长的刘海连同长发一起，被绑成了漂亮的马尾所吸引。
    他意识到这种发型下，青林那张脸是完全展露的。
    三日月迈步上前，他想要看清青林的脸，然而在他迈开脚步的刹那，他的视线被个人影挡住。他不由怔了怔，因为被打扰，他不由产生了对方是故意的不爽感，但下一秒，这个人影却似单纯路过。
    三日月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失态，然并卵的，当他再次望向青林时，有个人却正大光明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并双手奉上了戒指。
    三日月意识到时机已去，所以如送戒指人所愿，听其讲诉对那些渣审的处理事宜。
    三日月从有关戒指的记忆中回神，他摸了摸指尖那枚已被那个赠送戒指的人兑换了的戒指。他不喜对方换了他戒指的行为，但却有欣喜于对方把新戒指戴在他想要的位置——不是代表“管理权”的拇指，而是有着特别意义的中指上。
    但同时的，他又对那段“有关戒指的记忆”惴惴不安，他总有种那些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的错觉——特别是那个一闪而过，却打搅了他看青林的人影。
    “愚蠢的家伙，连自己被人玩弄于手心都不知道，竟然还在沾沾自喜……”而正在这个时候，他又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三日月发现，这回的声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清晰，当然，也要来得阴郁。
    他有感，猛回头，在房间的角落，看到了一个身形与他相仿，但全身却被黑雾笼罩的男人。
    没错，就是男人……就算这个人的声音因为声线的关系显得中性，甚至带着些许女性特有的那种悦耳与动听，但他好歹是活了千年的刀剑，并拥有因为身为天下五剑中最美刀剑所造的特殊经历，所以擅于分辨人类的性别。
    “那家伙可是世间之恶的具现体，死在他手上的生命，多得就算用水滴计算，都可以汇聚成汪洋……”那个黑雾包裹的身影向三日月走来。
    三日月立马握住本体刀，只待他接近之时，出击。
    黑雾包裹的身影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于是，他手一挥，在三日月反应之前，把三日月拉入了幻境的世界。
    这一次，这个幻境构建的世界再也不是断断续续，如三日月之前经历的片段式噩梦一般，反而是完整的一片。
    这个幻境，从青林还未诞生时开始。
    它给三日月揭示了青林的整个前半生。
    在实验室被孕育，长在人造母体体内，却在诞生时杀死了培育他的母体，也由此让他的培育着恨他入骨——因为那个男人在试验期间，与人造母体产生了感情。
    他被培育者收养，天生反骨，屡次把人气得吐血，并在拥有自保能力后，设计让培育者，也就是他的养父病故。
    他第一次出任务就制造了让整个任务星球的一切生灵，包括数千个新人类的死亡，连尸体都未给留下的那种。
    他成为了“黄队”的NO.5异能者，拥有“青林”的代号。
    他带着黄队，厮杀在宇宙，所过之处，不仅敌人齐齐失去了生命，甚至连己方都受牵连。
    他破坏力过大不说，还擅长阴谋诡计、借刀杀人。
    他用一张脸蛋迷惑所有人，让排名在他前面的新人类一个又一个的死亡。
    他成为了新人类中“噩梦”。
    他只花了一年时间，就爬上了副队的位置，并把持黄队的一切事物，并代替队长拥有了对上方与对外的发言权。
    他利用诡计，言绩效，把曾经平均分配给七支队伍的物资中一半给予了黄队，让排名在后几个队伍的人员人心不合。
    他制造了各种的争端，让各个舰队内部出现各种矛盾，也让新人类伤人事件此起彼伏的发生。
    他制造了人类对新人类的恐惧。
    他为了登上最高队伍，也就是红队队长的宝座，让红队队长惨死于敌营，又秘密处决红队副队，并把红队副队的死嫁祸给了仅次于“红队”的“橙队”队长。
    他之后扶持了橙队实力NO.4为橙队队长。
    人类在有新人类告密后，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但因为考虑到他的可怕能力，所以计划在远航时对他出手。结果他却带着远征舰队上的新人类造反，并最终抛弃养育他的故乡，来到了异界。
    来到异界后也不太平，成为星际海盗，在宇宙中厮杀。
    制造了无数惨案后成为人人畏惧的星际之王，之后神秘的失踪了一段时间。
    随后，来到了地球。
    在地球先是毁灭了四分之一个京都，又在地狱和魔界制造了惨案，让地狱和魔界不得不屈从他的力量，成为其爪牙。
    重回人间，设计赤之王的达摩克斯之剑掉落，又由此导致青之王的刀剑和高天原四分之三被毁。让不管是神灵，还是人类都不得不屈从他的力量。
    在各界建立了庞大的势力，并把手伸向了时之政府……
    环境不仅给三日月揭示了青林的前半生，它还让三日月体会了每一个死在青林手上之人的痛苦。
    三日月在这样漫长的环境中，死了数亿，或者说数千亿，又或者百兆千兆，更或者数也数不清的次数。
    三日月从最初的凶器入体的痛苦到后头的对死亡麻木。
    三日月告诉自己，这种痛苦，他已在之前的噩梦中体会了数次。但三日月其实也知道，噩梦会有醒来的那一刻，但这一次的幻境，却会持续到让他崩溃。
    最终，三日月说出了让对方满意的话语。
    他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明明拥有能够把揉捏至此的力量，为什么只对待他，而不是青林这个罪魁祸首？
    说着这样话语的三日月，整个人充满着疯狂、崩溃，仇恨。甚至，他的身上再次浮现暗堕白骨——这一刻，被幻境中的死亡摧残的他，早就忘记了当初青林拔除他白骨时的可怕疼痛——因为相比此时的痛苦，曾经的疼痛压根就不算什么。
    “杀他？”被黑雾包裹的身影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东西，然后，轻飘飘飘到三日月面前的黑影，用被黑雾包裹的双手，捧起三日月的脸蛋。
    他用双手细细又怜爱的抚摸三日月的脸，轻语：“你舍得吗？”
    三日月猛的用本体刀推开黑影，用力摇头，想要甩掉之前看到的东西——因为在刚才的刹那，他在对方的双目处，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在自己的双眼深处，看到了自己的脸。
    三日月意识到，这抹身影，正是他自己。
    “哈哈哈，你发现了，你终于发现了啊三日月……”黑影发出狂笑声，然后，黑雾开始散去，黑影的身影显现，是“三日月宗近”，但却是黑漆漆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我就是未来的你啊……”黑影道。
    “三日月，未来的你，也就是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我们称为‘主殿’的男人毁灭了时之政府，操纵我们这些刀剑付丧神构建的大军，把整个人类历史都玩弄在手心……”
    “哈哈哈，他毁灭了整个世界啊……”
    “他让人类成为他手下的喰种的食物，让整个地球都成为了喰种的养殖场……”
    “你知道被关在狭小空间里的人类，每一天都在哭泣吗？”
    “大人们在哭泣，小孩子们在哭泣，化身生育机器的孕妇们也在哭泣……”
    “你知道叫做‘有马贵将’的男人吗？那个男人明明是该与喰种们战斗的CCG头号战力，却被咱们的主殿诱惑，转头把屠刀对准了人类……”
    “哈哈哈哈，要不要看看我们主殿是如何诱惑哪个有马贵将的？”
    说着，黑影不顾三日月的挣扎，拉扯开新的世界。
    三日月与黑影站在天空，看底下的万物与长生。
    三日月当然看到了在某幢大楼的顶楼，在花房内，那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瞧，这就是他的日常，”黑影对三日月道。
    “他只对白色头发，或者黑色头发的有兴趣。”
    “最好的是有着一头柔顺直长发的……”
    黑影继续道。
    黑影在用发色打击着拥有蓝发的自己。
    黑影发现曾经的自己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色后，发出了轻笑声。他以宽大的衣袖遮面，却让在黑发间若隐若现的金色流苏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那你呢？”三日月感到很累很累，被从身体到心灵摧残了一遍又一遍的他已经懒得去想其中的对与错。他现在就想问一问未来的“自己”。
    他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以自己都惊讶的冷静，出声。
    “我想，你是喜欢着主殿的吧？”
    “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我面前……”
    三日月越说越冷静。他突然觉得这整个事情都透着诡谲。平心而论，他并不了解青林，但他可以感受到青林对待他时的那种真心与面对笨拙自己的那种无奈。同时，他虽然不了解青林但却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是个自我到自私的人。他只要认准了方向，就会坚持下去，从不会后悔。
    所以，这个黑影怕是“假的自己”。
    三日月在抚摸手指上的戒指。他开始思索青林兑换他戒指的原因。他觉得正是青林发觉了他噩梦的源头，所以才兑换了作为噩梦媒介的戒指，进而让黑影不得不展露真身——要知道黑影可是一直躲在暗处。
    三日月越想，头脑就越清晰。
    “你……你竟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未来的你……”黑影遭受了巨大了打击，如狂风中的脆弱的小草一般。
    然后黑影似想通，他再次挥手，结束了这个真实幻境，并要与三日月打赌，赌青林是不是把他，乃至这个本丸的付丧神当做玩具。
    黑影说他们的主殿，不会在规定时间前来，反而会迟到。而在迟到的这段时间，会有一个加深所有刀剑暗堕渣渣登场。
    黑影说，没有赌注的赌约是无趣的，也是不够刺激的，所以若三日月输了，那么输掉的刹那，三日月的身体就由他掌控——因为黑影说，他不想要让惨剧再次发生。
    三日月无奈，接受了赌约。
    之后，青林果然没来，来得是一个全身充满冰冷气息的女人。
    三日月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但与此同时的，因为通过环境看过青林当时使用那副手套并手套上的十之指环，所以三日月在黑影掌控他身体的刹那，把黑影连同自己关入了他灵机一动开启的“时间神殿”。
    “时间神殿”是高级神灵才能够施展的术法，这是三日月在开启这个固有结界时，才知道的东西。
    同时，与他锁在一块的黑影，在无法离开后，也告诉了三日月一件事情：如果力量不够，那施术者反会被术法反噬，少则术法失败，多则，则施术者本身化为术法的能量，俗称“献祭”。
    三日月知道自己成为了献祭的祭品。
    同时，因为在“自己的固有结界”中，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与所谓“未来自己”的实力差距——就算他身死魂消，对方也碰到伤害，顶多被困些日子。
    由此，他知道这个“未来自己”，压根就不是未来的自己，不过是假装成他的东西而已。
    如此，三日月突然放松了心情——既然这点是假的，那么对方之前折腾的那些事情，八成也是假的。所以，他那小小主殿啊，果然是个好孩子……
    三日月放松了心情，如此，也就不枉他用自己，为青林这位迟到的主殿，献上一份入职礼物，希望他啊，未来能够遇到一振更好的三日月宗近！
    *
    “咕噜噜……咕噜噜……”物体与生灵下沉时发出的水泡声。
    “嘭！”中午砸入水中的撞击声。
    水中的三日月，闭着眼睛，躲开了那块由陆地投入水中，并袭向他的大石头。然后，他脚下蹬，身体瞬间出水。
    “咻——”面对美人出水的画面，作为制造刚才袭击事件的大坏蛋，青林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表达他对这振爷爷刀美色的赞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主殿，”三日月无奈。虽然之前看到的无数事情是假的，好吧，至少他催眠自己是假的，但这无所不及与变化多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个性与思考回路，乃至撩人一等一的本事，怕是真的。
    三日月伸出手，拂去脸上的水，在等待身上因为那一声轻佻哨音而燃起的热量消掉与游向岸边找罪魁祸首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
    当然，为了待会儿的出水，自认还是正直老爷爷的他，选择游向青林所在位置的旁边——这点异常，他还是能够控制的。
    然而，当他伸出手，准备登岸时，他的头发被一只手给抓住，从而，他也不得不改变了上岸的位置……因为青林顺势把他抱个满怀。
    “三日月你太过分了！”青林坐在岸上，但双腿已经入水。他用这两条已经入水的大长腿夹着怀里滑溜的爷爷刀的身体，一只手则凶残的按着人脑袋，凶巴巴道，“竟敢自作主张，折腾出那么多的事情！”
    “哈哈哈，是蛮过分的！”觉得青林的反应很有趣的三日月，也不在意自己受制于人的不妙，反而伸出手，抚上了青林的腿，笑语，“主殿要罚三日月吗？”
    说着，他还摸了把青林的腿。
    青林的双手蠢蠢欲动，他想让这振死性不改的刀在怀里哭。但下一秒，当他想起那句话，与说出那句话的大魔王，他就歇了火：
    先不说那句话导致的后遗症——这辈子都别想回家这件事情，就说点实际的，他对三日月压根没反应，~~~~(>_<)~~~~
    另一边
    因为被青林刺激，所以为保住记忆，并查找怪异点的宁宁，突然想起了青林手中那把扇子的事情。
    宁宁记起，淀姬最喜欢在她面前摇着这把扇子，言是平家的宝物，秀吉赠予她的，以此暗示她拥有三日月宗近这振华而不实，又因为女子不得随身带刀这条规则所以只能在内室发霉的刀剑之事，从而讽刺她拥有正室之位，却无实权，更没有继承人这件事情。
    宁宁不免阴谋起来，她觉得青林前来，不是为了三日月，而是想以三日月为源头，借着扇子，与她商讨丰臣家的未来。
    宁宁意识到接下来会有场硬仗，决定去睡觉而不是熬夜。
    但是，当她准备起身并走向被褥时，她听到了身上骨头在发出抗议声。她惊异，她瞬间以为自己是坐久了关系，但下一秒，当她因为全身的无力倒向地面时，她骤然意识到一点：一夜之间，她已苍老的生命垂危！
    固有结界，时间神殿，随着三日月的记忆的恢复，也就是消散的灵魂，在青林的作祟下再次凝结，于是，曾经被静止的时间，再次向前流淌，并瞬间跳跃至数年后的正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