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红颜（意外得夫）》21.五•峨嵋访师（4）

    且不说这边太原府人仰马翻，数百里外的渭水边上却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小姐，前面不远就是郿县了，我们是不是在那儿停一日，歇息歇息再走？”冬韵一边瞧着两岸景色，一边对照着手中的大魏地志。
    夏珍随意着一件秋香色长裙，上绣几朵海棠，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飞天髻，鬓边簪了一朵白花，精神却是极好。她笑着道：“也好，疾行了五六日了，是该让王伯瀚伯好好歇歇了。前面的路可怎么走？远不远？”冬韵细细地瞧着地志道：“咱们仍是沿渭水逆流上去，过了郿县，便是宝鸡，从那儿进入嘉陵江，顺流直下，十日左右可抵顺宁府，然后咱们弃舟登陆，西行五日，既是成都府了。成都府再往南不远，就是峨眉山，到了那儿可就得要春儿领路了。”
    夏珍微笑道：“天，听你说得行云流水一般，加加减减，也得要二十余日呢。真不知当初春儿怎么出来的，一个人，竟走了那样远。”
    春儿和秋雅在船头，却打点着要把刚捞上来的鱼烤着吃。这几日昼夜行舟，她们吃喝都极为简单，今日实在是熬不住了，河面上又无处靠岸，秋雅便想了一个法子，将一件旧被套裁成细条，交叉打结，制成一张网眼有如茶杯口大小的渔网，然后用竹梢吊住沉入河心，和春儿合力拖曳，竟真的逮着了一条二尺来长的大草鱼。奈何秋雅虽然嘴馋胆大，到底是个小丫头，平日里整治个现成的鱼肉还行，要她这样对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痛下杀手，也只能两眼发直，东躲西闪，最后只得借口净脸，逃进了船舱。
    冬韵给秋雅拿了汗巾子，笑话她道：“空长了一对儿虎爪，谁想却是一副兔子胆。”原来秋雅是寅年生的，春儿教她的又都是手上小巧擒拿功夫，因此冬韵打趣她生了一双虎爪。
    秋雅咯咯笑：“虎爪再没用，也总比牛蹄子强，是不是小姐？”夏珍噗哧一乐，忙又端容道：“春儿一个人行么？别弄伤了自己。”她走到舱门口去看，见春儿手法虽不熟练，却坚定得很，大有不杀此鱼誓不为人的架势。旁边一个小小的三叉架，火在下面的铁锅里烧着，架子上搁了一根铁叉，盐和胡椒粉却早备下了。
    “这……会不会着火啊，”冬韵打量了一眼，有些担忧，“让春儿再等等不行么，到了郿县再吃，也不迟啊。”夏珍笑道：“这两个饿死鬼投胎的，我可拦不住。反正这是在河上，还怕没水么？”秋雅掩住了嘴，悄悄笑道：“其实小姐也想吃的，对不对？”夏珍轻咳一声，瞪她一眼：“没大没小。”
    不一会儿，烤鱼的香味四处飘散。四个姑娘垂涎欲滴，拿小刀将鱼切成数段，冬韵把连着尾巴的一大块端了去给老家人王伯，瀚伯，和王嫂。这次出来耗时日久，也不知哪年哪月才会回去，因此夏珍带了无儿无女的夏瀚，王嫂是前年跟着服侍惯了的，所以将夫妇两口儿一起带了出来。
    刚烤的鱼肉吃足了盐分，又鲜又香，尽管烫得麻嘴，大伙儿仍是吃的不亦乐乎。秋雅闭着眼细细品味，末了叹了口气道：“可惜钧叔不在这里。”
    夏珍缓缓停了筷子：“是啊，想想前年钧叔陪伴我们东奔西走，何等快意！唉，可是如今他年纪也大了，再拖着他我可真是不忍心。再说了，我留下钧叔，一来是为了帮扶珏兄弟，二来，爹爹和奶奶的坟，也得有个放心的人瞧着啊。”
    冬韵点头道：“小姐想的不会有错儿，只不知十四少爷，能不能挑起这份大梁来。”夏珍沉吟道：“珏兄弟么？我看族里这些个堂哥堂弟，也就他还算是个可造之材。其实，我原想的是另一个人，珏兄弟却只在可于不可之间。不过风堂叔倒真是个明白人，贤良方正可以做表率，却不宜做一族之长，珏兄弟聪明伶俐，即便有些小心思，大节上把持得很定，何况还有钧叔看着他呢。”
    秋雅拍手笑道：“小姐小姐，这句话我知道，叫做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夏珍笑着一点她的额头：“好罢了，就会了这么一句，四处张冠李戴的胡用。去去，收拾了东西去，春儿管了头，你就管尾罢。”秋雅一吐舌头去了，冬韵也起身帮忙。
    春儿却意犹未尽地咂嘴，嘟囔着道：“那天走的快了，不然真该拿些好吃的，可惜。”夏珍递给她一条手巾：“我也没想到竟会这样顺利。璃妹妹一些儿都没给你添乱么？”
    “没有，没有，”春儿连连摇头，“我拿着夏姐姐你给我的匕首在她房里一出现，她就吓得软了下去，乖乖地任我摆布。后来更是一声都没吭。”说着自己却也疑惑起来，“我又没给她下麻药什么的，她其实只要一出声，这事情就办不成，可真怪了。”夏珍却道：“嗯，这倒也不难解，我知道璃妹妹的意思。”春儿迷茫地看着她，夏珍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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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满意，总觉得缺了点力道－ －回头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