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你》5.回忆

    第四章                              回忆
    “啊呀，真是可怜，这么小父母就死了。”
    “就是，那大人去了，留下这女娃怎么办，才刚刚满六岁啊？”
    “不是还有她爷爷吗？”
    “人都那岁数了，说句不中听的，还能活几年啊？”
    “缨家老爷也可怜啊，儿子媳妇一下子就去了，留下个孙女不济事啊。”
    “可惜是个女娃，孙子还可以接班啊。不过，这女娃倒也标致，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呢。”
    “唉~~~，缨氏怕是完了。”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妈妈呢？爸爸呢？他们说很快回回来的，可是，为什
    么现在躺在箱子里？不理我了吗？
    我小小的身子挣开爷爷的手，扑向妈妈身边。
    “妈妈，你醒醒啊，起来嘛，给小璃讲故事。”我使劲推着妈妈，可她就是不醒来。
    为什么妈妈的脸色好苍白？眼睛紧紧闭着？
    “唉~~~~作孽啊，这么小，怎么知道死这个字呢？”
    死吗？我知道，妈妈讲故事说过，可是明明只有坏人才会死的啊，爸爸妈妈是最好的人，才不
    会死，他们骗我！对，是骗我的。可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了？
    “小璃，小璃？”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我不停颤抖的手，是他。
    “陌哥哥，你告诉我，爸爸妈妈没有死，他们只是和小璃玩，对不对？”陌哥哥最疼我，不会
    骗人。
    “小璃，他们没有死。他们是到了个很幸福的地方去了。”阡陌温和的对我说。
    “那为什么不带小璃一起去？是不是小璃不乖，他们不要我了？”我急急地拉住阡陌，想要个
    答案。
    “你走了，爷爷怎么办啊？你要留下来照顾好爷爷，等时间到了，他们就会来接你的。”阡陌
    还是温和地对我笑着，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忧郁？为什么分明还看见有泪光在闪动？不
    会的，陌哥哥从来不骗我。
    “对啊，我要照顾爷爷，让妈妈爸爸不担心，好快点来接我们！”原来妈妈爸爸没有不要我。
    “小璃好懂事，陌哥哥一定也回照顾好小璃的！”阡陌摸摸我的头。
    那年夏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缨氏懂事长与夫人飞机失事身亡，老董事强忍丧子之痛，主
    持大局。
    而樱悸璃，则开始生活在由阡陌为她撑起的羽翼下。
    十年后
    “小姐，您回来拉？”吴妈赶紧走来拿走我的书包。
    “恩，吴妈，爷爷的病有没有好一点？”我边上楼，边询问。
    “唉~~~~还是老样子。”在缨家作了几十年的佣人，实在不忍心看见小姐最后一个亲人也离
    她而去啊。
    还好，还有阡少爷。不知道今天老爷秘密叫他来说了些什么，老爷还特别交代不能让小姐知
    道，不过绝对不会害小姐的，一定要瞒住。
    打开爷爷的房门，我悄悄地走进去。
    “小璃，你来啦？”爷爷还是听到了。
    “恩。爷爷，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我走到爷爷床边，坐下。
    “唉~~~咳咳，还不是那样。这把老骨头不顶用了，咳，咳~~~~~”爷爷现在连说话都咳得厉
    害。
    我赶紧轻拍爷爷的背，“不会的，爷爷会好起来的。”我强忍着眼泪。
    要不是爸爸走得早，爷爷不会被逼着再次接下缨氏的负担，而不能安享晚年。要不是我是个女
    孩，爷爷就不用那么操劳。
    “小璃，不要这样，人，总是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只是，咳咳，只是放不下你啊。”
    没错，要是爷爷走了，缨氏肯定会垮掉。被保护过度的我根本不会处理任何突发状况，几次要
    上公司帮忙，都被爷爷拒绝了。
    “小璃，我要你像个平凡的女孩那样生活，不是去适应商场的奸诈无情。”爷爷这么对我说。
    “小璃，你不会怪爷爷吧？”爷爷突然这么问我。
    “爷爷，你在说什么呢？”我莫明极了。
    “唉~~~~~你会怪我的，可是，小璃，你要记住，爷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我明白的，爷爷，你放心。该休息了，你好好睡，我去叫吴妈熬些粥。”虽然不知道爷爷为
    什么突然这么说，我还是应承下来。
    “是啊，是该休息了”爷爷自言自语道。
    替爷爷盖紧被子，我轻轻地关上门。爷爷今天说了很多话，精神也好多了，应该是好兆头吧？
    我微笑。
    可是，这晚以后，爷爷却再也没有醒来。
    “唉~~~，缨氏企业这下是真要完了。”
    “缨老爷撑了那么久，还是要垮掉啊。”
    “那缨家小姐怎么办啊？缨家就剩她一个了。”
    “那女娃都长那么大拉，真是个小美人胚子，可惜啊~~~。”
    “唉~~~~~~~。”
    又是十年前的场景呐，流言蜚语依旧，只是，我这次冷冷地坐在那里。爷爷的灵柩旁，看着这
    眼前的一切。
    终究只剩我一个人了吗？
    “小璃，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阡陌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啊，还有他。
    抬头看着阡陌，我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阡陌，我爱的男人。从十岁那年，情窦初开时便爱上了他，只是，他一直不知道。
    “不用，阡陌，你倒是该休息一下了。”什么时候改口叫他阡陌了，他知道其中的含义吗？
    爷爷的身后事全部由阡家帮忙着，虽说是友好世家，可终究不是亲戚，要不是阡陌，我想，我
    还是会拒绝吧？
    阡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做在我身旁，把我的头轻轻地枕在他肩上。
    “睡吧，小璃，你两天没睡了。”他轻轻的扶摸着我的头发，又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感觉像哄
    孩子睡觉。
    我也没抬头，只是慢慢地闭上眼睛。
    阡陌的肩膀很宽实，很舒服。，我真的睡着了。
    爷爷，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吗？这会是我永久的避风港。
    今天是阡陌毕业的日子，我打算去给他个惊喜。
    第一次踏进阡陌的校园，也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吧？我笑着想。
    “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美女，我来帮你引路！”
    “你们滚一边去，我先问的！”
    “靠，你想打架啊？”
    我微笑，在自己的高中里不是没有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大学里的男人也这么幼稚，
    真是不能比呐。
    “请问，阡陌在哪里？”我自信这里没有人不知道阡陌，也不用多费唇舌。
    “啊，原来是来找阡陌的啊？怎么这世道美女都找他啊？”闻言，他们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看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不要被他骗了哦，他可是有女朋友的，我们校花。”
    “不过，我看你有的拼拉！”
    “请问他在哪里？”我又重复一遍。
    “哦，笔直往前走，那棵榕树下吧。我刚刚看见他们在那里。要我带你去吗？”上不了美女，
    带路也好啊。
    “谢谢。”我直直穿过他们。
    何缦菥，阡陌交往四年的女友，我知道。
    是个形象高于一切的女人啊，为什么阡陌也喜欢这种人呢？我第一次对阡陌感到失望。
    来到了那棵榕树下，实在够粗壮啊，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可是不见阡陌。
    我正疑惑着。
    “缦菥，你不要这样。”啊，是阡陌的声音，原来，在背面呐。
    这棵树~~~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只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是个女的声音，果然是何缦
    菥，一贯的强势手段。
    “你明知道我走不了，小璃她~~~~~”
    “又是那丫头，到底谁是你女朋友？！”
    我吗？阡陌，是为了我吗？
    “你要走我不拦你，只是我不会去的。”阡陌的口气强硬起来。
    “阡陌，你~~~，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完了！”
    一个身影跑了出去，我看着她。
    “阡陌！”我从树背后蹦了出来，笑着跳到阡陌面前。
    “小璃？！你怎么来了，来多久了？”阡陌惊讶的看着我。
    “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啊，我怎么可以不来？”我依然笑着，却没有回答他后面一个问题。
    “哦”，阡陌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欲言又止。
    “嘘，先别说话！闭上眼睛，我送你毕业礼物。”我拉住他，眼睛盈满笑意。
    “你呀，老搞那么多花样。” 阡陌无奈的闭上眼。
    我笑着踮起脚尖，目标——阡陌的唇。
    唔~~很柔软，迅速一下，珍藏了十七年的初吻告终。
    阡陌募地睁开眼，看见我像只偷到腥的猫。
    “恩，十六岁生日是额头，十八岁生日是脸颊，今天怎么也该到嘴了啊。”一副我也没办法的
    表情。
    阡陌默默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小璃，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阡陌单膝跪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耀眼的钻戒，
    “本来想等你十八岁再说的，可是~~~，小璃，你愿意嫁给我吗？”眼中是不变的温柔。
    我沉默着，阡陌向我求婚，做梦也会偷笑啊。可是，他真的是因为爱我吗？为何我感觉不到？
    那么刚才的何缦菥呢？也爱着她吗？
    如果这是一次赌博，那么，我愿意。
    许久，我缓缓的伸出手，缓缓地戴上，“我愿意。”
    阡陌起身，拥住我，“小璃，我永远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的抱住他，神啊，如果这是你给我爱他的机会，那么，请不要放走他。
    于是，在十七岁的夏天，我成的阡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