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落红应满径》5.为谁酒醉为谁醒

    第五章为谁酒醉为谁醒
    记得有人曾感喟，人生百年，所有的人事纷扰实在不能不说是命，你想找个如意郎君，如画美眷不见得会如意；你想避开牛鬼蛇神，小人对头，保不准就如影随形纠缠你一生，至死方休。最是羡慕那些处处得缘的人，平日也不见得怎样经营，可就是事事遂心。无事时，朋交四方；有事时，又有人提携帮衬。可见命运二字，实在由不得人不信的。有运无命，有命无运，注定就都是要吃苦的。
    在祖佑开始放开怀抱，经营人生的同时，那个为了一张阳光笑脸而曾偷偷潜过誓言的底界的男子，却深陷在了对往昔的不可遏抑的回忆之中，不可自拔！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墨存却始终无法接受祖佑已经离开的现实。房间里的布置依然维持着祖佑离去时的样子，墙上依然挂着两人的和照，相片里，两人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每日披阅文件时，下班进门时，抑或是长夜无眠时，墨存总仿佛觉得房间的另一头隐隐传来祖佑的声响，明知只是幻觉，可依旧心有不甘，起身过去查看，每每换来了也不过是再多一次的失望，再多一次的自责和悔恨。
    墨存再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变成如旧日闺中怨妇一般每日只是追思往昔，期盼来归。烦闷时，打开祖佑留下的古诗词集子，一处处皆有祖佑用细细的红笔勾出的印记，墨存一页页翻看，不觉悲从心来。没想到，祖佑平日竟是这般寂寞，对自己有这么多的怨怼。小佑啊小佑，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读到“此情不及墙东柳，春色年年如旧”，墨存再抑止不住，只觉鼻腔一阵浓酸，眼眶已是湿润润的了。
    仰天长吸一口气，起身打开房门，往外走去。耳边传来吴老太的声音：“三儿，你这是去哪儿啊？快开饭了！”墨存头也不会，应了声：“出去一下！”说话间，人也出了大门。留下吴老太一人呆愣在客厅里，心里直觉着是倒了五味瓶似的，怎么着都不是隔滋味。说起来，吴老太也不是不心酸的，自打进了吴家大门，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紧跟着就被打成了“右派”分子，单靠着大学教书的丈夫每月几块工资把这老老小小一大家子撑扶着。自己省吃俭用，省下钱来供儿女们念书。好容易国家“拨乱反正”，把早年间没收的一些产业给还了回来。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硬是跟大老爷们一块开厂办公司，而且还办的有模有样。几年下来，虽说称不上什么豪门巨富，可在本城好歹也算是数得着的兴旺之家了。日子过好了，可这烦心的事儿却没少。两个儿子整日价只知道伸手要钱，在外面走鸡斗狗，拈花惹草，眼见不是个承继家业的料。有个女儿吧，聪明是聪明，可聪明都使在嘴巴上了，一张嘴说完东家说西家，这天下除了她自个儿，就没有个半点像人的了。好容易打小宝贝大的么儿长大成人了，模样儿周正不说，那性情，那行事，不是当娘的偏了小儿子，超过两个哥哥那是不用说了，就着整个城里那些个亲戚朋友家的后生晚辈比比，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啊。这儿子出息，那当娘的能不高兴？好容易盼着儿子快毕业了，谁知学校打来个电话，说要把儿子给开除了。这可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啊，火急火燎跑到学校去，真个是晴天霹雳一般啊！自己的儿子，都长成堂堂七尺男子汉的儿子居然，居然……丢人呐！可又能怎么办呢？再怎么着，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厚着老脸，托了多少关系，欠了多少人情，总算让他顺顺利利拿了毕业证。谁曾想，他居然还要跟那个姓谢的少年在一起。这哪个当娘的能忍啊？可不忍，又能怎么办呢？倒是老头子提醒了自己：“你忍一时，儿子终归还是你的；你忍不得，那可就连儿子也没了！”这一忍就是三年，三年来，看着自个儿子跟着一个大小伙子同吃同睡，那叫个什么事啊？好容易，那谢家的孩子说要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高兴，这儿子倒把自己怪上了。成天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是到外边去直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回来。唉，也罢，总算是把两人拆开了。许着，慢慢的总是会好的吧。
    PS:本来想作一章的，可是情节太长了，到现在还没完，所以另开一章，
    前面一章改为《一场寂寞凭谁诉》
    累了，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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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老太太一个人寻思着，边上小保姆过来说开饭了。合家大小坐着吃饭，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媳妇儿一个女儿，三张嘴东家长西家短地正说得胡天黑地的。起先的时候，老太太也觉着吵，说了好几次，可也就能管上两三天，过后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慢慢的，老太太也就懒得说了。你还别说，要哪一天吃饭的时候，少了这么三张嘴，那保不准连米饭都不香喷了呢。老人嘛，还能图个啥？不就图个子孙满堂，合家安康嘛！
    正吃着饭，客厅电话铃响了，不一会儿，传来小保姆的叫声：“老太太，是大哥找您！听着像是挺急，您来听听吧！”
    “什么事儿啊？饭也不让人吃安生！不会又是在外头拈花惹草，惹出什么祸端了吧！老大家的，你怎么也不管管？这么由着他……”一旁墨存大嫂垂首，一声儿不敢言语。桌上另外两个女人嘴上不说，可明眼人一看那眉眼，就晓得这是在幸灾乐祸呢。
    “什么？！你，您说什么？三儿出车祸了？在医院？”吴老太乍一听，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两腿一软，差点就没站牢。赶紧定定神，手撑着沙发靠背，“翰存！你再给妈说一边，在哪家医院，妈马上过去，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儿，你先支应着，跟医生说，甭管花多少钱，一定得把三儿的命给保住喽！”
    一边合家大小都已听见了墨存出车祸的消息，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似炸开锅了一般！一群人急急赶往医院，墨存的两个哥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下车，一群人就扑了过去，抓住翰存、砚存追问墨存的消息。
    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了：“都给我闭嘴！让翰存一个人说！”
    “妈！三弟现在还在手术室里躺着呢，医生还没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妈您别着急，刚才抬进去的时候，看着三弟身上也没怎么伤着！”
    “翰存呐，你也别拿虚话应搪你妈了。这人都送手术室了，还能没伤着？没伤着，都这么久了，医生还能不出来？唉，这真是命啊！你妈我命苦啊！”
    一大家子人在手术室外又苦苦等了近个把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太，您放心吧！您儿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头部受了点轻微的震动，不过，好在没受什么伤。只是处在暂时的昏迷状态，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待会儿，你们可以去病房看看他！”
    医生的话一说完，老太太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说话间，早已是老泪纵横。医生早已是见怪不怪，一径走开了。是啊，老话都说，父母待子女那是路般长，子女待父母却是箸般长。那筷子再长，两手一抓，也就到头了。那路，哪里有个走完的时候？就是有一天要死了，不看看床边满堂的儿孙那口气怎么咽的下去啊？总要到灰飞烟灭的时候，那爱子之心才能消了吧！
    老太太来到儿子的病床前，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一转眼的工夫，那脸色也灰了，嘴唇也发紫了，手上，脸上都有擦破的印痕！轻轻挨着儿子坐下，伸手抚过儿子英俊的面庞。儿子，看着一天天长大，由一个小小的粉团，慢慢地嘴边开始冒出了细细的茸毛，嗓音渐渐开始浑厚起来，再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汉。这脸，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娘的再也没有碰过了。儿子，儿子，妈差点就失去你了呢！你可把妈吓坏了，你知道不？一想到这里，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可惜母亲的泪水却并没能唤醒沉睡着的儿子。一天，两天，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可是墨存却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全无反应。医生已经多次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身体并未受什么伤害。可儿子明明就是躺着醒不过来，这老太太哪里肯相信。花重金从北京请来专家给墨存诊断，得出的结论却还是和原来的没有二致。
    最后老专家问吴老太：“老太太，令郎出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受了什么打击没有？”
    “这个，这个嘛……说有倒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看着外婆支支吾吾的，一边的怀瑾忍不住了：“外婆，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个那个的。医生，出事前，我小舅舅的恋人离开他了！”
    “阿瑾！……”墨存大姐在一边喝道。
    “哦！许就是这个缘故。人的身体是很复杂的，按理说，令郎并没有受什么伤，应该很快就转醒才对。可这都好几天了，就是昏迷不醒，那就极有可能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昏迷有事是人自我逃避的一种方式。要是能找到令郎的对象，把他的心结给解了，说不定，病也就好了!我言尽于此，具体怎么做，老太太，您自己定夺吧！”
    ……
    “妈，你真要去找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回来啊！这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他一个不男不女的来了，能有什么用？”
    “妈！人家祖佑招您惹您了？你开口闭口的骂他！”
    “臭小子，我骂他关你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你可离他远远的，别跟你小舅舅……”
    “好啦！要吵出去吵去！有这份力气，还不帮着去找谢祖佑去？你弟弟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呢！你以为在这么大一地方找个人，就那么容易啊！再说，就算找着了，人家肯不肯来，还不一定呢！现在是咱有事求人，你就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吧！”
    PS:好累啊！谢谢回帖！偶的文现在在排行榜升的挺快的，都是亲亲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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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一边的老二砚存嗫嚅道：“妈，要说找那姓谢的小子，我倒知道他在哪儿。”
    “你知道？那还不快说！一个大老爷们，说话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挨了老太太一句，老二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讪讪的，“我哪儿吞吞吐吐了。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嘛，您自个儿就抢过了话头。倒又混赖上我了！”
    “行了行了，有事说事儿，我没闲工夫听你吓叨叨！”
    “行行行！就知道您眼里只有三弟，三弟是您的心头肉，我跟大哥是您的眼中钉！”一句话，说得一家子都笑了。“其实，那天说来也是凑巧。我一朋友从国外回来，住在城南嘉叶宾馆里，我们哥儿几个就过去给他接风洗尘。那宾馆的大厅辟出了一块地方开了家酒吧，叫什么‘浅斟’的来着，我以前也去过，格调还不错。那天我们哥儿几个原打算上那儿喝几杯的，刚走到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里面一个服务生仿佛就是姓谢那小子。我当时就顿住了，细细一瞧，可不就是嘛。当时，我觉着要是去那儿喝酒，挺那啥的，就把朋友给拖到其他地方去了。估摸着，他现在还在那儿做事吧！”
    “不能吧！他堂堂老谢家的大少爷，家里上好几亿的家产等着他去接手，司机保姆一大群，他能上酒吧伺候人去？二弟，你看真了没有啊！”
    “那我还能看走眼？……”
    “行啦，现在也没其他法子，管他看真没看真，先去看看再说吧！”
    一边墨存二嫂却忍不住了斜眼觑着砚存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哪个朋友从国外回来，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还不等砚存搭腔，耳边已传来了大嫂半咸不淡的腔调：“哟，弟妹，连这你也要问上一问啊？这本城谁不知道我们吴家老二最是朋多友众，交际繁忙啊？这还不都是为了公事嘛。我来咱家这么些年，可还从没见二弟为了什么藏着掖着的。您说呢 ？”
    这一席话下来，说得老二家的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怪只怪自家老公不争气，拈花惹草，还被人给逮了个正着。嫁进富家大户这么些年，还有什么不看透的？只要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罢了。可偏生就有这等人，处处要戳着你的痛处，挤兑的你立身的地儿都没有了，她才高兴。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到底不甘：“那是啊，我们家砚存就是心眼儿实，比不得大哥，做起事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连我们什么时候平白多了个侄女还蒙在鼓里呢！”
    “你！……”
    墨存大哥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听说连女儿都快上小学了，那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碍着大嫂的面子，捂住不说罢了，今天老二媳妇一时心急嘴快，就给挑了出来。一时间，老大夫妇二人都有些神色大变。砚存也在一边狠狠地瞪着自己媳妇，老二家的也知道自己出言造次了，低着头不说话。只一旁墨存大姐冷眼看着两位弟媳的窘样，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轻视。
    这一闹，倒是总算清净了下来。大家商量了半天，觉着在场的也就怀瑾能和祖佑说得上话，于是就决定由怀瑾去找祖佑。
    “阿瑾啊，你小舅舅的命可就拽在你手心里了啊。不管怎样，你可以一定要吧谢祖佑给请回来。你跟她说，只要他肯回来看看你小舅舅，把他给叫醒了，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可记明白了？”
    ……
    “浅斟”酒吧。怀瑾已经在坐在店里足足有个把小时了，酒也已经喝了有足足一扎生啤。终于看见祖佑推门进来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径直跑到祖佑面前去。
    “怀瑾？！”乍一见来人，祖佑显然吃了一惊，跟着又微微侧头往怀瑾身后看了一眼。
    “不用看了，小舅舅没有来！”
    “哦！谁说我看他了？你来，我才开心呢！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是碰巧还是找我有事儿？来，咱俩好好喝一杯，算我请客！”听见怀瑾的话，祖佑心头不觉一黯，嘴上却更加谈笑风生起来。
    “小舅舅出车祸了！”
    正兴高采烈地挥手示意吧台拿两杯酒过来，猛一听见耳边传来的消息，手半举在头顶，笑容凝固在脸上，半晌，方才转过头来：“你，你说什么？墨存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PS:就先写这些。实在比较累啊。谢谢year2008亲亲，你在秋上顶偶，偶看见了。
    还要谢谢大侠123，偶也看到你顶了。还有洛徐亲亲，多谢你不辞劳苦两头跑。PP亲亲，你的威胁，偶好害怕啊！^_^明天偶会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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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医院，得了消息的吴家人早已在病房等候。祖佑冲到病房门口，刚一推门，便看见十来双眼睛盯着自己，只一瞥眼，祖佑分明看见众人眼神各个不一。气氛并不融洽，这也是自然的，原本并没有打算再见的人，忽一日又再度聚首，也不是不尴尬的。吴家众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待笑不笑，张嘴想要招呼，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祖佑也并不吱声，越过众人，一眼便看见了病床上躺着的墨存。就这一眼，祖佑却觉早已是心如刀搅般疼痛。那躺着的是墨存吗？墨存不是应该在球场上挥洒英姿，在商场上决胜千里的吗？何时变成了此时这般模样？
    走过去，扑倒在床前，伸手轻抚墨存的脸庞，虽然已是数月未见，也刻意不去思念，可早已刻在心底的东西，哪怕隔了十年二十年，又哪能说忘便就能够忘记的？可是，也就短短数月的辰光，这脸怎么就消瘦了这许多？原本那张温润的脸颊依然微微凹陷进去，脸色灰败，纯眼干枯！这哪里是当日那个在球场上行动如风，激情四逸的少年啊？！
    “墨存！墨存！我是小佑！小佑回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墨存……”叫唤声中，祖佑早已是泪流满面，气哽喉噎！连带着吴家众人，也早已是泪眼模糊起来。只是念着医生的话，心心念念想着墨存能转醒过来，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墨存！你快醒来啊！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醒来好不好？”声声涕唤，字字锥心。可是墨存却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太太头一个撑不住了，扑倒在墨存身上，儿啊肉啊，痛哭起来。“三儿啊，你快醒来啊！你可要了你妈的命喽！你不醒来，你叫妈靠哪个去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叫我这个白发人送你黑发人啊！妈知道，你这是恨着妈呢，妈知道对你不住。妈改，妈改还不成吗？只要你醒来，你要怎么着，都成！我的儿啊……”
    一边老大家的看婆婆痛哭不止，觉着正是摆显自己长房长媳身份的时机，上来劝道：“妈，您也甭太伤心了。您这么着，三弟在那边听见了，也是不会心安的。我看，还是先预备着衣物寝具，就权做冲一冲也好啊！”
    话还未完，老太太早已炸起来了，一抹泪眼，扭头直骂到媳妇脸上去：“你想啊！你倒打算的好。你以为老三去了，你就能当家了？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老三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给咒死的！”骂完了，又回头痛哭：“三儿啊，你看见了吧，你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有人巴不得你醒不来了。你真要有个什么，你可叫你妈怎么好噢！”
    这里婆媳两个自管自地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什么“三长两短”的，祖佑听了，那哪里还能撑住。抱起墨存使劲摇：“墨存，你不能有事啊。你说过，你摇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能忘记呢？墨存，你醒来啊！……”
    正乱作一团，耳边忽然传来怀瑾的惊叫声：“快看，小舅舅的手在动！”
    这话，可真算是石破天惊了，一下震的四周鸦雀无声。可不是嘛，何止手指在动，那眼皮子不也在轻轻抖动嘛！就在大家屏气凝神中，墨存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大家依旧是不敢稍动半分，生怕这一动，又会惊扰了墨存。
    “妈，大姐，大哥二哥，嫂子，阿瑾，你们都围着我干吗？哎哟，我这头怎么这么痛啊？”撑起身子，皱眉，微甩了甩头。
    “墨存！你终于醒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喜极而泣，祖佑紧紧搂住墨存。那一刻，祖佑在心中暗暗许愿：今生今世，如论怎样，谢祖佑再也不会离开吴墨存。只是，彼时，他并不知晓，世间的事不是你一厢情愿想要怎样便怎样的。不是每个苦守寒窑一十八载的女子最终都能等到夫婿回来，披戴凤冠霞帔的；也不是每个为情呕血至死的男子，都能换得投墓化堞，至死不渝的回报的。
    感觉身子被轻轻推开，“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一个？我们，我们认识吗？”声音是礼貌而疏离的。祖佑微微一愣，破涕为笑，这家伙，刚醒来，就逗自己开心。
    “是啊，我们认识吗？”祖佑含笑反问，将头埋在墨存的胸间。
    没想到，平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举动，却弄得墨存手足无措，满脸尴尬：“对，对不起。我想你大概弄错了。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
    惊异！祖佑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双手在瑟瑟发抖，心中又疑又痛，怔怔地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庞。
    “小舅舅，他是……”
    “阿瑾！三儿啊，你刚醒过来，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吧。这位先生大概真的认错认了。他说是你的朋友，我们也不大知道，还当你们真的认识呢！既然你说不认识，那八成真的是这位先生认错认了。翰存，砚存，还不把这位先生请走！”
    “我不走！墨存!我是小佑啊，小佑！你好好看看我啊，我是谢祖佑！”等墨存大哥把手放到自己身上时，祖佑忽然醒转过来，死死拽住床沿，不肯离去。
    拉扯间，墨存大姐走过来，狠狠地掰祖佑的双手。可祖佑不知哪里来得气力，就是牢牢抓住不放，气得墨存大姐又是拗又是抓的，血印一条条在祖佑手上划开。墨存只是在一边看着，一脸疑惑！
    “别这么死乞白赖的了。我弟弟逗说不认识你了，你还混赖什么啊？亏你这样也算个男人？快走！”
    正混闹着，门口传来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哟，吴家一大家子人合着欺负我们老谢家一后生晚辈，这是看着我们老谢家没人还是怎么的？！”众人转头一看，门口俏生生立着一个女子，衣着合体，看体态，分明是怀着身孕呢。
    PS:今晚本来要多写点的，可是客似云来，烦死了。
    只好到这里了。那个要申请转载去露的亲亲，好像已经有人在转了，前两天忘记了，现在才回答，不好意思啊。^_^连载这边的亲亲谢谢你们不厌其烦，两头跑。原创这边的亲亲，谢谢你们的评论。大家说偶勤劳，那是因为你们的回帖带动偶的分数上升，偶一开心，就每天写啦！^_^想看心章吗？简单。回帖，就有新章。第五章结束。请欣赏下一章“曾是春闺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