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飞舞》2.相遇，在奇异的国度里

    第二章相遇
    叶小韵闭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路往下冲，感觉到自己被一片红色的光芒围着。无数的片段涌进她的脑海中，包括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寂寞的生活，从小到大别人加诸在她身上的歧视的目光，体态上的缺陷，以及别人的冷嘲热讽，做成她性格上的怯懦。
    叶小韵从小到大都不懂得如何去为自己争取幸福，什么叫做幸福？像她这样又胖又丑的人，配有幸福吗？叶小韵微微苦笑。
    抛弃我的父母啊！叶小韵心里喊。既然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泪水再度爬满在叶小韵的脸上，叶小韵等待着身子落地的那一刻，她认为痛楚只有一瞬，但却能给她永恒的解脱。
    但是痛楚并没有临到叶小韵身上，她感觉到自己轻轻地落在地上，叶小韵想挣扎起身及张开双眼，但她只感到身体和眼皮像被千斤坠着般睁不开来，蓦地，一幕幕的片段涌进她的脑海中，她看到有一名留着及腰卷曲长发的女子背对着她坐在草地上，那女子正默默地看著书。
    姐姐！此时有一名男子跑到那女子身旁。
    那女子微微扭头，恬静的微笑挂在女子的脸上，虽有少许的浏海遮着女子的面容，影像虽很模糊，但那微笑却让叶小韵砰然心动。
    姐姐，那男子热切地对那女子说：这是我做来送给妳的。
    男子把东西塞进女子的手，叶小韵看到那是一枚戒子。
    那女子静静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然后慢慢地说：我不能收。
    愉快的气氛蓦然消失，叶小韵感到四周的空气绷紧起来。
    为什么？男子握了握拳，看的出来他正拼命地压抑住自己。是因为他吗？我说过我不会让妳嫁给她的！妳我都明白我们才是一体，他是故意要分开我们的！
    我们是姐弟。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生下来就是神的妻子。
    男子紧紧地握着女子双肩，激动地说：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我们痛苦！
    女子慢慢地挪开男子的手，冷淡地说：你别再说神的坏话，神爱我们，他不会要我们受苦。
    他要是爱我们，就不会让我们痛苦！男子痛苦地吼叫。
    女子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然后起身，不发一言，欲离去。
    男子抓着她的手，说：我不会让妳离去！男子把女子紧紧地拥进怀：妳是我的！姐姐，我不会把妳让给其它人，就算是神也不行！
    放开我，尼可路，让我回去。女子淡淡地说，平淡的语调，没有任何连漪。她微微用力挣开男子的手，慢慢地转身，离开男子的身旁。
    男子看着渐远的身影，喃喃地自语：为什么？泪水慢慢地爬满在男子的面上：为什么我们是姐弟？
    叶小韵感到眼前的画面暗淡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全身烫热非常，她奋力想要挣扎起身，良久，终于能够睁开眼，映进眼里的却是刺眼的阳光。叶小韵尝试抬起手，却感到全身的皮肤像被针刺般疼痛非常。
    叶小韵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即使疼痛仍一口气地坐起身，叶小韵看了看四周，然后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自己竟置身在沙漠中。
    「这…这是… …」她喃喃地说，她本身处香港，但为可会突然来到沙漠？叶小韵被吓得目定口呆，她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无助地四处张望。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在沙漠中响起。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路易躺在离她不远的前方，牠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路易！」叶小韵叫道，不顾身上的疼痛，冲向路易身旁。
    她小心地抱起路易，发现牠口吐舌头，双目微闭，已呈昏迷状。
    「路易，路易！」叶小韵轻轻地叫唤了几声，路易仍然没有反应。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一片黄土，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她知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找食水及求救。
    抱着路易，在毒辣的阳光下，叶小韵开始在这片黄土中寻找水和人。
    不知走了多久，叶小韵已感到头昏脑胀，但仍然找不到任何水或人，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路易，知道若再找不到水，牠便支持不住。
    叶小韵喘了喘气，她自己也快撑不住了！路易，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叶小韵绝望地想着。
    但此时，阵阵的脚步声在这片沙漠中响起，叶小韵从未想过神迹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但此刻神迹却真的出现了，因为她看到不远处有人，叶小韵凝聚全身仅余的气力，朝着那人跑去。
    只见不远处，有一用白布遮着头发及脸庞的男子坐在骆驼上，身旁还跟着一只黑豹。
    「等等，请等等！」叶小韵大叫道。
    那白衣人仿若不闻，骑着骆驼继续向前走。叶小韵只得继续跑，望能追上那白衣人。
    叶小韵发挥生平最大的力量，终于她来到他面前，那白衣人停下来，他的脸被白布遮掩着，仅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他坐在骆驼上，静静地俯视着叶小韵，没有任何行动。
    叶小韵喘着气，慢慢地走近白衣人，但白衣人身旁的黑豹却突然窜出来，目光不善地挡住叶小韵。
    「可否分一些水给我，我的鸟儿快要死了。」
    白衣人的眼珠闪了闪，没有任何行动。
    叶小韵继续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来到这片沙漠，我身上没有任何水和食物，我的鸟儿快要死了！」说罢，叶小韵忍不住低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白衣人自骆驼上下来，叶小韵感到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上，她抬头，看见白衣人已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
    蓦地，只见他伸出一手，然后喃喃地说着一些她从未听过的异国的语言：风的精灵啊！请把我的话语送到这少女心里去吧。
    接着，他的手发出绿色的光芒，此时一阵微风轻轻地吹向叶小韵，她感到脑海突然豁然开朗。
    白衣人说：「请说吧。我现在应听得懂妳的说话。」
    叶小韵看着眼前的白衣人，他有着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叶小韵再看了看白衣人的手，这…这是不是只有在才会出现的魔法？她呆了呆，怀中的路易微微地动了动，她才蓦然想起现在首要做的事，她说：「请…请给我水。」
    白衣人看了看叶小韵怀中的路易，张开手，说：「请把牠交给我。」
    接过路易后，白衣人检查了路易，然后，从腰间之布袋里拿出水袋，并倒了些许水袋里的水在手中后，念道：水啊！化成雾气，治疗伤者吧！
    白衣人的手发出蓝光，手中的水幻化成雾气，笼罩在路易身上，片刻，白衣人再喂路易少许水，路易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并试着发出声音。
    「太好了！」叶小韵高兴地说。由于心情放松了，双脚也跟着软软地跪倒在黄土上。
    「妳没事吧。」白衣人说，绿色的眼睛观察着叶小韵。「妳从那里来？为可来到这片沙漠？」
    叶小温不知从何说起，欲站起身，红宝石却从她的衣袋裹跌出来。
    叶小韵拾回红宝石，再看了看白衣人，只见他紧盯着叶小韵手中的红宝石。
    「妳从何得到这颗宝石？」白衣人问道。
    「这是我家人留给我的。」叶小韵答。
    白衣人沉默不语，似是思索着。
    由于身处异地，叶小韵不敢胡乱说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等着白衣人说话。
    好一会，白衣人说：「前方有一个绿洲，妳要随我去吗？」
    叶小韵一听，忙点头。
    「里华。」白衣人唤道。
    那只黑豹步前蹲在白衣人面前。
    「妳坐在里华身上吧。」
    黑豹转头，冷冷地盯着叶小韵。
    叶小韵张大眼睛与里华对望，心里虽然害怕，但想到自己身处异国，还要在沙漠里，便勉强自己跟从白衣人的指示。
    她怯怯地站在那只巨大的黑豹旁，黑豹那双金色的眼睛仍在盯着叶小韵，黑色的尾巴在空中摇动着，在她还在犹疑之际，黑豹已用头碰了碰叶小韵的手催速着。
    生平第一次策骑动物，不是马，是黑豹，叶小韵心里既惊又怕，免不了笨手笨脚，黑豹似是知道她害怕，蹲在地上，让她容易骑上。
    就这样，叶小韵便抱着路易，骑着黑豹，随着白衣人到绿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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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韵昏昏沉沉地睡在黑豹背上，她感觉有人轻轻地抱起她，淡淡的花香随风飘来，然后她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放在地上。到她睁开眼时，一片湖海映进她眼内，自己则身在树荫下。刚小睡完，叶小韵感觉轻松了许多。她起身，走到湖旁，掬了些水，洗了把面。
    「要吃点东西吗？」一把男声自后方响起。
    叶小韵转头，一名高瘦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他是白衣人吧。叶小韵心想。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只见微风吹起他那头别着一只黄金蛇形发式的银色中长发，翠绿的眼睛，白晢的脸，带笑的嘴角，叶小韵从未见过那么俊秀的人，她吸了口气，对白衣人说：「谢谢你救了我。」
    「到那里吃点东西吧。」他指了指左方的一颗树。
    黑豹在树下微寝，在牠前方有两份用树叶盛着的水果，和两个水袋，路易正吃着其中一块树叶上的葡萄。
    她走到黑豹前，黑豹似有所觉，张开眼睛盯着叶小韵，叶小韵对牠笑了笑，牠却闭上眼不作理会。
    叶小韵坐在树荫下，她叫了叫路易，路易咬了颗葡萄飞到叶小韵肩膀上吃着。她喝了几口水，吃了几颗葡萄，摸了摸路易，见牠身体无大碍，也便放心了。
    「我叫叶小韵，谢谢你救了我。」叶小韵再一次道谢，然后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立菲。」白衣人说，站在湖岸前，背对着光，看着叶小韵，发上的黄金蛇形发式在阳光下闪闪生光。
    「妳为什么会在这里？」立菲问，由于他背光，叶小韵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不知道… 我从高处堕下，然后被一片红光包围，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身处在沙漠里。」叶小韵摸了摸口袋，拿出红宝石，在手中把玩着。「不知道跟它有没有关系。」
    立菲望着叶小韵手中的红宝石，好一会才说：「它是妳的吗？」
    「是的。」叶小韵说。「这里是么地方？」
    「这里是拉斯托尼亚王国北面的边境。」立菲问：「妳要跟我一起到拉斯托尼亚吗？」
    叶小韵想也不想便点头，就算她再笨也不会自己一人待在这片沙漠里。
    立菲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起程吧。」
    他转身走向骆驼，银色的头发及镶在黄金蛇形发式上的柳穗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叶小韵觉得眼前清瘦的男子俊朗极了，她看着立菲那头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的头发问：「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银色的？」
    立菲停住，良久，他回头，看着叶小韵，绿色的眼睛暗淡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从新披上白布，坐在骆驼上。
    叶小韵也不便细问，带着路易，也坐回黑豹身上与立菲一起出发。
    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离开了沙漠，来到一个繁盛的城镇，立菲告诉她这城镇就是拉斯托尼亚首都。
    叶小韵观察着这个国家的人，虽然她肯定自己到了第二个世界，但这个国家的人与她原来世界的外国人没有什么分别，多是金发蓝眼，或黑发黑眼，只有立菲的头发是银色，而他更好像会使用魔法。
    她看着走在前方仍然披着白布的立菲，心里有着无数的疑问。
    「小韵。」立菲突然停下，叶小韵反应不来，差点撞上去。「现在我们要到王宫里去。」
    「王…宫？」叶小韵吃了一惊。
    「我要回去交代一些事情。」立菲淡淡地说，转身看着叶小韵，绿色的眼瞳隐现忧愁的情绪。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叶小韵怯怯地问。
    本来暗淡的绿瞳闪了闪，立菲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在路上，立菲在城镇买了一套拉斯托尼亚的民族服装给叶小韵替换，毕竟她原有的打扮虽在原世界里没有不妥，但来到这个世界却变的异常起眼。
    走过一条建在河道上的桥，一座宏伟的以大量大理石兴建的宫殿呈现在叶小韵面前。立菲对紧随其身边的黑豹耳语了一会，黑豹里华看了叶小韵一眼便径自离去。
    然后，立菲带着叶小韵穿过宫门，进入宫殿内，尽管宫殿外阳光普照，但宫殿里却非常昏暗，叶小韵看不见宫殿内有士兵驻守，沿途更寂静的异常可怕，叶小韵无暇细看这座宏伟的宫殿，步履急速地紧随立菲身后。
    走过昏暗的宫内殿，越过庭院，叶小韵和立菲停在一扇高高的大门前，大门的正中央刻着一只两蛇交缠的雕像。两名士兵立在门前，看见立菲，都一同跪下，恭敬地说：「殿下，欢迎归来。」
    立菲淡淡地点了点头，士兵们急不及待地打开大门，大门打开后立菲对叶小韵说：「进去吧。」
    叶小韵跟着立菲，她算不算正在走运？她在沙漠里不但大难不死，竟然还让她在沙漠里碰见王子。
    门的另一方是一个议事厅，议事厅前方有一片位置被薄纱围着。立菲带着叶小韵到议事厅左方的位置垂手而立。叶小韵不安地四处张望，这个寂静的异常可怕的议事厅让她感到害怕。
    「别怕。」立菲安慰地对叶小韵笑了笑。
    立菲的笑容让叶小韵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情实时变的平静，她跟着立菲站在一旁，预备迎接将会发生的事。
    脚步声自被薄纱围着的地方传来，一身穿斗蓬，既高且瘦的男子身影在薄纱后出现，那男子坐在议事厅正中央被薄纱遮挡着的坐位上。立菲握着叶小韵的手一同跪下，正色地说：「参见父王。」
    男子并没有实时回答，像在审视着立菲，虽然叶小韵看不到男子的面容，但男子所带来的压迫感及沉重的气息让叶小韵心生害怕，叶小韵感觉他的视线好像停留在自己身上，令她流了不少冷汗，好一会那男子才说,声音低沉：「辛苦你了。」
    立菲继续跪着，并没有回答，那男子续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是的。」
    男子点了点头，又停顿片刻，叶小韵感到双腿跪的快要麻木。站在她肩膀上的路易也开始不耐烦，叫了两声。
    「妳是谁?」男子低沉地问道。
    叶小韵吓了一跳，身体猛的震了一下，路易步履不稳差点自她的肩膀上掉下。叶小韵低着头慌忙安抚路易，心里非常害怕与眼前的男子对话。
    「她是我新收回来的仆从，父王。」立菲代叶小韵答。
    「哦。」男子拖长了声音，接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立菲低下头紧抿着双唇。
    「退下吧。」男子终于说。
    「是。」立菲应了一声，便起身握着叶小韵的手离去。
    座上的男子瞇着眼透过白纱看着叶小韵及立菲紧捉着叶小韵的手，他冷冷地笑了笑后，便起身，离开议事厅，终于都开始了，一切的事情一定能完成的，男子冷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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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出议事厅，穿过庭院，叶小韵感觉到立菲的手变得冰冷，立菲带着她来到位于庭院南面的一个天然湖前才放手。立菲除掉遮掩着面部的白布，挨着一颗柳树，抱着手默默不语地看着远方。
    现在已是黄昏了，斜阳映照着立菲落漠的背影，看着这个她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心里竟有点儿不忍。
    「立菲。」叶小韵轻轻地唤了声。
    立菲缓缓地转头，本已白晢的脸，此刻看来苍白的几近透明，看来有点不妥，他牵动唇角，对叶小韵抱歉地笑了笑，说，声音有点气弱：「对不起，我把妳当成是我的奴仆。」
    「没关系。」叶小韵摇了摇头。
    立菲对她微微地笑了笑，再回头看着湖的彼岸。
    「咳！咳咳！」立菲掩着嘴，突然低低地咳了起来。
    叶小韵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苍白的脸，忧心地问：「你没事吧？」
    路易飞到地上，歪着头看着立菲，跟着叶小韵说：「你没事吧？」
    立菲仍然在咳嗽，他掩着嘴，对叶小韵抱歉地笑了笑。
    立菲咳了好一会仍止不了，他甚至连站也站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叶小韵忙上前扶他一把，惊慌地叫道：「立菲！」
    此时一名身穿黑衣黑裤的青年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他利落地自叶小韵处接过晕倒了的立菲。
    「立菲！」叶小韵看了看面色已变得灰白的立菲，竟哭了起来。
    青年抬起头看了看叶小韵，卷曲的黑色浏海遮掩着他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主人，只是过度疲累，请别忧心。」青年说。「请随我来吧。」
    说罢，青年抱起立菲，领着叶小韵离开庭院来到一所房子前，青年先把立菲安置在一房间里，稍后才领叶小韵到客厅。
    路易飞到客厅里的其中一张椅子上。
    「请稍等，晚膳稍后便到。」青年说，欲转身离去。
    「慢着！」叶小韵叫住青年。「立菲他真的没事吗？」
    「请放心。」青年说，被浏海遮着的眼睛闪了闪。
    青年仍然站着，似在等叶小韵继续发问。
    叶小韵看着眼前一动也不动的青年问道：「你是…」
    「我是里华。」青年答。
    叶小韵瞪大双眼：「你是里华？立菲那只黑豹也叫里华，那…」
    「黑豹是我，我就是黑豹。」青年说。「我先告退了。」
    里里华留下叶小韵径自走了。
    「什么？」叶小韵征征地看着里华离去的地方，其后她走到路易前，着牠飞到她的肩膀上。
    叶小韵在客厅不断地来回走着，想起立菲这个她认识不够一天的人晕倒时的情况，不由得忧心冲冲。
    不一会，里华送来晚膳，叶小韵匆匆地吃了几口，顾不得路易还未吃完，留下路易，便走到立菲的房间。
    她看见里华站在门外，夜幕低垂，再加上他的脸被浏海遮掩着，她看不清他的脸。立菲的房间外有两扇门，里华站在大门前，另一扇门则在里华的左方，她悄悄地越过里华，走到左面的门前，开了门，进到立菲房里，她隐约听到咳嗽声断断续续由房的内间传出，她走进内间，在暗淡的烛光下，她看见立菲在床上睡着，她走到立菲身旁，立菲仍在咳嗽着，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火红。她伸手在立菲额上试了试温度，非常烫手，叶小韵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自己是潜进来，忙大叫里华，里华进来后，对叶小韵的不请自来，没多大反应，倒是叶小韵抓着他，忙说道：「立菲他在发高烧，妳快去找医师来！」
    里华看了一眼主人，交代叶小韵：「妳留下来照顾主人，我去找医师。」
    说罢，便匆匆出去。
    叶小韵在立菲房内，找了一条干净的布，替立菲擦汗，虽然在昏迷中，但立菲仍然不停地咳嗽着。
    须臾，里华领着一位年约六旬的长者进来。里里华留下长者为立菲诊治，他则出外预备热水。
    长者替立菲诊症完毕后，里华刚回来，长者着他出外说了一会话。叶小韵只隐约听到：
    「以目前情况，是不行的，请你劝殿下不要再用… …」
    「… …」
    「唉！」长者叹了一声。「王已得到他想要的，何苦要迫… …」
    他们的声调又再降低，叶小韵听不到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叶小韵继续替立菲擦汗，立菲在高烧中喃喃呓语。
    叶小韵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见他眉头紧皱，断断续续的咳嗽着，状甚痛苦。
    里里华和长者回到内间，长者对叶小韵说：「小姑娘，初次见面，妳可称呼我作真长老。」
    「你…你好，我叫叶...叶小韵」
    真长老呵呵笑了两声，说：「别紧张，妳在这里还好吧？」
    叶小韵抬起头，看着真长老那双睿智的，彷佛什么都知晓的狭长眼睛，说：「我是突然来到这地方…」
    真长老摇了摇头，指了指叶小韵的口袋，说：「不是突然，妳是她带来的。」
    叶小韵奇怪地看着真长老，再摸了摸口袋，掏出那颗闪着红光的红宝石。
    真长老看见红宝石后，倒抽了一口气，双手伸了出来，欲触摸红宝石，但又作罢，只见他眼角濡湿，声线变得沙哑，说着一些叶小韵听不明白的话：「三百年了，自神族遭离弃后，足足三百年了，原来她到了那地方，怪不得，怪不得！」
    叶小韵不解地看着叶长老。
    「小韵。」真长老说：「此物事关重大，请务必妥善保管。」
    真长老向里华吩咐：「待立菲王子康复后，立即着王与朝臣商议大事。」真长老再对叶小韵说：「妳想回去吗？」
    叶小韵毫不犹疑地点头。
    「那请留下来，直到事情完结为止。」真长老说。
    然后，真长老便退出房间回去了。
    在内间，里华默不作声地看着叶小韵，叶小韵鼓起勇气直视里华，看见他金色的眼瞳被鬈曲的浏海遮掩着。他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样子，让叶小韵感到害怕，即使如此，叶小韵仍说：「我可以留下来照顾立菲吗？」
    里华仍旧不作声。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
    「我在外面，有事请吩咐我。」说罢，里华便出去了。
    里华走后，叶小韵舒了口气，拿起白布，坐到立菲床旁。喂立菲吃了真长老留下的丸药，并替他擦汗。看着立菲紧皱的眉头，瘦削的面颊，叶小韵的眼角不禁濡湿，某种情绪悄悄的在她心底种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已夜深了，蝉鸣声起，阵阵花香随着晚风自窗外吹进来，眼看着立菲的情况渐趋稳定，叶小韵稍觉欣慰，渐渐的她也因疲倦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