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拥住怀中的人儿,那熟悉的温暖令他感到安心.
他比栩还要略矮一些,但不似栩的纤细,他无法想像,这纤细的身子,究竟承了多少他人所不及的重担.
幼时,每每在他脆弱时,一回头,总能见到栩的身影,纵然并不高大,但仍教他安心.
渐渐地,随著他年岁渐增,他发现,栩并没有想像中坚强,无论他多依赖栩,栩依然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也会有脆弱和寂寞时候的普通人......
从那时起,他不再开口叫栩一声师父,因为他了解,这句称呼,对栩有多沉重.
栩十六岁就带著他流浪天涯,在自己仍似个孩子的年纪,栩就必须为他付出许多,这道理他懂,也知道栩活得有多辛苦,但总为了那份留下栩的私心,而一次又一次辜负栩的心意.
但在内心深处......他始终希望栩不要再拿自己当个孩子看待......
他的不安,是栩抚平了他,那他希望,栩的寂寞可以由自己来陪伴......
「把一切都告诉我好吗?」拉过栩的身子,他直视栩的脸庞.
他的要求换来了栩片刻的犹豫,栩低头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後点点头.
「我们先回房吧~!」
栩轻轻地拉起他的手,他也乖顺地跟随著栩,动作中,是全然的信任.
他相信,栩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的隐瞒......
栩带他到了昨晚他睡的客房,他发现,栩在这幢宅子中,熟悉自在地彷佛主人一般.
栩说,这里是他的故乡,那麽这里,是否也是栩之前的家?
他没有发问,他在等,等栩亲口告诉自己.
然而,出乎他意外地,栩带上门後的栩,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那再认真不过的眼神令他发毛......
「栩?!」
栩轻轻笑著,对他伸出了手.「昀儿,你过来......」
他顺从地牵起栩的手,走到了栩的身边,然而栩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他愣了好半晌.
只听见一阵衣物的摩擦声,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前,栩已当著他的面,解下了他自己的衣带,没有丝毫地扭捏,栩大方地展示了那片弧形优美的背.
他忍不住惊呼,不只为那无瑕的曲线,而是在那片美背上,有著一道极为刺眼的伤痕,自左而右,几乎划过了整个背部,教人想忽视都难.
那颜色分明的伤,不难想像当初的这伤口是多麽地深,多麽痛彻心肺......
记忆中的栩从不曾在自己面前裸体过,这道伤就是原因吗?
他伸手,轻轻抚上那伤,心疼栩的痛,却也无奈自己的无力.
手下传来了微颤抖的触感,但栩没有抗拒自己的抚摸,他了解这麽大的伤痕,栩要有多少勇气才能够对自己提起.
如果这伤在自己身上,自己有没有这份勇气?
他没有把握......
「这伤......还疼吗?」他想他的语气定有些哽咽,为栩坚强下隐藏的伤口心疼.
但栩仍是淡淡地笑著......「怎麽可能?都好多年的旧伤了......」
他的脸庞给抬了起,印入眼帘的,是栩那有些悲伤的眼神.
「昀儿,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们改变不了的宿命,打从我们一出生,我们就注定得背负这样的罪名了.」伤口是在栩的身上,然而,安慰他的人,也是栩.「这道伤,是在我来是个孩子时
,我在练马术时马匹突然发狂将我抛下造成的,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意外,然而,在我看著那教我马术的师傅那一刹那,我就什麽都明白了,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我的命而设下的陷
阱......」
「想要你的命?」
他愣住了,那种事在他的世界中,是那麽地遥远,然而还年幼的栩却已经历过了.
栩笑得好无奈......
「我不知道那次是谁下的手,但已不重要了,在往後一次又一次的人为意外中,我只有不断地谨慎,我连夜晚也不敢睡太熟,深怕就这麽一睡,就再也没机会睁开眼了.」
那段日子里,他可说是步步为营,看著身边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好几次都绝望地想放弃算了,偏偏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我是这麽活下来的,默影及行风,还有你爹也是,生存对我们而言,就算一场拿命当赌注的赌博,结果如何,没有人有把握!!我们都是兄弟,然而,正是我们体内流有相同的血统,注
定了我们不得不玩这场赌博.」
「全天下,只有一个家族注定有此命运.」
栩看向了他,很慢很慢地,说出了那几个,对他们而言,太沉重的字......
「只有皇室......」栩的笑容掺杂了些许的疯狂.「我们几个,包括你的体内,都流有了帝王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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