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女神》44.清火

    季昀哲在客厅愣了一会儿, 不知道想起什么, 眼中浮上一层笑意。
    他也不着急进厨房哄人，进卧室换了件衣服, 才不急不慢去了厨房。
    炉子上烧着水, 苏璇正低着头切葱花，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
    季昀哲看着女孩白净的一段脖颈，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 想伸手去摸摸。又想起女孩儿还生着气。“你去换睡衣, 我来弄吧。”
    苏璇佯装没听见，手上的动作没停。
    “听话，”季昀哲柔声道。
    苏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一定要挺住。
    她从小到大就没跟谁闹过脾气。第一次还有点儿不习惯，心里还嘀咕, 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 但想想又觉得不服, 季昀哲比她大了好几岁，也没见成熟到哪儿去。
    中午被季师兄感动到哽咽的人好像不是她。
    季昀哲可没苏璇一个人自说自话的本事，他就靠着厨房门，看着苏璇忙活。
    苏璇：“……”
    面条下好了, 苏璇给自己盛了一大碗，今天中午没吃好, 下午去针推科又累着了, 情绪还一上一下的, 是该多吃点安慰安慰自己。
    季昀哲一旁看着，忍不住弯了嘴角。
    苏璇端着碗从她身边经过，坐下就自顾自吃起来。
    季昀哲好笑，自己去盛了面条，坐到她对面。“生气吃东西不消化。”
    苏璇埋头苦吃，她这次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她吃得额头冒汗，一抬头正好与季昀哲对视，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苏璇就是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满满的温柔。
    苏璇不由自主的脸红，端起碗跑进厨房。啊啊啊，不能就这么轻易投降。
    季昀哲跟进来，把碗筷放进水槽。“乖，我来洗。”
    苏璇顿了顿，也不能总自己干活。于是放下碗，正准备出去，却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触感落在额头，鼻尖，来到嘴唇。
    苏璇下意识闭上眼睛，忘了自己在赌气。男人的唇却突然离开了。
    “你不是在生气吗？怎么还这么乖。”
    男人带笑的声音让她红了脸。却还不服输，“你不是也生气了吗？怎么还吻我。”
    季昀哲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因为我喜欢你。”
    苏璇忘了心跳，也忘了自己正在生气。似乎所有让她不高兴的理由都因为这四个字烟消云散。
    季昀哲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去烧点水，冲壶茶。”
    苏璇忙不迭跑出厨房，吁了口气。心脏恢复跳动，而且跳的很快。她从柜子里拿出放菊花的盒子，是该喝点菊花茶清清火了，也不知道清的是肝火还是肾火。
    晚上，苏璇拿着一盒针，敲开季昀哲房间的门，“师兄，那个……你忙吗”
    “不忙，来吧。”季昀哲记得她说要在自己身上练习，他当然乐意。
    手太阴肺经可以说是最好取穴的一条经络，苏璇对各个穴位的功效了如指掌，位置也找的很准。少商、鱼际、太渊……一个个穴位往上走，她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弄疼季昀哲。
    女孩的手指轻轻触碰肌肤，季昀哲变得异常敏感，心里痒痒的。为了做一个合格的道具，他只好用另一只手翻手机转移注意力。
    季昀哲穿的睡衣袖子只能挽到手腕，苏璇扎完尺泽，有些为难，“那个……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季昀哲嗯了一声，脱掉上衣，露出肌肉匀称的上半身。
    季昀哲平时穿衣服都规规矩矩的，因为有苏璇在，他在家也很注意。苏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医生这么不专心，我都不敢让你帮我扎针了。”季昀哲笑。
    苏璇：“……你会不会冷，其实脱掉一个袖子就可以了。”还是穿回去吧，这样她确实没办法专心。
    季昀哲又老老实实把衣服穿回去一半，伸着胳膊让苏璇继续。
    苏璇更加小心，目不斜视，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针上。
    季昀哲静静的任她摆弄，等她把整条肺经的穴位都练了一遍。才把袖子穿回去。“看你累的，怎么都冒汗了。”
    苏璇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头上冒了层细汗，根本就不是累的，是紧张的。
    季昀哲拉她坐到身边，拿过自己的杯子，“喝点水。”
    苏璇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接过来就喝了。
    季昀哲又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走，低头吻住她，菊花茶的清香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一点儿都没清火，反而点了火。
    季昀哲一手按着她的后颈，轻轻摩挲。光滑的触感，让他有点失了理智。吻得更加深入缠绵。
    睡衣下摆被撩起，温暖的手掌探入。激起一阵酥麻，苏璇招架不住，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大手向上，想去解开最后的障碍，却没摸到。
    “你怎么没穿……”季昀哲的声音暗哑。
    苏璇：“……”她挺平的，冬天不穿也看不出来，于是一回家就放飞自我了。谁能想到……
    “你在撩我……”季昀哲的眼中染上一层□□。
    “我没有，”苏璇冤枉。
    季昀哲哪还听她辩驳，到了这时候，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在撩他。
    他把人压在小床上，埋头在她颈间，留下暧昧的痕迹。手掌滚烫，抚过的肌肤也变得滚烫。随着他手下的动作，身下的人微微颤抖，眼眶里似乎都蓄了晶莹的泪水。
    季昀哲终究不忍心做到最后，让苏璇用手帮忙解决了问题。
    之后，只要两人有空，就借着练习的功夫亲亲抱抱。苏璇的施针手法有没有进步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是进了一大步。
    许晨请苏璇吃饭也被苏璇拒了，理由是要陪男朋友加班。
    许晨面上笑容不变，“季主任真幸福。”
    苏璇不由挑眉，原来他知道。“这不是应该的么。”
    这以后，许晨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一些。不会没话找话地跟苏璇聊天了。
    反正一周见不上几面，苏璇也不怕尴尬。照常去周平那儿跟诊。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针推科帮忙。
    针推科实在缺人，苏璇又能干。王主任渐渐也把苏璇当小伙使了。苏璇很快就对落枕、肩周炎、颈椎病这些针推科的常见病的推拿手法了如指掌。
    尤其遇到一些年纪大的爷爷奶奶和比较瘦的小姑娘，王主任就派苏璇上。
    中医院的推拿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主要以治疗为目的。并不是拼力气的，只要技巧和手法正确，就能达到目的。
    比起推拿，针灸还是更有难度。首先选穴上，苏璇就经常摸不清门道。王主任选穴有时候完全不按教科书上来。苏璇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回头请教了才能反应过来。选穴也跟开方一样，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病而异。
    “你还是黄帝内经没读通。”王主任说。
    “您是说灵枢？”《黄帝内经》分灵枢和素问，灵枢是讲人体经络的。
    王主任摇头，“是素问趁着过年，回去好好再读一遍，咱们中国讲悟，你不能傻学，要领悟。有时候就跟参禅似的，要顿悟。”
    苏璇明白这个道理，西医是靠实验和逻辑建立起来的，中医则是靠经验和领悟建立起来的。
    “当然了，实干也是必不可少的，你再帮两天忙，三餐我包了怎么样？”这是苏璇实习的最后一天，王主任刚帮她签了实习报告上的名字。
    苏璇能多学一点是一点，“三餐我和师兄一块儿吃，您就别操心了。我来帮忙就是了。”
    就要过年了，苏璇趁晚上有空还要把家里大致打扫一下，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洗了。季昀哲也连续加班，根本帮不上忙。
    放假的前一天，针推科的病人可算是少了。苏璇也累的腰酸背疼，正准备自己给自己扎两针。季昀哲又来电话，叫她帮忙。
    苏璇知道内分泌科最近也缺人，实习的见习的都回家了，几个医生分身乏术。
    忙到晚上八点多，总算都安排妥当了。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季昀哲拉着苏璇的手，“我们就不去了，她明天的火车，得回家帮她收拾行李。”
    众人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粮，一本正经的季医生原来已经和女朋友同居了。
    苏璇害羞的不行，但是明白季昀哲的用意，心里很甜。
    两个人都太累了，没力气做饭，在楼下的小菜馆随便凑合了一顿。
    苏璇想起莫妈，莫莹实习结束，一家人已经回蜀中过年了。她于是给莫莹打电话，问问莫妈的情况。没人接，又发微信，也没人回。
    季昀哲安慰道：“快过年了，家里都忙。没看手机。”
    苏璇也没多想，又惦记赵尚文。“我明天就走了，也顾不上去给赵老师拜年。”
    季昀哲说：“我初三就回来，抽空过去一趟，你就别操心了。过年的时候打个电话就行。”
    苏璇点头，扒了两口饭，又嘀咕；“还有苏璜，这小子最近也不来电话了。”她饭也吃不下了，当即就给苏璜打电话。
    得知苏璜过年和朋友去泰国度假，才放心，起码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苏璇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就是忘了操心自己，回家腰疼的直不起来。
    季昀哲把她按在床上按摩，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人就在针推科，让别人帮你按按。”
    苏璇：“……就想师兄帮我按。”她知道季昀哲心疼。
    季昀哲知道她是撒娇，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针推科那帮小伙子，哪个他都不放心。他在她的肾俞穴上按了一下，苏璇疼的哎哟一声。
    “轻点儿。”
    “别叫……”季昀哲被她撩的心里痒，手下的力道不由变了味道。
    苏璇觉出不对，面红耳赤的爬起来，“我自己扎腰痛穴，不用你了。”
    季昀哲拉她，“你明天就走了。”
    苏璇佯装看不懂他的眼神，“对啊，所以要早点睡觉。”
    季昀哲顿了顿，知道她这两天累得不轻，只好放手。“去吧。”
    苏璇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想给季昀哲一个晚安吻，季昀哲推她，“别来了，就别招我了。”
    苏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