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女神》36.阴影

    莫莹母女出去拿药了，苏璇看看赵尚文, “阿姨怎么样？”
    赵尚文揉了揉太阳穴, 叹气道：“应该早点来的。”
    “其实早就在吃中药了，只是不见效。”苏璇没提胡主任。
    赵尚文道：“真的到了晚期, 我的方子也不一定见效, ”他看看苏璇, 劝道：“也不是全无希望，但愿是我们看错了。”
    说话间, 有新的病人进来，苏璇心里沉甸甸的, 两桩事情压得她喘不上气, 心不在焉地熬过了一上午。
    期末考试结束，校园里全是拉着箱子回家的学生, 食堂里也只开了一个小窗口。苏璇买了饭带回寝室。莫莹正在寝室收拾东西, 见她回来，笑道：“我就不陪你了, 今晚回店里住去, 给我妈多帮点忙, 让她休息两天。”
    苏璇点头，“我不跟诊的时候也过去帮忙，闲着也是闲着。”
    莫莹心里感激, “哪有那么多活儿, 你家季师兄也快回来了, 你们俩还不趁机那什么……”
    苏璇压下嘴角的苦笑, “什么呀，能不能不这么猥琐。”她低头吃饭，笑一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莹收拾完东西就走了，苏璇一个人在寝室，本来计划看看书，翻开书又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手机微信响了一下，是苏璜：“季小花去英国了？”
    苏璇：“嗯。”
    苏璜：“那出来吃个饭呗。”
    苏璇犹豫了片刻：“好。”
    两个人约了时间，苏璜到学校门口来接她。
    苏璜攒了很多话要和苏璇说，一见苏璇，却被吓了一跳，“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苏璇道：“没事，可能期末复习太累了。”
    苏璜开车，“至于么，你随便考考也能秒杀他们呀。”
    苏璇：“哪有那么容易，”她侧头打量打量苏璜，“你也瘦了，是不是经纪公司不让你吃饭。”
    苏璜：“哪有啊，最近在上塑形课。我可是要练出八块腹肌的人。”
    苏璇笑了笑，没说话。
    姐弟俩很久没见，以苏璇的弟控程度，这会儿应该问长问短才是，如此沉默，苏璜立刻感到不对，“你到底怎么了？和季小花吵架了？”
    苏璇摇头：“没有没有，他人在英国，怎么吵架。”
    “我还是听昀如姐说的，应该快回来了吧。”苏璜停了停，道：“要是你还是我姐就好了，你俩年纪相当，直接结婚。”
    苏璇咬了咬唇，“我还是你姐，他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苏璜见问不出他姐心情不好的原因，也就不问了，想说好听的哄哄他姐：“你以前也很漂亮呀，咱家基因好。”
    苏璇牵了下嘴角，她不知道季昀哲看上她什么了，回头一想，两个人真不那么合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一开始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的。
    两个人吃饭的地方是家改良川菜，客人很多，在外面排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苏璇全程都有些沉默，索性苏璜一向话唠，捡着这段时间好玩儿的事说，至于那些困难和抱怨，则只字未提。
    吃完饭，苏璜又拉着苏璇去看电影，“这部片子的监制是昀如姐，口碑特别好。”
    电影讲了个青梅竹马的故事，演员都是这一两年人气颇高的花旦小生，从头到尾都在撒糖，看得人心里暖暖的。结束时，大家都往外走，苏璜却等到荧幕上出现季昀如的名字了，才一脸崇拜地站起来，“昀如姐真的好棒，还不到三十岁，就监制了好几部电影。”
    苏璇想起季昀如一个人带着季含，还能兼顾事业，的确很优秀。她一边随口鼓励苏璜，一边拿出手机，手机提示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季昀哲打来的。她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拨过去，等到了寝室，鼓足了勇气才拨回去。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璇挂掉电话，一颗心不上不下地吊在中间，过了这么多天，她依旧没有调整好心态，不想面对注定的结局。
    第二天赵尚文不坐诊，苏璇和莫莹陪着莫妈妈去医院做检查。莫妈始终没把自己的病当回事，一路用川普跟苏璇聊天，“我在我们哪里从来没的咳嗽过，来了江州估计是水土不服，只是这水土不服时间也太长了，吃那么多药都没好。”
    “对了，苏苏，你不是会针灸吗？我妈这病针灸有效果吗？”莫莹问。
    “等检查结果出来吧，听赵老师的意见。”苏璇笑笑，“就算要针灸，我也不行的。”
    呼吸科的医生问了问莫妈的情况，开了X光片的检查，苏璇去缴费，莫妈和莫莹去排队。
    上午做检查的人很多，十一点半才排到莫妈，拿到检查结果时，医生已经下班了。
    莫莹拿着片子，“我不会看，苏苏你会吗？”
    苏璇心沉到了谷底，几乎不敢看莫莹和莫妈，“我也不会，等下午吧。”
    莫妈惦记着饭馆，苏璇便道：“下午我和莹莹来拿结果就好了，您不用跑了。”
    莫妈连夸苏璇懂事，让莫爸做了好几个苏璇喜欢的菜。苏璇前几天吃辣，又没睡好，脸上已经爆了好几颗痘，但还是津津有味地吃了不少。
    下午，苏璇和莫莹踩着医生上班的时间去了医院，医生看完片子，严肃道：“肺部有阴影，还要进一步检查。”
    莫莹立刻紧张起来，“有阴影是什么意思？”
    医生似乎不愿和两个小姑娘多说，只是道：“不确定，明天让她本人来，我再开检查单。”
    莫莹失魂落魄的从医院出来，苏璇走在一旁，想安慰两句，又觉得这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
    “苏苏，”莫莹突然停下脚步，“中医很厉害的对不对，就算西医没办法了，中医也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苏璇点了点头，“会有办法的。”她顿了顿，“等结果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莫莹扯出个笑，“我一年算是白学了，连自己妈妈的病都没看出来。”
    “哪儿这么容易，”苏璇道；“我们课上又没讲。”
    “可是你都会，”莫莹看了苏璇一眼，语气很平淡。
    苏璇：“……我也不……”
    “没事，我又不怪你。”莫莹甩了甩头，“也可能是良性的，对吧？”
    苏璇点头，心里却知道以莫妈的脉象，良性的可能性不大。
    两个人回到川菜馆，跟莫妈只说检查结果不明确，还要进一步做检查才能放心。
    莫妈只抱怨了一句，“西医就是检查多。”也没放在心上。
    苏璇在店里帮忙到九点，赶最后一班公交回学校，一下车就看到校门口停了辆熟悉的车。
    苏璇急走两步，看清了车牌，却又不敢上前了，直到季昀哲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师兄，”苏璇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一时间，仿佛心脏都忘记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