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枝花[穿书]》64.绝不气馁

    万静点了榨菜肉丝面, 谢宽跟她要了一样的。两碗面上桌, 蒸腾的热气在两人间氤氲着散开。
    万静拿起筷子, 挑一根面条。
    谢宽并不动筷, 只看着她,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万静垂下眼帘，说：“我叫万静。”
    细滑的面条入喉, 口腔里留下鲜香。
    一碗家常面，就是他俩的开端。
    万静起先并不知道谢宽的身家，她只觉得若是能嫁给城里人, 不再回农村，那是相当不错的。可以让她在村里人面趾高气扬的，也可以让老大知道, 我就算长得比你差, 也能嫁到不错的人家。
    可是了解若多, 万静越是觉得无望，有钱又帅的男人, 怎么会找上她, 不是没有理由的。
    谢宽家里的小魔头让她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第一次见面, 就剪破了她的裙子，那是她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的。万静气得抓狂, 恨不得掐死他。
    小魔头还挺得意, 谁让你要抢走我爸爸。
    万静真是不想再跟谢宽处下去了, 可谢宽一次次地找她, 跟她赔不是。
    虚荣心使然，万静耐着性子，跟他又处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真是心力交瘁，跟小魔头的斗法也越来越激烈。
    一次无意间的争吵，小魔头滑落楼梯，她记得那刻谢宽煞白的脸，还有那朝她吼过来的话，“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着他，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他急急抱着小魔头送医院，什么都不问她。
    万静的胳膊被小魔头挠了好几道血痕，也是他自己故意滚下楼梯，她还记得小魔头狰狞的脸，他说我要是摔下去，爸爸肯定再也不会要你了。
    万静伤心至极，再也不想见到谢宽，再也不想见到小魔头。
    才五岁的孩子，怎么那么可怕。
    她觉得自己就够恶毒的了，从小就抢三妮的东西吃，趁着父母不在家，悄悄揍她，还不准她告诉爸妈，小魔头简直更胜一筹。
    万静跟自己说，就这样算了吧，不再奢望嫁给谢宽，像老大似得，嫁给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就行了，两个人简简单单的生活。
    恋爱是最容易让人长大的途径，万静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态平和了，也不嫉妒老大和老三了，什么样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生活，即使她再嫉妒，也不可能变成她们，她只能是自己。
    万萍拍拍万静的肩膀，“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拎起一一抱在怀里，姐妹俩出了门。
    空气冷冽，高挂的太阳没有丝毫温度。
    说是好，也只是比往日略微暖和一些。
    万静穿了件羽绒服，一双平底的棉鞋，应该是她以前留在家里边的。清淡的眉眼，染了许多愁。
    万萍笑起来，“你这个样子真像林妹妹。”
    “像谁？”
    “林黛玉啊，整天一副愁容，多大点事啊。喜欢他，就双眼一闭跟他走，不喜欢，也双眼一闭，一拍两散。”
    万静翻大白眼，“说的倒是容易，你做做看。”
    万萍拽了根柳树条给一一玩，叮嘱他不要放进嘴巴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真要结婚了，应付不了谢宽的儿子，若是谢宽没有儿子，她早就跟他结婚了。毕竟他各个方面的条件都不错，符合你的预期。”
    万静不说话，有的时候真恨不得把小魔头送走。
    万萍叹气，其实万静并不是那种心底善良的女人，可以想见，她对谢宽的儿子不会真心以待。
    小孩子最是会察言观色，谁对他好，对他不好，清楚的很。
    “二妮，其实你还不够爱谢宽，真要爱他，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万静咬住唇，从一开始她根本就没觉得俩人会在一起，年龄差距，生活差距，每次去谢宽家，她都拘束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第一次见谢宽的父母也是，话都说不清楚。他父母是大学教授，书香世家，谢宽家里也是摆满了书，有些书名她都不知认识。
    有一次她问谢宽，为什么喜欢自己。
    谢宽说她足够简单，想什么都挂在脸上，不用费心思猜，他工作上就很累了，尔虞我诈，不想回到家还对着个将心事埋在心里，让他费尽思量的老婆。他说他前妻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他们相处的很好。
    也许老大说的对，她还不够爱谢宽，要是真爱的不要不要的，早就一头栽进去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水田边，有孩子在冰面上玩。
    一一伸着小胳膊，兴奋的双眼放光。
    “你还小，再大点给你玩。”
    一一嘟起小嘴，老大不情愿。
    两姐妹又往回走，远远看到家门口停的车，跟昨天的一样。
    万静顿住，昨天才走，今天怎么又来了，下一秒，她像见了鬼，惊叫起来。
    就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留着锅盖头的小孩子从家里冲出来，手里边拿着两根毛线针，哼哼哈嘿地跟耍双节棍似得。
    谢宽跟在后面，“小宝，不要淘气，还给奶奶。”
    万静鼓着腮帮子瞪他，手指头乱颤，“你来我家干嘛！”
    小魔头抬起脑袋，阴测测一笑，“我跟我我爸来的。”
    谢宽赶紧解释，“静静，我想带着小宝在你们家住几天。”
    “一天都不行！”万静恨死这小魔头了。
    谢宽拎小魔头耳朵，“赶紧跟阿姨道歉。”
    小魔头昂着脑袋，不吭声。
    谢宽说：“我后来才知道是这小子自己滑下楼梯的，是我错怪你了，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
    教训过了还这么嚣张，肯定教训的不重。
    万静冷着脸往家走，走了几步，指着小魔头，“不准住我家！”
    “谁稀罕，我住车里。”
    万静剐了谢宽一眼，回来还不让她安生。
    谢宽觉得不好意思，搓着手，问万萍，“你是静静的姐姐，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劝她什么？嫁给你？我觉得二妮的想法很明智，你这儿子不是省油的灯，他现在还小，还能教回来，要是再大些，想教都教不回来了。”
    谢宽也知道，早先工作忙，都是前妻在教，前妻没了，他就格外疼这个儿子，生怕他受委屈，宠来宠去，就宠成了这样。可他不想让儿子成为俩人婚姻的绊脚石，他还是很喜欢万静的。
    “我也想有个人教他。”
    “二妮不是他亲妈，没办法教，只能是你自己教。”
    可他忙啊。
    万萍瞥了小魔头一眼，这家伙拎着两根毛衣针跑去祸害人家的鸡去了，她摇摇头，无奈地进了家门。
    谢宽去拎儿子，小魔头不肯走，拳打脚踢的。谢宽黑着脸，“谢睿，咱们在人家家做客，你要有礼貌！”
    小魔头还是很怕谢宽发火的，当下耷拉着脑袋跟着谢宽进去了。
    谢宽从他手里拿走毛衣针，还给杜家燕，杜家燕赶紧藏起来，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拿着玩，万一摔跤扎到眼睛那就完了。
    小魔头老实了还没两分钟，瞧见了万萍家放在桌子上的钟，钟摆晃来晃去，滴滴答答的走，觉得新奇，趴在桌子边上，伸手去拉钟门。
    “谢睿！”
    小魔头的手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桌子上翻下来。
    谢宽的脸膛涨红，觉得自己儿子太给老子丢脸了，“你给我下来！”
    小魔头晃晃悠悠的下来，站在他身后，又朝一一做鬼脸，一一格格地笑。
    谢宽扶额，“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
    小魔头低下脑袋，恰好门帘掀开，万敏进来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她正到处找同学玩，抓紧这几天聚聚。
    上次谢宽来她没看着，就听村里人说家门口停了辆车，她相当遗憾，这次巴巴地跑回来，围着车子转了好几圈。
    万敏先看到了小魔头，知道就是他欺负二姐，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去看谢宽，看完站在杜家燕身边。
    万萍说：“三妮，叫谢叔叔。”
    万敏在市里读书，也知道这是基本的礼貌，乖巧地叫了声谢叔叔。
    谢宽笑着应了，扯过小魔头，“谢睿，叫姐姐。”
    小魔头昂着下巴，从鼻孔里出气，还哼了声。
    万敏的鼻孔抬得比他还高，重重哼了声，“真没礼貌。”
    “你才没礼貌。”
    “你没礼貌，姐姐也不叫，在学校里肯定没有朋友。”
    “谁说的，我有好多朋友。”
    “我才不信，像你这样没礼貌的孩子，有人喜欢你才怪。”
    “你！不准你说没人喜欢我！”小魔头冲过去就要动手，被谢宽拎了起来。
    杜家燕也说万敏，“三妮，人家是客人，你怎么说话呢，回屋去。”
    万敏噘着嘴，瞪了小魔头一眼，“就是没人喜欢你！”转身进了房。
    小魔头气得嗷嗷叫，一一先是瞪着眼睛，接着格格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
    “啊啊啊。”一一自然又是乱叫，眼睛却在说没人喜欢你。
    小魔头拽谢宽，“爸爸，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
    谢宽蹲下身子，扶住他的肩膀，“小宝，我们要住下，你听话。”
    “我不要！我不喜欢他们！我要回家！”
    “小宝，你忘了我在家怎么说的了，静静阿姨不答应跟爸爸结婚，爸爸就不走。”
    一语皆惊，他这是一定要娶到万静了。
    小魔头不闹腾了，偷着去看万静，本来他和爸爸一起生活，突然间爸爸带回来一个女人，说要做他妈妈，他就生气，又不是没有妈妈，为什么要叫别人妈妈，他就是不要爸爸娶她。
    整天调皮捣蛋，不让他们如愿，气得万静暴走，还一下子消失了，他特别高兴，可是爸爸不高兴，整体愁眉不展，也不陪他玩游戏了。
    还说带他来找静静阿姨，不娶到她就不走。
    不走就不走呗，他可以一直玩，不去上学，反正他也不喜欢上学。
    万静最先按耐不住，“谢宽，我们家就这么小，没有你们的地方住。”
    “没关系，我带了帐篷，就当是露营。”
    “外面很冷。”
    “我们有睡袋，你不用担心。”
    万静无语，求助地去看万萍。
    万萍也是看在谢宽诚心想娶万静的份上，说：“要不你住我家吧，我回去收拾下。”
    “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那间屋子本来也是打算住人的。”
    万萍抱着一一去工厂找乔庆杰，简单说明情况，乔庆杰听了直乐，这家伙挺轴啊，对二妮一片痴心。
    万萍叹气，“你是没见着谢睿，太淘了，要进这个门，难。”
    乔庆杰不以为意，什么样的孩子都能教，但看你用的方法对不对。
    回到家，乔庆杰收拾好屋子，去了岳母家。上次俩人没见着，一见面先是一通寒暄，拉着谢宽到了自己家。
    乔庆杰是新房，比起杜家燕那要通透多了，不但有电视看，还有游戏机。
    游戏机是乔庆杰后来在市里买的，想着没事的时候玩一玩，一直忙，也没顾上。他给插上线，让小魔头玩。
    小魔头玩的起劲，嗷嗷乱叫。
    谢宽挺过意不去，“这回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一家人嘛。”乔庆杰笑，拍着谢宽的肩膀，俨然当人家是妹夫，也不管人家比自己大多少，“我跟你说二妮这丫头心气高，找到你心里高兴着呢，就是脾气不好，受不得欺负，你是没见她以前……”万静的以前不甚光彩，乔庆杰打了个磕巴，给绕过去了，“现在好多了，还能忍受你儿子，很不错了。”
    谢宽干笑，他这儿子确实挺讨人嫌，老师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不是打架，就是抢人家东西，有一回还把人家的胳膊咬了。
    “我这儿子确实该教，可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啊。”
    乔庆杰扫了眼玩的正嗨的小魔头，“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带几天。”
    “你？”
    “瞧不起我？”
    “那倒不是，我儿子不是一般的淘，我怕你吃不消。”
    “放心，整治孩子，我有的是办法。”
    谢宽有点担忧，乔庆杰自己才当爸爸，对付小孩子有经验吗。
    小魔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爸爸给转手给别人了，第N次game over，小魔头把游戏柄一摔，“这什么破游戏，玩不过去，不玩了！”
    乔庆杰拿起游戏柄，“那是你不会玩，咱俩合作一把，保准你打通关。”
    小魔头不信，上上下下打量乔庆杰，那意思是就凭你。
    重新进入游戏，选择双人模式，俩人开始厮杀，乔庆杰不断提醒小魔头往前往后，起跳，出拳，小魔头倒是聪明，跟着乔庆杰左冲右突，可惜技术太差，还是没有通过去。
    乔庆杰拍了下小魔头的脑袋，“不行啊你，技术不过关，要是不带着你，我早就到关底了。”
    小魔头咬着嘴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从乔庆杰手里抢走游戏柄，“我自己玩。”
    乔庆杰笑，朝谢宽眨巴眼睛，“你去找二妮吧，小家伙放我家。”谢宽不放心，乔庆杰又说：“你放心，我不会虐待他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麻烦你了。”
    谢宽走后，小魔头玩了好大一会儿，还是玩过去，发脾气把游戏柄扔了。
    一一骑在乔庆杰的脖子上，乔庆杰拉着一一的两只胳膊，在房间里转圈圈。
    小魔头盯着他俩看，“我也要玩。”
    “你爸没带你玩过？”
    小魔头摇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回来就陪我玩一会儿，但是从来不玩这种。”
    “要玩可以，你得听我的话。”
    小魔头想了一会儿，“行，我听你的。”
    乔庆杰朝万萍眨巴眼睛，意思是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是是，你最厉害。
    万萍翻白眼，接过一一。乔庆杰夹着小魔头的腋下放到脖子上，小魔头登时笑起来，朝一一得意的扬下巴。一一嗤一声，很是轻蔑，意思是这都没玩过，真没见识。
    小魔头比一一重多了，不一会儿乔庆杰就气喘吁吁，放下小魔头，喘了几口气，“咱们玩别的吧，太累。”
    “玩什么？”
    “我们去河里溜冰，不过，得做工具。”
    小魔头自告奋勇，乔庆杰牵住他的手，跟万萍说：“我带他去工厂，做好了就回来，带你们娘俩一块去。”
    一一高兴地拍小手，万萍：“你小心些，别伤着他。”
    “放心吧。”
    ……
    小魔头没见过做木工活的，觉得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见到万友刷漆，也跃跃欲试。乔庆杰扔给他一个刷子，小半桶漆。
    小魔头拿刷子蘸上漆，这里刷刷那里刷刷，整个院子被他刷成了彩色的。
    乔庆杰拎着一张小椅子，只不过没有腿，底部刨平，他朝小魔头招手，小魔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乔庆杰拍拍椅子，“做好了，走吧。”
    小魔头赶紧扔了刷子和漆桶，蹦蹦跳跳地跟着乔庆杰跑了。
    乔庆杰先去叫了万萍，两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朝河边进发。
    小魔头很兴奋，双眼冒光，一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搂着万萍的脖子，时不时看下乔庆杰抱着的椅子。
    还没到地方，就听到孩子们的欢呼声。冰面被滑的滋滋响。
    小魔头先跳下去，走了几步就摔了一大跤，他格格地笑，招呼乔庆杰，“叔叔，快下来。”
    乔庆杰扶着万萍下去，一一张着小手让他抱，乔庆杰一只手抱着他，把椅子扔在地上，跟小魔头说，“坐上去。”
    小魔头动作麻利，坐下后眼巴巴地瞅着乔庆杰，乔庆杰把椅子上的绳子缠在手臂上，“抓紧了，走喽。”
    他在冰面上跑起来，小魔头高兴地大笑，一一也跟着笑，风把他额上的头发都吹向了后面。
    万萍小跑地跟着他们，招呼乔庆杰跑慢点，两个孩子都不能有闪失。
    小魔头还嫌太慢，让乔庆杰跑快。乔庆杰在前面喊，“快不了，岁数大了，跑不动。”
    万萍抿着嘴笑，才二十几岁就说自己老了，那她呢，岂不是成老太婆了。
    跑了一大圈，乔庆杰气喘吁吁，万萍从他手里接过一一。乔庆杰坐在木椅边上，衣服的拉链拉开，汗湿了头发。他拍拍小魔头的脑袋，“去，拉叔叔。”
    小魔头瞪大眼睛，“我拉不动。”
    “那就多吃点饭，你看你这小身板。”
    小魔头是属于偏瘦那一型的，小细胳膊小细腿，衣服穿在身上又宽又大，脸很小，一摸全是骨头。
    “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小魔头偏过脸，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咱们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壮壮的，你跟个小鸡仔似得，打架肯定打不过人家。”
    “谁说的！”
    “你打的过？”
    小魔头耷拉下脑袋，“总有一天打的过。”
    乔庆杰嗤笑，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暴起的肌肉，“你捏捏。”
    小魔头的小手放在乔庆杰胳膊上，捏了半天，捏不起来一块肉。
    乔庆杰特骄傲地抬起胸脯子，“这才叫男人。”
    小魔头很是羡慕，他也撸袖子，露出袖子下的小胳膊。
    一一撇嘴，也拽袖子。
    万萍失笑，给他撸起袖子，他啊啊啊的，把小胳膊向小魔头面前伸。
    乔庆杰抱过儿子，拿他的胳膊跟小魔头的比，“你看看，还没有我儿子的胳膊粗。”
    小魔头深受打击，发誓一定要好好吃饭。
    几个人玩到快天黑才回去，小魔头累坏了，走不到，要乔庆杰抱。
    乔庆杰背着他，椅子垫在他屁股下面。
    一一早就呼呼大睡了，反正他人小，随困随睡。
    万萍和乔庆杰都累的够呛，把俩孩子放在炕上，盖上被子。小魔头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乔庆杰去煮饭，万萍打下手，很快烧好了。
    俩人端到屋里吃，顺便看着孩子。
    谢宽吃完晚饭过来，见小魔头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抱到隔壁屋，给他脱了衣服，塞进被窝里。
    谢宽跟乔庆杰表达谢意，这孩子从没有这么早睡着过，每次睡前都要闹一通。
    他问乔庆杰小魔头有没有淘气，乔庆杰说没有，玩了一下午。
    谢宽很是感激，儿子很少玩这么开心。
    乔庆杰问他和万静的事怎么样。谢宽叹气，眉宇间拧成疙瘩，看来进展不顺利。
    乔庆杰鼓励他，不要气馁，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甚至拿出自己的事情激励他，只要心志坚定，没有做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