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神论的神学观》120.第 120 章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 你可以把你的手从冬之圣女的手上拿下来吗？
    雪青：莱希会为我做任何事。
    羽斯缇萨：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雪青：日本妖怪是现今最执着地认为我是维奥莱特的一群人。
    羽斯缇萨：而且妖魔掠夺的天性很可能将雪青绑架走。
    雪青：他们甚至可能搞来黄泉水让我恢复前世的记忆。
    羽斯缇萨：绝对不能让雪青恢复前世记忆，即使我真的很想维拉。为了世界优化进程不被中断, 维拉不能再出现领导他们。
    雪青：我必须加速成长起来，收拢紫罗兰旗下势力。
    羽斯缇萨：我只能帮你尽快收拢势力, 王耀和青龙两个精神领袖倒下了，你可以提前走到幕前。
    晏楠咬着奶嘴无语地听他妈雪青和他外婆羽斯缇萨两个人的心音，有心灵感应的人是你们两个吧。话要不要接得这么溜。
    小晏楠甚至因此隐隐开启了维羽cp的大门。
    雪青：我不想伤害小耀。
    羽斯缇萨：你必须做出选择！
    羽斯缇萨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在王耀身上种下了魔种, 让他的身体渐渐魔化。在众多国家意识中，王耀和他那条青龙上司算是最不可思议的那一个, 甚至被传是仙人。
    国家意识这种存在着实让人疑惑，如果他们不是人, 为何还会喜怒哀乐, 但是他们是国民意识的集合。虽然看上去像是国民→国家这样的单箭头, 但是操作得当也是能够实现国家→国民的传输。
    比如，让国家感染魔化因子，国民会发生什么事呢？羽斯缇萨存了一点小小的报复心思来看昔日在他的光芒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王耀是怎么恼羞成怒的。
    魔种是需要能量才能生长的，而负面的, 丑陋阴暗的情绪是最滋补的养料。所以, 自诩绝对不会动摇的国家意识的你果然没有逃过紫罗兰的阴影。羽斯缇萨像是看见心上人的少女一样露出甜美的笑意。
    发动魔种需要时间，从国家感染到国民更需要时间, 羽斯缇萨难得感觉到有一点疲倦, 她靠在椅背上用一双美目安静地看着雪青, “青龙被地气形成的锁链困在这里, 不能离开帝都，我拔掉了他和地脉之间的捆绑。只不过过程会痛苦一些。”
    “挺过去活下来，他就自由了，但如果没有的话，你就会变成王耀的上司。”她为她铺好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顺畅的路，看王耀这个国家长寿的劲，和他绑定在一起雪青至少多出五百年的寿命。前提是雪青要拔除王耀身上被羽斯缇萨种下去的魔种，不然家国顷刻覆灭她哪里来的命。
    “真是吓死妖的想法。”在奴良滑瓢想象中，国家意识大概是另一种概念的妖怪，他偏头看眼神安静却有光的雪青，混不吝地迅速出手抢过小楠的奶嘴又在他没有反应过来前塞回去。小孩子就是用来玩的嘛。
    晏楠咬奶嘴：想打死这只妖怪。
    白发女人的这一手偷天换日会被紫菀主拒绝的。
    “我不想。”雪青摇头，眼神偷偷往外飘，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领导人。总觉得好麻烦，咳，要不然她也不会看见有晏楠资质这么好的孩子出现，当即就把接班人定下了。
    像青龙一样活几千年，她肯定会像古一那样秃了的。让她想维奥莱特一样美美的活上一百年，最后在宁静中结束。
    “我更不想看见，我必须选择我两个最亲的家人中的一个去死。”她握住小耀的手，十指相扣，她体内的黑泥无时不刻吸引着贪婪的魔种。顺着脉络，雪青一点点地把魔种引渡过来，她的另一只手轻扣住莱希无力靠在扶手上的手腕。
    羽斯缇萨身体里也有魔种，和小耀身体里的是同一子株。魔种霸道，遇见同类会互相吞噬，羽斯缇萨身上的养得比小耀身上的稍微久一点，力量更强一点。看上去更容易把他身体里的吞噬掉。
    说什么要雪青选一个，她分明已经提前替雪青选好了。吃掉王耀身体里魔种，她身体里的魔种就要吃掉她，正好雪青可以有借口做掉魔化的魔法使，踩平魔法侧的路。
    被王耀抢先教导过的雪青仁慈大于冷酷，现在更是玩心重于责任。羽斯缇萨用自己来当雪青的教育素材，让她醒醒脑。
    谁都可以提前退场，只有她不行。
    “你们人类都是这么复杂的吗？”滑瓢抱起小楠自己坐在椅子上，低头和小娃娃小声嘀咕。他只看见雪青和羽斯缇萨两手握住，眼神交汇了一下就知道彼此的意思，默契十足。
    但很显然最后还是谈崩了，不论哪一个雪青都想保下。
    逼雪青下决心还要弯弯绕绕走这么多的铺垫。把她在意的人、物一个个捉过来放到她的面前……
    唔——，奴良滑瓢面色一青，在他逗晏楠的时候，小婴儿直接咬住了他的手，怎么甩都甩不开。
    小楠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充满坚定，就是不松口。奴良滑瓢滚到地上使劲掰小楠的嘴，也没能移动才长了两颗小米粒的牙床。
    影子里的妖怪看不下去了，伸出一双手去抱晏楠的腰，没有抱动。
    接着又是一双手，没把他们成功分开。于是一双双黑色的手伸出来像是要拔河，使劲拉扯着他们两个。
    然而不论是谁，他们都饶有一致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一大一小情愿在地上滚来滚去，也不愿意首先认输。
    后殿黑色大理石地板上上演的搞笑默剧，让在和魔种斗智斗勇的雪青偏过了脸。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忍不住站起来暴揍两个。
    不急，先把小耀和莱希身体里的魔种处理干净，等一下再教育。
    王耀：“那个是小菊家的妖怪统领吧？蛮活泼的。”
    雪青：“我不认识他。”
    王·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耀转头看向似乎是昏过去的羽斯缇萨，淡淡地说：“其实，我没有见过几次维奥莱特。”从第一次睁开眼看见她之外，他就没有见过几次她。
    和她接触更多的是他的前身才对。
    但，羽斯缇萨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维奥莱特的真爱。
    【为了我的出现而杀死前身的‘我’，不论怎么说都不合理吧。应该是要拼命回护过去的我才正常的吧。】
    王耀转动了一下已经可以活动的手腕，不仅如此，因为所谓的“真爱”理论，羽斯缇萨顾忌着根本不敢下狠手。
    傻得可怜的小女人。他想。
    自一战起羽斯缇萨手中代管的紫罗兰势力不断缩减，被驱赶至美洲的黑暗生物没有教廷和紫罗兰的压制不断繁殖，甚至蠢蠢欲动想踏上其他各洲，污染当地。
    在外人看来羽斯缇萨手腕不强，不能震慑住他们的结果。
    谁曾想那是她在精简力量，维奥莱特死后，紫罗兰集团树大招风，她删删减减掉不必要的枝蔓反而保存了中坚力量。
    她都能靠着这剩下来的势力混进种花家。
    那么……王耀眼神微暗，当年雪青在她管辖范围内意外丢失不是意外，她是故意让她被拐走的。
    【你信誓旦旦地说雪青是维奥莱特，那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哦、哦呼，没有关上心灵感应开关的晏楠好像再次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雪青和羽斯缇萨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一直以为是母女诶。趁着这个空隙，奴良滑瓢成功把手从晏楠的嘴里抽出来。
    晏楠看见低气压的舅舅（？）瞬间乖觉，窝在滑头鬼的怀里不作妖了。
    山海画图纸
    人迹罕至的半山腰上凭空出现了一卷画着山水画的画轴，诡异地漂浮在空中，如果是在半夜，估计会让人觉得是见鬼了吧。
    而在画中的山澜亭里，楚轩和青衡在论道，余明游被楚某人打发做奉茶童子的活计。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被压榨的那一个，真是可怜的队长。
    青衡脸上的魔纹在楚叮当泡制的茶香中渐渐隐去。妖道么，总要有个妖道的样子才对。
    一盏茶饮毕，收剑，入定。
    余明游收拾好自己，终于从沧桑老大叔变回无敌小鲜肉，暗搓搓凑到楚轩身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妖道这么快收手。”
    楚轩：“你又见过他几次出手。”
    余明游：“不多不少，前后三次我都看见了。从来只有雪青劝得住他。”
    楚轩稳如老狗：“因为我比他要强。”
    余明游看不知道究竟去什么地方吃了仙丹妙药变成超人类的老对头，凭着从小怼到大的交情让他发现，楚轩的情感障碍好了，怼人怼得更开心了。
    摸着世界上最聪明的脑袋瓜子之一，居然没有被敲下来。奇迹耶，余明游按下心里的小雀跃，又摸了一把楚轩的头毛。手感不错。
    “他入定了，我们还要干什么？”
    “等着。”等雪青那小姑娘跑出去之后他再出去。
    “哦。”刮了胡子洗干净脸的余明游脸嫩得像十八岁的大学生，他也给自己弄了个团蒲。没错，这个两个论道的人有凳子不坐偏偏要坐垫子，害他把亭子里原本几百斤的石桌石凳，一个个都搬出去，然后铺席子。
    累不累啊。
    还有先前他看着自己被妖道打得半死以后才出手，现在他已经是一条咸鱼了。刚好有席子，山海图里也可以休息。他很心大地在楚轩身边昏睡过去。
    是谁给了他们勇气在自己的身边安然入睡，他看起来像是那么善良本人吗？
    楚轩低头看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余明游，还有盘腿打坐的青衡，墨色的眼中运转起周天星盘。
    雪青吸收莱希和小耀身上的魔种即将收尾阶段，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空间波动，话不多说抄起小楠她就朝波动里闯。现场唯一能自由行动的奴良滑瓢在试图抓住她时，手指碰到她的那一瞬间整条手臂便麻痹了。
    “嘶——”短暂的一瞬间有不亚于被雷霆击中的痛感，奴良滑瓢抬首环顾，分明没有任何人，是谁在阻止他？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空间波动停止，雪青发觉自己来到了位于尼泊尔的卡玛泰姬。
    “古一？！”她低头看晏楠，小婴儿手腕上戴着的金蛇手环位于眼睛位置的红宝石碎了一颗，晏楠也昏了过去，“你快来看看小楠出了什么事！他看起来很不对劲。”
    同样感受到空间波动的莫度，担心有敌人入侵，抄起火棍就往门口冲，等看见抱着小楠的雪青才急忙刹住车，“雪青？好久不见你长得可真快。”
    “莫度。”雪青点点头和他打招呼，“营养好，长得快，我争取年底长到一米七。”她刚刚问过了古一在里面，心下稍定几分，但是脚下的步子仍旧显得焦急。
    “对你来说不会太高了吗？”莫度诧异脸。
    停下，雪青高高挑起一边的眉，“在你心中我是有多矮！？”
    “没有，你还有长个的空间，我相信你一定能长高的。”求生欲让他开口说。
    两人又继续急匆匆地往古一法师所在的禅室走。
    古一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站，像是知道雪青所问所求，语调平和带着劝慰的语气说：“他很好，只是因为另一个灵魂强行脱离给他造成了一点冲击。接下来他可能会和往常有点不同。”
    知道小楠没事雪青首先是松了一口气，紧紧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小身子，香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然后才问会有什么不同。
    被抱得不舒服晏楠皱着脸大哭起来。
    古一微笑，“看来这就是不同了。”
    该、该不会是……从她带着小楠起，她就从来没有听到他哭过。
    “上天把作为一个孩子该有的幸福，无知的幸福又还给了他。”古一用手掌轻轻地拂过晏楠粉红色的胎发，他便安静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变傻了？”雪青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脸颊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可他如果不够聪明的话，待在我身边会很辛苦。”
    古一不语。
    又不是死了。雪青很快恢复过来，并且冷静理智地调整好了小楠手上护身符的禁魔强度，刚刚她就体验到了，他挣扎的力道近乎一个成年人大小。
    小楠身上的超能力还在。
    “你真是世界第一麻烦的小婴儿。”雪青额头碰碰他的额头，唇角微微卷起，像天边那一朵小小的云彩尾巴。
    古一和欧洲的魔术师不同属一个魔法派系，不在魔法使的分类里，但她是至尊法师，魔法领域内几乎无人能敌。
    雪青猜魔术协会是嫉妒又忌惮古一法师的能力，所以没有颁布所谓的魔法颜色称号。据说过去极东的苍崎打开根源晋升魔法使，魔术协会便眼巴巴跑过去授予了魔法称号。当然和苍崎修习的是西方魔道不无关系。
    而被魔术协会忽略掉的古一却是本世界最顶尖的强者，有她在，黑暗纬度的多玛姆无法入侵本位面。
    顺带一提，古一也是雪青心中不管她怎么作都不担心世界坏掉的安全阀之一。
    “所以，你要长命万岁才好。”雪青把小楠放到摇篮里，既然来到卡玛泰姬就顺便来一次心灵疗养好了。
    “别学维奥莱特，把守护世界的重任全部托付到我身上。”古一无奈又好笑地摇头，之前她却是真的这么想的，拥有魔法的她本就该担起守护世界的责任，“我是不会像羽斯缇萨那样纵容你的。”
    手上金色的矩阵一闪，一个装了各色好看漂亮小糖果的糖瓶就出现在她的手上，在雪青想伸手抢的时候，她便握住了糖瓶把手背到身后，说：“这个我收走了。”
    抢夺失败。雪青懊恼地锤了一下茶几，“这是我的糖。”
    “你不能吃太多，雪青。”古一垂下注视雪青的眼神，“你已经吃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