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胖头鱼》57.57

    秋一诺低笑, 轻声道:“那如果说,我脸上的红印消了,你会喜欢我吗?”
    “啊?”夏疏桐头微微歪了歪。
    秋一诺轻轻抓起她的手,夏疏桐微有瑟缩,他抓住她的手覆在他脸上的面具上, 扣住面具, 轻轻取了下来。
    面具缓缓取下, 便见一对长眉凌厉似剑, 斜斜几欲入鬓,长眉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 深邃的眉目,高挺的鼻峰, 薄唇弯弯,下巴微微有些尖, 脸的轮廓几近完美,面容也是……光润得无半点瑕疵。
    夏疏桐怔怔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或者说是,他好看得让她忘记了呼吸。
    她从未这般仔细地看过他,前世的他模样很好看,她知道, 却从来未曾细看过他, 今世这般近距离一看, 她忽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诺哥哥长得……真的好好看啊。
    夏疏桐看得微微张开了唇,秋一诺忽然看到她唇角凝聚出一滴光莹的水珠来,眼见着即将滑落,夏疏桐回过神来,猛吸了一下口水,忙转过脸去擦了擦嘴巴,脸涨红得厉害,她居然看得流口水了!话说,一诺哥哥怎么会这么好看?夏疏桐心跳跟着快速地跳动了起来,她突然觉得好喜欢他怎么办?不不不,这一定是错觉!
    “我这样,你会喜欢我吗?”秋一诺低低诱惑道,使出了美人计。
    夏疏桐下意识点了点头,很快又猛地摇头,“不不不……一诺哥哥,我们、我们……我、我……我一直将你当哥哥,你把我当妹妹的……”夏疏桐紧张得语无伦次了,慌乱中碰倒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最后双手勉强撑在梳妆台上,低头喘着气,她被他弄得好紧张!
    “如果说……”秋一诺一个转身,双手扣住梳妆台两个边角,将她整个人困在自己怀抱中,低低道,“我想你当我的新娘子呢?”
    夏疏桐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新娘子!洞房花烛夜!夏疏桐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两股战战。
    “你……害怕我?”秋一诺问道,她这模样,像是很害怕他,可她刚刚不是说了,觉得他是世上最温柔的人吗?这一世,他已经学会了前世不懂的温柔,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我……”夏疏桐支支吾吾,惊惧得直咽口水,她当然怕啊!
    “你怕我什么?”
    夏疏桐一听到这话腿都软了。
    沉默片刻,秋一诺缓缓开口,“你是怕我身上有疤吗?”他这般问道。
    前世他打完战回来,身上留下了不少丑陋的伤疤,以至于洞房花烛夜他都不敢脱衣服,怕吓到胆小的她。可是后来有一次换衣裳却不小心让她瞧见了,他回头一看,就见她吓得小脸都白了,她当时一定很害怕吧,难道是怕到现在还记得?
    秋一诺这么一说,夏疏桐也想了起来。前世有一次,她入屋正好看见他在脱衣服,她以为他是来找她同房的,吓得跑都不敢跑,就怔怔地看着他,都快哭了,不过,他也没对她做什么,许是见她害怕,他穿起衣服就走了。那时她也看见了,他上身遍布着狰狞的伤疤,有些还是新鲜的红色的肉疤,她很害怕,又有着隐隐的心疼,征战几年,他受过多少伤啊。
    等夏疏桐回过神来的时候,秋一诺已经在解腰带了,夏疏桐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后定睛一看,却看到秋一诺将外袍丢在了一旁的绣墩上,正在解中衣系带了。
    夏疏桐登时吓得缩起了双腿,整个人几乎是跳上了梳妆台,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冰凉的雕花铜镜,她伸出手难以置信地指着他,颤声道:“一、一诺哥哥!你、你干嘛?”
    秋一诺打开中衣,将自己光洁的胸膛袒露在她眼前,“你看,没有疤。”他除去中衣,展现在夏疏桐眼前的是一个已具成人体魄的男子身材,流畅的肩型,刚毅的锁骨,线条清晰明了,肌肉匀称结实,肤色光洁完美,没一丝瑕疵。
    夏疏桐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男子的身形竟能这般……秀色可餐!秋一诺缓缓转身,还欲向她展示后背,夏疏桐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捂住了眼睛,叫道:“我知道了!你、你快穿上衣服!”
    正趴在窗外偷听的茯苓听到这话差点叫出声来,被秋墨一把捂住嘴巴拖远了。
    秋一诺缓缓穿上衣服,边穿边道:“出战前,我得了一套黄金软甲,刀枪不入,这几年来我一直穿着它,所以现在身上没有半点疤痕,你不用害怕我。”这套黄金甲是他费尽心思得来的,就是为了不让身上留下疤痕,之前他脖后倒有受过一次伤,不过夏疏桐送他的药箱里有一瓶无痕膏,伤口愈合后,他天天让秋墨帮他擦药,不出半月,伤疤便消失了,看不出痕迹。
    夏疏桐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看都不敢看他。
    “桐桐?”秋一诺轻唤。
    听得窸窣的穿衣声终于停了下来,夏疏桐悄悄张开了指缝,从指缝里偷偷望他,见他已经穿戴整齐,夏疏桐这才放下双手,却也不敢看他,只觉得脸上热得可以煎鸡蛋了,一诺哥哥打完战回来后真的变了,变得像个……登徒子!
    “桐桐,”秋一诺看着她认真道,“你害怕我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前世她害怕他,怕他不苟言笑,这一世他已经改了,如今的脸上的印身上的疤都没有了,就只剩下……
    她莫不是在担心以后的同房?可是,她刚刚不是还说他很温柔吗?到时候他也一定会很温柔的,不会再像前世一样粗鲁了。前世是他愚昧无知,才会那样伤害了她,可是这个,他要如何去证明给她看?也只有娶到她,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能证明了。
    半晌,夏疏桐弱弱道:“这个……你改不了的……”这个天生的尺寸大小,如何能改?不过,好像她自己也改变了不少,前世她胸那么小,今世不也……可是——他的……夏疏桐赶紧打住,她想得太歪了!不过,她从来没见过,也猜想不出是什么模样来。
    “桐桐,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发誓,一定会很温柔。
    机会?夏疏桐惊惧地咽了咽口水,连连摇头,她怕自己没命给他这个机会。
    秋一诺唇张了张,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其实他这次过来,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如果她愿意,他就要来提亲了,可是看她这模样,似乎极不情愿,她一直只将自己当兄长对待。
    “一诺哥哥,”夏疏桐小小声道,“桐桐一直当你妹妹好不好?”
    秋一诺如鲠在喉,好一会儿后才艰难道:“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夏疏桐一脸纠结,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心里也不清楚。他不在的时候,她有过思念,他在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好喜欢好喜欢他,可是只要一想到嫁给他,成为他的新娘子,那么她对他的这个喜欢就会瞬间烟消云散掉。夏疏桐认真思索了半日,终是摇了摇头,“对不起,一诺哥哥。”
    秋一诺垂眸,没有说话了。他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却不曾想,是他自作多情了,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见他不说话,夏疏桐有些慌,小声道:“一诺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没有。”秋一诺怕她会像前世那样害怕她,忙冲她一笑,“我知道了,你别想太多,不要介意我刚刚的话,是我不好,我唐突了你,以后……我还会像以前一样疼你的。”秋一诺像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早些睡吧,明天见。”很快,他就从窗口离开了。
    他离去后,夏疏桐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失落,还有……难受。她拒绝了他,心中为什么还会不开心呢?不,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嫁给一诺哥哥的。她喜欢他,也喜欢和他在一起,却半点不想嫁给他,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当他的夫人。她只想和他像兄妹一样,白天相亲相爱,晚上各自回家,而不是那可怕的同床共枕。
    秋一诺离开夏府后,起跃在屋顶,任冷风吹着,脑海中只余懊恼,若问他前生今世最后悔什么,那便是前世的那个洞房花烛夜了,他彻彻底底地伤害了她。
    前世,他未经过人事,连女子都很少接触,在军中呆了四五年,对于敦伦之事,唯一的了解也就来自于军营里那帮糙汉子说的荦话,另外,婚前一夜也曾翻看过几本画册,算是懂了个大概。
    前世,在大胜归来途中,他和将士们在营帐外面喝酒,有些将士叫了些青楼女子在营帐内颠鸾倒凤。他中途小解,路过营帐外,忽听里面女子痛苦求饶道:“好哥哥饶了我吧……”
    他当时拧了拧眉,觉得有些不好,回来途中,又听那女子叫“救命”叫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喘息都是痛苦的,终于忍不住,立在帐营外喝斥了那里面的将士。这事一下子闹开了,他让手下的将士们笑话了一顿,那些年长的将士们硬是拉着他们这些年轻的七嘴八舌地传授起经验来——
    “我跟你们说,那些娘儿们叫得越痛苦,便越快乐……”
    “还有,对那些雏儿一定要温柔,对少妇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寡妇……”
    “对对对!对那些妇人一定要用点力,你越使力她们越喜欢,还巴不得你……”
    “这有过别的男人的女人不一样,总爱私下里比较,你家伙一掏出来她就会忍不住同前面的那位比一比了,输了长短粗细不要紧,在声势上一定要浩大!我教你们一招,包将她们鼓捣得销魂得连之前她那死鬼丈夫姓什么都忘了。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同那女人第一次,就要捅她个措手不及,一定要快准狠,直戳得她哭爹喊娘的……”
    “要我说,你们这次回去,如果婆娘第二天还下得来床的话,你们就不是男人!”
    他们就这样说了半宿的荦话,该死的,他当时年少无知,竟信以为真了。
    那一夜,他因对这事没经验,心中紧张得很,生怕她看出来,旁的动作也不敢做,只亲了她一口,亲没亲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后面还用了宫里那位让人送来的合欢膏抹了一下,之后便直驱而入,那是一种极其异样且疼痛的感觉,像是在极力地推拒着他,又像是猛然将他吸了进去,当时他痛出了一身冷汗,她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他惊觉大事不好,忙喊女医进来。女医看过之后,惶恐跪下,问他是不是对王妃用了什么不合适的物什……才会导致如此伤口。他怔怔摇头,他哪里有用什么东西,只抹了一点合欢膏。
    女医却告诉他,王妃还是个处子,经不起这搬撕裂,若是闺房间的情趣,王妃身量娇小,当挑取尺寸适当的物什,那时女医面上的神色,分明就是把他当成喜欢用工具来凌-辱女子的禽兽了。
    他当时无暇计较这些,整个脑海中只回想着女医口中的那句话——王妃还是个处子。
    她嫁给了秋正南整整四年,却还是个处子,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知道他们感情不好,也知道秋正南一个月才会去她房里宿上几次,可他却不知道,秋正南从来没有碰过她。
    那一夜,他穿着喜服就跑到了护国公府,将喜房内醉得像一堆烂泥的秋正南揪了起来狠狠揍了一顿,这一顿揍,让秋正南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才下得来床。
    可于事无补,难以想像,他竟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她行了那样的粗鲁之事,如同禽兽之举,她是那么地柔弱,对他不敢有半点反抗,可他就那样地伤害了她。
    在那之后,她养伤养了差不多一个月,在这期间,他仔细看了许多书册,甚至木着脸听了多位人事嬷嬷的指教,可无论后续他再怎么补救,她仍怕极了和他同房,怕到这一世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