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胖头鱼》45.45

    史文光一走, 冯氏便凑上来道:“小姑,你不觉得这史文光有猫腻吗?”今日这等紧急情况,他不在外面找安安,反而来找史氏,难道说史氏跟安安的失踪有关?
    秋氏也想到了, 点了点头, 安排了丫环下去, 让流音院那边注意动静。
    过了半个多时辰, 流音院那边没有还没传来消息,反倒是门房那边先来了消息, 道史文光匆匆离开了,神色异常。
    这时, 流音院那边也来了消息,道史文光进去后摒退了她们所有下人, 不知道是不是同史氏说了夏馥安失踪的消息,史氏顿时崩溃痛哭。过了约莫一小柱时间,史氏红着眼睛带了史文光去了书房,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姐弟二人躲起来说了很久的话,只是史氏刻意压低声音,讲的还不是官话,是他们江南那边的话, 又一直哭得断断续续的, 懂江南话的丫环在窗边偷听了半天, 愣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清。最后史文光出来的时候,神情凶恶得像是要杀人一样,把丫环吓得不轻。
    “对了,”丫环又道,“奴婢偷偷看了,小舅爷走后,二夫人偷偷烧了一纸东西,就一张小纸条,应该是小舅爷带来给她的。”
    “能知道纸条上写什么了吗?”
    丫环摇头,“奴婢不知,可是看二夫人一边烧,一边哭得很伤心。”
    秋氏和冯氏二人听得面面相觑,心中都怀疑:这姐弟二人是有什么秘密不成?可是丫环什么也不知道,她们也无从得知,秋氏只能让人盯紧了史文光,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下午的时候,夏知秋和秋君霖回来了一趟,可是也没什么消息,只歇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走了。到了晚上,叶氏和冯氏也回护国公府了,叶氏临走之前再三叮嘱秋氏,安安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她。
    夏疏桐这一整天也有些心神不宁,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真的很缺一个像海东青那样的人,临睡前,她寻思着明日让木棉去找陈郁金,让陈郁金尽快确认海东青带回的那个女童的身份,她要用海东青了。
    夜深人静时分,夏知秋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夏府,秋氏还未入睡,连忙上前问询,并无意外,夏知秋颓丧地摇了摇头,秋氏重重叹了一口气。
    夏知秋刚坐下喝了一口热茶,门外忽有丫环来报,说是郑管家说史文光那边有了消息。
    夏知秋连忙起身,秋氏跟着前往书房。
    郑管家道:“刚刚护卫传来消息,说是史文光不见了。”
    “不见了?”夏知秋惊讶,“是何情况?
    “我们的人见他入了酒楼雅间,却发现里面久无动静,便假装小二进去查探,一看才发现史文光不在里面了,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
    夏知秋稍一寻思,对秋氏道:“我带人去找找,看他去哪儿了。”
    “好,夫君千万小心。”秋氏忐忑道,难道,史文光真和安安的失踪有关系?
    夏知秋出府后,带着夏府的侍卫在城中搜寻,又派了护国公府的侍卫分别前往四个小城门问询,他担心史文光出了城。天黑之后,四大城门是要闭门的,能出入的只有这四个小门了。半个时辰后传来消息,道史文光有带一随从坐马车从小北门出去了。
    夏知秋忙往带人前往北门去追。
    夏知秋刚领着人出北门的时候,史文光已和他的随从史二悄悄上了平豆山。
    在平豆山山腰处,有一间小木屋,屋中亮着微弱的光,在窗口可见一男子身影晃动,这男子走动起来身影一高一低,像是个行动不便的人。史文光和史二对了对眼色,二人悄声靠近木屋。
    史文光率先趴在窗台上,正想探头看看里面是何情形,忽地,木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女童的尖叫声,极为凄厉,是夏馥安的声音。
    史文光心一慌,拨出了腰间防身的尖刀便破窗而入,一落地,竟见夏馥安抓着一支银簪狠狠扎进了身前男子的眼睛中。
    男子惨叫一声,捧眼倒地,顿时血流满面,史文光一看,那银簪深深扎入了男子眼窝中,触目惊心,可夏馥安却叫得比这男子还夸张,弓着身子尖叫连连,歇斯底里,像是要喊破嗓子似的。
    “安安!”史文光急忙奔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却发现她全身颤抖得厉害,史文光将她抱起交到赶进来的史二怀中,命令道:“快走!”
    史二领命,二话不说,抱过夏馥安拨腿便跑。
    夏馥安却在史二怀中拼命地挣扎着,史二紧紧抱住她,夏馥安仍探出头来,指着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的男子声嘶力竭哭喊道:“他在撒谎!他在撒谎!他在撒谎!他在撒谎!”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重复着这四个字,直到这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史文光终于听不见。
    史二抱着夏馥安飞一般往山下跑,夏馥安挣扎个不停,对他又踢又打,又咬又啃,史二一个不慎,脚一踩空,抱着夏馥安滚下了山坡,直到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史二人昏厥了过去,夏馥安因被他护在怀中反倒没什么大碍,待头脑缓和过来后,她颤着手脚从他怀中钻了出来,却是坐在树下嚎啕大哭不止。
    哭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想通了什么,果断地站了起来,手脚并用坚决地朝坡上爬了去。
    木屋中,史文光瘫坐在地上,满手鲜血,不远处,地上躺着的男子已经停止了惨痛的哀嚎,一动不动了,腹部涌出的血在他腰下渐渐凝聚成一滩。
    他杀人了。
    史文光哆嗦着手脚爬了过去,坐在男子身边,男子左眼眼窝上还扎着银簪,血肉模糊,右眼也是瞎的,像一堆烂肉糊成的肉疤。
    史文光突然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尘地上还滴着血的尖刀上。
    他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尖刀,对准了自己,尖刀调整好角度,随后,猛地刺入自己的腹部。
    尖刀一没入,他的脸色就惨白了起来,额上直冒冷汗,他咬牙,将刀缓缓拨了出来,丢在地上,随后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喘着气,却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
    史文光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次日黄昏。正想起身,可是稍一用力,腹部便传来剧烈的疼痛,昨夜的情形忽然历历在目。
    “小舅爷,您醒了?”丫环听到声响连忙上前,另一个丫环则快步出去通知夏知秋他们。
    “安安呢?”史文光开口,喉咙干涩难忍。
    “二小姐刚睡着呢。”丫环指了指外间的罗汉榻,史文光探头一看,见榻上的软被下躺着一个小人儿,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丫环端了一杯热水过来,喂史文光喝了几口,史文光润过嗓子,终于感觉好多了。
    “小舅爷,先喝药吧。”又有丫环端着一碗褐色的苦药进来,托盘上的小碟上还放着两颗蜜饯。
    两个丫环合力将史文光搀扶起来,喂他喝了药,药见底后,丫环呈上蜜饯,史文光摇了摇头,一脸疲惫,口舌的这点苦涩,哪及得他上他的心苦。
    服过药后,夏知秋跟秋氏二人便匆匆赶进来了,稍一关切后,问起了昨日之事。
    史文光缓缓道来,“昨日,我在外面找安安的时候,路上忽然有一个乞丐塞了一张纸条给我,纸条上让我今夜子时去平豆山山腰处的木屋见安安,可是要偷偷地去,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安安便会出事。于是,我就带着史二去了。到了之后,我让史二在外面隐着,自己想看下里面的情形,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安安的尖叫声,我推窗一看,看到那个人将安安揪了起来,安安挣扎着,情急之下拨下了她头发上的簪子乱挥,结果不小心扎到了那人的眼睛,那人疼得将安安丢到了地上,我赶紧冲过去将安安抱起来,让史二带着安安离开,我断后。就在我准备跑的时候,我身上带了的防身用的刀掉了下来,正好掉到那人手边,他摸到了那把刀,抓住了我的脚,我摔倒了,肚子被他捅了一刀,后面,我就夺过了刀,我们打了起来,我可能……捅了他……”史文光说到这,抬起眼来问他们,“他还活着吗?”
    夏知秋默了默,“死了,你捅了他四刀。”
    昨天他们的人还在平豆山山脚处搜寻的时候,就遇到了慌慌张张跑下山来的史二,史二道出大事了,忙带他们上山去。他们到了木屋,就见那绑匪与史文光躺在地上,两个人身上全是血。安安则坐在史文光身边,哭个不停。
    安安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肯说,问她她就哭,也不肯离开史文光,一将她抱走就哭闹得厉害,连睡觉也要守在史文光身边。
    夏知秋问道:“昨夜那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那个人在纸条上警告了我,说我若是报官或是告诉旁的人,我就再也见不到安安。”
    “那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隐藏。”
    “你们人太多了,我怕你们的人当中有那人的眼线。为了安安着想,我不得不这么做。”
    “可你这样做,”夏知秋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觉得,你更像是带着史二去杀人灭口。”
    史文光惊诧,“杀人灭口?你们这是何意?”
    “你最清楚不过。”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史文光面色阴沉了下去,“你们是在怀疑我什么?”
    夏知秋没有说话,他们确实在怀疑他,可是却不是在怀疑他与这绑架案有关系,而是在怀疑他与绑匪之间有着不能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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