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违约费打到我的帐上!”
“夏夏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宁蔻笑容无害:“都是跟白族尊主您学的。”
“好,这些我都答应,不知现在要去哪里?”
宁蔻低头思索了一下:“今天云氏连锁名下的官窖新出了一批瓷器,需要我亲自到现场去查看、验收!”
“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你当真想去的话,那就一起去吧。”宁蔻认命的道,反正这白九誊今天是赖定她了,就算她现在想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倒不如接受。
“夏夏你似乎很不情愿我陪你一起去。”
他真会说实话。
“怎么会呢?我可是非常欢迎白族尊主您跟我一起去,这可是我无尚的光荣!”宁蔻夸张的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便取马车来,若是由你驾车,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瓷窖。”
宁蔻闭紧嘴巴,关于这一点,她自己也很认同。
云氏连锁·官窖
官窖坐落在华城外一座小山坡下,这里有天然的泉眼,还有很多瓷矿,可以就在生产,为了生产出上好的瓷器来,宁蔻高薪聘请了许多制瓷能手,留在瓷矿里。
云氏连锁的官窖,也是庆国内最大的瓷窖,那些宁蔻聘请来的制瓷高手,技术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发挥,这里的瓷器不管是质量还是外形,都是市场上最好的,一些大的瓷器商都想与云氏连锁定下合同。
但是,为了保证瓷器的质量还有云氏连锁的名声,宁蔻从来不接大量生产的订单。
这一次驾车,白九誊的技术很好,宁蔻坐在马车上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到达了目的地,宁蔻从马车上下来。
知道宁蔻会来,早有瓷窖的管事前来迎接。
瓷窖的管事,跟了宁蔻也有八年之久,四十多岁,小小的眼睛,笑的时候,眼睛便只剩下一条缝,为人忠厚老实,而且,在瓷器方面,他拥有鉴别的天分,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瓷器的问题,是以让宁蔻放心把瓷窖交给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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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到管事之前,宁蔻冲身后的白九誊叮嘱:“待会儿我不让你开口,你不要说话,听到了没有?”
白九誊笑看她谨慎的眼,眉梢有趣的扬起:“好。”
看来,这瓷窖的管事……有点意思。
“夫人!”瓷窖的黄管事上前来迎接。
“黄管事好!”宁蔻笑着下了马车,白九誊扶她下了马车后,便紧跟在她身侧。
“这位是纯炀的……父亲?”黄管事瞅了一眼白九誊,突然语出惊人。
宁蔻的嘴角垮了一下。
黄管事的眼睛很尖,很容易鉴别真假瓷器或是瓷器的好坏,没想到……在辨认人的方面,居然……也这么厉害。
黄管的话刚出口,宁蔻窘迫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见黄管事那么真诚的眼睛,宁蔻不好撒谎。
“他是纯炀的父亲没错。”宁蔻只得无耐的答,答完她又赶紧转移了话题:“这件事不重要,那个黄管事,今天不是刚出了一批新瓷吗?我……”
“夫人您不是说过,纯炀的父亲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吗?现在他是回来了?”黄管事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白九誊,完全忽视了宁蔻的后一句话。
“这个……”宁蔻尴尬的解释:“因为出了些事情,所以我才这样对外宣布的。”
“夫人现在是打算重新宣布纯炀的父亲还活着吗?”黄管事又追问。
宁蔻只觉头顶好像突然一座山压下来,冷汗在她的后背上渗出。
“黄管事,这件事不重要,我今天来是为了……”
黄管事一脸的认真,冲宁蔻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件事怎么不重要了?我是看着纯炀长大的,他一直不能与同龄的孩子一样拥有完整的家庭,现在他的父亲回来了,难道还能让他喊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叔叔不成?”
宁蔻汗颜。
其实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还叔叔呢,她是想他们永远不相见的更好。
“黄管事,这件事是我的么事,以后我会自己解决的。”
“那怎么行?你的事可都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华城的所有管事,其实都很担心夫人您,还有纯炀这个孩子,因为您说纯炀的父亲已故,所以我们都很可惜,现在纯炀的父亲还活着,您是不是也该好好的考虑考虑了?”
宁蔻抚额。
她就觉得今天出门不利,为什么到了哪里,都能听到这种话?
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只想让她跟白九誊快快在一起。
“这个我会好好考虑的。”宁蔻赶紧解释。
“这件事不是该考虑,你应该快些把这件事情落实,这样纯炀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这些人也不用再替你操心了!”黄管事一副老人的姿态冲宁蔻命令。
宁蔻感觉自己的气势在一点点消失,现在仿佛她变成了属下,而黄管事变成了她的主子。
因为宁蔻向来敬重黄管事,所以从没有与他计较,而黄管事也向来喜欢以长者的身份教训她。
宁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黄管事!”宁蔻微笑的摆出了云氏连锁老板的架势。
犹觉自己刚刚说了太多的话,黄管事赶紧站定。
“夫人!”他恭敬的立在一旁。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瓷器的事情,不知瓷器出窖了吗?”宁蔻转移了话题。
“正在出窖,一会儿就可以看到了。”黄管事老实回答。
“那我们便一起去看吧!”
“好!”
白九誊一直站在一旁,欣赏宁蔻被黄管事训导时的窘迫表情,看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他便低头偷笑着。
她大概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窘迫的时候到底有多可爱。
他不得不感谢这名忠厚老实的黄管事。
瓷窖内到处可见
忙碌的身影,因为瓷器要出窖,为确保瓷器出窖时避免有碰伤或是外物影响出现瑕疵,要许多东西要准备。
其中有一名工人笨手笨脚的搬着东西。
宁蔻看着瓷窖,等待着烧好的瓷从里面搬出来,没有注意到那名笨手笨脚的工人。
当那名工人从宁蔻身边经过时,手里恰好捧着一锅开水,那名工人的脚下有一颗石子,那名工人端着开水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石头上,脚下突然打滑,手里的锅也因此脱手。
眼看整锅开水都要往宁蔻的身上烫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九誊迅速出手,挡住了那只锅,顺手接过宁蔻的身体,将她护在一旁。
那名工人“啊”的一声惨叫,滚烫的开水,泼到了白九誊的手背上。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开水泼到皮肤上,白九誊的手背马上红肿了起来,并迅速的冒起了几个水泡。
黄管事正在指挥着众人把瓷器搬出来,听到那名工人的惨叫,连忙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刚刚不是说过,瓷器出窖的时候,你就在一旁待着,什么都不要碰的吗?”黄管事凶巴巴的冲那名工人训斥。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看水开了,就想给大家泡茶,所以……”
黄管事指着那名工人的脑袋:“你真笨呀,大家要喝的话,在茶棚里就喝了,不需要你专门端出来。”
“我错了!”
宁蔻惊魂未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看向白九誊的手背。
入目的便是几个惊人的水泡,那水泡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尖一阵阵的抽痛。
白九誊抬手看了看手背上的水泡。
“水还真烫!”
“那可是刚烧开的,当然烫了!”宁蔻的眼睛盯着那水泡,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冲白九誊骂道:“你怎么那么笨,居然用自己的手去挡。”
白九誊温柔的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微笑的回答:“我仅烫烧了手背,总比烫伤了你要好!”
“我看这水一点儿也不烫,它应该再烫一点,才能堵住你的嘴。”宁蔻恶狠狠的骂着,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会说风凉话。
她在骂他,可是,其实是在骂自己,看到他受伤,她会担心,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担心他的,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如果夏夏你这样说的话,就让他们重新端一锅来吧。”
宁蔻气的抬脚,在他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
“黄管事,瓷窖里应该有烫烧药吧?”宁蔻冲黄管事问道。
黄管事马上回答:“有的有的,快跟我来吧!”黄管事赶紧在前头带路。
宁蔻朝身后的白九誊剜了一眼,没好气的斥喝:“还不快跟上来?”
白九誊一点儿也不生气的笑着跟在宁蔻身后。
因为瓷窖里经常会不小心有烫伤,所以,宁蔻特地命人准备了最好的烫伤药在瓷窖,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居然给白九誊用上了。
坐在干净的小药房内,白九誊坐在椅子上,中间隔着小桌,对面坐着黄管事,黄管事熟练的为白九誊清理伤口,然后上药。
宁蔻则站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
黄管事一边为白九誊上药,一边觑一眼一侧的宁蔻:“不用着急,很快就会好的。”
宁蔻的脸黑了一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道:“我不着急,黄管事您可以慢慢来,没关系!”
“那就好,不过……”黄管事话锋突然一转,语调变得沉重。
“不过什么?”宁蔻的心被提了起来,担心的看着黄管事:“是不是他这个烫伤会有什么后遗症?”
“不是!”黄管事认真的盯着宁蔻,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这个手,恐怕会影响你们两个……”
黄管事的话说的暧昧。
宁蔻的脸滚烫了起来。
这还是她认识的黄管事吗?那个忠厚老实的黄管事,居然也敢开她的开玩笑。
她窘迫的冲黄管板起脸。
“黄管事,你只管将他的手上好药就是,其他的事情,您就不用管了。”
“就是我想管也管不着。”黄管事淡淡的说着,说完,他也已经为白九誊上好了药。
在白九誊的手背上,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的药膏,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凉凉的,很是舒服。
刚抹上去,初时的水泡已经消了一些。
“这药膏的药效,似曾相识!”白九誊若有所指的说道,然后目光悠悠的看向宁蔻。
似曾相识。
当然似曾相识了,这可是她当时在白族药殿的时候,跟清尘和四长老学的,后来她就用在了云氏连锁的药店中,因为药效非常好,在云氏连锁的各大药殿下都是口碑及销量最好的药物之一。
当然了,其他销量最好的药物,基本也是宁蔻在白族内学了之后,拿到药店销售的。
被白九誊指出来,宁蔻的脸上略显尴尬。
片刻间,她淡定的回答道:“这个世界上,似曾相识的多了,只要有效果就行,何必在意其他的!”
“若是清尘知晓了,不知作何感想!”白九誊又凉凉的说了一句。
“清尘是个通情达理,而且又大方的人,一定不会像白族尊主你这样小心眼又爱斤斤计较!”宁蔻伶牙俐齿的反驳。
“这么说,夏夏你是承认,这烫伤药来自白族了?”白九誊一针见血的指道。
“既然是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宁蔻说的理直气壮,高傲的昂起了小下巴,一副不服输的表情。
“嗯,此话在理,不过,白族侵犯了白族的权利,在损失方面……”
宁蔻的脸黑了,板起脸低头狠狠的剜他一眼:“我打算将城北的那块地让给你,已经是亏本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是你主动让的,我并没有逼迫你,这件事是另外一回事,与那件事不能混为一谈!”白九誊微笑的提醒她,摆明了不肯合作。
宁蔻的脸更黑了,混蛋白九誊,他是故意的。
深吸了口气,不恼不恼,一定不能恼。
“那不知白族尊主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合作如何?”白九誊突然提出要求。
“合作?”宁蔻皱眉。
“没错,合作!”白九誊微笑的继续解释:“白族提供配方,云氏连锁销售,销售之后的盈利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
他说的倒是轻巧。
“五五不成,六。四!”
白九誊的眼睛笑眯起:“你四我六?”
白了他一眼,宁蔻指了指自己:“错了,是我六,你四!”
“你的那些药铺里的药,怕是到处都有,只要研究其配方,与白族医籍上记载的配方相对比,云氏连锁药铺里的药材配方偷取白族的配方,便可坐实,到时候云氏连锁要亏的恐怕就不止是这么多了,要么我六你四,要么……云氏连锁归还这么多年来的盈利,另外怕是还要赔偿我白族的损失!”
宁蔻的嘴角不住的抽搐。
这个白九誊,够狠。
“五五!”宁蔻最后比了比手指头:“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五五就五五吧,夏夏你最后不会又反悔吧?”
“我向来说话算话,五五就五五,不会再变了,黄管事就是见证人!”宁蔻拉过黄管事没好气的道。
“黄管事,你说对吧?”宁劳务轻轻的拍了拍黄管事的背。
黄管事点点头:“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样白族尊主你可以放心了吧?黄管事可是出了名的公道。”
宁蔻的心在滴血,她在心疼她的那些血汗钱,现在白九誊他什么都没出,就可以从她的盈利中分去一半的银子,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黄管事作为见证人,那我自是信得过的。”
这边白九誊刚说完,药房外一名工人便喜滋滋的进来禀报:“管事,夫人,这一次的瓷器烧的很成功,已经全部出来了!”
一边说着,那边工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是因为刚刚把瓷从窖中搬出来所致。
“太好了!”黄管事第一个跑了出去,那兴奋的模样,如同一个孩子般,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年龄。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随后。
在瓷窖前,依次摆放着许多瓷器,有精致的雕花瓷器,有上好的玉瓷,还有很多制作繁琐的景泰蓝,一起摆放在那里,等待着宁蔻的验收。
看着这些瓷器的成品,宁蔻的脸上漾开了一抹笑容,忍不住在瓷器旁边左右抚摸着,柔软的指拂过瓷器,细心的如同抚摸孩子。
黄管事在瓷器中灵活的穿梭,嘴巴一直合不拢。
“夫人,夫人,这一次所烧的瓷器,是这瓷窖开窖以来,烧的最完美的一次,一只瓷器都没有损坏!”黄管事赞不绝口的说着。
宁蔻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瓷器,她笑道:“既然黄管事开口了,那就说明这一次的瓷器确实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黄管事被夸了后,老脸可疑的红了一片。
“夫人谬赞了。”
“这是应该的,自从黄管事你接管瓷窖到现在,这瓷窖从未出过一件次品,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哦。”宁蔻大赞。
“这都是夫人您肯相信我。”黄管事的脸更红了。
“你对这瓷窖有心,我当然就相信你,今天的这些瓷器,我都很满意,仔细的包装过后,就可以出库了。”宁蔻嘱咐。
“好!”
宁蔻往后退,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瓷器。
“对了,夫人,这一次的瓷器中,最好的就当属那只净瓶,它……”
黄管事的话还未刚说完,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黄管事的话也因此被打断。
宁蔻愣了一下,眼尖的瞥见黄管事那张向来温和的脸,突然皱紧,小眼睛里更有火花在一点点的燃起。
抬了抬脚,碎片就在她的脚下。
黄管事心里有怒火,可因宁蔻是他的主子,他又不敢骂宁蔻,只是一脸心疼的表情,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踱步前来。
宁蔻内疚的后退了两步,退到白九誊身侧。
黄管事的背像是一下子苍老的佝偻着,颤抖着双手,缓缓的弯腰,心疼的抚摸着瓷器的碎片。
旁边的那些工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大家都知晓,黄管事对瓷器的热爱程度,摔了他的瓷器,就相当于剜了他的心,不,比剜了他的心还要疼。
“你出生才刚刚半个时辰都不到就……”黄管事心痛的颤声表达心中的痛意。
“黄管事,这只瓶子没有了,再烧一个不就行了吗?”宁蔻小声的劝导黄管事。
黄管事突然抬头,狠狠的瞪了宁蔻一眼。
“再烧一个能一模一样吗?”说出的话更是含针带刺。
宁蔻识趣的赶紧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开口,免得被黄管事的目光杀死。
不过,刚刚的那种情况,瓷器就在她的身后,以白九誊的能力,完全可以提醒她,或是把她从原地拉开,也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结果。
“刚刚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宁蔻含怨的瞪向一侧的白九誊,双眼盯着他完美的侧脸,很想在上面划两刀,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进瓷窖之前,忘了你曾经警告过我什么了吗?”白九誊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特殊情况下是可以开口的,这是常识!”宁蔻没好气的怒道。
bsp;“这个你没有说,我以为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也不用开口!”白九誊淡淡的回了一句。
“……”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要是气的话,就上了他的当了,千万不能生气,跟白九誊这种黑心的小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不过就是一只瓷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白九誊的话被了耳尖的黄管事听见,黄管事正沉浸在瓷器被毁的伤痛中,又听了白九誊这话,当下生气的站起来,冲白九誊和宁蔻两人斥喝:“你们两个出去,都出去。”
宁蔻吐了吐舌头:“黄管事,我好像才是老板。”
“这里我说的算,我说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出去。”黄管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站起来把宁蔻和白九誊两个推出了瓷窖。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宁蔻和白九誊两个被关到了瓷窖的门外。
摸了摸鼻子,宁蔻翻了一个白眼。
她这是什么老板,被自己的手下从自己的地盘里推了出来。
愤愤的又瞪了白九誊一眼,都是他刚刚没在提醒她,结果才会令她踩碎了瓷器,害得她被黄管事从瓷窖里赶了出来。
“黄管事的脾气不小!”白九誊淡淡的出声吐出结论。
宁蔻连看也懒的看他一眼,径直往马车走去,掀开车帘进了马车内:“打碎了黄管事心爱的瓷瓶,我有经验,他恼我起码得三天,我们回华城!”
白九誊微笑的回到马车上。
马车又动了。
马车行到一半,宁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了车帘,从马车内走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九誊的手背。
因为现在是夏季,烫伤不能包扎,包扎了之后,只会让伤口发炎,红色皮肉上的水泡,一寸寸的扎着宁蔻的眼睛。
“你的手背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
白九誊突然回头,妖冶的琥珀色眸子含笑的望着她。
“你担心我?”
心仿若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她心虚的收回视线。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日后因为你手上的伤来找我后帐。”宁蔻没好气的说着:“不过,看起来水泡已经消了一半,我也不用担心你找我后帐。”
说完,宁蔻回到马车内,车帘重新拉上。
白九誊回头看了看阖上的车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继续驾车往前走。
不到片刻间,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事实上,在瓷窖时,宁蔻会踩到黄管事的净瓶,他并未注意到,他的注意力放在瓷窖的一名可疑工人身上,那时他看到那名工人,打算向宁蔻射出什么东西,在宁蔻踩到净瓶的同时,他挡住了那射出的东西。
宁蔻与黄管事对峙时,他想去追那名工人,却又怕他离开了,还有人会对宁蔻不利,只有看着对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对方的脸上有许多黑色的斑点,一看就是易容,想找到那人恐怕不容易。
好在宁蔻并无大碍,是不幸中的万幸。
从瓷窖折腾一趟重新再回到华城,已经是傍晚时分。
宁蔻坐在马车上,疲惫的躺在马车内睡着了。
马车刚刚进了华城的城门,突然一人从城门内拦住了白九誊的马车。
白九誊眯眼看着对方,手掌微微握紧,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在发现对方并无攻击之心,手掌方松开。
“请问您是白公子吗?”对方礼貌的冲白九誊点头行了一礼,然后才问。
白九誊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是?”
对方从衣袖里抽出一个信封:“有位公子要在下把这封信交给您!”
待白九誊接过信封,那人便转身离开了。
—————
安睡散(6000+)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安睡散(6000+)
白九誊看着手中的信封,先是掂量了一下,很轻,里面应当只张纸。i悫鹉琻
在信封上面,写着“白公子亲启”五个字。
是谁给他的信?
信封被用蜡封妥,这信封并没有问题,只是,他想不透会是什么人给他送来这么一封信。
照理说,以他的能力,摸到这个信封就可以预知打开这封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摸着这个信封,却什么也看不到,也就是说,对方是危险的敌人碛。
他不禁眯眼盯着手中的信封。
以指挑开信封,信封倾倒,里面的信纸掉了出来。
普通的纸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纸的背面有着隐隐的墨渍,字很大,隐约可看到反过来的“回”字侏。
带着疑惑的心,白九誊把信纸翻了过来,打开信纸,赫然四个大字印在上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这洋洋洒洒的四个字,似张牙舞爪的狮子般,正冲他伸来。
这四个字,更带着不屑和浓浓的挑衅。
捏着手中的信纸,白九誊好看的眉蹙紧,一双幽暗的琥珀色眸子中透着几分阴郁。
给他这封信的……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内的宁蔻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马车停下来,看着车窗上面昏暗的光亮,她以为已经到了湖边小筑。
一只手揉了揉酸涨的额头,另一只手掀开车帘,没有注意前方便开口抱怨道:“明日,回到家了人,我怎么也不唤我一声,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车前的白九誊,以及听到华城内那些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禁秀眉皱紧。
这分明不是在湖边小筑嘛。
“我们怎么在这里?”她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白九誊恰好背着宁蔻,以宁蔻的角度,并看不清白九誊手中的信纸。
白九誊漫不经心的把信封与信纸塞回衣袖中,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回头揶揄道:“你不是说要回华城?”
“现在天已经黑了!”她板起脸:“这个时候回来这里还有什么用?还是回小筑吧!”
纯炀一定已经在小筑里等着她了。
只要没有跟纯炀报备过自己要出远门,当天晚上她都会回小筑的,否则,小筑里面的人都会担心她的安全。
“既然我们已经来到华城了,就先找个地方用晚膳,用完了晚膳再回去也不迟。”白九誊提议。
“不行,我要回去陪纯炀!”宁蔻斩钉截铁的拒绝。
白九誊忽地挑眉一笑,冲她打趣的笑道:“夏夏,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一件事。”
这句话,今天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提醒她了,当他这样提醒她,宁蔻自然的就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
在他提醒的瞬间,她也记起了今天。
“就算是这样,回到小筑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大家一起用晚膳,也更热闹些!”宁蔻提出道。
白九誊嘴角挂着戏谑的弧度,似在嘲讽她的单纯。
“既然我买了你今天一天,今天你自然就要听我的,你现在想回去也可以,不过……你违约的话,就要赔偿我今天的损失。”白九誊慢腾腾的抛出一句。
“损失?”宁蔻瞪大了双眼:“什么损失?”
白九誊好心的提醒她:“既然我们今天约定我买你一天,当然的你就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既然你不遵守约定的话,自然就算是违约,违约的话,自然就要付违约金!”
“违约金?什么违约金?你之前可没有说过!”宁蔻双手紧握成拳,感觉自己不知何时,又掉进了白九誊所设的陷阱中。
“现在不就在说了?夏夏你与他人签定合同的时候,自然也是有违约项的,我当然没有你那么贪心,违约了会让对方赔偿三倍或四倍,你只要赔偿我两倍的损失即可!”白九誊看似不经意的吐出要求。
两倍?两倍那可
就是四千万!他还说没有她这么贪心,要知道,四千万两银子能做多少事情,光宅子都可以买好几百套了!
一想到违约的话,要赔偿四千万两银子,宁蔻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紧,四千万两那可就是云氏连锁所有产业三个月的盈利,这白九誊也太狠了,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当初她可是被迫答应他的,如今……倒成了他逼迫她的理由了。
空手套白狼呀,白九誊是个中高手,不管是十多年前还是十多年后,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栽在他的手中。
有了白九誊的这句话,宁蔻哪里还敢再提出回湖边小筑的事?除非她想赔偿。
想让她赔偿,门儿都没有。
她只得一咬牙一跺脚:“吃就吃,去哪里吃?”
今天晚上最后撑的他连话也说不出来,撑破了肚皮更好!她看着白九誊,心里这样诅咒着。
“夏夏,你在诅咒我吃破肚皮吗?”白九誊笑吟吟的看着她的眼睛。
吓!宁蔻的嘴角垮了几分,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一下子就猜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道:“没有!我可没有白族尊主您那样狠毒的心,我希望您可以身体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
“夏夏对可真是好,放心吧,有你的这句话,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白九誊嬉笑着回答。
宁蔻的嘴巴动了动,无声的在心里补充两个字:才怪!
“既然说要吃,总要去一个地方吧?我们待在这里,已经很碍事了!”宁蔻黑着脸,指了指身后被堵住的一列马车。
那些马车上的许多车夫已经气急败坏的冲着他们的马车骂骂咧咧,白九誊倒是还能平静的坐马车上,不得不令她佩服他淡定的本事。
“夏夏你想吃什么?还去闻香到?”白九誊提议。
想到闻香到内的美食,宁蔻便忍不住流口水。
那里的东西确实好吃,中午吃了一次之后,那里的东西令她回味无穷,令人。流连忘返。
但是,白九誊似乎不喜欢那里的东西,整个过程中,他吃的东西都极少,好像是那里的东西不太合他的味口。
白九誊刚问出口,她下意识的便想开口去那里,不过,她反射性的回答了一句:“那里的东西吃一次就腻了,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吧!”白九誊亦没有异议的回答着。
“好!”
宁蔻刻意的回避着他的视线,然后转身回到马车中,重新阖上车帘:“我们还是快走吧!”
身后的那些车夫的骂声已经越来越大了,她可不想再引人注意了。
马车重新启动,宁蔻这方松了口气。
幸亏白九誊没有发现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如果被他发现,她是因为他才会不想到闻香到里去用膳,他一定会得寸进尺。
手捂着扑通扑通不停狂跳的心,只感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它了。
“主人,您又撒谎了哦!”彩雀的声音冷不叮的在马车中出现,将宁蔻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宁蔻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瞪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彩雀。
彩雀那双精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蔻。
“主人,你这是做贼心虚哦,要是你心里没有鬼的话,就不会被我吓到,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被我吓到的哦!”彩雀一针见血的指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做贼心虚了,我又哪里心里有鬼?我心里有什么鬼?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拔光你身上的毛!”宁蔻恶狠狠的冲彩雀威胁。
“哼,主人坏!”彩雀哼了两声,抖了抖身上华丽的羽毛,然后才继续道:“其实,主人呀,您就是口是心非,您明明很喜欢闻香到里的东西,是因为姑爷不喜欢吃那里的东西,所以您才会说吃腻了的吧?”
被戳穿了心事的宁蔻,心里一阵慌乱。
“谁说的,我当然是吃腻了才会
这样说的,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你闲着没事再说的话,我就拿银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宁蔻阴沉着脸冲彩雀危险的威胁。
彩雀害怕的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小声的回答:“我再也不敢了。”
宁蔻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今儿个一天她受到的挫折太多了,一个个都敢骑到她的头上,指责她的不了,赞颂白九誊的好,今天出门,简直就是她的批斗大会,回想今天遇到的一切,她都觉得是噩梦。
“主人太坏了!”
“你别在这里让我看着心烦,我写个字条你带回小筑去,就说我现在很安全,不用大家担心!”宁蔻嘱咐着。
“不用啦,不用啦!”彩雀突然飞快的回答了一句。
“不用什么?”
彩雀嘻笑着回答:“主人,你以往那么聪明的,今天怎么这么笨了?小筑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被姑爷给包了,自然不会担心你的安全,我来之前还听他们说了,今天晚上您不回去的话也可以。”
宁蔻的脸黑了,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群王八蛋!”
一个个都以卖主为荣哪,看来是平日里她对他们太好了,所以他们一个个胆大的敢算计起她来了。
等今天过后,她一定会让他们知道她是他们的主子。
“主人,我们大家这可都是为了您好,您应该感谢我们才是!”彩雀一本正经的解释。
感谢?
宁蔻眯眼,她微笑的看着彩雀,突然伸手抓住了彩雀。
被宁蔻抓在手中的彩雀,紧张的扑腾着翅膀。
“主人,我们可都是为了您好,您今天晚上一定要跟姑爷好好的在一起,顺便生个小姐出来!”
宁蔻一边掀开车帘,一边把彩雀从车窗丢了出去,然后咬牙切齿的骂道:“生你个头,回去告诉那群王八蛋,等着我回去。”
彩雀被扔出去后,一下子撞到树干,身体直直的向下坠,在坠落到地面之前险险的飞起来腾空而起。
“主人,我们都等着您的好消息,我就先回去啦,不要太想我!”说完,彩雀扑腾着翅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宁蔻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把彩雀抓回来,把它身上的羽毛一根根的全拔了。
现在不仅是人,连鸟类也开始嘲讽她了。
一只狗突然从马车旁边经过,奇怪的看了一眼宁蔻,抬头冲宁蔻汪汪了两声。
在别人听来,那只是普通的犬吠声,可是,听得懂兽语的宁蔻却差点抓狂。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春、梦、了、无、痕!”
宁蔻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看到那只狗背上的一搓白色毛,宁蔻想起曾经见过它,就是彩雀在金总管门前的树上,戏弄她春、梦、了、无、痕的时候。
可恶的彩雀,回去了之后,她就拔光了它的毛。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是真正的犬。
在前头驾车的白九誊,听着马车内的动静,嘴角微微勾起,他并没有回头,以免宁蔻更加窘迫,他怡然自得的驾着车,朝着一家有名的饭庄而去。
宁蔻气呼呼的坐在马车里生着气。
待到了饭庄门前,白九誊掀开马车的车帘,本来正在生气的宁蔻,怕被白九誊瞧出端倪,马上摆出如常的神态。
她的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气鼓鼓的双腮可爱至极。
忍住笑的白九誊笑着冲宁蔻道:“到了,下车吧!”
宁蔻皮笑肉不笑的答了一声:“好!”
答完,她便自发的下了马车,白九誊伸手欲扶她,她的手下意识的伸出,却在要触到他的掌心时,她的手掌反射性的又缩了回去,身体故意转了个方向,从另一侧跳下了马车。
白九誊挑眉看着她别扭的动,没有
说什么,便去停马车。
这一次,白九誊挑的(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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