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金国太后淡淡的说完,然后打了个手势,令林间她的手下隐藏在原处不动。
贴身嬷嬷害怕的躲在金国太后身后。
一道白影在林间穿梭,最后停在金国太后身后。
只看身影,金国太后便已辨认出对方是谁。
“原来是白族尊主!”金国太后不慌不忙的道,她没有一丁点儿畏惧。
白九誊一身白衣,硕长的身形伫立在月光下,一阵风起,吹起他的衣摆,衣摆在风中呼拉拉作响,配合着树叶的沙沙声,更显夜晚的萧瑟。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半侧过身,踞傲的姿态如同王者般。
“论辈份,我该唤你一声外祖母!”白九誊淡淡的吐出一句。
“你是白族尊主,哀家只是金国小小太后,尚领不起白族尊主您这样的尊称!”
“是吗?”
“不知白族尊主大驾光临,有何事?”金国太后淡漠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威胁。
“虽然不知你的手中有什么,不如,如果你只想凭你这四周三十七名护卫就想对付我,你还是趁早打消主意,暂时我还没有血洗这里的打算!”白九誊冷冷的嗤笑。
金国太后握着流光莲花的手微微一颤,只要使用流光莲花,管他是不是白族尊主,她也照样可以取他性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握着流光莲花的手缩回衣袖中,她微笑的看着白九誊。
“白族尊主说笑了,哀家怎么会这么做呢?”
“金国!”白九誊冷不叮的打断了金国太后的话。
“什么?”金国太后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以白族的能力,想要金国瞬间易主,也是轻而易举之事,金国太后是否打算冒着丢失金国的危险继续做你现在要做的事?”
金国太后握着流光莲花的手微微颤抖。
“你是在威胁哀家吗?”金国太后的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双眼危险的眯起。
“也可以这么说。”
“白族好像还没有这个资格。”
“有没有这个资格,金国太后一试便知,不过……”白九誊转过身来,冷冷的睨向金国太后:“不过,这个代价,金国太后你负不负担得起,就看金国太后你怎么决定了!”
金国太后生气的哼了一声。
“白族尊主这样威胁哀家一介妇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金国太后气的甩袖转身。
“春园一分楼事件!”
“那个事件跟哀家没有……”
“是不是你做的,我一清二楚,明早之前,若是这件事没有解决,金国将会在同时易主!”
“你!!!”金国太后气的声音发抖。
白九誊笑了笑:“不信的话,金国太后尽管试试,只是……试了之后,怕是金国太后你当真承受不起。”
说完,白九誊头也不回的腾空离开。
白九誊的气场,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金国太后的贴身嬷嬷胆战心惊
的从她身后站了出来。
“太后娘娘,现在怎么办?”
金国太后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刚刚哀家就杀了他,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威胁哀家。”
“太后娘娘息怒,以大局为重呀!”
“看来,这件事暂进只能搁置了,这个仇,哀家一定要报,早晚一天,哀家要让白九誊付出代价,以报今日之仇!”
湖边小筑·书房
宁蔻坐在书房内,捧着一堆资料,头疼的看着,时而皱眉,时而咬唇,不时的发出烦躁的声音。
书房外,朱砂和伊心两个担心不已。
白九誊回到湖边小筑,看着两人在书房门前来回踱步,便走上前去。
“怎么了?”
白九誊的突然出声,将两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白九誊,两人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九爷!”伊心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白九誊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郡主啦!”朱砂担心的说了一句。
“夏夏她又怎么了?”
“刚刚,奴婢听郡主说,暂时捉不到凶手的话,就只能将云氏连锁暂时关门,以消除受害者家属心中之恨!”伊心担心的说着。
“关闭云氏连锁?”白九誊皱眉。
“是呀!”朱砂应声,然后又说:“现在郡主就在整理云氏连锁各商铺的资料。”
要关闭云氏连锁?这可是她的心血。
“这件事交给我,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朱砂和伊心两个满心欢喜的离开。
一般白九誊会这样说,一定是胸有成竹,她们也乐得轻松。
看着朱砂和伊心两个离开,白九誊的视线微垂,然后走进书房。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朱砂、伊心,你们两个把东西拿下去吧!”
白九誊眉头紧锁,居然连东西也不吃了。
“你这样不吃东西,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吗?”白九誊冷不叮的出声。
听到是白九誊的声音,宁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一看,眼前出现的人果然就是白九誊无疑。
“你怎么来了?”宁蔻捏了捏酸涩的鼻梁:“我们之间的约定要明天才开始,现在还是我的私人时间!”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白九誊淡淡的说着。
“子时尚未过!”
“过了!”
宁蔻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现在才刚刚子时而已。”
“我说过了就过了。”白九誊霸道的说着。
宁蔻深吸了口气。
“白族尊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只是个无赖,我……”
只见,白九誊的手臂抬起,他的手中洒出白色的东西,宁蔻不察,吸入了那白色的东西,一时间便觉异香扑鼻,这味道是……迷香。
她倏的睁大眼睛。
他居然……
“迷。药,姓白的,你……”宁蔻昏昏沉沉的说完,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歪倒进了白九誊的怀里。
接住她的身体,白九誊心疼的抚摸她疲惫的脸颊,抚平她额上的皱痕,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
“夏夏,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这一觉,宁蔻睡的很香,一夜无梦,当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明媚的阳光照进房间内,照进了一室的温暖。
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宁蔻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令她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房间内的亮光。她抚额呻。吟了一声。
这一觉睡的好沉,好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
她混沌的脑袋很快恢复了正常,犹记得她昏迷之前,白九誊向她洒的白色烟尘。
这个混蛋白九誊,居然对她下迷。香,将她迷昏了过去。
看着窗外明亮的景物,她的脑中一个机灵。
坏了,她睡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已经是早膳过后,她说过今天要给一分楼所有受害者一个答复的,现在时间都过了。
她心里懊恼着,掀开被子起身,恰好遇到朱砂端了水进她的房间,由于宁蔻走的太急,撞到了朱砂,差点将她端着托盘上的水壶撞倒在地。
宁蔻扶起水壶,急急的说了句:“我的错,我先走了!”
“咦,郡主,您去哪里?”
朱砂唤着的当儿,宁蔻已经飞快的下了二楼的楼梯。
楼下的柳树下,纯炀和阿丙两个正在下棋,伊心则站在旁边观战,一局恰好结束,伊心埋怨的推着阿丙:“你怎么又输了。”
阿丙苦笑:“是小少爷的棋艺太好了。”
“嘿嘿,我又赢了!”纯炀嘿嘿的笑着,一眼瞄到了宁蔻,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飞奔向宁蔻,扑进她的怀里。
宁蔻抱起纯炀,胡乱的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把他放了下来:“纯炀乖,娘亲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完,宁蔻便冲阿丙道:“阿丙,准备一下马车,我要去城里!”
“去城里?”阿丙诧异的看着她:“郡主,您现在要去那里做什么?”
宁蔻白了他一眼:“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不知道现在城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愿意去的话,把明日找来,真是奇怪了,以往我不出门的时候,明日也在小筑里待着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人影了。”
“郡主,如果您是担心春园一分楼事情的话,您现在不用担心了。”
“怎么了?”
阿丙赶紧回答:“昨天晚上,有几个人向官府投案,说一分楼的火是他们放的,现在已经收押了,早晨官府派了人来,明日不在,就是处理这件事去了。”
“什么?”宁蔻微眯眼:“你说,昨天晚上有人投案?”
“对!”
“这件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宁蔻气呼呼的说着。
阿丙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其实,是九爷昨天吩咐我们,让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
又是白九誊!
宁蔻的脸阴沉了下来,危险的眯眼盯着阿丙和伊心二人,二人心虚的垂下头。
“在你们的心中,好像我这个主子的份量是越来越轻了。”
伊心干笑了两声:“郡主,您当然是我们的主子,但是,九爷也是为了您着想,我们才听他的!”
“如果他说把我丢进狼窝里,也是为了我着想,你们是不是也要听他的,把我丢进狼窝呢?”宁蔻板着脸,不给他们两个好脸色看。
“当……当然不会!”伊心心虚的小声回答。
“是吗?”宁蔻冷笑了一声:“我看现在的情况,就算他打算帮我卖了,你们也会去帮他数钱!”
“属下不敢!”“奴婢不敢!”伊心和阿丙两个内疚的低头向她道歉。
宁蔻看着他们两个垂头的模样,不禁抚额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不怪你们,他毕竟是你们两个的救命恩人,你们两个听他的话,我也不怪你们。”
“谢郡主!”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过,你们刚刚说有人投案是怎么回事?”宁蔻狐疑的问着,总以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小小姐!”宁蔻才刚问完,明日的声音从花园的拱桥上传来。
众人的目光向拱桥上望去,明日面露喜色的冲众人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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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什么事这么高兴?”宁蔻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他。
待明日走到纯炀身侧,纯炀故意将自己的手举起来,与明日的头顶齐平,冲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天真的冲明日喊着:“哥哥!”
明日嘴角抽搐着,他做他大伯都绰绰有余。
其实,纯炀并不是想喊他哥哥,而是故意讥讽他们个头。
无视纯炀的戏弄,明日又往前走了两步。
“小小姐,事情已经摆平了。”
“什么摆平了?”
“昨天晚上有三个人到官府,承认是他们纵的火,而且还交出了纵火的东西,官府已经判决三人死刑,现在三人正在游街,衙门门口还贴了告示,这件事算结束了。”明日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向宁蔻汇报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宁蔻眯眼。
“就这么简单!”明日顿了一下才又道:“金总管的妻子金夫人说有事要找您,请您到她的家里去一趟。”
金总管一直对她忠心耿耿,金总管的妻子从旁协助她,一直尽心尽力。
宁蔻慎重的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等一下!”宁蔻才刚转身,突然身后有人唤住她。
一回头却看到白九誊站在她身后。
宁蔻皱眉:“你想怎么样?”
“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吧?”白九誊不慌不忙的提醒他。
“可是我现在有事。”宁蔻平静的回答。
“我跟你一起去。”
“可……”
“夏夏你怕了吗?”
火气一下子窜起:“谁说我怕了,一起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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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妻无妾,更无侍女!(6000+)
在白九誊的激将法下,宁蔻不得不与他一同出门。舒悫鹉琻
还记得出门时,阿丙、明日还有朱砂和伊心他们看着她时的暧昧目光,她就想找个地洞钻起来。
她当初怎么就答应白九誊了呢?这件事越想越诡异。
于是乎,她莫名其妙的就跟着白九誊一起出了湖边小筑,明日驾着车,马车内坐着白九誊和宁蔻两人。
与白九誊同乘一辆马车,气氛变得很尴尬,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宁蔻故意掀开车帘,望着马车外的风景,一路上与白九誊一句话也不说泶。
马车驶到华城内,来到了华城的西南角,金总管的家便在这里。
金总管的家,宁蔻极少来,站在金总管的家门前,宁蔻不禁感叹。
金总管是云氏连锁的大总管,掌管着整个云氏连锁的命脉,只要他稍稍动动手脚,就会成为一名大富翁,拥有豪宅和成群的奴仆锃。
可是,金总管的宅第,却只是简单的四合院,家里也只有一名看守和两名老奴仆,金总管的家一直很朴素,有一次宁蔻来到金总管家的时候,适逢下雨,而金总管的屋顶却漏水。
唯独那一次,宁蔻亲自命人将金总管的家全部修理一遍,金总管当进百般阻挠,只说能住就好,宁蔻则固执的下令,金总管后来才罢休。
现在金总管的府第,到处是修缮过的痕迹,依稀可见原本的陈旧。
金总管这个人不贪且忠心,是以让宁蔻当年离开庆国之时,将云氏连锁的所有事物都交给了金总管。
她与金总管相处十多年了,一直以来,宁蔻都非常信赖于他,现在金总管突然离世,也给了宁蔻不小的打击。
金家的老管家远远的看到宁蔻,便热情的上前迎接。
“原来是云老板,快请进,我们夫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慌忙要向宁蔻行礼。
宁蔻飞快的扶起那名老管家:“老管家,客气了,见了我不必行礼。”
“云老板快请进吧!”老管家拉着宁蔻欲进门,而见到马车上又下来一身白衣的白九誊,那名老管家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位是?”
平时来到金总管家,宁蔻身边最多只有明日、阿丙、朱砂、伊心和高阳、纯炀两个孩子,从来没有带过其他人。
宁蔻瞥了一眼身侧的白九誊,淡淡的解释:“这个,您暂时不必管他。”
“老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公子!”老管家好奇的眯了眯眼瞅着白九誊。
白九誊微笑的看着他,然后淡淡的出声自我介绍:“在下白九誊,老管家直接唤我九誊便是。”
听到白九誊三个字,那名老管家惊讶的嘴巴好一会儿合不拢。
“你就是白九誊?”老管家突然撒开宁蔻的手,激动的向白九誊走来,一把握住了白九誊的手。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宁蔻觉得莫名其妙,这老奴变的也太快了。
白九誊似乎也被老管家的动作惊到,脸上片刻的错锷,旋即微笑的点头:“在下正是。”
“太好了,以前经常听老爷和夫人说起您,今儿终于见到了!”老管家激动的说着。
“哦?”白九誊狐疑的声音扬起。
“老爷和夫人说,您就是老板的丈夫,纯炀的爹,对吧?”老管家没有注意到宁蔻的表情,兀自在那里说着。
“老管家,那个……”宁蔻轻咳了一声,想提醒老管家,可惜老管家并没有注意到她,一双眼睛仍直勾勾的盯着白九誊,手更是握着白九誊的手不放,那表情和神态,好像眼中只有白九誊一人。
金总管家的这个老管家,最是爱管她的事情,以前就总是念叨着,她孤身一个带着纯炀好辛苦,碰到好男人就嫁了,能把纯炀的爹找回来更好。
当时她就决定,以后绝对不要让这个老管家看到白九誊。
一路上只想着如何摆脱白九誊,却忘了老管家这一茬了。
“对,都是在下!”白九誊十分平静的回答。
宁蔻抚额,这下可完了,这老管家以后恐怕会没完没了,她的耳朵要不得清净了。
这边老管家马上跑来拉宁蔻,然后斜瞪了宁蔻一眼:“云老板,你也太见外了,你的丈夫、纯炀的爹来到这里了,你居然说不必管他,他可是贵客呢,夫人若是见到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宁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她来这里,好像不是为了这件事,题目似乎跑偏了,这老管家也似乎忘了她来的目的了。
宁蔻心里正这样想着,老管家已经热情的拉着她与白九誊一起进了金家的大门。
一边进门,老管家一边冲大门内大声喊着:“夫人,夫人,您快看是谁来了!”
一身缟素的金夫人,如今也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岁月在她的脸上写满了苍桑,一身的纯朴,与金总管一起为云氏连锁操劳,任劳任怨。
金夫人也是宁蔻一直敬重的人。
“原来是半夏来了,快请进吧!”金夫人抹了抹眼泪,眼眶还红红的,赶紧邀请宁蔻进门。
“夫人,不仅是云老板来了,这还有一个人呢!”老管家把白九誊往前推。
金夫人并没有见过白九誊,困惑的眯眼:“这位是?”
“他只是路过的。”宁蔻慌忙把白九誊往门外推,低声叮嘱:“现在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
老管家一把推开宁蔻。
被推开的宁蔻,讶异于这老管五十多岁了,居然还这么大的劲,只见那老管把她推开,又继续把白九誊往前推:“夫人,重要的是这位!”
“呃,不知你是?”金夫人还是困惑。
“在下白九誊。”被老管家在大门口那么一折腾,白九誊一副淡定神态的自我介绍。
金夫人的眼睛瞠大,与老管家一般惊讶的叫着:“你就是白九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白九誊微笑的解释。
金夫人上下打量着白九誊,脸上的悲伤之色消了些,沙哑着声音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看纯炀就知道了,现在一看,本人比预料中还要好看。”
“多谢金夫人夸奖。”白九誊一点儿也不客气的道谢。
宁蔻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都似乎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了。
白九誊一出现,他们全部都把她给忽略了,她今天来这里才是重点好吧。
不甘被忽视的宁蔻,忍不住插了一句打断他们:“金夫人,我听明日传话,说你找我有事是吗?”
金夫人似乎没听到:“白公子,你跟半夏是不是已经重归于好了?”
宁蔻无语,今天这金家的人,似乎都自带声音过滤功能,不管她说什么,他们似乎都没听到。
“暂时还没有。”白九誊如实回答。
“为什么?”金夫人皱眉。
白九誊微笑的转头看了宁蔻一眼,若有所指的道:“夏夏现在还没有原谅我,夏夏不原谅我,暂时也没有办法。”
“半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金夫人突然将视线投到宁蔻的身上。
被忽略了一会儿的宁蔻,突然被众人的视线盯住,来不及受宠若惊,便接到一道道指责的目光。
她做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只见白九誊脸上那无辜的表情,令宁蔻不禁怒从心起。
“金夫人,现在这件事不是重点,明日不是说您找我有事吗?”宁蔻微笑的扯开话题。
“那件事暂时不急。”金夫人随意的挥了挥手。
不急?宁蔻皱眉,不急的话叫她来做什么?
“那……”
宁蔻还想再说,又被金夫人冷不叮的出声打断:“半夏,现在白公子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没有原谅他?纯炀可是跟我提过好几次想要亲爹的!你不也经常念着他吗?”
突然被戳
穿了心思的宁蔻,脑中一片混沌。
坏了,当初白九誊初离开的那几个月时间,她经常带纯炀来金总管这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后来事情就过去了。
现在这件事被金夫人当着白九誊的面挑出来,她只觉困窘至极。
“金夫人,您怕是听错了,我可从来没有念过他!”宁蔻赶紧解释,感觉到白九誊灼热的目光向她望来,她没有勇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老天爷,就让她窘死吧。
“谁说的?我可记的清清楚楚,三年前你在我这哭的可惨了,现在人家回来了,就不要矫情了!”金夫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宁蔻的脸一阵发烫。
“金夫人,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样,当年我差点死在他的刀下,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对他死心了!”宁蔻马上反驳,不能总是这样被金夫人误解。
这是宁蔻第一次当着白九誊的面,提出当年那件事。
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个质疑的目光看向白九誊。
接到二人的目光,白九誊赶紧开口:“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夏夏你消气,只要你说的出,我一定做得到。”
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人的视线重新移到宁蔻的身上。
“半夏,当年的事情,也许是有什么隐情。”金夫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又冲白九誊问:“你现在娶妻了吗?”
“无妻无妾,更无侍女!”白九誊又飞快的回答。
在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人的心里,已经对白九誊投以肯定的目光,然后两人再一次面向宁蔻。
“半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人家现在已经回来了,而且又知错,况且为了你,这三年来未娶妻纳妾,有什么事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金夫人忍不住又冲宁蔻劝着。
宁蔻抚额。
现在所有的过错又到她身上来了。
就说今天不该跟白九誊一起来的,她这完全是给自己找麻烦来了。
在湖边小筑里最多只是尴尬,现在完全是窘迫,她把自己置于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面对那一道道质问的目光,宁蔻窘迫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宁蔻欲转身逃走时,白九誊适时的开口为她解围:“给她点时间吧,我暂时还不想逼她。”
瞧瞧……瞧瞧他说的都是什么。
宁蔻心里那个怒啊,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个人的心现在都向着白九誊,她说什么都会被他们两个反驳,最后还会被批评教育。
往常这两个人可都是对她恭敬的很,从来不会说一些越距的话。
可是今天?
这白九誊一挑拨,立马遭到了他们两个的同情,然后一致来攻击她这个主子。
太可恨了!
这个黑心的白九誊。
宁蔻心里将他鄙夷到底。
“半夏,以前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可是,这一次,我要说说你了,有时候不要太固执了,该松口的时候就松口,你看人家白公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夫人忍不住为白九誊说好话。
宁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今天她会带白九誊出来,完全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约定,而且是被白九誊用激将法激的。
不过,如果她说了她是为了两千万两银子,就陪白九誊出来,结果一定比现在更凄惨。
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一道道青筋暴突。
俗话说的好,忍字头上一把刀,她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一定不能让白九誊的奸计得逞。
想扰乱她的心,门都没有。
“金夫人,你说的话我都懂,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金夫人,我已经在问第三遍了,
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宁蔻笑眯眯的问,温柔的话中带着几分压力。
明白宁蔻现在不想提这件事,再配上她的表情。
金夫人也不笨,自然知晓宁蔻的心思。
“其实,是我家老爷留下了些东西,不方便让别人交给半夏你,可是,我现在暂时也抽不开身,所以就让明日传了话给你。”金夫人认真的说道。
“金总管留了东西给我?”宁蔻微皱眉:“是什么东西?”
“你随我来吧!”
金夫人在前头带路,宁蔻和老管家两个跟在她的身后,白九誊也跟上前来。
在进金总管的书房前,宁蔻突然倒退了一步,警告的斜睨了白九誊一眼,冷冷的道:“你最好在外面,不要跟进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到大门口等着就是,一会儿我出来会……”
宁蔻这边话还未说完,金夫人在前头突然开口打断了宁蔻的话:“白公子一起来呀,怎么停在那里不走了?还有半夏,你还不快请白公子一起来?”
“……”宁蔻咬牙切齿,这金夫人今儿个是越来越过分了,帮白九誊也帮的太明显了些,她与金夫人认识十多年,这白九誊认识她恐怕连十分钟都不到:“我知道了!”
宁蔻的声音有气无力,此时此刻,她云氏连锁老板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瞬间变成了被大人训斥的犯错孩子。
“夏夏你既然觉得我进去不合适,我便在外面等!”白九誊淡淡的说着,当真站在大门外不再往前走。
这个可恶的白九誊,他就是存心的。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夏夏你不是觉得不方便吗?既然不方便的话,我在外面等也是可以的。”白九誊一本正经的说着。
眼看金夫人在前面已经跟她隔了一断距离,一会儿金夫人发现了,一定又会再继续念叨。
“姓白的,你够了,如果你再不进来的话,出了门之后,你就再也不要跟着我了,我们现在就分开,你那两千万我也不要了!”宁蔻板着脸威胁。
白九誊挑眉,抬脚踏进门槛:“那还能不进?”
说完,白九誊已走在宁蔻的前面。
宁蔻抚额,自己算是在栽在他的手上了。
只盼着在金家的时间赶紧过去,然后赶紧从这里离开,今天也赶紧天黑,到时候她就可以摆脱白九誊这个黑心的男人了。
双手握紧,阖上眼深吸了口气。
不气不气,一定不能气,只要她气了,就着了白九誊的道,那么她就输了,她一定不能气。
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她再睁开眼睛,总算舒服了许多,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然后跟在白九誊的身后,皮笑肉不笑的向金总管的书房走去。
金总管的书房内,各窗子紧闭,较暗些。
金夫人忙着打开书房的窗子,边打开边说:“老爷去世之后,这窗子便没有打开过,他去的那天早上,把一打东西放在窗子上,还说要等见到半夏你之后,就把东西交给你,可是……”
可是金总管那天却一去不复返。
金夫人从擦得干净的桌子上,拿出一打资料来,放在桌子上。
窗子打开,屋子里面大亮。
前两天宁蔻来吊唁金总管的时候,因为着急想找到凶手,当时只是匆匆来过,以前也从来没有到过金总管的书房。
他的书房很简单,除了一个书架还有桌椅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书架上面,摆满了发黄的线装书籍。
坐在金总管的椅子上,金夫人把她刚刚拿出的资料,摆放在宁蔻的面前,最后,又放了一封信在宁蔻的面前。
“这封信是老爷在四天前就已经写好的,当时,他说的话很奇怪,现在想想,可能他早就预知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提前写好了信,这是给半夏你的。”
信封用蜡封好了口,信封上面端正的写着“郡主收”三个字
看到那三个字,宁蔻的鼻子便是一阵酸涩。
这么多年,金总管一直帮她打理云氏连锁,这个字迹她太熟悉了。
可是,这个字迹,她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忠心的待她了。
一滴清泪不经意的划过颊边。
当她欲拆开信封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皱眉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白九誊冲她微笑,然后接过信封:“暂时还不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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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生活(6000+)
宁蔻望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他的手掌带着熟悉的温度,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指,莫名的,一股电流,从两人的指尖传递到身体。
她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动了下手,但是白九誊握紧她的手,她没有办法抽回。
连续试了两次,他还是没有松开手指。
指尖的信封被他抢了去。
“还给我!”宁蔻有些生气冲他斥道,那毕竟是金总管留给她的遗书,白九誊抢去,这是不尊重死者砝。
白九誊松开她的手,手里依旧拿着那个信封,并没有还给宁蔻的打算。
只见他的脸转向金夫人。
“金夫人,这书房除了你和老管家之外,有别人来过吗?”白九誊突兀的问道遒。
“这是金总管的书房,平时都上锁,其他人没有锁,根本就进不来的!”宁蔻打断了他的话,对于这件事,她还是很清楚的,因为这书房里面也有许多云氏连锁的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属于重要资料,整个书房,是这所院子最坚固的地方,大理石砌成,门窗都是钢铁,锁也是特制的。
锁的钥匙只有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个人有。
白九誊微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说:“我自是知晓这一点,所以才问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进来过!”
宁蔻皱眉。
这白九誊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金总管的家里只有老管家和金夫人才有钥匙,他也知晓。
只是,不知白九誊这么问到底有什么目的。
金夫人也是一头雾水,听到白九誊如此问,她便回答:“没有,除了我和老管家之外,其他没有人进来过!”
末了,金夫人问出心中疑惑:“不知有什么问题吗?”
白九誊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这封信,已经被人下了毒!”
“下毒?”宁蔻、金夫人和老管家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问。
白九誊点头:“在这信封打开的那一瞬间,毒就会从里面溢出来,打开这信封的人,会立即被毒死,就像……”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假,白九誊拿着信封出了书房的门。
书房外有一棵桃树,桃树上面一条蛇盘在上头。
看到那条蛇,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个皆吓得瑟缩了起来。
“这条蛇是从哪里爬出来的?”
白九誊将信封拿离了自己一些,用一根棍子,轻轻的挑开蜡油。
信封打开,透过太阳的光线,依稀可见有一缕淡淡的绿色烟雾腾空而起,那烟雾迅速的向四周散开,白九誊早已预料到般的低头,然后看到那雾缓缓的将蛇和桃枝笼罩。
奇怪的一幕,很快便发生了。
缠绕在枝头的蛇,当着众人的面,身体从桃枝上缓缓滑落,“扑腾”一声掉到地上。
怕那条蛇会爬到自己脚边,金夫人和老管家两个吓得惊的叫出声。
好一会儿发现那条蛇并没有任何动静才松了口气。
让人惊讶的一幕还在后面。
原本枝叶茂盛的桃枝和树叶,在蛇掉到地上后,桃枝和叶子慢慢的变黑,甚至叶子开始变枯,一阵风吹来,如一阵秋风吹来,一片片叶子,在空中扭动着美妙的舞姿,然后落在地上。
这一连串的事,都证明了一件事,白九誊的话并没有错,之前的信封里被人投了毒。
可是,信封明明被封的好好的,怎么会有毒呢?
“白公子,这……”金夫人声音颤抖的唤着,想到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假如宁蔻当面把那信封打开,宁蔻现在可能已经丧命。
地上那条早已不动弹的蛇,就是宁蔻会有的下场,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毒散发的很快,打开的瞬间,这信封里面的毒也就消失了,就算以后查起来,也无从查起!”
白九誊边说,边从地上将信封捡起来,重新递到宁蔻的手中:“现在这信封无毒,你可以看了!”
说话的时候,白九誊一脸平静,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宁蔻吞了一个口水,难得白九誊还能这么镇定。
看着手中的信封,宁蔻亦觉得不可思议。
“金夫人!”宁蔻的眼珠子灵黠的转动,然后定在金夫人的脸上。
“这个毒,绝对不是老爷放进去的,老爷他……”金夫人着急的为金总管辩驳。
宁蔻温柔一笑的安慰她:“夫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金总管,更不会怀疑你和老管家。”
金夫人抹了抹眼泪:“要是老爷知道有人利用他的信,来害你的话,他就算走也不安心。”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宁蔻又笑了笑:“我现在要问你的事,你要仔细回答。”
“你问吧。”金夫人镇定的站直了身体。
“知道金总管写这封信的人有多少?”宁蔻认真的问。
金夫人低头仔细的思索着,在脑中寻找可疑之处。
忽地,金夫人像是想到什么,“啊”了一声抬头。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尽管说。”宁蔻急问。
“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当时老爷出门的时候?(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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