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炀,怎么了?是娘亲呀,不哭不哭!”宁蔻心疼的把他抱起来,谁知小纯炀哭的更大声,一双小手臂用力拍打云半夏的手臂,拒绝让云半夏抱她。
看到这一幕的云半夏,心疼小纯炀,赶紧下了床,飞快的把小纯炀从宁蔻的怀里抢过来。
奇迹般的,小纯炀刚从宁蔻的怀里被抑走,他便不哭了,满是泪痕的可怜模样,惹人心疼。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宁蔻的喉咙仿佛被噎住,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再看向纯炀,他看向她时,露出的是惊恐的眼神,那表情好像见了怪物一般。
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宁蔻的心里。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小纯炀看到她还很开心的模样,今天一早就变了,分明是在害怕、畏惧她。
哄了一会儿,小纯炀不哭了,云半夏才怯怯的看着她。
“孩子现在不哭了,你……你要抱他吗?”云半夏小心翼翼的问着她。
宁蔻心里刚动了念头打算接过小纯炀,却看到小纯炀的表情一下子又开始变了,她便把那个念头给打消了。
“不用了。”宁蔻淡淡的拒绝,冲云半夏笑了笑:“你抱着他就好,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说完,宁蔻不舍的看了一眼小纯炀,转身离开了客房。
“呃,那……”
云半夏还没说完,宁蔻已经不见了踪影。
朱砂恰好也刚从门外打了水进门。
“咦,郡主,您是来看小少爷的吗?小少爷刚刚醒了的!”朱砂奇怪的看着宁蔻。
宁蔻也没有理会朱砂,便从她的身边越过,当她是隐形人一般。
朱砂的嘴角抽了抽。
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宁蔻很不开心的样子。
再进屋一看,屋内云半夏抱着小纯炀刚刚把他放回小床上。
“刚刚郡主怎么了?”朱砂刚进门,开口便问了句。
云半夏刚把小纯炀放下,收回的双手,因朱砂的这句话僵了一下。
“她……”云半夏心痛的回答道:“她刚刚抱纯炀的时候,纯炀突然不愿意让她抱,还不停的哭。”
云半夏不得不承认,现在她在别人的眼中,只是一个霸占了这具身体的人而已。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朱砂奇怪的问道,一双眼狐疑的
打量云半夏。
“我也不知道,再说了,他一直以来也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这一次突然会变成这样,我也无法理解。”云半夏解释道,被人质疑的滋味很不好受。
明明她才是云半夏,可是,朱砂现在的心根本就是在那个曾经霸占了她身体的女人身上,而她……成了那个最不受欢迎的人。
假如……她不是因为这具身体是小纯炀的食物,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这么一直保护她,甚至还冒险去救她,现在……他们恐怕早就已经将她丢到荒野,让她自生自灭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废物,是个多余的人,她留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
云半夏在早膳过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了房间,来到了花园的小池塘旁边。
看着水中那看了三个月仍觉陌生的脸,云半夏的心一扎一扎钻心的疼。
这样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倒不如……
看着那池塘,云半夏一狠心,咬牙闭上眼睛从拱桥上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宁蔻正与白九誊商量何时离开大将军的事情,突然宁蔻感觉有水呛进了她的鼻子,呛的她喘不过气来。
——
下一章解释云半夏与宁蔻之间滴联系。
不知羞(6000+)
“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九誊发现了宁蔻表情的不对劲,担心的问道。<;冰火#中文舒睍莼璩
那呛人的感觉,令宁蔻感觉自己快要被呛死了,手指用力的抓紧桌沿,满脸苍白,拼命的想要呼吸,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无力的喘息。
“我……我好难过,有……有水,好多……好多水,我……”宁蔻刚刚说完,便感觉又是一阵水呛进她的喉咙里,这种感觉,就好像溺水了似的,她刚刚也没有喝水,怎么会有溺水的感觉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白九誊慌张的将宁蔻抱了起来,便往大厅外走。
“不……不用找大夫!”宁蔻拼命发出声音拒绝煨。
“可是,如果不找大夫的话,你现在这么难过……”她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斩钉截铁的道:“不行,你一定要看大夫。”
“我现在没有病,所以不……不用看大夫。”宁蔻抓紧了白九誊的衣领:“真的,九誊,你相信我,只……只要找到她,我就没事了。”声音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为什么??组”
她的手指揪他的衣服揪的更紧,她能感觉到云半夏就快要被溺毙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会没命。
“再……再迟……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我记得……将军府里就只有花园那里有一个池塘,她应该在那里。”宁蔻小声的道,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夏夏,你在说什么胡话?”
“九誊,算……算我求你了。”她缺氧的浑身无力,抓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声音里带着乞求的语调。
白九誊抱着宁蔻赶往花园的池塘,片刻间便赶到。
在池塘中,果然看到了正在池塘中扑腾的云半夏,她的身体在水面上不停的沉浮着,脑袋时有时无。
“九誊,快……快救她!”宁蔻催促道,在看到云半夏落进水里的那一瞬间,也证明了宁蔻心中的猜测,这个云半夏,跟她的身体之间,果然有着某种联系。
池塘的水很深,云半夏看起来是不想死,她拼命的抓住湖边垂柳的树枝,打算爬上来,可是,这池塘里面种植着莲藕,里面定也有很多水草,她的双腿应该是被水草绊住了才会没有办法爬上来的吧。
白九誊也很诧异,为什么宁蔻会知道云半夏在这里。
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把云半夏放在地上,跳进水中,把浑身湿透的云半夏从水里拉了上来。
获救的云半夏,贪婪的吸吮着空气中的氧气,肚子里喝了很多水,她用力的咳呛着,好不容易才把肚子里的水全咳了出来,咳完之后,她便浑身无力的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动也不动。
如宁蔻所料,云半夏救上来之后,把肚子里的水全部咳出来,宁蔻也感觉自己的身体片刻间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难过,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没错,她的身体果然跟云半夏有联系。
宁蔻的双眼犀利的打量着云半夏,眼尖的打探到云半夏的手掌和手臂上都缠着绷带,绷带湿透了后露出了底下的血迹,那位置……好像就是她昨天受伤的位置。
“你这伤是哪里来的?”宁蔻指着云半夏的手掌和手臂上的绷带质问云半夏。
“我……我也不知道。”云半夏虚弱的老实回答道。“手臂上的伤,好像是昨天在被关的地方被什么割伤了,至于手上的伤,也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出现的。”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宁蔻的手指用力的抓紧云半夏的手臂问道,她只想知道答案。
云半夏怯怯的瞅着她。
“具体时间不清楚,大概是我们分开的一个时辰之后。”
不就是拿匕首割伤自己手的时候?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伤口的位置应该……
突然,宁蔻一下子抓住云半夏的手,粗鲁的将她手掌上的绷带扯开。
云半夏被她的这个动作吓住了。
“你……你想做什么?”云半夏下意识的后退,想把自己的手缩回去,可惜她的力道不敌宁蔻,只能任由宁蔻把她的手抓了过去。
“如果不想我动粗的话,就不要动。”宁蔻生气的冲她威胁道。
这句话果奏效,她才刚刚说完,云半夏便吓得不敢再开口,乖乖的把手递了出去。
白九誊始终站在旁边,默默的打量宁蔻的动作,也不阻止她,他在等着她的解释,她这两天一切奇怪举动的解释。
摊开云半夏的手掌,宁蔻果然看到了她掌心中的那道伤口,那道伤口,正与她昨天晚上在掌心中所划的那口伤口吻合。
也就是说,她昨天受的伤,全部都全应在了云半夏的身上。
她的手松开了云半夏的,这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
云半夏在看到宁蔻松开她的手之后,她赶紧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九誊,你先找人把她送回客房,再让人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说完,宁蔻一脸若有所思就要离开。
她经过白九誊身侧时,白九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幽暗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紧紧的盯着宁蔻。
“夏夏,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宁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九誊,现在……有些事情我还没有证实,现在我要去证实它们,我先去个地方,等会儿就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白九誊提出要求。
宁蔻慧黠的眼骨碌流转,想了一下之后才道:“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
她说过,不管什么事,都要跟白九誊一起面对的,这件事,她原也没有打算瞒他,因为……就算瞒着了,早晚一天他还是会知道,他跟她一起去的话,她也更有底气些。
凤鸣宫
上午的天气非常凉爽,皇后亲自拿了水壶,给凤鸣宫西墙边花园的花儿们洒水,清澈透明的水从水壶中缓缓流出,洒进了泥土中,沾了水的叶片,散发出嫩绿的光芒,看起来煞是诱人。
一壶水很快洒完,皇后微笑的把水壶递给身后的宫女,嘱咐道:“再重新换一壶来。”“是!”宫女接过水壶,再重新递了另一个水壶给皇后。
皇后低头刚欲再浇水,便见不远的凤鸣宫入口处,宁蔻和白九誊相携出现在那里,而宁蔻满脸的质疑,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打量。
远远的,皇后看到她,便是满脸慈祥笑容的看着她。
“原来是你们来了。”皇后把水壶重新递回了宫女的手上,接过另一名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再由一名嬷嬷把她从花园旁扶了出去。
“昨天本宫还在想呢,才一晚上不见你,就很想你,正打算让人派去请你,可是,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可巧,这个时候你就来了。”皇后热情的握住宁蔻的手,却被宁蔻冷淡的抽回了手。
“怎么了?”皇上狐疑的上下打量她:“怪外祖母去接你接的太迟了?”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宁蔻开门见山的道,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皇后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
“好呀,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宁蔻的双眼敏感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嬷嬷和宫女们。
精明的皇后笑了笑,朝身侧的嬷嬷挥了挥手,机灵的嬷嬷知晓皇后的意思,立刻回头冲身后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
那些宫女和嬷嬷们识趣的全退了下去。
皇后的手朝殿内示意:“好了,人都走了,你们两个跟本宫进来吧。”
皇后进去中殿,有三名宫女进来奉了茶之后,便退了出去。
凤鸣宫内的茶香扑鼻,闻着令人心旷神怡,不过,这个时候宁蔻却无暇去品味那茶香。
“来,你们两个也尝尝,本宫这凤鸣宫的茶与其他地方的茶相比怎么样?”
“皇后娘娘,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问您。”
皇后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本宫的好外孙女,我们才一天没见而已,你又这么见外的唤本宫皇后娘了!”皇后冲宁蔻板起了脸,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
宁蔻没有心情与她扯那么多。
“外祖母。”宁蔻有些不耐烦的唤了一声。
“这才对嘛。”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要问本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总算回归了正题。
“是关于……”
“啊,对于这个,本宫倒是有一件事忘了提醒你。”皇后突然扶了扶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什么事?”宁蔻皱眉。
“你现在才刚刚恢复,身体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而你现在的身体,必须要借助其他人身体的力量才能继续存在,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半年后,你现在的身体稳定了之后,本宫再解决你跟另一个人身体之间的联系就可以了。”
“你说的这种情况,包括我受伤了之后,伤会嫁接到她的身上,如果她死了的话,我也会死,是这样的吗?”宁蔻提出连串的疑惑。
“暂时是这样。”皇后一本正经的回答。
宁蔻本来准备好了要质问皇后一番,但是,没想到皇后自己会先解释,倒让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宁蔻语结。
还是她想的太多了吧,曲解了皇后的好意。
“原来如此。”宁蔻低头深思着。
“对了……”皇后笑吟吟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过来找本宫,到底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宁蔻忙转移了话题:“因为我回去之后,感觉也挺想外祖母的,所以用过早膳之后,就过来看看外祖母您。”
“那正好,本宫也正想你呢,来,宫里刚刚新进了一批贡缎,早晨啊,本宫让人挑了几匹好的送过来,你过来挑挑,本宫让人给你好好的截制几身衣裳。”
“呃,这样不好吧!”
宁蔻冲白九誊投去求救的目光,白九誊非常有气质的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白云:“今天的云可真白呀!”
白你个头!宁蔻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在皇后那里又是选布料,又是量身材,又是选绣花的样式和绣线的颜色,宁蔻被折腾的全身酸疼,她硬是说要回来看孩子,皇后才放了她出宫,否则,皇后非得留她在宫里用午膳。
回到将军府的宁蔻已精疲力竭,刚进了房间,身体虚脱的瘫躺在床上,没形象的四脚朝天,小脸上写满疲惫,有气无力的抱怨:“我以后三年内不会再做衣服了!”
白九誊好笑的看着她瘫软如泥的模样,眉梢扬起打趣的道:“现在天还没有黑,娘子就想睡觉了吗?既然娘子想的话,为夫就陪你好了。”
他的嗓音里夹杂着不怀好意,作势也要躺到床上来。
宁蔻警觉的马上站了起来。
“谁……谁说要睡觉了。”这个不知羞的男人,他的脑袋里面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东西。
白九誊坐在床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双臂自然的圈住她纤腰。
今天的她,身体比昨天晚上放松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皇后的话,解开了她的心结。
“夏夏,你不是说有话人告诉我的吗?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自始至终,宁蔻还没有告诉白九誊事情的真正始末。
现在心头什么病症都没了,宁蔻心里一片明朗,明媚的眼眨了眨,嘿嘿笑的解释了开来。
“很简单呀,就是说,我的身体跟云半夏现在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我受伤的话,就会伤到她的身上,但是,如果她有事的话,我也会感觉到疼痛,就像今天她溺水,我也会……”
白九誊蹙眉:“意思就是,如果她死了的话,你也会?”
“皇后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宁蔻点了点头。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没想到云半夏的生死,还关系到宁蔻。
nbsp;白九誊庆幸将云半夏从白族里带了出来,他启动祭坛的时候,显示的要带云半夏一起出族,也是因为这个吧?
如果把云半夏落在白族内,她被杀了,宁蔻岂不是没有办法再重生?
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或许……背后还隐藏着些什么。”白九誊敏感的指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就好了,住在将军府里,总归不是办法,怕是日后会连累到魏大将军。”她才刚刚来到金国,已经得罪了呼伦府,如果他们还住在这里,呼伦烈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付他。
“我正有此意。”白九誊笑答。
“等大将军今天傍晚从兵部回来之后,我就跟他说这件事。”本想是想着早离开早好,但是,不告而别也不好,只得等他回来了。
“听你的。”
白九誊的话刚刚说完,两道锐利的视线从背后传来,白九誊警觉的转身向身后看去,眼尖的发现有一道黑影在窗外的不远处消失。
“什么人?”
白九誊飞身出去追。
找了好一会儿,白九誊也没有看到对方的影子,他猜想着对方大概是隐藏了起来。
白九誊面无表情的走回卧室,屋外的枝头上,彩雀肚皮朝天的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啪嗒”一声,摔的它尖叫着又飞了起来。
白九誊冲彩雀翻了一个白眼,看它的模样,刚刚应当也没有看到在窗外偷窥的人。
宁蔻从窗子里面跌了出来,四处看了看。
“应当是你看错了吧?好像没什么人!”
他不可能看错,那道影子闪的太快,但是,确实是有人在旁边偷听。
他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否则……今天他们的对话被传了出去,对宁蔻的性命有极大的威胁。
“可能是我看错了,”白九誊淡淡的道,这句话是安慰宁蔻,也是为了安慰他自己。
“好了,这里很晒,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夏日的阳光还是很毒辣的。
“嗯。”白九誊收回了视线,只得同宁蔻一起回房。
呼伦府
呼伦烈激动的站起来,低头睨视跪在地上向他汇报消息魏大将军府细作。
“你说什么?叫宁蔻的女人,就是样害烨儿的真正凶手,她与云半夏身体相通,只要杀了云半夏,她就会死?”
那名细作认真的点头。
“回丞相大人,小人打听到的消息的确如此。”
“本丞相昨天晚上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果然是那个女人。”呼伦赞握紧的拳头,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应声落地,“哗”的一声落在地上,瓷杯的碎片与茶水洒在地上,地上的残茶映出呼伦赞狰狞的脸。
“丞相大人,您打算让小的怎么做?”
“你先回去,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再向本丞相报告,明白了吗?”呼伦烈眯眼命令。
“是!”细作恭敬的答应,随即起身离开。
看着细作离开,呼伦烈的嘴角勾起阴谋的弧度。
午后,宁蔻命伊心搬了张躺椅放在柳树下,她则躺在躺椅上休息,白九誊坐在她的身侧看书,睡梦中,宁蔻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浑身不舒服,不安的来回扭动身体。
白九誊发现她的这一异状,俯身拍拍她的小脸。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白九誊在她耳边焦急的唤道。
“我……”宁蔻痛苦的眉头打结:“不……不……知道……”
好一会儿,宁蔻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如同死亡之前一般。
“不……不要过来!”宁蔻双眼紧闭不断的摇头,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夏夏,夏夏!”白九誊心急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她:“别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片刻间,宁蔻的身体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而她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湿。
她的眼转向客院的入口处:“臭和尚,来了就来了,在背后耍阴招,算什么名门正派、得道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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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防线(6000+)
随着宁蔻的话声落下,金禅子握着金锡禅杖已出现在客院的门口,手中的禅杖敲击着地面,发出沉甸甸的咚咚响声,每敲一下地面,均能令人感觉到地面的震颤。舒睍莼璩
这个金禅子,也太内力外泄了点,也不怕人因为他太过放肆而惹上麻烦。
宁蔻推开白九誊,从躺椅上下来。
现在白天看到金禅子,比晚上看时,少了几分阴柔,更增添了几分慈善,头顶的十二个香疤在阳光下也甚是清晰。
待金禅子走近了,宁蔻眼尖的发现在金禅子的左脸上还有一颗黑色的痣煨。
自打金禅子进了客院的门,他的眼睛便投注在宁蔻的脸上。
白九誊把宁蔻推到自己身后,由他来面对金禅子。
“不过大师来此有何目的?”白九誊眯眼问道厣。
魏紫光临走之前,已经嘱咐过府里的守卫,不许放任何人进府,而金禅子却还是能走进来,以金禅子的性子,应当不会是越墙而入,恐怕是那些守卫恭敬的把他请进来的。
金禅子在金国,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也难怪那些守卫会放了他入门。
“老衲专程来寻你身后的那位姑娘。”金禅微笑的说明来意。
宁蔻生气的从白九誊身后跳了出来。
“老和尚,你到底有完没完了?我是招你惹你了?昨天晚上你缠着我们还不够,现在还追到这里来了。”宁蔻气的头顶冒烟,这个老和尚彻底惹恼了她。
“老衲专程来找姑娘,是为了姑娘好,也是为了……金国!”金禅子淡淡的吐出一句。
“为我好?”宁蔻嘲讽一笑:“大师?你让别人夫妻分离,也是为了别人好?佛祖有云,棒打鸳鸯,是要遭天遣的!”
“佛祖并没有说过这种话!”金禅子十分镇定的提醒她。
她胡乱的挥了挥手:“我管你们佛祖有没有说过这种话,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去那什么金禅寺的。”
“姑娘影响的并非只是身边的人,还有整个金国,为了金国的安危,老衲必须要把你带回金禅寺。”金禅子一字一顿的坚定道。
“臭和尚,金国有没有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随便给我安什么罪名,这么高的帽子,我可受不起。”宁蔻双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一层鸡皮疙瘩。
“姑娘当真不愿意随老衲回金禅寺?”
“我就怕我随了你回金禅寺,到时候你金禅寺毁了,你会心疼。”宁蔻打趣的讥讽了一句。
金禅子微微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令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宁蔻的破坏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看出了金禅子的犹豫,宁蔻那双灵黠的美眸眨了眨,笑吟吟的道:“我说金禅子大师,既然你的能力这么强,当然也知道到底该如何避祸,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不要做什么,我听你的就是,省得我去了你那金禅子,把你的金禅寺毁了,这样多不好,你说对吧?”
金禅子犹豫着。
但是,带宁蔻回金禅寺却是最彻底的办法,可是,金禅寺毁了的话,金禅寺所有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宁蔻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加把火,什么时候添点油。
“金禅子大师,我也是不想惹事的人,我相信您也一定有中和的办法,只要大师您说一声,我会尽全力配合,我向来说话算话。”她马上补充了一句。
“老衲有些话,要单独跟姑娘你说。”金禅子直勾勾的盯着宁蔻提出要求。
“单独跟我?”宁蔻指着自己的鼻子,她眯眼,上下打量金禅子:“你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老和尚,我可是有相公了的,当着我相公的面,单独跟我在一起,这样不好吧?”
金禅子面色平静的又道:“姑娘难道不想知道为何现在不能享受天伦之乐了吗?”
这句话,一下子令宁蔻想到早晨的事,小纯炀用力的扑腾着,不让她碰。
“你知道什么?”
“这件事,老衲只能告诉姑娘一人!”金禅子淡淡的重复刚刚的话。
好狡诈的和尚,知道这是她的死|穴。
一咬牙:“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九誊握住她的手臂,皱眉看着她。
“夏夏,你要做什么?”
宁蔻安慰的覆手在他的手背上,笑吟吟的道:“金禅子大师是得道高僧,当然也会是诚实守信之人,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话虽这么说,白九誊还是担心。
宁蔻坚定的拉开手臂上白九誊的手,走到金禅子跟前:“我们到里面谈!”
金禅子同宁蔻两人进了房间内,然后宁蔻关上了门,将所有人关在了外面。
“说吧,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宁蔻关上了门,便不耐烦的质问金禅子。
“姑娘不是属于这里的对吧?”
宁蔻眼珠子骨碌转动了一下,抿唇微笑。
“大师果然有两下子,请坐!”宁蔻礼貌的指着旁边的桌子,亲自为金禅子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她在他的对面坐定。
金禅子也没有客气,在宁蔻所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师,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宁蔻笑了笑问,她托着下巴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他:“但是,如果大师说的话不能让我信服的话,我还是照样会把你赶出去。”
“你是十一年前来到这里的!”金禅子开口说了一句。
宁蔻点点头。
“这一点也没错。”
“三个月前,你也本该死去。”
越来越厉害了,宁蔻兴味的双臂搁在桌子上,微笑的看着看着他:“那是三个月以前,可是,我现在还活着。”
“你虽然活着,可是……你现在跟死没什么两样!”金禅子一针见血的指出一点。
宁蔻脸色微变。
“老和尚,我容许你说,可是,没有容许你胡说八道。”她现在有体温有心跳,怎么可能会跟死没两样?这老和尚说话越来越让人生气了。
“姑娘本来是已死之人,却被人将魂魄镇在了某样镇魂物之中,又让姑娘你重新面世,但是,你现在的这副身体,却是假的。”
“够了!”宁蔻生气的拍桌站起来,指着金禅子的额头怒斥:“你越说越过分了。”你的孩子看到你会突然害怕,是因为你的孩子有灵力,他看不到你身上的影子!”金禅子平静的又吐出一句。
宁蔻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他也知道了?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她现在的这副身体是假的?
想起皇后的话,宁蔻强辩道:“半年之后,我的身体就会恢复原状。”
“半年之后,只会是你真正魂飞魄散之时,倘若你随老衲回金禅寺,老衲可帮姑娘的魂魄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宁蔻冷笑了一声,淡定的坐回椅子上:“说来说去,大师您今天是想来取我的性命,是吗?”
金禅子双手合十,摇了摇头。
“出家人不会杀人,老衲是为了姑娘好,跟老衲随金禅寺也必须要姑娘自愿,否则,老衲也无法强迫于你。”
“你别再说什么为了我好,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帮助姑娘的人,恐怕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又什么事?”宁蔻不耐烦的斜睨他一眼。
“你现在的身体虽然看似正常,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里有毒,与你接触的时间越久,你身边的人越是会中毒。”
“够了没有,先是说我会伤害身边的人,现在又说我的身体里有毒,你到底还要编出多少谎言?”
如果姑娘不相信的话,我们大可以试一试,就能证明老衲说的话是真是假。
“怎么试?”
姑娘可以将自己的一滴血滴进你自己面前的茶杯
中,再用你头上的银簪测试。
宁蔻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却还是照做。
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当他把银簪插。入茶水中时,她手中的银簪一下子瞬间黑透,她吓的把银簪一把丢掉,慌了神的站了起来。
“这一定是你耍的把戏,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茶水里下毒。”
“如果姑娘不信的话,等老衲走了之后尽管再试,到底便会证明老衲说的话是真是假。”金禅子仍然一副镇定的表情说道。
宁蔻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血液居然有毒。
她不该相信金禅子的话,可是,她该死的却没有办法不相信,因为她在乎,她在乎她身边人的生死。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将毒祛除?”
“无法祛除!”金禅子斩钉截铁的四个字。
怒了!
宁蔻双手紧握成拳:“让我跟你回金禅寺也是不可能的,你刚刚也说了,除非我自愿,否则你也无法强迫我跟你回金禅寺。”
“虽然无法祛除,不过,老衲有办法可以让姑娘的孩子暂时不会再畏惧于你。”
“真的?”不该相信的,不该相信的,她一遍遍一提醒自己,偏偏意志不听她的。
“只要姑娘答应老衲两天之内会离开。”
“这又是为什么?”不用他说,他们也已经打算离开。
“老衲只想问姑娘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只要你真的能帮我,别说两天了,今天晚上就离开也可以。”
金禅子从怀里拿出一颗金丹递给她。
“吃下它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东西?”金丹很小一粒,看起来很精致,闻了闻,还有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她斜睨金禅子一眼:“不会是毒药吧?”
“要不要服下,姑娘自己决定,另外,你离开金国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半年内都不许回来。”
“半年之内?”
“如果姑娘答应老衲这件事,半年之后,老衲可以帮助姑娘。”
又是半年,皇后那里也跟她说半年后可以让她恢复原状。
“两天就两天。”
“如果姑娘两天之内没有离开的话,就别怪老衲了。”
“成交!”
怎么算她都不算吃亏。
当金禅子和宁蔻从房里出来,白九誊几步上前,一把将宁蔻搂入怀中,上下打量着她:“夏夏,你没事吧?”
宁蔻冲他露出甜美一笑,摇了摇头。
得到她没事的讯息,白九誊才松了口气,他抬头看向金禅子时,温柔尽退,换上了冷酷的表情。
“姑娘,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宁蔻摆了摆手:“放心,忘不了。”
“老衲告辞。”金禅子单手合十俯身。
“不送!”宁蔻冲金禅子挥了挥手,迫不及待的送他出门。
说完,金禅子便握着他手中的那根金锡禅杖离开。
待金禅子离开之后,宁蔻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总算将这个老和尚赶走了。”
伊心等人围上了前来。
“郡主,您刚刚答应了他什么?”
宁蔻耸了耸肩轻松的答:“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刚刚答应他两天之内会离开金国。”
“什么?”听到消息的伊心,手中端着的托盘一下子掉落在地上,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脚。
伊心意外的惊讶,令众人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脸上,伊心慌张的把托盘捡了起来。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似的
?”宁蔻顺口问了句。
伊心握着托盘的手因为紧张而颤抖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回答:“奴……奴婢是觉得,郡主您说的太好了,奴婢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是吗?”宁蔻微微眯眼,伊心的表现挺奇怪。
站在不远处屋顶的阿丙,将伊心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当然是啦,郡主,既然明天我们要离开,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嗯,去吧。”
伊心刚离开,朱砂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远远的看到宁蔻和白九誊便大声的喊:“九爷,郡主,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宁蔻皱眉。
“是……是那个郡主啦,她要寻死。”朱砂急道。
寻死?
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对视了一眼。
当他们两个来到云半夏所在的客房,正好碰到云半夏摔了一只水壶,抓起水壶的碎片就向自己的手腕割去,为阻止她自杀的朱砂,不小心被那水壶的碎片割伤了手背。
云半夏疯了一般的,不顾朱砂受伤,捏着碎片往颈项划过。
气怒的宁蔻,看到这一怒,不禁火上心头,冲上前去,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云半夏的脸上。虚弱的云半夏,被宁蔻那一巴掌,掼倒在地上,她手上的碎片也滚了老远。
“云半夏,你闹够了没有?”宁蔻生气的冲云半夏怒骂道。
满屋子的人,一双双眼睛瞅着她,对她又是生气又是失望,云半夏畏惧的躲在墙角,不敢与众人对视,双臂环住肩膀瑟瑟发抖。
“你们……你们既然都不想看到我,就让我去死好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让我去死?”云半夏颤抖着声音大声嘶喊,字字含着绝望。
“死?”宁蔻冷笑着道:“死真是太容易了,可是,你要是死了的话,对得起父王吗?”
云半夏咬紧牙关:“你们一直抓着我,不让我去找父王!”
“父王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了,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过世了,她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选择去死,你这样死了,对得起她老人家吗??(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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