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的婚事》第32部分阅读

    长,虽然我们资助了他们,可是。他们可能还有另外一些问题。比如杨向北老师的女儿。不放心她奶奶一个人在家。不愿意到学校住读。”
    “哦,”齐局长说,“你说的杨向北老师啊。告诉你吧,我早让方莉给他母亲联系好了果东镇的敬老院,她可以住在那儿,这样的话,杨群上学就应该没问题了。”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方心宁顿时高兴起来。
    齐局长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了。邵云哲过来,拉起方心宁钻到他的车里。他示意司机先回避一下,然后才说:“那次喝了酒,你老岳父真的没事?”
    “怎么了,我没发现什么事啊。”方心宁回答他。
    “那就好,那就好……你听说了程伟的事了啊?”他又问。
    方心宁说:“听说了一点儿。”
    “他自杀了。”邵云哲叹口气说道。
    原来,程伟终于受不了东躲西藏的生活,偷偷潜回辛成,在亿威投资咨询有限公司楼顶服毒自杀。很多天后,有人闻到尸体腐烂的异味才报了案。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便之疯狂。”方心宁淡然地说。
    “他坑了太多的人啊,我那么相信他,帮他,他……”邵云哲又叹了口气。
    “他用了你的钱?”方心宁问。
    “更可怜了季梅婷,弄得家不像家,业不像业,”他稍微一顿,看了一眼方心宁,接着说,“她妈妈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经常往家外跑,有时跑出去就不知道回家,她只好跟爸爸轮流在家看着。也可怜那季副市长,半世英名,全葬送了。”
    方心宁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合适,就算是说些安慰的话,此时听着也有点像幸灾乐祸。
    “其实,”邵云哲说,“他早就走上了不归路。”
    “那你为什么不劝劝他?”方心宁觉得,对于程伟,就是再恨他,他也罪不至死。
    “他听劝么,你说的多了,他就跑,他就不见你,你又能有什么办法?不如任他作去。”邵云哲说。
    方心宁要他跟自己回家吃饭,邵云哲推说下午还有个会,光大的招待会他也不去了,就直接回了辛成。望着他的车绝尘而去,他想到了身在辛成的季梅婷。一个柔弱的女子,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她能承受得起么?
    这时,王静芝打来电话,说:“你妈走了。”他知道这个“妈”指的是纪妈妈,忙问怎么回事。王静芝才又说:“她侄女来接她去新家了,她侄女还说,带着孩子搬到她姑家一块儿住,好照顾她姑姑。”方心宁明白妻子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了,问道:“那她老人家同意了。”王静芝说:“自家侄女,她还能不同意。以后你别再搀和了。”
    他就赶紧想回去。越是妻子不让自己再管纪妈妈的事,自己就越是不放心。王利威是不想放他走的,可他太过坚持,只好派车送他。很快,他来到纪妈妈家门前,刚一敲门,就见李颖子推开门看,一个小男孩从他妈的身子下面挤出个头来问:“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过来看看你们的新家具。”方心宁应他道。
    “来看看吧,看了也就放心了,以后就不用再挂着了。” 李颖子说。
    方心宁进了屋子,纪妈妈也迎出来,让方心宁坐。
    “这家具,可是最好的,” 李颖子说,“我送姑姑了。你看好不好看?”
    “这种布艺的沙发还是比较实用的。”方心宁说。
    “我是相中那实木的,”纪妈妈说,“颖子说这种好,那就这种吧。弄家来一坐,软软的,还真不错。”
    “以后,你就放心吧,我来孝敬姑姑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放心……” 李颖子反复地说这样的话。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妈,你就在这好好住着,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方心宁嘱咐纪妈妈。
    “叫妈?这不合适吧?是从哪门子论过来的?” 李颖子睁大眼睛问方心宁。
    方心宁没法回答她,也不想回答她,只是对纪妈妈说:“我走了。”
    纪妈妈说:“你放心吧,我有你电话号码,走吧,你怪忙的。”
    方心宁这才出了这间房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李颖子会搬到这儿来住,虽说有她照顾着倒也省了自己的心,可她能真的能让纪妈妈舒心地过日子吗?(未完待续。。)
    14
    一大早起来,王静芝对方心宁说:“我这两天很不舒服,老想吐。”
    方心宁说:“以后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干了,有弟媳帮着,你多在家呆着,我没事儿的时候过去帮一把就行了,要是再不行,咱就把店关了。”
    “不是,我是觉得,是不是怀孕了呀?”王静芝说。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是要做爸爸了?”方心宁非常激动地说。
    “我是自觉得,谁知道呢。”王静芝又说道。
    “那我们快去医院吧。”方心宁催促说。他又跑到母亲的屋里,高声说:“娘,王静芝怀上了,我们去医院查查去。”
    方母说:“快去快去,我也一块儿去吗?”
    王静芝已经收拾好了过来,说:“娘,你身子骨不好,行动不方便,就在家里等着吧。”
    二人就下了楼,自己车也不骑了,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县医院。二人挂完号,就去门诊,正好让来门诊的的金亚男碰上。“这是怎么了?”金亚男问。
    “嫂子,我跟媳妇来查查体,看是不是怀孕了。”方心宁说。
    “那怎么就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金亚男责怪道。
    方心宁二人对看了一下。他们可真没想到给金亚男打什么电话。
    金亚男带着二人先去了门诊,找一位大夫帮着瞧了下,果然是怀孕了。她又带着二人去彩超室。把王静芝送进去之后,金亚男对方心宁说道:“方老师。你有机会到我家去一趟,劝劝我家你任哥,他啊。现在呆在家里整天发愁,越是到了快开学了,他越是愁,天天见不到一个笑脸,我也快让他愁死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身体毁了不容易再恢复啊。”方心宁顺着她的话说。
    “不是,他才不是为钱愁。他是为自己的前途愁,他说,新学期还不知道教育局要把他发配到哪儿去呢。”
    “肯定是当校长啊。”方心宁安慰她。
    “可不是。要提拔的都去辛成学习去了,他自己觉得是没门了。”
    “不会的,他干得不错。”
    “最后这段时间,他自己也觉得不错。回家也挺乐呵。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啊。”
    “不用担心,他一定会有一个好去处的。”方心宁说。
    “他哪能像你,听说你跟齐局长关系不错,刘县长还是你爸爸的学生,以后你一定会很发达了。”
    “哪有?我跟齐局长、刘县长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是别人胡乱传说罢了。”
    一会儿,王静芝从彩超室里出来,那医生也跟了出来。对金亚男说:“金主任,都挺好的。胎儿发育正常。”
    金亚男说:“好,谢谢你。”她陪着方心宁夫妻二人往外走,一边仍在说:“如果有机会,你帮你任哥在局长面前美言几句。”
    “其实……”方心宁想再一次申明自己跟局长只是普通关系,没想到王静芝在一旁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答应。他只好说:“……那好吧。”
    不知不觉来到医院门口,方心宁好像忽然想起来,说道:“做彩超的钱还没付呢。”说着,就往回转身。
    金亚男说:“那你就不用管了,我处理就是了,你快陪弟媳回家,好好休息,注意别太劳累了。”
    王静芝甜甜地说道:“真是多谢谢嫂子了。”
    金亚男就回办公室了。王静芝这才瞥了一眼方心宁,嘟嚷道:“愣怔。”
    “我怎么了?”方心宁不解地问王静芝。王静芝也不语,自走她的路。方心宁刚才为她怀孕而高兴的情绪一扫而光。王静芝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着。
    王保森一早来女儿家,像来视察的要员一样。纪妈妈已经搬走了,只有方母在家里。
    “人呢?”王保森进门就问。
    “他俩去医院查体了,说是王静芝可能怀孕而了。纪妈妈搬走了。”方母说。
    “嗯,好。”王保森说。他倒背着手,特意瞄了一眼原先纪妈妈睡的床,看确实搬走了,就转身往外走,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嘟嚷什么。
    王保森来到馒头坊,看到心才家的在忙,也不说话,就在门口看。
    “大爷,那门边上有个马扎,你拿去坐。”
    “不了,我站会儿,你说,弄这个馒头坊干什么?以后谁来弄,指望他?一个教书的,根本也弄不了,他娘身体不好,我一辈子也不想再沾这东西,你说,怎么办?”他自语道。
    心才家的说:“大爷,你说什么呢,我一句也没听到。”
    “不是跟你说的,你听不听到都一样。”王保森说。
    心才家的便不再理他,自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等了好久,女儿女婿终于回来了。王保森迎上去,说道:“查得怎么样?”
    “爹,静芝怀孕了。”方心宁说。
    “那你不高兴?”王保森像是质问。
    “怎么会不高兴?”方心宁说。
    “那我怎么没见你脸上一丝儿笑容?难道是女孩?”
    “男孩女孩不知道。”王静芝不耐烦地说。
    王保森也不理女儿的话,继续对方心宁说:“你们也不打辆车,就这么走回来了?你行,静芝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我自己想走走。”王静芝说。
    王保森看了女儿一眼,又对方心宁说:“以后,这个慢镜坊怎么办啊,我本来就不赞成弄这个,可是你们……”
    王静芝打断他,说道:“爹,你没事儿甭老往这儿跑。”
    王保森说:“我是没事,可就怕你有事啊。咱们来辛县可不是下苦力的啊。方心宁,你以后别有事儿没事儿帮这个帮那个,自己家里的事还没干好呢。”
    王静芝终于下逐客令了,说道:“行了爹,你在这里教训人,是要让满大街的人看笑话吗?”
    这句话,让王保森脸上搁不大住了,要走人。走了几步,他还是回头对方心宁说:“能多干点儿多干点儿。”
    “哎,爹。”方心宁像是忽然回过神来。
    王静芝看了方心宁一眼,说道:“你先回家吧。”
    “那你呢?不要再干了,还是你回家,我留下来帮弟媳。”
    “让你走你就走好不好?”王静芝提高了声音说,“早先就跟你说过的,不让你插手馒头坊的事儿。”
    方心宁无奈,只好一个人回家。真的,他死也不会相信,王静芝对自己的态度,就像从天空跌落下来的一样。
    儿子失魂落魄地回来,方母在楼上就已经看到了。她迎出门来,站在门外等儿子上楼。
    “怎么了,不是怀孕?”她问儿子。
    “是怀孕了。”
    “不好么?”方母有些紧张了。
    “好。”方心宁应道。
    “那怎么就跟丢了魂似的?”
    “娘,我有点儿累了,先到我们屋里躺会儿。”
    “静芝呢?”
    “她去了馒头坊。”
    “傻孩子,她有身孕,你怎么还让她去馒头坊?”
    方心宁也不再答话,自去了自己的屋里,一头躺倒在床上。他真不敢想王静芝的巨大变化,不知道她的体贴却去了哪儿。最后想到这也可能是孕期心理反应,才算稍稍有点儿安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15
    新学期开学了,师生们6续来到学校。本来说好了让杨群到实验中学来上学,却又遇到了政策问题,因为泰云并入了实验中学,不能在全县招生了。根据划片招生政策,她只能在果东镇一中就读。
    方心宁为这事儿坐立不安,他想亲自到杨群家里一趟,看这个问题如何解决,毕竟自己非常希望能看着她来读书。没想到潘念刚给自己他打来电话,说杨群已经到他那里往常了。方心宁听了,总算心里有了一点点安慰,自己再不必担心她的学习问题了。
    实验中学召开了全校以来的第一个教职工大会。老师们来到会议室里,自觉不自觉地分成两个片区坐,原聘任老师们非常自然地坐在一块儿,悠然自在地闲聊着。
    陈新老师挨着方心宁坐下,神神秘秘地问:“方老师,提拔的名单里怎么会没有你呀?”
    方心宁看了他一眼。他猜对方所说的提拔名单就是壁报栏里已经张贴出来的,刚才见大家挤在那里看,他没有靠近。
    “有刘墅,提了中层。”陈新看着方心宁的反应。
    方心宁微笑了一下。
    “居然还有万青东,而且还是副校长。”陈新说。
    “哦。”方心宁终于开口。
    “但是,没有任南德。”陈新好像有疑问似的。
    方心宁看了他一眼。
    “莫非,他原来就是领导。不属于提拔,所以才不在名单里?”
    “也许是吧。”方心宁说。他不太在乎到底提拔了谁,这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他只在意自己新学期如何展开工作。他想着他崭新的初三(1)班,想着他的九年级上册语文教材。
    一会儿,学校新领导班子纷纷落座。新校长果然是大家早已传说过的李长江,孙校长退休了,临时增加了一个副校长万青东,其余校级领导并没有什么变化。
    万青东主持会议,等整个会场安静下来。他隆重地向老师们介绍新校长。他说:“李校长是原泰灵中学副校长。我们辛成的拔尖人才,合作教学法改革的领军人物,近年来,一直活跃在教育一线。具有务实。扎实。踏实的工作作风,是我们辛县教育的一面不倒的旗帜……”
    李长江明显有些不爱听下去了,跟他要过了话筒。自己说道:“刚才听了万校长的话,我没有听到一个务实,扎实,踏实的李长江,反而听到了一个好大喜功,追求虚名的李长江啊。”
    台下老师终于鼓起掌。那万东青的脸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李长江说:“咱们实验中学,是县里初中学段的窗口学校,全县的父老乡亲都在看着我们,眼下,泰云学校并入实验中学,使整个学校规模更大了,师资力量也更加雄厚,我因而也自知自己的肩上有多么重的担子,甚至非常怀疑我自己的能力,但是,我会努力用心地去开展工作,争取再创实验中学的辉煌,也希望所有的老师一起来监督我,督促我,支持我。”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实实在在的大白话,让主席台下的老师们不断为他鼓掌叫好。
    会议很快结束了,大家各自去了教室、办公室。
    方心宁走得很急,似乎是急于见到他的一班的每一位同学。教室里,早来的同学自觉地打扫着卫生,见了他,纷纷向他问好。班长郭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班里的各项工作。让方心宁是高兴的是刘春华也转了回来。他用手抚摸着刘春华的头,笑着,虽然没有一句话,但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他们之间循环着,传递着。
    一会儿,刘墅也来到三班的教室里查看,后面是牛真龄和张风,他俩分别接下了二班和王班的班主任工作。刘墅现在是实验中学的后勤处副主任,刚才收拾了会场才过来的。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方心宁。
    “这是什么?”方心宁问。他看到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字,有很多个各式各样的“唉”,还有“为什么”“咋的了”之类。
    “这是我们的万校长在主席台上画拉的,揉成个蛋儿,丢在他座位下面。我觉得挺有趣儿,就拿来了。”刘墅见方心宁没有说话,就问:“他在想什么?”
    “这谁知道,得问他自己。”方心宁笑了下。
    那边牛真龄和张风查看了下自己的班级,也过来了。刘墅忙把手里的纸又团了团抛进垃圾筒。
    张风想起了在泰云时的一些事,就问:“我们曾经想帮助的那个杨群怎么样了,好像没有来实验中学啊。”
    牛真龄说:“只是说说而已,你能做得了主?又不是领导,就算是刘主任,那也不一定管得了的。”
    刘墅就急了,结巴着说:“别……别拿我开……开玩笑好……不好?”
    “她去了果东镇一中。”方心宁说。
    “那不是潘念刚的学校吗,那也不错,总算让我心里舒服点儿了。”张风说。
    肖叶蒙也来了,她也被安排进了新初三。她现在还多了个身份,是民间组织光大助学基金会的会长。
    “肖会长好。”张风最先向她打招呼。
    “什么会长?”肖叶蒙说,“我还没找方老师算账呢,是他提议我当这个什么烂会长的。你自己不想干,为什么非得弄到我身上呢?”
    方心宁笑而不语。
    “方老师让你们把基金会办成夫妻店,好管理呀,你得感谢人家。”牛真龄说。
    “感谢个头,我么都不会的,怎么当这个会长?”肖叶蒙又说。
    “会长不用具体干,下面有干活的。”方心宁说。
    “说得轻巧,就不用怕人家欺负你不懂?”肖叶蒙说。
    “那就说明你已经懂了。”方心宁很肯定地说。
    “哦也,看来你已经习惯了给人家挖好坑,随时就可以把人给埋了。”肖叶蒙说。
    大家哈哈大笑,弄得她一副很失意的样子。
    看看学生已经到齐了,几个人也便散了,各做各的事儿去。
    张量现在怎么样了呢?他什么时候能来上学?张老板又怎么样了?方心宁忽然又想起一连串的问题。(未完待续。。)
    16
    方心宁给张量的妈妈打了个电话,听她说张量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张量的康复,有自己的努力,有很多人的关心,这一切,好呆是没有白费,不像纪红飞,枉费了千万好心人的关爱。再问起关于张老板的事,她却说不清楚了,她要照顾两个孩子,没去打听丈夫会被怎么判决,而且她也正在为此着急。
    方心宁想起赵亮来,就给他打电话帮她询问。
    赵亮说:“张老板的事不是很要紧,也许得判个两年左右。不过,你们学校好像有人要出事了。”
    “我们学校谁会出事?”方心宁猜不到那个人。
    “我们在查辛成一名建设局副局长时,牵出一个建筑公司行贿的案子,据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供述,他们还盖了你们学校的两座楼,并给学校一位领导打款2o万元让其购买汽车。这个人就是任南德。案子正好在这们科里,我们已经找他谈过话了,确实有这事儿,但他分文没动,所以就看怎么给他定性了。”
    “任校长人是不错的。”方心宁说。
    “办案虽然也参考他的口碑,但我们最终还是看证据。”赵亮说。
    “他其实挺胆小的。”方心宁又强调。
    “多亏了他胆小啊。”赵亮说。
    “你怎么样,跟你女朋友处得还好吧?”方心宁问他。
    “还跟原来一样,不在一块儿工作。心也觉得越来越疏远了。工作调动的事又没影儿,就先这样维持着吧。你呢,小日子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还好,还好。”
    挂了电话,方心宁忽然又想起程旭光老师来了,他可能是不会再来学校了,因为公办学校是不会请什么顾问的。他又打电话给程老师。程老师说:“方心宁,我到马祥这里来了,他找我多次了,我只好先来帮他几天。等他这里度过了难关。我就开始休息。”
    “好啊。有你在,马校长那边一定会更好的。”方心宁说。
    几个电话打完,方心宁知道,一个新的工作周期开始了。他拿出教材来。认真地备课。
    李长江带着万青东各处室巡视。来到了语文办公室。他看到方心宁在备课。没好意思打扰他。万东青可不管这些,说道:“他们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在班里。”方心宁头也不抬。
    李长江说:“方老师。新学期了,我们还要把合作教学搞下去啊。”
    方心宁这才注意到李校长也来了,站起身说:“好的,听校长安排。”
    “不对,这合作教学的事,我得听你安排,我原先在高中,还不太了解初中学段教材和学生的特点,由你来主持,我看挺好的。”
    “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不敢担此重任。我个人的事,我会做好,至于统筹规划和安排工作,还是听学校领导的。”
    “我早就听说你谦虚,果不其然,虽说这是好品质,但也不要过了啊。只要你有这个能力,你就该冲在前面,要是大家都往后撤,这事永远搞不好。”
    万青东说:“方老师在教研方面是个人才。”
    方心宁并不稀罕万青东的表扬,没有接话。
    “对了,”李长江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里分来了三位老师,有一个是教语文的,你带一带吧,好让他们尽快熟悉业务。他们几个,可都是研究生毕业的啊。”
    “他们都是研究生了,应该带我。”方心宁笑着说。
    “说起来,教初中也非学历越高就越好,书读得多了,更不易适应这份工作。”万青东插话说。
    “行吧,我算是先给你打了招呼了,”李长江说,“明天他们来报道,你就得开始带徒弟了。”
    开学第一天,整个上午,方心宁并没有课。他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备课。其实,这么长时间,他并没有全部心思集中到课本上,他想了很多。新的学期开始了,他感觉到了学校新环境的陌生,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他好像也失去了原先曾有的那份工作激|情。
    放了学,他低着头往家走。方母已经做好了饭。王静芝跟方心宁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进了家。
    一家人坐下吃饭。王静芝说:“听说面粉又要涨3块。”
    方心宁母子二人没有答话。他们不知道王静芝这句话里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我想把馒头个儿做得再大些,然后把价格调整一下,卖5毛钱一个。如果再做的小了,保持价格不变的话,反而会让人容易感觉出涨了钱。”
    “这挺好。”方心宁终于说。
    “还要再备些面粉。”王静芝说。
    “我们不才备了么,没地方放了吧?”方心宁委婉地表示反对。
    “没地方找啊,也不能等涨了钱再去买呀,那得多损失多少钱?干点小买卖容易吗?”王静芝说。
    方母就说:“那就放到这间屋里些,反正纪妈妈搬走了,有地儿。”
    “再囤面粉,我们这儿都成粮库了。”方心宁仍然反对。他不想让面粉再把母亲的这间屋子“侵占”了。
    “那你说怎么办好?谁让你非得住在这里了,要是住在欣阳小区里,就不会受这个难为,起码房子大。”
    “怎么不受这个难为,在哪里你弄些面粉来也是同样的结果。”
    “那怎么办,日子就不过了?”王静芝重重地把筷子放到桌子上。
    “我可没说不过了,面粉涨钱,我们少挣点算了,你弄得多了放在屋子里也不安全。”
    “瞧你这样说话,你就真是有些愣怔了。”她说着,看了一眼婆婆。方母没反应,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过日子嘛,”王静芝沉默一会儿,又说,“就得精打细算,要是这点钱看不到眼里,那些儿钱看不到眼里,那还挣什么?大钱都是小钱积攒的。”她把饭菜盛了一些,去给心才家的送餐。
    王静芝走后,方母这才开了腔:“宁宁,你媳妇说话,你就听着,她最近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情绪不太好。”
    “娘,”方心宁说,“我没事的,她嘴上这样说,心是好的。”
    “哎,”方母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方心宁稍微休息了下,就急忙去学校上班。他在路上走得匆匆忙忙,但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跟着。他回头去找,又找不到,只好再去疑心自己花了眼。(未完待续。。)
    17
    新分配来的老师叫蔡洁,研究生毕业,长得白白净净,轮廓和眉宇间的神情很有点儿像纪红飞。方心宁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竟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纪红飞回到人间找自己交待什么话呢。
    蔡洁看方心宁这样看着自己,早已经抛过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还说:“方老师,你是被我给吓着了么?”
    整个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看过来。
    方心宁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对方就是李校长给自己安排的女徒弟,匆忙中说道:“请你指教。”
    “是您指教我啊。”蔡洁帮他更正道。
    “是是是,您指教我。”方心宁说。
    办公室里的人也被方老师的失态惹笑了。在大家眼里,方心宁可一向是个稳重的好青年啊。
    办公室里从此多了个蔡洁。蔡洁虽然是整个办公室里学历最高的,但她却非常爱学习,见了谁都毕恭毕敬地,有时,向人请教完问题,还会给温文尔雅地向人家鞠个躬。
    她借了方心宁的一本九年级上册的教材参考书认真地看。方心宁就问她:“你看过课文了?”
    “嗯,看过一遍。”她笑着说,皓齿微露,纯情又可爱。
    “我觉得,一位老师,应该先好好熟悉文本,至于看教参,那只能是辅助理解,不要把这些额外的材料看得太重。你可以看看课文的背景材料,然后自己反复研读课文内容。”
    “那我现在再看课本?”
    “对。像我们第一单元是诗歌,如果你能背过就太好了。”
    “哦,方老师,我明白了,一定先背过再看教参。可是方老师,我好像闻到你的身上有股子面粉味?”
    她不经意地一问,却让他满脸通红。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是么,也许,我昨天去买了袋子面粉,用肩扛的。沾了一身。”
    “是自家蒸馒头么。如果不是,只包饺子的话,就去买饺子粉,有5公斤的。有1o公斤的。我拎一袋就很轻松。也不用肩扛。”
    “哦,那是好,好。”方心宁说。
    蔡洁就开始在那里背诵教材里第一单元的几首诗歌。方心宁开始继续备第一单元的课。他昨天已经布置了背诵作业,正是蔡洁现在正背诵的《沁园春?雪》,是的。
    “方老师,”才过了几分钟,蔡洁就抬起头说,“我上学的时候,这首已经背过了的,现在再读,忽然觉得有了不一样的理解。要不,你听听我的朗诵?”
    “行。”方心宁前后左右看看,办公室里正好没别人。
    “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她的声音确实好听,抑扬有度,顿挫合法,而且还很有女人味。
    “怎么样?”她看着不语的方心宁。
    “非常好,单从好听方面来讲,我觉得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有点儿不足之处,一是处理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做作,给人一种炫技巧的印象,二是没有把作者当时的那种豪情充分展示出来。我说话直,你可不要不好意思,已经很好了,很好了。”方心宁说。
    “方老师,”蔡洁站起身来说,“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其实有一次当众诵读过这首诗的,让一位教授把我批得体无完肤。但我是不服气的,他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术语频出,滔滔不绝,简直就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现在你这样简单一说,我一下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要不,您先给我朗诵一遍?”
    “是要将我一军么?”方心宁笑着说。
    “哪里哪里,小生真心求教。”蔡洁学着古代读书人的样子,还打了个拱。
    方心宁也不推辞,稍一酝酿情绪,旋即开始朗诵。他的声音时而平和,时而激昂;平和时,他的声音跟央视主持人任志宏一样有磁性,激昂时,他的声音又像电影演员鲍国安那样有张力。
    蔡洁竟然一时听傻了。这时,从门口传来鼓掌声,是刘墅来了。
    “y god你为什么只是个初中语文老师?”
    “他只愿做个初中语文老师。”刘墅更正说。
    “你来干什么?”方心宁问。他不愿刘墅听到自己的朗诵。
    “我打扰你们了?”刘墅停下向前迈的脚步。
    “没有,刘主任,你快来,让方老师再朗诵一遍听听,我真是第一次面对面地听到高手的朗诵啊。”蔡洁说。
    “再来一次,我给你评价一下,啊不,也学习学习。”刘墅说。
    “来不了了,激|情没了。”
    “要我说,是人家蔡洁面子大,我们在一块好几年了,一次也没听过你朗诵什么诗歌。”刘墅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这是深藏不露。”方心宁开玩笑说。真的,他好像是被蔡洁激发了一样,整个人的状态像是服下了兴奋剂。但他很快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内心里开始压制自己的情绪。
    “那我也来一段吧,是《沁园春?雪》吧,好,北国风光,千里冰……冰封,万里雪飘……飘……”
    “好了,让我们安静一下吧,不要再‘万里雪飘飘’了。”方心宁说道。蔡洁已经笑弯了腰,让刘墅也无法继续。
    “对对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你们。”刘墅更紧张了。两个人都不拿他当回事,他自然是找不到感觉的。他说着往外走。
    “刘主任再见。”蔡洁说。
    刘墅走了,蔡洁靠近方心宁,一双火辣的眼睛盯着他,问:“听说你是原泰云学校最该提拔的老师?”
    “这是谁说的?就我?可不是做领导的料。”
    “不对,要不是你,泰云学校早就完蛋了。泰云包括它的老师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很多人都认为你是有功劳的。有人说你有点‘愣怔’,我真一点儿没感觉到,反而觉得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我最怕恭维。”方心宁说。他想把自己再像蚕茧那样层层包裹起来。
    “不是,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的很多故事,我听说你在大学里的时候,就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你,你最后选择了一个叫季梅婷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跟人家分开了,然后,又跟一个女老师纪红飞好了,纪老师因病去逝,你才跟现在的嫂子结合在一块儿。对吗。”
    方心宁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会对他的过去了解得如此详细。她莫非是某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j细?他睁大眼睛,盯着对方——他的茧已经被人抽丝,露出了裸的躯体。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省城有个表姐,是你同学。”蔡洁那白白的牙齿又露了出来,一副凊纯可爱的模样。
    “谁?”方心宁急切地问。
    “姜梅呀。”
    哦,方心宁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从当年他们班的团支部书记——那个曾经大半夜里给他唱《哭砂》现在成了高干老婆的姜梅那里听来的啊。可她对自己后来的事并不清楚,因而也难怪蔡洁刚才说的话很偏颇,并非是真正的方心宁。(未完待续。。)
    18
    下了班回到家里,方心宁见岳父王保森一个人在过道里坐着,像是等他。方心宁喊了声“爹”。
    方母早在屋里冲好了茶,让亲家进屋喝水。那王保森只推说不渴。方母只好站有门里头陪着,正不知儿子又如何得罪了这个大神。
    “方心宁,你过来。”王保森在马扎上端正了下身子。
    “哎,爹,有事你说。”方心宁很小心。
    “人家学校里提拔了好几个,怎么就是没有你?你在电视里白白风光了一回啊?”王保森说。
    “是,没我。”方心宁回答。
    “那个结巴都当了什么主任,你居然什么都不是?”
    “我就是个普通老师。”
    “在村里的时候,听说你这样那样的,原来……唉,都是你爹死得早,没爹的孩子,怎么能调教出出息来?”
    方母听了,往屋里躲了躲。她不想多话,省得再惹得这个大神对自己儿子更凶。
    “我还听说,”那王保森扬了扬语调,道,“你们学校来了位女老师?还是研究生?并且做了你的徒弟?”
    “是,李校长让我带带她。”
    “带带她?带她上哪儿?”
    “不上哪儿,带她尽快地熟悉业务。”
    “嗯,哈,哼……”他的话,别人已经无法听懂了,只能去揣测。他大概很怀疑方心宁的话,又很不屑。
    “亲家,”方母知道无法为儿子帮一句。就换了个话题,“你在这里吃吧,我已经做好了,让宁宁给你取瓶好酒。”
    “啊不了,”王保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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