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从她一出生,他就没有陪在她身边过,还让让她受了那么多苦被人追杀,年幼丧母,若非当时楼月卿恰巧救了她,她早就已经死了,他对她的亏欠,是怎么都补偿不完的。
哪怕再想要她认他,他也要慢慢来,让这孩子好好适应接纳,来日方长。
见萧以恒看着灵儿眼神透着淡淡的失落黯然,楼月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灵儿,见灵儿稚嫩圆润的小脸上那疏远的样子,不由喟叹一声,不过,并未多言。
灵儿虽小,可总归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她知道如果她插手此事让灵儿认萧以恒,按照灵儿对她的依赖和亲近,是会听话照做的,可她不打算如此。
这本也是萧以恒该受的,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陪在这孩子身边是事实,灵儿不高兴才是人之常情。
因为她不宜站太久,所以没在门口待多久,楼月卿就进了乾元殿内殿。
因为萧正霖病了也有好几个月了,整日汤药不断,弄的整个寝殿都弥漫着草药味,不适应药味的人定然是受不了的,可是楼月卿好歹从小泡着药罐子长大的,加上之前药熏时药味比这里浓,她都已成习惯,如今这点药味,几乎无感。
知道她今日入宫,皇贵妃早早就过来了,正在里面陪萧正霖说话,等他们来,当看到他们一群人进来时,帝妃二人都纷纷停下了言语看来,目光直接落在楼月卿身上,当看到楼月卿挺着一个几乎八个月大的肚子,却面形消瘦憔悴的模样时,两人都一脸震惊。
虽说萧以恪隔三差五就传消息回来,也说了楼月卿的一些状况,可是药熏的事情,怕他们担心,并未多言,萧以恒也没有提过,只说她腹中怀的是双生胎,情况很是危急,需要受些苦头,且用很多药才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楼月卿具体状况,也大概猜得到不会好过,却没有想过,半年多不见,这孩子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一眼看去,他们还以为看错了,登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
楼月卿被容郅扶着行至榻前几步处,倒是没有跪下,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妃!”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只有容郅扶着楼月卿,才没有行礼。
楼月卿的声音响起,帝妃二人当即回神,皇贵妃当即失声问:“无忧,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脸色还如此难看。
楼月卿倒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楼月卿不说话,皇贵妃当即目光凌厉的看着一旁的萧以恪和萧以恒,厉声问:“恪儿,恒儿,你们不是都说无忧情况挺好么,为何她成了这副模样?”
一看她这副样子,就能猜得到她这段时日受的苦定然是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多,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人几乎瘦成了骨架子,凸起的肚子更是显得格外突兀,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站都站不稳,还需要容郅扶着,可想而知她现在身子多虚弱。
被点名的两兄弟一脸愧色,垂眸不说话。
楼月卿当即解释道:“母妃不要责怪二哥和五哥了,是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不让他们说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皇贵妃听言蹙眉,想说什么,可是见楼月卿还在站着,当即看着的一旁的宫人太监们,厉声道:“你们都是木头么?还不快给公主搬凳子来坐着!”
人那么瘦弱,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哪能一直站着!
宫人们如梦初醒,才忙着搬来凳子给他们坐着。
从没有见过一向温和宽厚的皇贵妃如此疾言厉色。
楼月卿缓缓坐下后,才看着一直目光晦涩复杂的看着她不曾言语的萧正霖,扯开一抹笑意轻声问道:“父皇怎么了?怎么看到儿臣回来好像一点也不开心呢?”
萧正霖这才拧着眉头问道:“身子如此虚弱,怎么还赶着回来呢?出了事可怎么办?”
虽言语责怪,可是话中的关怀和担心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楼月卿浅笑着道:“无忧想父皇了,所以回来看看,而且父皇无须担心,您看儿臣这不是好好的回到这里了么?”
萧正霖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是好好的回来了,可是这副身子一路颠簸,楚京到酆都千里迢迢,这一个月如何过来的可想而知。
而她此次回来,说来是为了萧以恪的大婚,实际上不过是他身体不好,这孩子才要受这份罪赶着回来。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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