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的团宠甜妻》第332章 未曾订座

    “误,几位客官还请缓步,今日楼里业已客满,倘若您未曾订座,还请明日赶早。”
    “云公子,寒梅轩。”
    “什么……”风歌的话快而简,这小二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便多问了一句,只是他尚且如罩云里雾里,此间的掌柜却已是明白了过来,忙兴奋地打断了他的话。
    “几位客官楼上请,雅座皆已备好。小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沏壶茶来!”
    掌柜方严肃地遣开了小二,这厢转过来面对风歌时,便已是满脸堆笑。“云公子果真是一表入才,小店能得公子青眼,实乃幸事。”话语至此,他巧妙地一顿,以便对方能接话,借此拉近距离,而显然,今日他这一套路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其实若是依照常理来看得话,他身为雅集苑的掌柜,这般好言讨好一人实属难得,对方应该很是受用才是,却不想今日他的马屁倒是拍在了马腿上,对方不仅无甚反应,连脸上的表情都还是方才的冰冷疏离。
    “……呵呵,看来是老朽多嘴了,公子这边请。”这些年当这雅集苑的掌柜下来,甚少遇到不顺之事,因此他倒也生出了几分脾气。如今遇到这般尴尬的事,当场发火纵还算不上,但依旧还是有几分郁怒在心,因此他此刻吐出的话,便不免带了几分僵硬。
    云晞在马车内听到这话,自是感受到了这掌柜前后态度上的天差地别,知晓风歌在人前一向冷淡,也只能替他出面,先化解了当下的尴尬。
    “掌柜有礼,云某的这几个护卫不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掌柜见谅。”
    “您才是云公子?公子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是老朽自己眼挫,又怎么好怪罪旁人。”掌柜亲眼见到云晞从马车内下来,震惊都来不及,如何还能想到其他,更别提本就是他认错人在先。
    这些年来,他所见多是非富极贵之人,便也锻炼出了眼力,因此才会想当然地将风歌误当成主人。如今再见到云晞,不可思议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原来如此的体悟。
    果然啊,能令得他们少主另眼相待之人,又岂能当真泯然众人。
    “云公子快里面请,老朽这就领您去您的雅阁。”
    “那便有劳掌柜了……”云晞点头致谢,而当她抬起眼看到楼里的摆设时,却是忍不住又是一阵恍惚。从来听闻雅集苑处处不一致,可为何青州这里的格局布置,却与昔日的边城,如今的帝都,全然无二。
    而她是这么想的,便也将这话喃喃说出了口。“何时这雅集苑的布局都似一处了。"
    “这……”云晞无意识的话,却是将掌柜的一时给难住了。
    他今晨起来就发现楼里的布置不似从前,只是密信里交代他不得擅动,亦不可透漏因由。对此他虽不解,却也只能遵从,如今却是不知该如何捏造。所幸的是他被难倒后,亦没人再继续追问,看来这位公子那话,并不是询问他人,而只是简单地在自问。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怪道谢家长盛不衰,单凭一个知秋阁便足以引起君王的戒心了。”看来他还真的是半点不担心,她会对他下手,方会这般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展示知秋阁的无孔不入。
    “今日墨兰轩可有人订?如若没有,还请掌柜带云某前去一观。”既然她的行踪早已被窥破,那她又何必做什么隐瞒。
    一别经年,她虽从未忘记过往点滴,但无奈某人就是不放心,一定要将其掘出,用这般强势手段来提醒她,关于他的存在。偏偏最无奈的就是,明知她这么做,恰巧会如了他的意,可她就是该死地想做。
    “这……”
    “掌柜想必早就收到了指令,云某虽不知你们少主究竟是怎么说的,但此去墨兰却恰恰是合了你们少主的意。”“云公子多心了,老朽并无阻止公子之意,只是此时不巧还有贵客尚在墨兰轩中。”
    “也罢,君子不夺人所好,掌柜你也毋须为难了。”
    “这……公子请稍等片刻。若公子仅是为了一览,那老朽便自作主张,先将那位贵客引开即是。”掌柜顿了顿,念及云晞乃是写意亲自交代,要小心伺候的贵客,咬了咬牙,终是下定决心说了这话。
    倘若此事曝露出去,于此楼名誉自然有损,但这位贵客显然对少主十分重要,他此次少说也是要冒一番险了。
    “如此,便有劳掌柜了。还请掌柜放心,今日发生之事,云某定然守口如瓶。”云晞倒也并没有推脱,因为她知晓掌柜甘冒此险,必然不会是因为她。既然某人如此看重她,她又如何能负了他的意。
    “有公子这句话,老朽便放心了。还请公子先于雅座休息片刻,待有好消息来时,公子再随小二过来。”此话说完,掌柜就急匆匆地离了寒梅轩,向后院行去。而正如掌柜所说,不过片刻后,就有小二恭敬来请她前去墨兰轩。云晞不知他是如何将客引走的,也并不在乎,她能做得不过是尾随在小二身后,遣退众人随他去罢了。
    只是不知阔别多年,在那人巧妙布置后,这墨兰会否与昔年同?
    “小的就送公子到这里,前方就是墨兰轩,还请公子一入进去。”
    “嗯,你退下吧,我定尽快出来。”云晞悠然地推开了厢门,全然不知她方才说退下时,无意带出的帝王之威,令得那小二当场瑟缩了一下。
    而就在小二惊疑不定,愈发肯定她的来头不小时,她却已经自顾自地踏进了这,在外人看来极难一进的雅室。
    跨过门槛,举目望去,果然依稀还是旧日之景,只是纵使再怎么模仿,有些细节的东西却是无法凭空捏造而出的,就像这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巨大鸿沟,又岂是时间就可以轻易能抹除的。
    当年所见的素冠荷鼎,蔵蕤如初,但因着南边的气候不同,终是没有往昔所见的熟悉形态而当年所倚的檀香木架,暗香依旧,但因着做工的些微不同,也终是没有往昔所感的细腻纹路……
    看着眼前半是熟悉的布置,云晞开始有些迷惑了,竟是不知此番自己来此究竟是失落多一些,还是欢喜多一些,不变的只是心中被勾起的那份怀念。将近五年的岁月,看来并没有如她所想一般的淡去某些记忆,相反它仅是将过往逐渐沉淀,让得原本有些轻浮的感情,因着时光的磨折,凭添了几份沉重。
    “顾公子,您慢点走,老朽这可都跟不上了。”云晞方还皱着眉,举目审视这间厢房,就听到外头传来了掌柜特意将重的话音。听声音倒是离此地已然不远矣,她便知晓掌柜他恐怕是拖不了多久,方会出声示警。虽是不愿暴露武艺,但念在这掌柜亦是好心一场,不愿让其为难,診着附近无人,便也匆匆脱了身。
    只是还未等她走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看来这顾公子不是他人,正是她不久前方远远眺望过的顾行之。“掌柜要遣开顾某,方法多的是,何必就要用公子雪的名头……”接下来的话云晞因着距离太远,听得不甚清楚,不过倒也知道了一些信息。
    一来,这位顾公子恐是与她或与她!)帀兄有些联系,否则掌柜也不会借此名头。二则,这位顾公子警惕心甚强,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反应过来,这仅是调虎离山之计。
    这位顾公子恐怕也同帝都那些权贵之后一般,有些豪奢跋扈,要不然又如何包得起墨兰轩……
    一念至此,她对此人霎时便有了些改观。她到底是开国之君,吃过得苦头自是比盛世之主多得多,如此一来,理所当然地就有些看不惯这些仗着祖辈权势,嚣张跋扈的二世祖。
    如今在这青州,平民尚不能做到饱腹,这些公子哥却可以在雅集苑一掷千金,贫富之差太过明显,看来此地果真有些问题,只是不知这问题是否就出在太守一人身上……
    不过她既已派人去查,想必总会有些头目,此事待得有线索后再提,也不迟。因此在离了墨兰轩后,她便也不再多想,倒是生生错过了一些细节,这才导致她对他的误解,会越来越深。
    而就在她回到寒梅轩没多久,就听到楼下大堂传来了送客之声,这所送之人想必就是那顾行之,除他之外,她还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哪位顾公子,可以担得起掌柜这般高声赔罪相送。
    “风歌,派人去结账吧,此地我等亦不可久留。”云晞担心掌柜送走顾行之后,还会来此地赔罪,怕他待会儿说出些无法预料之话,也只能匆忙离去。
    只是她却想不到她跟顾行之的缘分竟会如此之深,在继城门,墨兰之后,竟还能在暂住之地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二弟,许久不见,大哥可是想你想得慌。”
    “多谢大公子抬爱,只是顾某委实承受不起……”
    云晞听到这里已是有些了了其中的纠纷,看来这大家内宅,明争暗斗委实少不了,联想到城门口那壮汉所说之话,她自是以为顾行之乃是这太守的私生子。既是臣属内宅私事,她便也没了兴趣去凝神静听。
    “砰”隔墙突兀响起了瓷器碎裂之声,紧接着就听到男子的咒骂声响起。云晞颦眉,不知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却是无意识地复又关注了起来。
    “顾行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来这,那是看得起你。”
    “昨日我确是去了趟城外,也见到了景将军,大公子还是尽早去报信通知太守大人的好,倘若申时未曾放粮,只怕就不只是革职了。”
    “好啊,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爹就是养了你这么头白眼狼……”
    “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为何收留我,而且就算是再大的恩,这么多年,我顾行之也早已还尽了。倘若你们真要我的命,那尽管取去便是,只是想必你们仍旧没有这个胆量,承担起触怒那人的风险,哪怕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你个顾行之,等本公子回来,自有你好看的。”看来这太守的大公子还算知道轻重缓急,虽是被顾行之狠狠地呛了一口,但也不过是放了句狠话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随着他的离去,霎时那边厢就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因着体力消耗过大而发出的急促喘气声。一声又一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主上,东西都在这里了……恕属下冒昧,擅自调查了顾行之。倘若主上无意了解,属下这就拿走销毁。”
    “不用麻烦了,朕此时倒是想知道,他同这青州太守究竟有何瓜葛,竟能让其忌惮而不敢对他下手。”云晞摇首,遂拿起了放于桌上的资料,在快速扫视后,面色也不由微微一变。
    “朕记得长河境内不乏眼线,为何这青州太守这般鱼肉,都无一丝消息传达上听。莫不是朕以为的眼线,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欺上瞒下之辈!”
    云晞看到资料上,明明白白罗列着的罪状,也不由怒火中烧。原来这就是她以为的太平盛世,他们瞒她瞒得果真天衣无缝。
    “若不是朕亲来青州,又如何能发现此等巨贪之人。看来长河堤坝贪一案,他难辞其咎。只是此人离中枢太远,想必还入不了景相的眼,速命人将此间事宜,快马呈至景相案前,命他定要严惩。”
    “如今阿顕并不在此地,顾行之之言现下虽还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时间一久,难免会露出一些端倪。你等下拿上朕的私印,调动附近的州军,令他们驻扎在城外十里之地,至于能拖延多久,就全看顾行之的口才了。”
    云晞垂首,端起已有些凉了的茶盏,拨了拨其间浮着的茶沫,正待轻酌,却又突兀失了品茗之心。皱眉轻顿后,方才继续说道“将顾行之的资料呈上来吧。”
    风歌闻言,遂从袖中抽出了几张薄纸,恭敬地呈了上去。因着调查太过匆忙,兼之顾行之之前并无甚值得注目之处,他的资料比之秦太守来,却是薄了许多,不
    过也正是如此,能记载在上的东西,显得十分精练重要。
    因此云晞不过初初一瞥,就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她如何能想得到,原来这让秦穹忌惮,不敢对其下手之人,竟是她自己,或者说是她乔装过后的公子翩雪。
    “风歌,当年你一直暗中隐藏在朕身周,对七八年前,朕以师兄身份于青州经过,救起一男童之事可还有何印象?”
    “这……陛下,或许乃是公子本人所救,也未可知。”风歌垂首想了片刻,终究因着年代过于久远,而理不出什么头绪。
    “也罢,连朕自己都记不清了,又遑论一直在暗中的你,不过既然情报上如此笃定,想必此人当真为朕所救,也怪道秦穹会忌惮。”云晞摇首,确定此人必是为她所救,而非她师兄本人。
    毕竟按照时间来看,那时候她师兄便已经不在了……
    “看来朕同他之间纠葛不少,便是连你无意安排的小院,都恰巧同其住所仅是隔着一道墙。”
    云晞说到此处,想到之前在路上收到的奏报,笑容一敛,随即吩咐道“前方疫情紧急,传令下去,再修整半个时辰,便离开。至于此处,你留几个人盯着,必要之时推波助澜,若是有紧急情况……顾行之能救则救。”
    云晞说完,遂闭目不再言语。而她手边关于顾行之的资料,依旧还停留在第一页,未曾再翻下去。
    对于她来说,顾行之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个,他的事情自然没有养精蓄锐来得重要。而也正是今日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忽略,方会导致之后她难得的负疚……
    “公子,前方戒严,无法通过。”
    云晞他们一行人,休息了半个时辰后,便匆匆离了青州城。一开始还是平坦的官道,之后却都以坑坑洼洼的土路为主,因此他们马不停蹄地连续赶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到了此行目的地。只是前方虽有路,却被拦阻了起来,并不让人通行。
    “这关卡易进难出,直接闯过去便是。”云晞听闻前方设阻,倒并不显得意外,历朝历代无不谈疫病而色变,因此圈禁疫症患者,以抑制疫病扩散,便逐渐成了惯例。
    能治得好自是不错,若是无法治愈,也只能避重就轻。
    所幸此次,因着提前提防,这疫症影响还不是很大,仅是位于山野之地的寿县,零星冒出了几个病人,不过因着封锁及时,寿县离最近的城池一一青州,又相距较远,倒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
    “风歌,你去将太医院的吴医正寻来。”始一闯进寿县,云晞便吩咐风歌去寻太医院院正吴济悬。她现下乃是以真容示人,想必退早会被他认出来,倒不如直接先找他了解此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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