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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些嘈杂的声音, 其中尤其是凌昭光的声音尤为突出。
“大哥,晓晓妹妹今日为何没有来上课?”
凌昭全解释道:“今日余小姐来找晓晓,晓晓要接待余小姐。”
凌昭光“哦”了一声, 听不清嘟囔了什么。
陈蕊听到他们声音下意识有点心虚, 如果被凌府的人看见她让唐晓跪着, 虽然她有足够的理由解释,但会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陈蕊转了转眼珠出声道:“唐小姐先起来吧, 簪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原以为唐晓会乖乖地起来, 谁知刚刚一直安静不吭声的唐晓突然有了动静。
她肩膀耸动, 呜咽的声音从嗓子中冒出来,几乎瞬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砸在地上留下一圈水渍。
“陈姨娘,晓晓知错了, 晓晓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簪子。”
说完这句话, 她就开始使劲啜泣起来,吭哧吭哧的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完整, 看起来可怜至极。
凌昭光的声音越来越近, 陈蕊暗暗着急, 她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 “好了,我知道了, 你快点起来吧。”
她声音很大, 但唐晓像是听不见一样,仍跪在地上心无旁骛地哭泣,并且还有点愈演愈烈的架势。
陈蕊皱起眉头,朝下人摆手, “愣着干什么,快点扶唐小姐起来!”
她原本的计划是将唐晓带到她的府上教育一顿,谁知道突然出来个余彤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不得不跑来凌府与唐晓对峙。
婢女们连忙从凉亭出来,七手八脚拉着唐晓想把她拽起来,但是十岁的女童要是真使出撒泼的劲儿她们也不好招架。
唐晓放声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震得陈蕊头皮发麻。
凌昭光一转弯就看见一群人乱成一团,几个人围着中间跪坐的小女孩,拧着她的胳膊拉扯着她。
凌昭光怔了一瞬,立即听出来是唐晓的声音。
白秀在一旁拼命护着唐晓,不禁也呜咽出声,“你们放手!你们弄疼小姐了!”
凌三老爷府上的下人置若罔闻,一把推开白秀,趁着白秀摔倒的时间,探身想将唐晓强抱起来。
婢女刚伸出手没来得及碰到唐晓,一道很强的力道抓住她的手腕,一把甩开。
“放手!”
婢女吃痛后退两步,竖起眉刚要骂,看见是凌昭光,立即消了气焰,低头行礼。
凌昭光转身蹲在唐晓身旁,看着平日里开朗听话的妹妹此时狼狈不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乖巧的揪揪也散乱下来。
凌昭光瞪向四周的婢女,最后将目光定在凉亭中的陈蕊。
“你竟然敢打她?”他紧咬牙关,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陈蕊:“???”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你何时见我打她了?”
但是以凌昭光刚刚看到的角度,确实很像一群人围在一起打唐晓。
凌昭全也冷着脸走过来,想将唐晓扶起来却发现由于她在石子路上跪着,膝盖已经疼的站不直。
他半抱着唐晓,怒道:“陈姨娘,晓晓平日里听话懂事,我不明白她犯了什么错能让你这么狠心让她跪在这里。”
陈蕊刚要说话,凌昭全又接着道:“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让她跪在石子路上几个时辰吧!”
这怎么就几个时辰了,从她跪下到他们出现顶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凌昭□□得眼眶发红,喊道:“我这就去告诉祖母!说你欺负晓晓妹妹!”
陈蕊被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反应不过来,但是听到老夫人后,反而冷静下来。
她伸手指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好啊!你们告诉老夫人唐小姐偷了我的发簪还将发簪扔到了花碧湖里,我看看老夫人最后如何定夺!”
凌昭光与凌昭全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迷茫。
两人同时喃喃道:“偷东西?”
陈蕊哼笑一声,正打算给这两个小孩继续好好控诉一下唐晓的罪证,就听见凌昭光噗笑一声。
“晓晓妹妹想要什么得不到,还需要偷你的东西?”他的眼神一言难尽,观察了陈蕊一番,“况且我也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啊。”
“你!”陈蕊被冒犯脸色大变,手紧紧抠在石桌上,胸膛剧烈喘息,默了好半响才稍稍平息了怒气。
凌昭光不比唐晓,不能随便拿捏。
凌昭全碰碰凌昭光的手臂,示意他稍稍淡定一些。
纵然他也很生气,但是他身为大哥,还是保有很大一部分的理智的。
凌昭全抬起头沉声道:“我想陈姨娘恐怕有什么误会,晓晓年纪还小根本没有坏心思,而且她根本没去过三叔的府上。”
陈蕊缓缓吐出一口气,挑高了眉毛,“昨日我来看老夫人,回去后发现簪子掉了,于是今日我命人来找,下人看见唐小姐拿着簪子,告知她后,她非但没有归还的意思反而将簪子丢到了花碧湖里。那簪子是我娘的遗物,世上仅此一支,我罚她跪一会儿也有错?”
凌昭光拿袖子给唐晓擦掉泪水,小声地安慰着什么,根本没将陈蕊的控诉听到耳朵里。
凌昭全蹙起眉,继续问陈蕊簪子的具体事情。
正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通往学崖院的路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抹浅色从植株树叶间隙中透出,随后凌昭玉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他皮肤白皙,长睫遮住阳光将眼瞳埋在一片阴影中晦暗不明。
看见凉亭前的场景,他先是疑惑地蹙眉,随后目光快速扫过众人,最后与唐晓的眼神对个正着。
他看得出来唐晓在看见他后,眼底瞬间闪出了期盼,然后眨了眨眼示意他过去。
凌昭玉饶有兴趣环顾四周,将局势分析明了后,垂头低笑一声。
待他重新抬起头时,微弯的眼睛中透出了一丝恶作剧般的意味。
唐晓心道不妙,接着果然见他转身就朝远离凉亭的小路上而去。
他一向不喜欢凑热闹,这次也不例外。
远离唐晓,世界一片清净。
“……”
唐晓木着脸,目送着他置身事外朝自己院子方向走去,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她慢慢站起来,“陈姨娘能听我解释吗?”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时不时还抽泣两下,低头道:“您的簪子并非我捡的,而是别人给我的。”
“谁给你的?”凌昭全问道。
唐晓吸了口气,瓮声瓮气答:“丰旭。我和余小姐出来,碰到了刚搬桌子回来的丰旭,他说簪子是从去南院找人帮忙的路上捡到的。”
凌府最南端是男仆人住的地方,平日里只有下人进出。
唐晓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还没走远的凌昭玉和丰旭耳中。
两人同时驻足脚步,丰旭更是“啊?”出了声。
凌昭光默默念道:“丰旭?不就是三弟的小厮吗。”
他刚刚还看到凌昭玉和丰旭路过,转头看向两个身影,他喊道:“三弟!你先别走!你过来一下!”
这下想装作没听到都不行了,凌昭玉转身偏头看丰旭。
丰旭委屈巴巴摊手,“少爷,我真没有啊。”
凌昭玉转眸看向他们身后,凉亭外正偷眼打量他的唐晓,被泪水洗刷的眼睛亮晶晶的。
凌昭玉揉了揉眉头,转身之际叮嘱丰旭,“一会儿不要乱说话。”
丰旭低头应了一声,噘着嘴紧跟凌昭玉过去。
陈蕊拧着眉,死死盯着她安排将簪子放到唐晓院子的婢女。
那个婢女一脸震惊,咬着下唇冲她摇摇头。
等凌昭玉走到了,陈蕊已经恢复了平静,直勾勾盯着他身后的丰旭。
“听唐小姐说,是你捡到的发簪?”她眼神满是威慑,无形给丰旭很大的压力。
丰旭慢慢从凌昭玉身后走出来,低着头看了眼凌昭玉,又看向唐晓,然后慢吞吞道:“回陈姨娘的话……是的。”
陈蕊脸色黑成锅底,沉默了不知多久,又用着极其缓慢的语速道:“我再问你一遍,是你捡到的?”
丰旭感觉这个世界都安静了,自己面前仿佛有一座大山朝着他压倒性的倒塌。
陈蕊平日里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打骂下人是最常见的事情,甚至还听说过将人打死的事情。
丰旭咽了口口水,正吞吞吐吐打算回答时,面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隔绝了陈蕊的视线,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凌昭玉站在他身前,温和笑道:“姨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看见凌昭玉,陈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让她凌厉的脸庞多了一丝长辈的慈祥。
“昭玉,这里没你的事,你让开。”
谁知道平日里绝不会反驳的凌昭玉此时只是默了默,然后又扬起笑容,笑容纯良无害,“丰旭在路上都给我说了,他嘴笨说不清,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陈蕊脸上少了几分和善,但还是没有发脾气,正打算她再说什么时,毕湘芸和左琳突然赶了过来。
脚步急促,面色慌张,一看就是从院子里临时赶来的。
她们身旁是凌昭全和凌昭光通风报信的贴身小厮,正急匆匆的给她们指方向。
毕湘芸先将凌昭全上下看了一遍,确认没事后舒了口气,缓缓站直身体,斜睨着陈蕊,“陈姨娘,你大中午跑来花碧湖质问我的全儿是什么意思。”
毕湘芸最在意的就是凌昭全,原本她还端坐在桌前等着凌昭全回来吃饭。
结果等来的是下人匆匆来报,说凌昭全正在和花碧湖与陈姨娘争执。
吓得毕湘芸连忙出门,正好遇见也一样急忙赶去的左琳。
凉亭外瞬间变得热闹起来,陈蕊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下意识有些心虚,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允许她临时退缩。
她和善笑着,出了凉亭走下台阶,慈爱地摸了摸凌昭全的脑袋来表达自己的友善。
“没什么事情,我是来找唐小姐的。”
毕湘芸可不领她的情,扯了扯嘴角,“找唐小姐何须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我今日不来,是不是我儿也不用回去了。”
陈蕊知道毕湘芸最疼她的儿子,她可能是误会她在为难凌昭全。
于是陈蕊轻笑一声,耐心解释道:“我的好姐姐,你别激动,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我疼爱昭全和昭光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刁难他们呢。”
毕湘芸没有动作,但是眼神中还是有些怨气,面对陈蕊殷切拉手也无动于衷。
陈蕊热脸贴冷屁股,纵然感觉有点没面子,但为了给这件事情善后,她还是不得不继续殷勤地赔笑。
早知道今日不宜外出,她就不在今天动手了,都什么破事!
她挥挥手,叫婢女将凉亭石桌上用白手帕包裹着的发簪拿来。
在毕湘芸疑惑的目光中,陈蕊摊开手帕露出里面的点翠簪,解释道:“姐姐你看这是不是我的簪子。”
毕湘芸垂眸随便瞄了眼,用鼻子哼出来了个音表示肯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蕊得意看了唐晓一眼,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毕湘芸讲了一遍,还着重的强调了这个簪子的重要性以及唐晓明知道簪子是她的还扔到湖里的恶劣行径。
毕湘芸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哦?”
凌昭全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娘,你听晓晓解释嘛。”
毕湘芸:“……”
凌昭玉自从毕湘芸来了以后便再也没出声,但他也没有离开。
在陈蕊拿出簪子后,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簪子,思索了片刻他勾起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唐晓将凌昭玉的一切表情都尽收眼底,看见他露出这个表情,她就知道这次的事情稳了。
她又象征性的抽了两下,才怯怯地回答:“刚才我也解释过了,这个簪子并不是我捡到的,而是丰旭在去南院路上捡到的,然后就给了我。”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瞥向凌昭玉身后的丰旭。
唐晓顿了顿接着道:“当时余小姐看着簪子喜欢就戴在头上,当我们逛到花碧湖的时候,紫珠拉着……”
她挂着泪的眼睛环顾了一圈,最后定在一个人身上,然后用一直在扣衣角的手悄悄指了指她,“拉着她过来,说她非要搜我们的院子,说陈姨娘的发簪丢了,要去我院子里找。”
她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禁拧起眉,专门去别人的院子里搜的举止听起来确实奇怪。
“婢女看见余彤姐姐头上戴着的发簪,说那就是陈姨娘的发簪,我们就想这个发簪是从去南院路上找到的,难道陈姨娘去过南院?”
南院是男仆人的住所,平时夫人姨娘根本不可能去往那里。
陈蕊当即反驳道:“当然没去过!”
唐晓推心置腹地点头,立即附和,“我也这么想的,余彤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就以为是那个婢女是故意来骗簪子的。”
这个说法看起来荒唐可笑,但出自一个十岁的女童嘴里好像就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了。
“余彤姐姐一生气,就把发簪扔到湖里了,没想到那真是陈姨娘的发簪……”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好像也对自己做的错事表示抱歉。
左琳是个不喜欢惹事的,听到唐晓的话立即温声道:“看来就是个误会,也许发簪被下人发现,然后丢弃在南院,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唐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小孩子难免玩心大手上没有轻重,既然发簪已经找回来了,也正好尽如人意了。”
尽如人意?陈蕊可不尽如人意。
她费劲心力布这场局,到头来就挣回来一个丢人现眼吗,她不甘心。
“如果这只是个普通的簪子就罢了,关键是这是我娘的遗物,现在被污水玷污,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陈蕊拿着簪子眼里满是怜惜,心疼的抚摸着簪子,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左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又讷讷站回去,用眼神教育凌昭光又给她惹事。
温度不断攀升,只在太阳下站一盏茶的功夫就感觉热得心里发燥。
唐晓本来就跪了一刻钟,又嚎啕大哭,此时感觉口干舌燥,竟然有些疲惫了。
果然是十岁小孩的身体,不抗造。
此时众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当中,陈蕊死活不松口,好像一定要让唐晓受到惩罚才罢休。
然而这件事情又不是唐晓的错,导致两方都僵持不下。
毕湘芸不想再管这件破事,她现在只想立马领着凌昭全回院吃午饭。
但她好歹也是这个府的女主人,岂能放任不理。
突然一道很温和的声音出现,既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又不显得突兀。
“陈姨娘这个点翠簪应该价值不菲吧。”凌昭玉将目光从陈蕊手中的发簪上移到她的脸上,冲她轻轻一笑。
陈蕊立即稍稍昂起下巴,“自然,我娘的遗物,珍贵的很。”
她数次强调遗物,就是为了获取其他人的同情心。
凌昭玉微微点头,笑容更深,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确实,这个簪子用到了工艺手法可以使颜色更加艳丽持久,但也这意味着要消耗更大的人力物力,所以价格会比普通的点翠簪高出三倍的价格。”
凌昭玉的声音如夏日清泉,说起话来不急不缓,轻而易举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人顺着他的话进行思考。
这个工艺近些年特别出名,可以说出名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地,就连凌昭全和凌昭光两个男孩子也略有耳闻。
“想必陈姨娘买簪子花了不少银两吧。”凌昭玉眼神好似一口古井,看似清澈见底,实际上内含玄机。
陈蕊下意识就应了,但话到嘴边临时改了过来,“我娘当时买的确实花了许多钱。”
她心脏砰砰狂跳,为刚刚自己差点说漏嘴而后怕。
凌昭玉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明明很儒雅的笑却让陈蕊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但细细一想,他又没有说什么。
这种不太好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果然就应验了。
凌昭光脑袋很灵活,他挠了挠头不确定的提出了疑问,“这种工艺的簪子不是在我十岁那年才出来吗?”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凌昭婷那年生辰的时候,左琳送给了她这种点翠簪。
收到这个簪子可把凌昭婷高兴坏了,在凌昭光面前嘚瑟了一个月才渐渐消停。
凌昭光这话一出,四周气氛明显沉寂了许多。
凌昭光转了转眼睛,以为自己说错话了,闭上嘴后求助似地看向凌昭全。
除了在场的小孩子,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凌昭玉微微低头,碎发从他肩膀滑落,垂在了他的脸侧,正好挡住他唇边的笑。
白秀气得脸色发青,当即怒道:“如果奴婢没有记错,陈姨娘的娘亲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吧。”
而她所为遗物的点翠簪的技术是最早出现在三年前,和她娘亲去世的时间差距甚远。
这根本就不可能是陈姨娘娘亲的遗物!
面对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陈蕊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
说簪子是遗物是她临时起意,目的是为了让簪子显得更加珍贵,但她竟然忽略了簪子的兴起时间。
陈蕊立即拿过那个簪子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最后恍然道:“哦!原来是我看错了,瞧瞧我这个眼睛。”
她神情又逐渐变得忧伤,“可能最近母亲忌日,我太过思念才导致看什么都像是母亲给我留下的东西吧……”
左琳平日里对下人也几乎没有说过什么重话,此时也忍不住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左琳。
陈蕊刚刚还承认这个点翠簪的工艺让她娘亲花了许多钱,现在又说是自己看错了,这么明显的自相矛盾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好戳破罢了。
毕湘芸一肚子气,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最后竟然是陈蕊自己编排的一出戏。
也不知道唐晓又怎么惹到了陈蕊,竟然上演了这么一场闹剧。
毕湘芸手中的扇子闪的速度加快了些,语气不善,“妹妹以后还是仔细着点吧,就是一个普通的簪子闹得整个凌府人尽皆知,到时候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我看妹妹如何解释。”
眼看这件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唐晓看着凌昭玉,眼神透露着赞赏。
她就知道,凌昭玉的实力一定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这个小孩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正巧这个时候凌昭玉看见了一脸欣慰和蔼慈祥的唐晓。
凌昭玉:“……”
怎么感觉这个丫头老气横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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