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之灵》第十七章：棱墨（1）――回忆

    时光倒流到上周四傍晚。
    “白菜，大蒜，西红柿，猪ròu，醋……应该没什么了吧。”谭桂冰的母亲站在菜市场门口，手里拎着一堆东西，小声念叨着记在脑子里的购物清单。
    不远处，有一个摆摊的，不大的塑料布上堆满了杂货，还有一只在浅盆里因天气原因半死不活的清道夫。这个摆摊的穿的ting时髦，一头散发，带着墨镜，大冷天的竟还穿了一身牛仔。让他颇有些仙风道骨。
    跟个江湖骗子似的……
    而他也还真是个算命的，杂物旁就是一副八卦图，边角上还写着看风水，面相等等。
    “呀，六点了，歹赶快回去了。”谭桂冰的母亲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摆摊的见有人走了过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谭泰迪的母亲本不想理他，但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几天前有东西忘买了，而最近的鱼店离这里也有一公里的距离。
    “这清道夫多少钱。”
    “15。”
    “太贵了，便宜点儿，10块算了。”
    “呃，这东西进价就……”
    “到底卖不卖！”
    算命的思量了一下，这鱼是他前段时间在河沟里抓的，卖10块其实也不亏，而且他今天一单生意都没做成，兜里也快没钱了。如果这单做不成的话，估计他今天的晚饭就是这条浑身硬甲的清道夫了……
    “好吧，我卖。”
    “总算离开这个该死的家伙了。”趴到黑色塑料袋里时我暗想道。要不是为了伪装，我才懒得跟这个家伙混呢！但愿新的借宿地能好一些。
    曾经，我是有家的……
    在新借宿地的开始几天，我装的很安分，就像一条普通的清道夫一样。顺便把鱼缸上的青苔给吃完了。但不久后，饥饿又开始折磨我的神经。而且这个鱼缸太小了，转个身都费力。我必须出去活动活动。
    我叫棱墨，棱是姓，墨是名。这是父亲给我起的。但在我吸收完卵黄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父亲是一条相当奇怪的鱼。
    他相当沉默，沉默到几乎从不和别的同类打交道。不吃不喝也不愿离开自己的陶罐。每次出来，不是到水面换气，就是用尾巴打扫附近的卫生。他的奇怪之处还有很多，总之，他不太像一条鱼。
    他有时会凭空消失，每到这时，我就会推一推旁边的兄弟姊妹，示意它们去看，但它们完全无法理解我的意思，只是狠狠地怼回去。因为经常这么做，我成了鱼缸中最不受欢迎的鱼之一，时不时就会被收拾一顿。
    我很小的时候就能听懂饲喂者的语言，了解了他们是一种叫做人的生物。在我到5cm时我从人类那里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明天我们要被卖掉。
    “我不想被卖掉，我不想成为商品，我不想……”本能让我发疯似的绕着鱼缸转圈，希望能找到一个逃出口。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最终，我趴到了缸底，剧烈的喘息着。
    父亲这时缓慢的游了过来，用人类的语言问我说:“怎么了？”
    “人类要把我们卖掉！”我脱口而出，我这时才发现，我和父亲，是那么的相似。
    “不要管它们了，墨儿。我们该走了。”父亲眼中控制光线进入的膜动了动。“这么多年了……”
    “墨儿？”
    “你的名字，棱墨。记住它。”父亲的语气虽然严肃，但透着一股掩藏不住的欣喜。看样子，这个名字他想了很久了。
    “怎么逃？”我啜泣着。
    “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人有点多。”父亲说。
    我没有办法，只能听父亲的，等待……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值班的人们也都睡觉去了，我跟着父亲来到鱼缸边缘。
    “好好看着。”父亲说完，向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游了过去，玻璃在他身边好像融化了似的，只是没有一滴水漏出来。
    “你也试试。”
    我向鱼缸发起了冲锋，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不，我不行。”我失落的向父亲喊到。
    “再试一次，集中精神。”父亲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感。
    第十次。
    “咔。”鱼缸留下了一道轻微的裂痕。这无关紧要，人类会把它修好的。重要的是，我成功了！我出来了！我自由了！
    “记住，自由是自己争取的。”父亲欣慰的笑了，角膜眯成了一条弧线。
    就这样，父亲带着我，开始了四处游荡的新生活。在此期间，他教会了我所需的生存技能并讲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我们的故事。
    关于人类，父亲说，如果能交到一个人类朋友，那是你三生有幸，因为他们的血可以让你的能力发挥到最大限度。如果交不到，那就最好在他们面前伪装成一条普通的鱼，别让他们发现。
    ……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经有20cm了，超过父亲体长的2/3。
    这一天，我正趴在一块石头上啃藻，父亲游了过来，告诉我，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仪式要举行……
    （作者语:这一段的故事比原来预想的要长的多，一时半会儿还写不完了，先发这些让大家看一下吧。另外，感觉这部小说的格式越来越不像章回体了，因为章节的名字越来越难起了，希望大家以后别太在意章节名称，哈哈。还有，前两天由于忘关流量，导致500m流量打了水漂，所以这个月的更新可能会遇到些麻烦，也在此给大家道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