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根生》同根生 第十九章 欺人太甚酿大祸

    高长寿回来没进自己家门,而是直接去找高有德。他要问一问他爹,干啥你种下的苦果要让我独吞?
    高有德看到儿子被张家良打了,自己多占的地也被张家良要回去了,立刻火冒三丈。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口中拔牙吗?你张家良算什么东西?你不就是那个像窝囊膪一样的高有财二姑爷吗?而且还是倒cha门的!只有别人揍你的份,没有你打别人一说。你现在竟然动手打起了别人,而且还不是外人,是我高有德的独苗公子,我岂能容你?你张家良未曾动手打人之前,应该买几斤棉花——好好纺(访)一纺(访),高长寿是谁?他的爹高有德是谁?
    我,高有德,我爷爷想当年砍过白花茶树;我爸爸年轻时当过土匪,抢过大户的钱,玩过大户的姨太太。我禀承了祖辈的“英雄美德”,所以取名叫“有德”。如果不是这样,取名叫“缺德”岂不更好?既然自己“有德”,就跟爷爷当年砍白花茶树一样,我要替众人“除害”,拔除张家良这棵蒿子,铲除张家良这棵带刺的小苗。如果不及早动手,等到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到那时将后患无穷。
    高有德先让儿子回家待着,我找张家良给你出气。随后上张家良家找到高有财,用软硬兼施的办法先逼高有财就范。
    他挑拨离间地说:“你招的姑爷真不叫玩意儿,今天把我儿子给打坏了,你说这事咋办吧?安置好了万事皆无,安置不好冲我这也不让他在这街上横.行霸道,从哪来的回哪去!往后不敢说连你也敢打呢!”
    高有财心里冷,吞吞吐吐说不出所以然来,到最后被高有德逼急了,只得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的原则,明哲保身地说:“这事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他们这样弄,到现在我能说什么?谁打的你找谁去,与我无关。”
    高有德说:“你既然这么说,一会儿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也不用你管。”说完逼着高有财去把张家良找回来,并说:“今天我非要了他的狗命不可。”
    正闹着,高淑梅和张家良回来了。
    二人进院后,高有德从屋出来,上前一把揪住张家良的衣领,用手指着张家良的鼻子问:“你干啥欺负我儿子?”
    张家良一个鹞子翻身,狠劲挣脱,几乎将高有德摔倒,踉跄几步,最后总算站住了。
    张家良理直气壮地说:“他祸害我种好的地,打他是轻的,没让他包我损失就算便宜他了。”
    高淑梅也说:“大爷您也甭找张家良麻烦,啥事也怕翻打调个,明天您把地种好了,张家良要是给您祸害了,您会怎样?”
    高有德听高淑梅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耍起了蛮横,胡搅蛮缠的说:“照你们这么说,打坏人还有理了?我今天就让他打一个我瞧。”上去拽住张家良的胳膊,挑衅地说:“姓张小子,今天你打我一个zuiba试试,你要是不敢打我,你就不是你爹揍的!”
    小花狗一看自己的男主人受欺负,非常气愤,对欺负自己主人的高有德“汪汪”乱叫,仿佛在问:你凭什么欺负我的主人?
    张家良拳头攥的“咯吱吱”响,他想起鲁达拳打镇关西,他真想一拳将高有德脑袋打飞,但他忍住了。他看到高淑梅上来拽高有德,他怕伤到高淑梅,伤到高淑梅肚里的孩子。
    高有德以为高淑梅上来帮助张家良打自己,一脚向她踢去。
    高淑梅“妈呀”一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直“哎呦”。
    小花狗一看自己的女主人受到了伤害,“汪汪”叫着,上去咬住高有德的大腿不放,疼得高有德直叫唤。
    张家良看到高有德动了脚,踢中了高淑梅,他急了,用劲挣脱高有德拽住自己的手,一拳向高有德脸上打去。打得高有德“妈呀”一声,随后,顺鼻子口往出窜血。
    小花狗一看方向不好,松开了叼在zui里的人ròu,夹着尾巴飞快躲进屋里。
    张家良不管高有德死活,抱起蹲着的高淑梅回了屋。
    高淑梅躺在炕上,ShenYin声不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鲜血将洁白的炕席染得一片红!
    张家良不知所措,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高有德没被张家良打死,仍在院里哭着、骂着、喊着。
    正在这时,高有德媳妇和郑小红来了。
    高有德媳妇一看自己的男人满脸是血,骂骂咧咧地想闯进屋找张家良理论,被郑小红拦住了。
    躲在东屋的高有财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决定去找高有福。小梅出事,他相信自己同根生的兄弟不会看笑话。他走到院里说:“你们别闹腾了,小梅被她大爷踢坏了,这会儿躺在炕上不知死活呢!”说完走了。
    高有德咬牙切齿地说:“死了才好呢,省得给姓张小子生下孽种。”
    屋里的张家良听到这话,看到炕上痛苦万状的高淑梅,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转身奔向外屋,抄起菜板上明晃晃的菜刀直奔屋外,他要把高有德这个世上恶人剁成ròu酱,然后拿去喂狗。
    张家良手掐菜刀从屋出来直奔高有德。
    郑小红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抱住张家良,大声命令高有德两口子:“你们还不快点儿跑,想在这里等死呀?一会儿他把你们全杀了才好呢。”
    高有德两口子吓呆了,听到郑小红说让快跑,二人这才想起逃命,慌慌张张奔出院外。
    看到自己的仇人跑出院外,张家良急了,大声说郑小红:“你把我松开,你让我杀了他!”
    郑小红拼命抱住张家良不放,不怕牺牲的说:“你要杀他们,先杀我吧!”说完不避风险去夺张家良手里的菜刀。
    张家良将菜刀举得高高的,同时想挣脱郑小红死死抓住自己的一只手。郑小红几乎要将张家良松开。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淑梅从屋爬着出来抱住了张家良的shuang腿。
    高淑梅眼泪汪汪,颤颤巍巍的说:“你要不想活了,把我也一块杀了吧。”
    看到高淑梅眼神中对自己的祈盼和爱恋,看到她爬过的地方留下的鲜红血迹,他,张家良心软了!将菜刀用力向院外高有德逃跑的地方投去。
    菜刀在半空中飞速翻转,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瞬间降落。遗憾的是没有落在高有德的头上,而是落在一堆垒墙剩下的石头上。在碰出了无数愤怒的火花后,不甘心的跳起来,又无奈的扎进旁边的泥土里。
    高淑梅就像穿着衣服从血水中捞出来一样,下身沾满了鲜血,并不时地往下淌。
    郑小红和张家良二人将血人一样的高淑梅搀回屋炕上躺下。
    郑小红对不知所措的张家良说:“你赶紧找人把她送医院,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高淑梅闻听此言,哭着祈求:“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我要给你生孩子。我要做母亲。”
    张家良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地说:“你要坚持住。你不要多想。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高有财毫不费力的把高有福全家六口人全搬来了,其中包括小虎子。他看到炕上的鲜血,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天真地问高淑梅:“二姑,你流了这么多血不觉得疼吗?我手要碰破皮才留一点儿血,我还疼得‘哇哇’哭呢。你为什么不哭?”
    高有福把小虎子扒拉到一边说:“小孩子懂什么?也上前凑热闹,上一边玩儿去。家良,甭着急,咱们爷几个先把人送医院,人要好了万事皆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爷俩!长文你去,快回家拿一块门板来,好抬你妹子去医院。”
    高淑梅在医院小产的消息,对于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来说,不亚于发生一次强烈地震,就跟当年白花茶被高有德的爷爷砍了一样,人们纷纷谴责高有德爷俩。说有其爷必有其父,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孙,恶的血统一脉相承。狼吃人,狗吃屎,祖辈流传。
    高有德爷俩自知惹下大祸,有心上门负荆请罪,又怕张家良动刀动枪,吓得爷俩不敢出门。好在郑小红和张家良关系密切,于是,无辜的郑小红被爷俩抓了替罪羊。
    高淑梅被送进医院那天,郑小红也跟着一同去了。听医生说高淑梅需要输血,郑小红慷慨奉献出三百毫升自己的O型血。
    高淑梅出院后,郑小红不顾自己的身体虚弱,天天过去探望,端屎接尿的伺^候。有时张家良活计忙顾不上,她就帮着烧火做饭。
    郑小红的所作所为,不但令张家良感动不已,而且还将他对高有德爷俩的仇恨之火熄灭。所以,高有德爷俩才相安无事。
    人们都说郑小红是活菩萨,假如没有她在中间化解,高有德早做了张家良的刀下之鬼,张家良也会锒铛入狱。如果她不及时献出自己的鲜血,高淑梅也许就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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