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寿早对高淑梅的娇容美貌ChuiXian三尺。因为刘善芝说过,要让高淑梅给高长武换亲,他害怕高有福的胡威蛮横,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也只能是望梅止渴。
高淑梅在家招亲,刘善芝的希望破灭,高淑梅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跟你们任何关系没有,你们不也盼着她出一差二错吗?然后好看笑话。
张家良是外来的,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照样喝洗脚水。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过个一年半载的,等小梅适应了男人甚至感到厌烦不新鲜时,自己再趁虚而入。就凭自己勾引女人的本领,小梅就会像小猫小狗一样,依偎在自己的身边,让我搂,让我亲,让我随意的玩。
高长寿想到这里,又看到拖石头返回来的高淑梅被冻红的粉脸,他就像一头来劲的牲口,喊着号,撒着欢,将石头和拖石头的人拽的行走如飞。
有人骂着:“抽四六疯呢,跟牲口一样,也不知哪来那么大浪劲?”
中午前后,拖石头的人个个累的筋疲力尽,高长山让所有女人回家烧火做饭,剩下的男人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将拖到坝上的石头归拢整齐。
高长寿像一条癞皮狗似的凑到张家良跟前,恬不知耻的问:“昨夜战况如何?打了几次胜仗?战斗激烈不激烈?顺利不顺利?”
张家良觉得这句话太粗俗,不但亵渎了自己的爱,也玷污了高淑梅的美,而且还贬低了高长寿他自己的人格,所以他不屑回答。
高长寿看张家良不回答,又厚颜无耻的问:“头一下持续多长时间?我在外边听房,怎么没听到她喊疼?该不是还没破红吧?如果那样,你们请我一顿,我教教你们俩。”
张家良恨不能上去将高长寿扔进冰窟窿,但他想到郑小红,想到自己招亲结婚,郑小红是娶门客,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他忍了。
看张家良不吱声,高长寿得寸进尺,以为张家良好欺负,又嬉皮笑脸的说:“大家看看,他还知道害臊,不好意思说呢。别的媳妇都回家做饭去了,你这新媳妇怎么还不回去?跟小梅一块回去吧,她管锅上捞饭,你管灶下添柴,做出来的饭保准香。我还忘了问你,黑天办事你们俩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快跟大伙说说,让我们也开开眼,长长见识。”
几个无聊的年轻人都把耳朵竖起来,等着听张家良说出其中的奥秘。
张家良一跃而起,上去抓住高长寿的脖领子,冷不防脚下一绊,将高长寿利利索索的摔倒在冰桥上。
人们全愣住了,等明白过来,一个个哈哈大笑。
高长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摔倒在冰桥上?听到人们的笑声,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张家良摔倒的。
他恼羞成怒,准备爬起来报复。拖石头划起的冰渣滓散落在冰面上,令他无法站立起来,刚要站起来,又被滑倒。
人们就像看耍猴一样,笑声不断。
站不起来的高长寿索性坐在冰桥上,抓起冰渣滓和碎石块投向张家良。
张家良不管不顾,一个箭步上前将高长寿按倒,随后骑在身上,抓起冰渣滓往高长寿zui里塞。边塞边说:“你zui太脏,说出来的话没人味,我用天然牙膏给你刷刷就好了,省得你吃啥吐啥!”
坐在远处抽烟的高长山以为二人在逗着玩儿,也就没在意。等听到高长寿的哭声,才知道二人在打架,急忙跑过来将二人拉开。zui里训斥道:“拖石头不使劲,打架来能耐,有那劲头用在干活上好不好?你说说你们俩,一个大舅哥,一个妹夫,头一次在一起干活就打架。二妹夫你也是,一个外来的姑爷汉,啥事都要忍让点,怎么动不动就和人打架呢?”
张家良被高长山说的脸通红,后悔自己刚才太莽撞了,不该那样对待高长寿。可转念一想,也就心安理得。面对这样的无耻之徒,该出手时不出手,等待何时?
高长寿听到高长山训斥张家良,自己从冰桥上爬起来,也不哭了,脸上甚至露出得意之色。心想:还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总之一个“高”字没掰开。
正当高长寿心中得意时,没想到高长山用手一指,开始训斥他:“还有你高长寿,更不上提,平时不务正业,整天想邪的歪的,不管跟谁,花马吊zui,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也难怪张家良揍你,他怎么不打别人专打你?起来给我好好干活,要不晚上不给你记工。”
高长寿一声不敢吭,乖乖的去摆石头。
高淑梅回到自己虽然破旧,却很温暖的家,小花狗热情地上来迎接,两条后腿直立着,两条前腿抱住高淑梅。高淑梅心一酸,怜悯之情从爱心萌发,蹲下拽住小花狗的前爪,问它:“是不是想我了?自己在家看门是不是感到寂.寞了?是渴了,还是饿了?我这就做饭去。”
小花狗走了,两只鸡又来了。它们没有小花狗的讨人喜欢劲,只是跟在高淑梅后边,“咕咕”叫着跟主人讨米吃。
高淑梅进屋给抓一把小米出来撒在院里。
两只鸡对主人喂自己很感动,每吃一粒米都忘不了给主人磕头。这就是小鸡对主人的回报。它排出的卵是用于繁殖后代的,并不是给人食用的,它要知道自己的卵被人吃了,说不定怎么悲伤呢。
晚上吃饭,高淑梅和高有财商量借她二叔棺材板的事。
高淑梅说:“借我二叔的棺材板,明天您找找大队,放几棵树拉成板还他得了,以防夜长梦多。”
高有财说:“不忙,往后再说,他哪就使了。”
张家良说:“我听木匠说,厚度是一二三加五的,您怎么说是二三四的呢?”
高有财说:“你二叔当时也没说多厚,事后你二婶说是二三四的,究竟多厚,我也不清楚。”
高淑梅说:“您当时没把尺寸弄清楚,到现在还不是人家一说。”
高有财说:“你放心吧,我和你二叔一奶同胞来的,他还能蒙我?再者说了,又是我出面借的,跟你们两口子也没关系。”
高淑梅说:“爸爸,您说的不是那么回事,一块板多一寸,十二块板就多出不少呢,得多放好几棵树,多花不少钱。”
张家良说:“淑梅说的对,您是应该把尺寸弄清楚了。”
高有财脸上有点架不住了:“你爸爸也是五十往六十上数的人了,好像在外边来事向着别人,给你们亏吃了。往后有天大事,我也不出头,你们两口子办去,办好办坏,与我无关。日子过得好呢,我吃点儿喝点儿;日子过得赖,我能吃多少,喝多少?还不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还能活上几年?”
高淑梅说:“爸爸,您往后的脾气禀性得改改了。我妈活着时,家里外头的事,您一人说了算,我妈说一个不字,打架生天的!要不是这样,我妈也得不了一身病,活活让人气死,咱们家的日子也过不到这份上!以前您考虑没有儿子,大事小情要用人家,大亏也吃,小亏更甭说,人家骑脖颈拉屎也不敢扒拉下去。现在不同了,我招亲在家,也不能说万事不求人,在街面上为人处事,我不希望赚多大便宜,只求一个公平罢了。”
高淑梅的话音刚落,郑小红进了屋。
高长寿和张家良打架的消息,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怂恿高长寿晚上去找张家良算账。
郑小红知道后,将他拦下了,说:“你过去再和他打起来怎么办?我过去问问张家良,到底是怎么回事?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过去把事情说开了,都一个街上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往后谁用不着谁呀?”
高长寿一想也是,于是就让郑小红过来了。
高淑梅不知道张家良和高长寿打架的事,张家良回来也没跟她说,她以为郑小红只是晚上没事过来串门,所以,又是让座、又让喝水的紧张罗。
张家良一看郑小红进屋,心中就犯了嘀咕:自己白天将她的男人揍了,她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会怎么说?淑梅知道后又会怎么想?我会不会给她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淑梅会不会不理我?
人怕见面,树怕扒皮。郑小红看出了张家良的窘态,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来。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故作轻松的说:“我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长寿跟张家良白天闹点矛盾,他的意思是让我过来把话说开了,避免以后跟仇人似的。事情也不大,过去就过去了,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听了郑小红的话,高淑梅就像“庙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她把目光转向张家良,希望他能够解释清楚。
张家良读懂了高淑梅的眼光,里面包含着谴责、迷茫和不解。
张家良感到委屈,就像一个在外面惹祸的孩子,正在接受母亲的责问。
张家良吞吞吐吐的说:“一开始不怨我,他啥话都说,把我气急了,我才动了手,后来我们俩就打起来了。”
高淑梅说:“你还动手打了人,你真有两下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千不看、万不看,还得看嫂子一面呢。”
郑小红害怕二人吵起来,连忙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人也没打坏,你还训他干什么?长寿也是,要是再没人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家良被郑小红的宽容大度所折服,不卑不亢的说:“嫂子,今天看你面子,我说声对不起,向你赔礼道歉。要是换了别人,打死我也甭想指望我给他说好听的。”
郑小红说:“我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以后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甭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我惹着你了。人过日子,只求一个平安罢了。说实话,我早跟他过够了,自从我到他家,没过几天舒心日子,不是今天出这事,就是明天出那事,麻烦死了。”
话没说完,眼泪围着眼圈转。
张家良想说几句安慰郑小红的话,但他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小花狗在叫,有人问:“大哥在家吗?”
郑小红听出是高有福的声音,急忙起身告辞。
张家良从屋出来,请高有福上屋里坐。
高淑梅将郑小红送出院外,叮嘱她回家别跟我哥打架等语,随后返回来。
高淑梅进屋急忙给高有福沏茶倒水,张家良给上烟。
高有福假装客气的说:“淑梅,你甭沏水,该吃饭你吃饭,我说几句话就走。”接过张家良递过的烟叼在zui上,张家良给点着。
高有福吸了一口,喷云吐雾地说:“我来也没别的事,就是你妈死时用我的棺材板,我想问问你们,是给钱呢,还是给板?”
张家良问:“要给钱多少钱?”
高有福说:“借我的棺材板厚度是二三四的,要给钱的话,二百块钱,少一分也不行。要还板的话,是找大队放树自己拉板,还是怎么弄,也该张罗了。说不定哪天我着忙用没有抓瞎!”
高淑梅说:“人家木匠一天工钱才两块钱,您要二百块钱,是不是多了点?”
张家良说:“您说厚度是二三四的,当时木匠说是一二三加五的,到底谁说了算呢?”
高有福听了,气急败坏的说:“东西是我自己的,多厚我心里有数,他说多厚就多厚哇?你问问他,他敢给打证明吗?要不说‘好心没好报,救啥别救人’呢。”
高淑梅说:“当时也是您上赶着借的,借的时候说得多好听,说‘谁让我是你兄弟呢,还不还的都没关系’!现在连我妈的‘头七’都没过,就来逼着要,有您这样办事的吗?”
张家良说:“你跟二叔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让你当时用人家的了,借人家多少还人家多少得了,还有啥说的?”
高有福说:“还是二姑爷说得对,办事嘛,就得有个爽快劲,别老是婆婆妈妈的,我不待见。”
高淑梅说:“要还板行,必须把尺寸弄清楚,到底是一二三加五的,还是二三四的?”
看到自己侄女和他叫真,高有福火冒三丈:“我好心借给你棺材板,把你妈发送入土,到这会儿说胡的了,就按二三四的尺寸还我,少一分一厘也不行。另外,我明天就搁这屋里圈羊,你们该往哪搬往哪搬,再让你们住下去,房子都成你们的了。”说完要走。
张家良说:“二叔甭跟我们一般见识,让我们过年开春暖和了再搬吧。”
高淑梅急了,上前拽着高有财的手哭着说:“爸爸,您说一句话。”
高有财说:“一开始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到这会儿你让我说什么?你二叔说让搬,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二叔,甭跟俩孩子一般见识。”
高有福气冲冲的走了。
一家三口再也没心思吃饭,都为房子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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