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青莲 与君携舞(17)

    与君携舞(17)
    君伯父、伯母要走了,这是从天朗山回来之后的事。
    从天朗山回来以后,按照指导员的意思是请两位老人谈谈还有什么要求。可是,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君伯父提出希望部队能够帮助解决回程的火车票,因为现在购买车票非常困难伯父他们无法自己解决。指导员劝伯父伯母多住几天再走,可是老人不肯。老人说,该做的事情已经都做了,该看的地方也已经看过了,已经占用了指导员他们很多的时间,不能影响部队的正常次序。再说,回去以后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几次劝说无效后,指导员将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请求上级帮助解决车票问题。
    从中心区经过的火车是傍晚途径的,我和侠舞陪同老人去了车站。一路上,伯父与指导员谈论着些关于部队管理等方面的话题,指导员邀请伯父有时间就去新的营地做客,说那里也是伯父的另一个家如果伯父愿意的话。伯母拉着我和侠舞的手说着一些拉家常的话。只是伯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说话也有些颠颠倒倒的,让我感到很是迷惑,究竟伯母把我当作哪个?因为她时而拉着我的手,说着孩子怎样怎样,时而又说小逸如何如何,应该是伯母病情还不稳定,所以有些糊里糊涂的。
    在家的日子,母亲是每个做儿子的心目中最喜欢唠叨的人,似乎全天下所有的话都让做母亲的说了。出门是要说的,仿佛不说两句儿子就会忘东忘西;在家也是要说的,睡得晚了起的晚了似乎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君伯母的这一刻,我忽然好想我的母亲,想她的唠叨,想她的让我们感到不耐烦的叮嘱,原来能够有人在你耳边唠叨也是好的。好就好在,我们不必yin阳相隔,好就好在,我们的母亲想儿子的时候,可以痛痛快快的说说笑笑,而不必独在坟前坐,泪滴shi孤魂。
    我正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推我。是侠舞。‘想什么呢?伯母跟你说话都不搭话。’‘我在想妈说的真好,如果出本书的话肯定能的好评。’看到母亲正盯着我看,我谄着脸,说着一个母亲最喜欢听的话。果然,听到我的话,母亲笑着对侠舞说,‘你听听,这孩子现在学的油腔滑调的,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母亲的。’侠舞则坐着她的和事老角色:‘小逸是有些油滑了,不过伯母说的真的很在理。’母亲高兴地笑了,父亲跟着咧了咧zui,就惹来了母亲的非议。‘我跟孩子说话,你不想笑就算了,笑得那么难看。’说着,母亲又笑起来。我和侠舞面面相嘘,显然这一刻,母亲又把我当成了君逸。
    车站到了。母亲在站台上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就像怕我会突然请你消失一样。‘孩子,记得给妈写信,啥时候想妈了,就回家看看,妈在家也会常想着你的。’母亲说话很是委婉,其实,她想说的是,日子久了要给妈写信,因为妈是会想儿子的。‘别听你妈的,要听领导的话,好好工作,争取立功受奖。’做父亲的总是说话要大气一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是,他的话很快被母亲驳倒了。‘啥立功不立功的,立功当然好,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立功不是?要我说呀,只要我儿活得好好的比啥都强。’
    我本来是要送两位老人上车的,可是,父亲不肯。他说,‘送啥我跟你妈又没老,别送了赶紧回去吧,部队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的。’这话可不仅是对我自己说的,因为指导员和几个小战士同样表达了这样的意愿。伯父搀着伯母向着火车车厢走去,伯母总是想多看我一眼。从站台到车厢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伯母回了四五次头。
    太阳透过车厢的顶部,把一束光洒向伯父伯母,把两位老人的头发映照出银白色的闪光。我忽然发现,仅仅几天的时间,伯父和伯母真的可以称为老人了。原来所谓的一夜白头并不是故事里的场景。那两位老人满头的苍白就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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