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青莲 与君携舞（15）

    与君携舞（15）
    我是一个山东人。山东人给别人的印象，一般是身材高大但却有些不善予表达。我与他们的不同点是，我没有高大的身材。但是，父精母血在给予我一个结实身体的同时，同样把不善言辞的秉性遗传给了我。
    现在要我讲故事，我是不会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君大哥小时候究竟有没有什么糗事，能够引起伯母的美好回忆。我只是轻轻捧起伯母的手，握在我的手心里。深情的望着伯母，轻声的呼唤，‘妈’、‘妈’。希望用自己的一份赤子之情唤起君伯母关于儿子的记忆。侠舞在我的旁边轻声的用家乡的方言喊着‘妈妈’，让我跟着模仿。我们不停地做着各种尝试，伯母的反应时而强烈，时而弱小，不停地在发生着变化。不知道是谁的召唤起了作用，当我再次握住伯母的手的时候，我感到伯母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当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伯父和侠舞的时候，我们用希翼的目光盯着伯母。然而，她没有任何的变化，到后来甚至连我都认为，是我的感觉出现了幻觉。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伯母有过苏醒的征兆，但是我们依旧进行着我们的努力。也不能说一点成效也没有，至少伯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好，即使比正常人也差不了多少，就像一个正常的正在睡觉得女人。如果仔细的观察的话，你会发现伯母的脸上有一丝笑容隐隐的浮现。并且这种现象，随着我们的付出变得越来越明显。伯母第二次出现复苏的征兆，是在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这一次，我们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到，伯母的眼睫毛出现了轻微的抖动，就像被昆虫触动的一丛小草一样轻微，却极大地鼓舞了我们的干劲。
    这个世上没有包治百病的药物，同样也没有任何药物都可以治好的病。但是有的时候相同的病，用不同的方法治疗同样都会取得效果。就像现在，我们三个人从不同的方面触动伯母，伯母就有不同的表现，但是总的来说都有效果。这一次，伯母的苏醒征兆的出现，比上一次的间隔时间又短了一些，而且动作幅度也比上一次大些，她的右手有两三根手指同时出现了颤抖。
    伯母苏醒征兆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就像强心针一样刺激着我们的神经，使得我们的心绪随着发生着变化。为了避免因为我们的心绪的变化，影响到伯母，我们三个人不得不经常轮换着工作。谁觉得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就把位置让出来。同时，也可以借着这个时间，思索一下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样的话题。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轮换了，只记得我刚刚把伯母的手握住，伯母的手就抖动得厉害。我用刚学的，略带些我现在的家乡的口音，满含深情的叫了一声，‘妈’。立即，伯母的眉毛也抖动起来，越来越剧烈。‘孩TaMa。’伯父不失时机地叫了一声。也许是老伴的声音更能够吸引伯母的注意，伯母的眼睛在眼睫毛激烈的盏动中缓缓地睁开了。然后，眼睛又很快的闭上了，大约是外界的光线刺激了眼睛。过了大约十几秒钟的样子，伯母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儿？我为什么在这儿？我的头好痛啊！’这是伯母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说话的同时，她抬起手试图去摸自己的脑袋。侠舞赶忙走过去，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揉着伯母的太阳穴。显然，侠舞的举动让伯母感到舒服了许多，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过了一会，她重又睁开眼睛看着我：‘小逸，咱们不是去参加你那个战友的葬礼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咱们参加葬礼的时候，您突然病了，我们只好又把你送进了医院。’我编制着自己的措辞。‘葬礼结束了吗？’伯母显然对这件事很紧张。‘我们所有的人都因为你的生病而手忙脚乱，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呢。’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只有用这种方式拖延一下。‘唉。你看我这身体，咋说病就病了？害的那可怜的孩子都不能及时入土为安。’伯母有些自怨自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