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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汐高二下学期,我花掉身上所有的钱买了台电脑。一!品¥侠晓汐一周去一次网吧,跟我视频一会儿。临近高三学习压力很大,时间珍贵,去网吧变得异常奢侈,为了保证每次她去网吧我都在,所以特意买了电脑来守株待兔。
每次我都会像约会似的认真对待,梳洗打扮,连房间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我喜欢把视频画面全屏,让晓汐含情脉脉地盯着摄像头,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感知到一种深情叫做凝望。有时我会说:“晓汐,我想抱抱你。”
晓汐回我:“好。”然后发来一个拥抱的表情。
我说:“我还要。”
她会再发来一个拥抱的小企鹅。
一般这时我都会得寸进尺,说:“我想亲亲。”
林晓汐总会白我一眼:“流氓。”不过在我的苦苦哀求之下或者在我立了大功之时,她会犒劳我几片红嘴唇,而就是这么几张表情图片在那个时候能让我血脉翕张,兴奋一晚上。
有一次,不知为何我陡然胆肥,流氓了一把。
我对晓汐说:“晓汐,我想和你那个。一!品¥侠”
林晓汐不明所以,问我:“哪个?”
我说:“就是那个啦!”
晓汐还是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卯足了劲儿,终于打出了几个字:“我想要你!”晓汐先是打来一个问号,之后恍然大悟,一张脸随即布满了红晕,她不由我分说便关了视频。我被吓了一激灵,正想如何挽回失言之罪的时候,晓汐发来了视频邀请。她还是一脸红晕,说:“来吧。”楼主当时那叫一个意外,麾下枭雄陡然勃起,身体发肤几乎被熊熊大火给焚尸了。
再之后,我和晓汐发明了一种很黄很暴力的形式——互抖窗口,这就是我们那个时候远隔千里的偷吃禁果。
林晓汐学习很努力,但成绩一直不理想,后来我提议让她转学艺术专攻舞蹈。她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初中有次学校联欢,她和几位同学编排了一个赛马舞,令人动容。林晓汐说考虑考虑。
不久我所在的传销组织被查,我才发现自己被无耻地忽悠了。赵甫和我都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几天之后,我们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可是车到中途我就下来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无脸面见父母,无脸面对林晓汐,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闯出一片天地才能回家。
我和赵甫在走道里抽了很多烟,他问我决定了吗。我毅然说定了,然后车在一个叫农安的车站,我毅然下了车。我不知道这个抉择是否正确,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身不由己地接受着命运无耻的愚弄,接受着一段段兵荒马乱的折磨。
我下车的时候正值黄昏时分。
火车拖着长长的笛鸣冲进了喋血的夕阳里,我伫立在空旷的站台,忽然觉得茫然不知所措,我该去哪儿,今晚又该在哪里落榻,我突然发觉自己后悔了,林晓汐,我想你,想你想得心里兵荒马乱,想你想得思绪溃不成军,想你想得胸口如山一般沉重。
我背对着夕阳,沿着铁轨,朝着火车的方向一直朝前走,一直走出了四五里路才折身而回。落日的余晖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也将内心的落寞拉得很长很长。
一路上,我一直稀里糊涂地想着心事,怀疑这次冒失下车会不会从此永入困境,怀疑离太阳越来越远是不是不祥之兆,怀疑耳旁呼啸的风声是不是叫我不要放弃自己的决定,我很无助,感觉自己的力量微弱得如同尘埃,只能寄希望于这些毫不相干的启示。那天的日落凄美,晚霞染红了西天,染红了辽阔的大地,而我即使霸占着整个空旷的原野心里却依然是一片兵连祸结的哀伤。
回到那个叫农安的小县城,已经八点多钟了。在小城的西北角,我找了一家小吃店,花了两块钱点了份炒饼。草草吃完,我拖起行李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寻找旅馆。
当时我全部的家底仅仅五十多块钱,我很清楚在花完这些钱之前必须找到工作,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在比较完几家旅馆之后,我在最实惠的一家住下了,大通铺床位,一晚才八块钱,但那时的八块钱对我而言却如同身家性命。
虽然已近暮春,但东北的天气还是有点阴冷,尤其是那个旅馆,被褥阴湿,散发着难闻的腐气和汗臭味。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午夜两三点钟才迷迷糊糊睡着,
五点多钟却又被临铺那家伙雷鸣般的鼾声吵醒。我努力逼迫自己多睡一会儿,天明才有精神气力寻找生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八点多钟出门,我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那座陌生的城镇乱闯乱撞了一天,却毫无进展,工作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下午的时候,我毅然决定去长春,大城市可能机会多一些。
大巴一路颠簸,从农安到长春一个半小时。一路上,我都在沉睡,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我的家人、朋友将我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指责我数落我,人群里还有林晓汐的家人,他们冷眼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只有林晓汐迎面走过来,她大声说:“我相信你,不管怎样我都信你!”我拉起她的手推开人群没命地跑,身后有那么多人追逐着我们。我就那样一直跑着,感觉很悲壮,我很快乐却又很心酸,我大声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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