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五十一章 摩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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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打省城行动前后经历了三天，共打死打伤日伪军一千多人，虽最终失败，攻城队伍也全部被赶出了济南府，但却鼓舞了广大民众的抗日热情，《大公报》，《中央日报》，《新民报》，《民国日报》等报纸都以头条新闻的形式报道了济南攻击战的消息。国民抗战大本营对抗日义勇军在全国军队中进行通令嘉奖，并奖励该部两万元，子弹十万发。狗蛋听了王团长的介绍，忍不住发牢骚说：“奖励再多也没咱的份。”
    王团长摆摆手手说：“不要计较这点奖励，咱没有大的损失就不孬了。”
    日子没过多久，刘司令又下达命令，让王团长带领队伍开拔到庆云县，去攻打八路军三十一支队占据的县城，王团长有些想不通，让副团长何富财带领二营和警卫连一排部分人员去参加行动。何富财问：“要是刘司令问你俺咋说？”
    王团长道：“你就说俺长病了，起不来。”等队伍开拔时王团长又嘱咐何富财：“攻打庆云县城时要机灵些，老八路打仗都有两下子，咱队伍不要瞎打硬撞，尽量减少伤亡。”
    何富财带领队伍当天赶到武定府，刘司令果然问：“你们王团长咋没来？”
    何富财汇报说：“王团长最近吃坏了肚子，光跑茅房一点力气都没有，爬不起来了。”
    刘司令轻蔑一笑道：“怕是他一听打仗就吓的肚子痛了吧。”何富财尴尬地陪笑说：“哪能呢，他肚肠一总的不行。”
    部队在武定府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何富财带领徐秉利和狗蛋一起跟着刘司令的队伍奔往庆云县城，到傍晚时分开拔到县城附近的大刘庄村时，刘司令命令部队驻村休息吃饭，准备转过天攻打县城。徐秉利找了一户人家让高大海连长把房东赶到厢房里住，自己和何富财及狗蛋住条件好些的北屋里。高大海从房东家鸡窝里抓出两只母鸡宰杀煮熟了给何富财、徐秉利和狗蛋每个人盛了一碗鸡肉；徐秉利从马背跨包里拿出来一瓶酒给几个人平均倒上。狗蛋提醒说：“明天就要打仗了，咱们还是甭喝酒。”
    徐秉利不以为然地说：“当兵打仗的哪有不喝酒的，再不享受享受赶明个儿万一中了枪子，你想喝也捞不着了。”
    狗蛋生气地说：“去去，就你这家伙不会说人话。”狗蛋酒量不行，他把自己碗里的酒倒给徐秉利一多半说：“俺酒量不行，还是给你这个酒疯子多喝些吧。”
    徐秉利见狗蛋把酒又倒回自己碗里并不推托，反而笑嘻嘻道：“当男人不喝酒真是活瞎了。”说着话他端起碗来劝酒：“来来，弟兄们，为了明天打下庆云城，干。”
    几个人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喝着酒，不到一会便把酒喝完，吃完自带的干粮后，各自钻进被窝里睡起觉来。到了下半夜，狗蛋睡的正香，屋外突然枪声大作，有士兵跑过来报告：“八路打过来了。”
    何富财和徐秉利、狗蛋、高大海等人一轱辘从炕头上爬起。何富财掏出盒子炮对徐秉利、狗蛋说：“赶快组织队伍，顶住。一！品￥侠”
    徐秉利对高大海喊叫起来：“你他娘的还不快出去打。”
    高大海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边走边穿跑了出去。狗蛋穿好衣服拿起盒子炮对何富财说：“你先甭出去，俺去组织力量去。”说着话也跑出了院子。
    徐秉利见狗蛋也跑了出去，感觉自己不出去也不合适，他抓起自己的枪对何富财说：“俺也去组织力量抵抗，打这些王八蛋们。”说着话也紧跟着狗蛋跑了出去。
    狗蛋奔出院子，直接跑到自己手下人员居住的地方问朱得旺：“咱警卫连的人哩？”
    朱得旺说：“都刚起来，正等待你下命令。”
    狗蛋一听便发起脾气说：“这都他娘的啥时候了，咋还不快去抵抗。”
    朱得旺连连点着头说：“知道了，弟兄们跟俺去村西头。”说完话，带头朝村西跑去。
    狗蛋跟在队伍里四处寻找常运财，叫喊了半天才把常运财叫到身边，狗蛋对常运财嘱咐说：“你赶快带几个人把何副团长保送到刘司令住的地方，看有啥命令再跑到村西头向俺汇报。”
    常运财回答了一句：“俺这就去。”他立刻带领三个人跑向了何富财住的地方。
    狗蛋赶到队伍前头，带领队伍跑到村西头，看见八路三十一支队的人员正在猛烈进攻，徐秉利的队伍抵挡不住正节节败退，狗蛋带领的队伍一过来，迅速命令射击，警卫连带来的两挺“歪把子”机关枪猛烈朝向对方射击这才暂时抵挡住了八路的进攻。抵挡了一阵，常运财跑过来汇报说：“何副团长命令你们赶快向村东撤退，刘司令他们已经跑走了。”
    徐秉利一听气愤地骂道：“他奶奶的，这帮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弟兄们快撤。”
    狗蛋和徐秉利带领着队伍逃到村东与何富财汇合后，何富财带领队伍狼狈地从村东田野里奔跑出来，头也不回地狂跑出五里地，这时大伙累得气喘吁吁，何富财见没有追兵跟来有气无力地说：“停止后撤，大家歇息一会，清点人数和物资。”
    徐秉利和狗蛋分别清点自己的人员和物资，结果大刘庄一战，徐秉利的二营有三十多人没有跟上；狗蛋的警卫连一排有两人没有跟来，三匹战马、所有的被褥以及四箱子子弹，八箱子手榴弹都丢弃在了村庄里。徐秉利憋屈的跳脚直骂：“这哨兵都他奶奶的干啥去了，八路来了他也发现不了。”
    狗蛋也生气地说：“刘司令撤退也该派人来通知咱一下，不然咱也损失不了这么惨，咱们回去后应该同他交涉交涉，起码让他给补助上损失的物资。”
    队伍撤退到武定府，何富财带着徐秉利和狗蛋找刘司令想要些物资补助，刘司令不高兴地说：“你们的人员物资损失了，俺们不也一样吗，这些小事都来找俺，俺咋能给你处理。”
    徐秉利哭丧着脸对刘司令说：“俺营为了掩护大家这一仗就损失了三四十人唻，被褥没了弟兄们连个铺盖卷都解决不了，俺这样回去不好向王团长交代也怕让百姓知道了笑话，司令长官你大人大量好歹帮助俺们解决个铺盖卷也行呀。等待下次刘司令要是再攻打庆云县城俺也去，非报这一箭之仇不可。”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刘司令，他走到徐秉利跟前拍了拍徐秉利的肩膀说：“对，是男人就要报这一箭之仇，下回咱组织好力量，狠狠地收拾他们。”
    刘司令批给每人一床被褥，又发给了三十枝“汉阳造”、四箱子弹、十箱手榴弹。何富财和徐秉利、狗蛋心里略感安慰，吃过早饭把枪弹、被褥分发给大家，心情郁闷地带领队伍回到了蒲台县城。
    徐秉利的二营虽然糟受了不小的损失，回到蒲台兵营后却被王团长调整到三营当上了正营长，损失的人员也得到了补充。他整天乐呵呵地往王团长办公室跑。狗蛋看见撇着嘴与其他警卫说：“你看他乐哈的熊样，整天屁颠屁颠地向咱团长汇报这个汇报那个，像吃了驴粪蛋子似得。”
    朱得旺笑嘻嘻碰了碰狗蛋的胳膊道：“连长，你要不也学学他这样，保不准咱团长也给你提拔个营长当当。”
    狗蛋拍了一下朱得旺的帽沿警告说：“你小子嘴巴给俺老实点，小心老子一生气把你这个小排长给撸了去。”
    过了十多天，刘司令又要攻打乐陵县城，王团长推托说自己的部队前期一仗伤亡不少，没有恢复元气，人员还没有补齐，要求其他旅团也应该轮流参战，刘司令无奈只好安排其他旅团去攻打乐陵县城的八路军。开会回去的路上王团长背地里批评刘司令：“这刘景武放着力气不打小鬼子，专搞窝里斗，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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