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五十章 联防土匪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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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年冬季连续下了几场大雪让黄河口的土地格外湿润，田地里的麦子长势良好，到了开镰时候，全村男女老少起早贪黑天天都忙活在田地里收割小麦。一！品￥侠大蛋带领秋香及蒋世奎两口子连续收割了十多天，再加上雇工干活，三十八亩小麦终于收割完毕，又脱粒、凉晒了十多天小麦全部归仓。大蛋把收取付光宗的田地租子抵顶给蒋世奎和雇工后，蒋世奎提出也想租赁大蛋十亩田地搞种植，大蛋晚上同秋香商量，秋香有些不高兴说：“咱给他的粮食又不算少，再租给他十亩种，咱的田地也不多了。”
    大蛋说：“庄稼人没有自己种植的田地心里肯定难受，俺看要不然就租给他十亩田地，他也能缴给咱佣金和粮食，剩下的二十来亩田地也够咱两忙活的。”
    秋香无奈只好答应，但是提出来一个条件：往后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还得来干活。
    按照与付光宗租赁相同的条件，大蛋也划给了蒋世奎十亩田地，手续签订完成后。蒋世奎表示，往后只要有短工活尽管吱一声。
    粮食刚收完不久，区公所的陈宝顺带领人员来到大年家，说县城已经被国军夺回来了，徐姓伪县长和王姓伪团长被刘司令的队伍公开枪毙，县公署重新恢复办公，他也继续当区公所所长，按照县公署的安排，赋税上缴任务需要尽快完成。
    大年心想：不管谁当县太爷，这老小子仍然能当上区公所的头头，挺会混哩。他不解地问：“过去不都是到年底才缴纳吗，今年咋提前了？”
    陈宝顺说：“这是上缴军粮，因为去年日本鬼子来闹腾，咱区里赋税都没有缴纳，这次是补齐去年的亏欠。”
    刘富贵抽着闷烟嘟囔说：“去年春季闹海潮俺们这里一多半田地被淹没绝产；秋季又闹干旱，百姓们饭都吃不饱，想缴也缴不了唻。一！品￥侠”
    陈宝顺道：“所以今夏粮食丰收了，咱群众就应当为政府分忧了。”
    大年知道抵抗不过，要求减去被海潮淹没荒费田地的赋税。陈宝顺答应下来，临走要求在一星期内全部上缴完成。区公所留下的人员与大蛋核算好实际亩数后也回去了。刘富贵叹口气问大年：“咱去年的赋税已经收了用于建联防队做刀枪了，如果再向村民要咋张口唻？”
    大年回答道：“刚才陈区长不是说了吗，这一次上缴的是军粮，国军抗日保护咱们也不能没有饭吃，夏粮咱村民们都丰收了，拿出来一点粮食支援军队这是天经地义。对了，这次咱再给每亩多加十斤上缴的粮食，留下些给咱村的联防队开支用，你俩明天就到各家各户去通知。”
    大年这一说提醒了刘富贵，他向大年和大蛋介绍说：“富民这小子还真能琢磨些东西出来，前几天他打造出了一大一小两枝火药枪，他说试验了一下都能打响，特别是那枝“大抬杆子”，枪管粗，威力可不小，一打一大片唻。”
    “哦。”大年一听介绍便来了兴趣，他站起来说：“那咱去看看，如果能使就让他多打造几把。”说完话他带领着刘富贵和大蛋出门朝刘富民家走去，路上大年问大蛋：“你前一阵去县城问购买钢枪的事情没有。”
    大蛋说：“问是问了就是太贵，一把得三十多块现大洋哩。”
    “哦。”大年也感觉贵了些，他只好拍了拍衣袖继续向前走去。
    找到刘富民，大年让刘富民拿出两支火药枪，几个人找了个空场放了两枪见完全能使用，便拿起“大抬子枪”看了看对刘富民说：“这枪虽粗造了些但威力不小，你再各多造上几把，需要购买啥材料的你就同富贵和大蛋去用粮食换，争取每个小队都能用上一把。一！品￥侠”
    “成。不过俺费的功夫力气钱也得给定个数，俺往后也好干活唻。”刘富民提醒了一句。
    大年笑了笑说：“都说你是不吃亏的主，你还真是个小算盘哩，要不咱这样，你每建造出来一把火药枪，小的给你三十斤粮食，大的给你四十斤粮食。”
    刘富民讨价还价说：“这点粮食还不够俺费力气的唻。要是卖出去，这一把咋也能值个二三百斤粮食。”
    大蛋揶揄刘富民：“咱是老少爷们自己使用，你咋好意思多要，再说这造枪的工具和材料都是咱联防队员的血汗钱哩。”
    刘富贵劝说富民道：“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可甭狮子大开口。”
    刘富民见三个人都在说自己，只得叹口气说：“唉，谁让咱是一个村的唻，俺自认倒霉，你们每把再给加十斤粮食就成。”
    大年把“大抬杆子枪”扛到自己肩膀上笑嘻嘻说：“就这样，这把枪归俺使用，你再给他俩每人也打造上一把。”说完话便径自回了家。
    大蛋和秋香在田地里忙活了小半个月把二十多亩田地分别种植上了夏高粱和豆子。村民们也陆陆续续把上缴的粮食送到了大年家临时存放的仓库里。晚上大蛋和秋香刚钻进被窝，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远处也响起了巡更人员急促的敲打木棰声，大蛋和秋香感觉情况不妙立即从炕头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大蛋拿过钢枪、秋香抓起长矛，两口子急匆匆跑到院子门口悄悄打开院子大门，大蛋朝外面观察了一阵发现门口没有人，这时候蒋世奎两口子与付光宗两口子也拿着火药枪和长矛跑了过来，几个人朝前一望只见大年家的门口外停放有三辆大车，一伙人正拿着钢枪、火药枪和大刀在撬门。大蛋知道是土匪来抢劫了，他扭过头对三个妇女说：“你仨赶快去邻村搬救兵，这里由俺们对付着。”
    见秋香等人跑远，大蛋带领蒋世奎与付光宗迎着土匪走去，大蛋叫喊着：“你们想干啥，快滚。”
    那边有人也叫喊：“你爷爷们来要粮食吃，相识的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面甭出来，否则老子让你吃枪子。”话刚一说完，那名土匪就冲天放了一枪。
    大蛋与蒋世奎、付光宗赶紧趴在地上。这时候，大年家的院子大门也被撬开，大年家养育的两只土狗拼命狂吠扑向土匪，土匪当头就朝土狗开了两枪，两只土狗惨叫着被打倒在地，这时大年和邢氏也对冲进院子里的土匪开了枪，“大抬杆子”和火药枪“轰”“嘭”的两声响起，冲进院子里的几名土匪被打倒在地，哀嚎声一片，其他土匪见状，纷纷跑出门外拼命朝里放枪。
    大蛋气愤地对蒋世奎、付光宗叫喊一声：“打死这些狗强盗。”说完话几人立刻冲着土匪开了枪。这一次大蛋的钢枪发挥了威力，由于不需要安装火药和铁沙子，打枪的速度明显快过蒋世奎、付光宗的火药枪。大蛋连续朝土匪打了十多发子弹，这时东面的刘富贵、刘富民也带人赶过来开了枪，土匪一看不但没有吓住村民，反而被包围了，知道再耗下去肯定要吃亏，只好把被打倒的土匪拖出来放到大车车箱里，又胡乱放了几枪，狼狈地逃了出去。
    土匪逃走后，村民们聚笼到大年家的院子里，大年也走出屋子查看，大年家除了两只狗被打死、邢氏被一粒铁沙在胳膊上擦破点皮、门窗被打进许多子弹和铁沙子外其他的没有受到损失，土匪到底被打死打伤多少谁也不知道。大年抱拳感谢乡亲们前来相救，刘富民笑嘻嘻说：“大年哥，俺这‘大抬杆子’发挥作用了吧。”
    大年笑了笑称赞说：“还是它厉害，一打一大片。”
    蒋世奎忍不住说了起来：“要说厉害还是大蛋这钢枪，咱们打一枪，他这枪能连续放十来响，土匪被打的爬在地上直接不敢起来。”
    刘富贵哈哈笑着说：“这一次让土匪尝到咱村的厉害了，俺估摸着往后他们是再也不敢来了。”
    说话功夫秋香等人带着邻近两村的联防队员赶了过来，大年赶忙过去与马保长和魏保长抱拳握手表示感谢。马保长和魏保长敬佩地说：“可惜俺们来晚了一步。没想到你村的联防队挺厉害，这么快就把土匪给打跑了。”
    刘富民得意洋洋地举起手里的火药枪说：“土匪有枪俺们也有，怕他们个逑。”
    马保长和魏保长问大年：“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些枪？”
    大年笑笑说：“都是俺们自己模仿着打造的。”
    马保长和魏保长表示希望也能帮助他们村的联防队给打造上几枝。刘富民插话说：“打造火药枪的成本可是不少唻。”
    马保长和魏保长表示说：“只要价格合适俺们就购买。”
    大年从地上提起两只死狗说：“今晚上的你们大老远的跑了来帮助俺，别的也没有啥表示的，这两死狗送给你们权当表示表示心意。”
    马保长和魏保长推让一番最后还是拿上死狗与大年告辞后带领自己的联防队回去了。村子里的村民也陆续散去。大蛋看天色已晚也要回家，大年嘱咐大蛋说：“下次你回县城干脆也给俺买把钢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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