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嘴虽然是动了动,可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w . 他又该怎么为他的怡萱发声呢?算是他再想质问一下苏乾,但也没有什么理由。
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白相连忙站了起来,一路看着算是许久未见的怡萱缓缓走了进来。白相脑怡萱的样子一直维持的都是那一年她刚刚封妃之后的春风得意。
那一年她身着一袭红衣,头披霞冠,受着众人的羡慕的目光,成为了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为他们白家赚得了无限荣光。
可是现在白相眼的怡萱又是什么样子的呢?面色苍白,头发像是数天都没有打理过一样,像是即将和着微风轻舞一般。
这哪里是他的怡萱呢?
“怡萱……”白相呓语道,竟连敬语也忘了唤,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来。
白贵人的身子立马僵在了原处,她起初只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慢慢地抬起头来,他便看见自己的父亲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父亲……”怡萱有些失了神,若是她能够早些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新月宫里等着她,那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好好梳妆一下的。
她只是不想父亲担心自己。
“父亲,您怎么来了?”话刚问出口的时候,怡萱已然明了了,这是打算找他们白家要个说法了吗?
动作还真是快啊!怡萱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是皇将老臣唤来的。只是老臣还没能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娘娘能与老臣说一说吗?”
白相只想听怡萱口的真相,他知道怡萱一定是被冤枉的。
苏乾倒也是没有阻拦,依旧沉默着,或许他也想听一听白贵人想要怎么回答。
片刻之后,怡萱才缓缓开口,“父亲,这件事情当委实是有小人存在的,他们从作梗,实在是……”说着说着,她的情绪便有些激动起来了,不复刚才初进门时的平静。
“够了!”苏乾实在是忍不住喝住了白贵人接下来的话。
“皇,臣妾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贵人似乎说的还不够尽兴。被关在宸璟宫的那段时间里,她满腔的话语,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去诉说的人。
她实在是快被憋坏了。
“这件事情里从头到尾的小人不是你吗?苏蓁本生死未卜,你却还与她下毒,这还不算是你口的小人吗?”
怡萱立马沉默了下来,像是找不出什么话去反驳。
“皇,娘娘许是被人冤枉的。”白相见这番情势有些不太对,赶紧开了口。
“那好,那她怎么解释在她宸璟宫搜出来的七合散?而且这七合散是长亦所特有的毒物,宫的旁人都是接触不到的,而宫也只有你一人与长亦是有些渊源的吧。”
“臣妾不知道什么七合散,也未曾接触过这种东西。”白贵人已经有些慌乱了,却无处辩驳,一面摇着头,一面否认道。
“你认为朕会相信吗?”苏乾冷冷道。
“皇,仅仅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定娘娘的罪吧?”原来苏乾口说的证据确凿,也不过是含糊其辞。
白相这才确定了他的想法——苏乾想要动他们白家。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又会让什么人生起杀机呢?可是朕唯一知道的便是这宫,应当只有她一人与苏蓁交恶了。”
“皇,老臣以为……”
在他们还在僵持的时候,门外的太监突然开门道:“皇,有人闯进盈双阁了。您的那幅画被她撕毁了。”
苏乾匆匆地站了起来,整颗心的怒意似乎都聚集在他的双手了,最后化作了一声低沉的拍桌声。
“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大胆,将她带到朕的面前来,朕到底是要看看究竟谁敢这样做!”
怡萱的一颗心像是沉入了大海一般,出了冰凉刺骨的寒意,她更加感受的到的是绝望之情。
盈双阁,不正是他当做宝贝一样守护,不让旁人靠近一分的那个盈贵人的寝殿吗?
当真是有这样深爱吗?
苏乾的怒气还未有所缓解的时候,白相虽然不明盈双阁的事情,可他还是再次开了口,“ 皇,娘娘的事情求您明察。”
“什么事情都可以原谅,偏偏是这件事情朕是不会化了的。”苏乾这话说的当真是极其坚定的。
“皇,您不是说了,她只是个破落的公主吗?既然没害出人命,何必如此当真?”白相只觉得苏乾这样的拿苏蓁当做幌子,实在是有些骗不过旁人了。
“父亲,别说了,别这样说。”怡萱摇了摇头,她知道父亲的这话,一定会惹得苏乾心不快的。
父亲他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明了,苏蓁怎么不受宠了?她可是将苏乾所有的爱都从自己的身抢走了,这样的宠爱正是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渴望拥有的。
只是苏乾的这爱到底是太过于沉默无声了一些。
轿子行至未央宫的时候,苏蓁只觉得自己像是再次经历一场生死来回一般。刚刚坐在轿子的她,突然便感觉自己的双腿似乎有阵阵痛感来袭。
当看见面色惨白的苏蓁的时候,叶北轩被吓得可是不轻。
“阿蓁,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臣妾还好,无碍的。”苏蓁紧闭着牙关,才能发出这几个破败的音节来。
“可朕看你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哪里疼?”
“北轩,我没事的,马到太后娘娘的宫了。”
“阿蓁,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许是醒的有些早,现在还有些困乏吧。”
“那你便靠在我的肩好好歇息一下吧。”
“嗯。”当苏蓁靠了自己的肩的时候,叶北轩只觉得轻若无物一般,苏蓁瘦的实在是太多了。
“阿蓁?”轻轻地试问一声。
“怎么了?”
“你瘦了好多,回头我让宫人好好地为你补一补。”
“嗯嗯。”
叶北轩不知道在阿蓁答应自己的时候,她究竟是经历着一种怎样的痛苦,究竟是怎么与那个脆弱的自己在兀自地挣扎着。
支持苏蓁不肯妥协的唯一缘由也只有叶北轩了。
到了未央宫的时候,叶北轩侧过视线的时候,看见的依旧是阿蓁那张不太好看的面色。
“阿蓁,你真的是没事?”
“皇,臣妾没事的太后还在等着呢,我们赶紧下去吧。”
苏蓁猛的一站起来的时候,竟觉得自己的腿都要直不起来了,险些跌倒,满身都是酸痛的感觉。
“阿蓁,你……”
“皇,臣妾坐得有些久了,没事的,下去吧。”
下马车对于苏蓁来说是最艰难的挑战,脚再次落地的时候,苏蓁只觉得自己一晃眼之间,像是瞥见了阎王的身影。
这种疼痛的感觉,还真的不如死去来的痛快一些。可她哪里舍得?最爱的人在对面伸出双手,想要接住自己。
叶北轩便足够令她忘记所有的苦楚,笑颜如花了。
叶北轩牵住苏蓁的葇荑之后,才知道苏蓁的手竟是这样的冰凉,“阿蓁,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还没等到苏蓁的回答的时候,叶北轩只感觉自己握住的那双手又凉了几度,还带着一股向下坠去的力气。
待他反应过来之后,苏蓁便已经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蓁,你怎么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挨得住这痛意,腿的疼痛似乎蔓延了开来,苏蓁只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失去知觉前,她唯一能听到的便只有叶北轩那慌张且有些恐惧的声音,似乎是在呼喊着她,可她实在是没有了应和的力气。
夏子绡还未起身的时候,便听见了宫外似乎是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白霜,白霜!”
立即便有人推开了门,只不过不是白霜。
“宫外出了什么事情?白霜呢?”
“与皇一起来的娘娘突然晕倒了,白霜姐姐侍候在皇身边呢。”
“可知道为什么晕倒?”
“太医还未来呢,奴婢也不知道。”
“成,你退下吧。”
夏子绡心里只觉得纳罕,这苏蓁不是已经瞧好了吗?怎么又会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果真还是不得消停啊!
夏子绡悠悠地起了身,无论如何,她也是应该去看看的,人毕竟是在她的未央宫晕倒的。
叶北轩守在苏蓁的身边,除了着急以及心渐渐漫出的害怕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了。
还是白霜在一旁问道,“娘娘的婢女在何处?”
“我是。”画柳前行了一步。
“你伺候着娘娘,可感觉到娘娘最近有什么不适吗?”
“这,这……”画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便说什么,皇可在一边听着呢。”白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叶北轩这才被收回了几分心绪。“苏蓁究竟怎么了?朕想知道。”
“娘娘今日刚刚醒来的时候,腿开始疼了,别说走路了,都险些站不起来。”
“什么?”叶北轩满是惊讶,“朕怎么没有察觉出来?她怎么不跟朕说呢?”叶北轩有些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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