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饶命：将军不好惹》第六十四章 反驳

    
    殷尉不止一次得梦到过，自己杀死陆愈知，然后孤身一人隐于那山水之间。没人念叨着给他爹娘报仇，也不需要做样子给任何人看。
    “你说够了没！”燕离硬生生打断了疯女人说的话，她真的听不下去了。就知道报仇报仇，可有没有想过，若是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这是为了殷尉好吗？这分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殷尉和疯女人都看向了燕离，疯女人眼中的愤怒和殷尉眼中的诧异形成了巨大反差。
    “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偏要牵扯上他们？”燕离觉得殷尉着实可怜，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左右的感觉，她也在经历。所以她明白殷尉有多么的无奈，从他的眼睛里，她甚至能看到他想要冲破“牢笼”的渴望。
    就跟她当初一样……
    燕离从对陆愈知俯首帖耳，再到无法忍受那种被随意支配的感觉，之间仅仅经历了几年而已。她庆幸自己认识了楚怀如和楚思心，才能够千辛万苦得到机会去摆脱那些存在于无形中，却又重似千斤的枷锁。
    可殷尉不一样，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是刻在他血里的东西，他渴望摆脱，却又会忍不住谴责自己。他有机会永远逃来叔父的控制，可当他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他看到了父亲，看到了母亲，改看到了妹妹……
    “如果我是他的家人，我一定希望他好好活下去。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杀了仇人又能怎么样？只会让自己手上沾一些肮脏污秽的东西而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燕离觉得自己看得十分清楚。
    可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心底里却有些发虚。理是这个理，可事情没发生在她身上，她也许体会不到那种恨之入骨的感觉。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冠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呢？
    疯女人气得有些发抖，咬了咬嘴唇，半天才出声：“哼！你懂什么？你不过陆愈知手底下的工具而已，你连你爹娘是谁都不记得了吧！怎么会理解失去双亲的痛苦。”
    顿了顿，疯女人抬起了手，颤抖着指着燕离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她确实觉得有些亏欠殷尉，可最终还是狠狠心，继续支配着他。现在，被燕离一下子点了出来，确实还是很挂不住脸。又生怕燕离的话惊醒了殷尉，便希望可以通过凶来让燕离闭嘴。
    “婶母……”见婶母气红了脸，殷尉弱弱得叫了她一声。
    “闭嘴。”这次疯女人的声音放平和了许多，她有点不好意思再凶殷尉，一方面是燕离的话勾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另一方面，害怕燕离又开口说些什么。
    “婶母。”殷尉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疯女人语气放柔的原因：“放了她吧，她是无辜的，不要再对她下手了。”
    殷尉不敢说燕离手臂上胎记的事情，他怕婶母接受不了。同时，也怕燕离接受不了。她那么多年来，都是陆愈知抚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视之如父的人突然变成了自己的仇人，是个人都很难接受。
    “殷尉！”疯女人突然吼了起来，吓得殷尉一颤：“你被迷了心窍是不是？你没见过女人吗！”
    疯女人只当殷尉是看上了燕离，不禁觉得他真是没出息。
    “看上她这脸了？”疯女人的语气陡然变的怪怪的，而后戏谑得笑了笑。
    燕离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看殷尉，他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知道，每次婶母这样笑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见她抽出了袖口中的刀子，慢慢朝燕离走过去。殷尉赶紧走过去拦在了她的面前。
    “让开！”疯女人擦了擦刀子，厉声道。
    殷尉并没有乖乖让开，反而还张开了手臂：“不。”
    殷尉越是想护着燕离，疯女人就越气。若是在她面前挡着的是个其他人，估计早就一刀下去了。可偏偏是殷尉，她又动不得他。
    燕离看着殷尉挡在眼前的身影，张开的双臂慢慢与脑海中的一个身影重合……
    撕裂样的疼痛感向她的大脑袭来，闭上眼睛，一个缩小版的身影在她面前缓缓转身。跟殷尉的长相十分酷似，但若是真放到一起，也不敢说那就是殷尉。可燕离不知怎么的，十分肯定，他叫殷尉。
    “别怕。”燕离脑海中的小殷尉脆生生得开口。好听的声音直穿进她的心里，似乎要勾出些什么东西来。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燕离难过得缩在椅子上。殷尉还在和疯女人僵持，直到听见燕离的闷哼声，才转身看了看。以为是毒性发作了，殷尉顾不得婶母还在，赶紧走过去抱起燕离，放到了床上。
    殷尉找了找解药，发现不在燕离身上。想起来大概是掉在了外面，便想要出去找。可是一回头，正对上了婶母盯着他们的眼神。
    不放心燕离一个人在这里，殷尉有些愣愣得坐着，不知道要怎么办。
    好在燕离很快清醒了，随着疼痛的渐渐散去，那个小殷尉也消失不见了。她伸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没有回应。手愣愣得伸着，就在她以为肯定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握了上来。
    燕离觉得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要从眼里溢处来，赶紧用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
    燕离握着殷尉的手握了很久才松开，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经历了很多次。如今再感受，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意味。内心里，升起一种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殷尉很久之前就认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个男孩，也许就是殷尉小时候。若这个猜想是真的，那她和殷尉，也真算是有缘了。
    松开殷尉的手，燕离知道，这样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嘛，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她是个已经成亲的人了，为人妻，更多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虽然，她野惯了，但是该懂得收敛。
    因为燕离收回了手，殷尉低头望着空落落的手，脸上不禁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