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护国公府两处灯火长亮。
苏千凝连夜赶出了一份计划书,当然是锦书持笔,她口授。
傅远一般都很晚才就寝,一般的时间要么是从青楼才归来,要么是想在此刻一样调整内息练功。
傅远坐在床上,看着锦书递来的书信。
前后不过两个时辰,这女人就想到计策了,有意思。
傅远匆匆扫完这篇名为策划书的新,用词极为口语化,格式也及其特殊。
纸上一开始就是时间,地点,人物之类的话,傅远扫了几眼很快就明白了纸上所写内容。
傅远道:‘放开手去做吧。’
夹着纸张的手略微散发一丝劲力,纸张立刻化为了齑粉。
翌日,苏千凝睡了个饱,她身为小妾,倒也恣意的很,长公主免了她的请安,日子好像过的很是悠闲,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听着锦书传来的消息,心里略微松了口气,终于开始了。
时间:傍晚
地点:雨轩阁(青楼)
人物:傅远和他的狐朋狗友、青楼女子、嫖客
场景:傅远今日留在大厅,与一帮嫖友厮混。
杜竹已经醉的熏熏然了,旁边的女子卧在他的怀里,软香侬语,极尽挑逗。
其他人也都酒到酣处,大厅里还时不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这样奢靡的场景,傅远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
正当他要起身带着身边的女子上楼时,他身边的侍从林一走了过来。
弯腰呈上一物:‘爷,这是如夫人让小的传来的,说是让你务必要看一看。’
傅远还来不及说话,身边的杜竹就抢了过来,手指一动,就将那物展了开来,原来是一幅画。
杜竹咕哝道:‘早听说,傅兄纳了个新的小妾,竟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庶女。’
‘今日我倒要看一看,这女子究竟——’
这位杜公子是丞相家的小儿子,一直跟傅远在身后厮混。
这下他没发出声,场内的其他人都很奇怪,起身摇摇晃晃的朝他那边凑去。
一下子却都禁了声。
画上是名女子,侧躺在凉簟上,肤如凝脂,身材丰腴饱满。
其身着及其暴露的衣服,小腿和大腿都露了出来,身材曲线皆被身上的红袍包裹出来,三千青丝如海藻,撩动着在场男性的神经。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杜竹念出声来,场的人更是兽血沸腾,楼上不少才子更是跟着吟诵了起来,一阵骚动。
傅远向诸位同袍拱手,‘诸位,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
傅远很潇洒,转身就门外走去。留下一脸幽怨的女伴和一众眼睛发红的男人。
傅远很满意,剩下来的事,就靠这些人慢慢发酵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锦书退下后,傅远想着纸上的那首诗,鼻翼间似乎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发香,傅远的气血又是一阵浮动,不得已,又用内力调整。
盛乾国国力强盛,但是对文人的思想却大有限制,一众才子早已受够假大空的论调,如今出现这样的粉诗,皆口口传送,在盛都内更是流行一时。
而那副画,苏千凝没想到的是,更是在雨轩阁内拍出了天价,成为了某个富贵老爷家中的藏品。
画上的人当然不是她自己,她按照记忆里的印象,结合了各个明星脸上精美的五官,画出来的,再说了,那种画法,只能传意不能传形,根本不可能以画识人。
苏千凝要的是画壁画的材料,再加上少量的水彩,效果还可以。
在现代,苏千凝就是个职业画家,各个方面都有涉及,但是不会像大家那样出名,但是她的画作也大大小小拿了不少的奖,而她最擅长的其实是素描,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画种。
傅远刚一回府,府上的下人见到后纷纷行礼,低下的脸上满是惊讶,这大少爷黄昏时刻出门后,就万万没有现在回来的道理,莫不是扶柳街的姑娘伺候的不好,竟这么早就回府了。
傅远刚一踏入苏千凝的院子,就见苏千凝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揉着她刚刚洗净的头发。
苏千凝正小声问着为她擦发锦书:‘锦书,你是不是也会一些内力,能用你的内力帮我把这头发弄干吗?’
锦书听了,一脸无奈,‘主子,你可真会想,奴家的内力哪能那么收缩自如,万一伤了你,奴家不是成杀人犯了吗?’
她们声音虽小,但是傅远内力雄厚,听得一清二触。
这个年代的女子很少洗头,傅远闻着空气中传来的皂荚香味,很是心旷神怡。
抬步向那对主仆二人走过去,苏千凝转头看到的就是傅远伸过来的手,修长,骨节分明。
苏千凝会意,将手放了进去,对傅远盈盈一笑。
二人就这样携手进了屋,留下三喜她们一脸的促狭,少爷竟如此喜爱主子,那她们就更加放心了
她们也算府里的老人了,曾今府上丫鬟主动爬床的现象也不是没有,但是无一不是被少爷发卖到到了扶柳街,当时少爷带着笑意的只着一身单衣站在她们面前,说出来的话却让下面的丫鬟如坠冰窖,
‘若是府中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是你家生子还是外面来的,都不可饶恕,想必,从傅家大少爷床上下来的女人,更有名头,保不准在青楼里还能当上头牌,你们说是不是?’
银扇当时可是被吓坏了,毕竟那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傅远是个翩翩少年郎,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些小心思。
当那件事发生后,府上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苏千凝和傅远行至室内,二人立刻松开手。
苏千凝抬手行礼,这是下属的理解。
傅远见了,挑了挑眉,道:‘你没有什么解释吗?’
苏千凝不慌不忙的道:‘爷,你让我解释什么?’
傅远绕到苏千凝身后,拾起苏千凝散落在肩头的头发,用苏千凝身上的披着的白布裹着头发,调动身体里的内力,源源的内力从傅远的手上传送到苏千凝的头发上,苏千凝很是‘受宠若惊’
这位爷在做什么,苏千凝的脸蛋有些发烫。
‘爷,外面怎么样了?’
苏千凝尴尬的说道,想打破这有些古怪的气氛。
‘效果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苏千凝很是欣喜,行礼向傅远道:‘谢爷的信任,苏千凝幸不辱命’顺便转身将自己的头发从傅远的手里拯救了出来。
傅远看着苏千凝的小动作没有说话,将手里的白布放到桌子的一边,正好看见了苏千凝没有收起来的画笔和颜料,看着桌面上的狼藉,眼底翻涌着些什么。
苏千凝道:‘爷,这里太乱了,千凝马上让人进来收拾。’
‘嗯’
‘爷,天色已晚,要不现在就让人传饭?’
‘好’
苏千凝起身飞快的掏出这个房间,让丫鬟把傅远的晚饭传到邀约居来。
傅远站在桌旁,想着苏千凝所作的画,春宫图他看的不少,但是以那样的手法所作出来的画,傅远还是第一次见。
苏千凝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根本不想锦书所描述的苏千凝失忆前的那个样子。
记忆不见了,作诗作画的技艺还在?
傅远对空气说道:‘传令下去,查一查过去的十年,苏千凝到底跟什么人接触过,再查一查她的生母。’
傅远附近的空气浮动了一阵,又恢复了平静。
她不肯说,那么他就自己去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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